“李玉良!”


    “剛見識李先生的筆鋒,著實讓我大開眼界,說實話,先生之前跟我說的話,以前就聽過,隻不過當時我是年少無知不說,筆鋒也沒有如今純熟,但是在剛剛看到先生的筆體後,我自愧不如。”


    秦江說話很實在,一把年紀了,在知道對方比自己厲害之後,竟然還能夠這樣正視自己的問題,實屬不易。


    李玉良對秦江也是另眼相看,本以為也是那種倚老賣老,或者是裝瘋賣傻的人。


    “隻是先生所言這些,我都懂,可要如何習字?”秦江恭敬的問道,絲毫沒有認為自己是長者,就是擺出長者的姿態來。


    “我前麵也剛剛說過了,撇、捺、點、勾都屬於字體特點,這些偏旁部首,有的是需要以柔來代替,我想你應該知道,至於怎麽習字,我想你也很清楚,就看你心是否這樣想。”


    李玉良所言,直指秦江的本心。


    秦江麵紅耳赤,看著年紀比自己要小上不少,甚至和自己的孫女差不多大的李玉良,毫不忌諱的將這些話說出口,自己的老臉也是沒法放。


    但是,秦江明白,李玉良話裏的意思,並非是嘲諷,而是幫助,語氣上難免生冷了一些。


    “多謝先生指點了。”秦江彎腰拱手,恭敬的很。


    “先生!”一旁的擲兒見狀,立即開口道,並且趕忙上前攙扶起來,並且略微有些恨意的瞪了一眼李玉良。


    笑話,自己身旁的這位,可是秦江秦老先生,在京師之地,那種達官顯赫,非富即貴之所,看到秦江老先生都要異常恭敬,並且還要恭恭敬敬的叫上一聲秦老先生,就算是皇親國戚的人,看到秦江,都要給幾分薄麵。


    不為別的,就是因為秦江曾立下過汗馬功勞,對大唐有恩,在唐朝建立之初,立下赫赫戰功。不過他卻還是個不在乎功名之人,所以為人比較低調,圈子裏的人都認識,圈子外的人,根本就不知道秦江是誰。


    最重要的是,他不要高官厚祿,也不要功名,在唐朝穩定後,就主動辭呈,成為一名隱士,日子倒也過的瀟灑快活,所以才有了這樣的閑雲之日。


    李玉良點點頭,算是迴禮了。


    “你!真是不知者無罪。”擲兒還想要數落一番李玉良,可看到李玉良的表情後,也就明白了,這小小的私塾老師,對秦江這種人的身份地位,根本就不了解,甚至都沒有聽說過秦江這個名字。


    擲兒有些惆悵,一麵是替李玉良高興,竟然偶遇到自家先生,並且還得到了自家先生的青睞,另外一麵就是李玉良還不知道自家先生的身份實力和背景,否則無論是誰,都會來巴結的。


    秦江起身,問道:“不知先生是哪家私塾,進京趕考的私塾眾多,京師之地住的地方,顯然已經人滿為患,很難在找到,如若不介意的話,可以住到我的府上。”


    “先不勞煩秦老先生了,我們有固定居住的地方。”


    “那好,那我們京師再……”


    李玉良見秦江要告辭,便也禮送,不過在秦江讓身旁書童收拾紙張的時候,看到了一片片的羽毛,脫口而出道:“等等,這羽毛……”


    秦江一愣,看到書童背竹裏麵的羽毛,拿出來,問道:“先生可是看中了這些羽毛?”


    那些羽毛通體白色,堅硬程度異常,更是寬大無比。


    李玉良也不想隱瞞,開口道:“不錯,我正是看中了這些羽毛。”


    “拿去便是,反正這些羽毛在我這裏,也沒有什麽用,拿到家裏,也就是當個擺設。”秦江並沒有說謊敷衍的意思,的確如此,羽毛雖然好看,最多也就是當成作畫的東西,或者是雞毛撣子。


    “這羽毛對你們來說,真的是沒有任何價值,反而在我的手上,就會變的與眾不同。”李玉良也沒想到,秦江竟然會如此大方,心中也是不忍,更是不太喜歡這種沒有付出就得到了想要的東西,雖然這東西並不珍貴。


    “這樣吧,我給你個承諾,你如果有什麽事情需要我的幫助,可以直接來找我。”李玉良留下了地址。


    “有你這句話,老朽就算沒白交你這個朋友。”


    李玉良白了他一眼,然後拿起羽毛,帶著眾人,離開了此地。


    等李玉良這些走過轉角看不到的時候,秦江吩咐擲兒道:“你去找個人打聽打聽,看看李玉良這些人是代表哪一家私塾的,打聽清楚後,迴來告訴我。”


    “先生,我們有必要這樣做嗎?他不就是一個會寫寫字的私塾領隊,我看就連老師都可能不是,幹嘛這麽認真的去打聽他。”擲兒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現在雖說是我的書童,但是你我都知道,我並沒有將你當成真正的書童,反而是家人,像是我的曾孫子一樣的孩子,我最近喜歡習字不說,也還喜歡讀書,李白你總聽聞過吧?”


    “當然聽過,詩仙李白,傳聞李白鬥酒詩百篇,指的是他能喝酒,也善喝酒,作詩也是信手捏來之事。”


    “不錯,他的成就無可限量,年紀輕輕,卻已經站在了巔峰,無人能及。可你卻還不知道,他除了喝酒和作詩之外,還會舞劍,劍法出奇入勝,變幻莫測,武學造詣也是一頂一,江湖之人甚至也為之俯首稱臣。”


    “這、這個,我並不知道。”擲兒有些尷尬的撓撓頭。


    秦江看看,微微一笑道:“除此之外,還有一樣,那就是書法!書法造詣在我之上不說,更是技壓群雄,試問大唐能有幾人與之媲美,我就曾見到過他的一篇真跡,那筆體行雲流水不說,字裏行間還透著一股銳氣,勢不可擋!”


    “而剛剛的人李玉良,竟然也有這一絲境意!”


    “不可能吧!?”擲兒震驚了,李白誰沒聽說過,家喻戶曉,人人皆知,可在自家先生的嘴裏,李玉良竟然有媲美李白的實力,怎能不讓人驚訝!


    “所以,要不遺餘力的去結交他,我對權貴反而沒有這麽執著,對他,我卻很好奇。”秦江微笑道,剛剛沒有說實話,那就是秦江看到李玉良的書法後,忽然有一種東西在腦海裏揮之不去,那就是創新!這是一種他從未見到過的書法,從未見到過的筆體,覺得能夠在李玉良的身上,發現不得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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