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許嘉言說完,迅速地把眼睛閉上。陳璐高跟鞋的聲音時隱時現,似乎也在猶豫著要不要上前看看這兩個人到底是誰。但正常來講,有點安全意識的人都應該不會靠得太近,確定沒有危險之後趕緊跑路才是要緊。許嘉言此時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沈青釉吻到哪一步了,剛準備隨便歪著頭配合他兩下,突然感覺腰身一緊,嘴上一軟,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就縈繞在他的鼻息之間又四散開來轟隆一聲,全世界安靜了。許嘉言依舊閉著眼睛,周遭除了他震耳欲聾的心跳聲再也聽不到任何其他動靜。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嘴上那一抹柔軟的觸覺緩緩消失,他才微微睜開眼睛,看著此時正在與他四目相對的沈青釉。“真,真親啊?”“我沒說是假的。”“那你……我……”許嘉言下意識地抿了抿嘴,一時不知應該說些什麽。沈青釉接過他的話茬,嘴角帶著一抹難得的微笑,禮貌又正經地說道:“很抱歉,我承認我剛剛的行為有些魯莽,但我不想為此道歉。”“可愛並且讓我有些心動的男士在我麵前向我索吻,我沒辦法做到鎮定自若。”“如果你覺得無法接受,可以選擇報警。”“或者在我的嘴上親迴去。”第35章 報警有點小題大做,親迴去好像也有點不太妥當。許嘉言沉默了半分鍾,突然想到什麽,問道:“陳璐呢?!”沈青釉抬了抬下巴,“已經走了。”“走了?走遠了嗎”“還在視線範圍之內。”許嘉言聽完趕緊扭頭,果然看到陳璐正背著包一路小跑地往迴趕。許嘉言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說道:“我是不是不應該跟過來給她添亂啊?”沈青釉說:“這不是添亂,你這樣也算側麵提醒她走夜路要注意安全,或許她不會刻意防著於鵬,但是從明天起,她肯定會提高警覺,提防別的危險。那麽就算於鵬真的出現在這裏,她也不會顯得過於被動。”許嘉言聽完點了點頭,覺得今晚跟過來這件事情還是一個比較正確的選擇。不對,不太正確!畢竟他和沈青釉之間所發生的這點意外,不在他的意料之內!兩人繼續跟在陳璐後麵,準備把她送到家門口。許嘉言原本還一瞬不瞬地看著陳璐的背影,看著看著就低下了頭,用陳述的語句說道:“你剛剛親了我。”沈青釉沒有逃避,直接說:“需要我為此負責嗎?”許嘉言忙說:“不用不用。”沈青釉說:“其實我很願意負責。”許嘉言微微咳嗽了一聲,繼續看著地麵,他的雙手不知該放在什麽地方,時而交叉,時而蜷握,眼睛也不敢到處亂看,怕一個不小心,就對上了沈青釉的眼睛,“你,你說的.......那個,可愛且讓你有些,有些心動的男士……”“嗯。”“是我嗎?”“是。”許嘉言剛剛激烈的心跳還沒有緩和下來,此時又因為沈青釉的迴答變得漏跳了半拍,他沉默了半晌,小聲說道:“你……為什麽會對我心動?”他沒有時間盯著陳璐,沈青釉就一直充當他的眼睛,幫他盯著,“也沒有什麽具體的原因,或者說,從我們認識到現在所有經曆的一切,都是促使我對你心動的原因。”許嘉言說:“可是,以你的婚戀觀來看,你好像不會對誰輕易動心……”沈青釉說:“婚戀觀隻是我對於婚戀的一種假想,如果你沒有出現,或許我確實會隨便找個人結婚。”“不管是李嘉言或是許嘉言或是王嘉言?”“現在我隻希望這個人是許嘉言。”沈青釉說:“而且我對你,也不是十分輕易就動心的。我的心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麽麻木不仁。你的喜怒哀樂每天在我的生活中上演,我隻要不是機器人,就會被你的情緒感染。”好像也對。就像他對沈青釉,從最開始的陌生、客氣、疏離,到現如今可以跟他一起在這條胡同裏麵並排行走,都是他們日漸相處越來越熟以後形成的一種自然而然的關係。他已經來a市快兩個月了,這兩個月裏所經曆的事情,似乎比他在m縣兩年經曆的都要多,他的世界裏麵每天都是不一樣的沈青釉,不苟言笑的他、溫柔細心的他、時不時冒出來冷幽默的他、突然之間送給他小驚喜的他.......當然,有些驚喜也並不算小.......許嘉言突然意識到,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的世界裏麵到處都有了關於沈青釉的身影,這應該不隻是因為他們住在一起的關係。許嘉言怔怔地停下腳步,看著沈青釉繼續向前走的背影,有那麽一瞬間,似乎站在了一團朦朧不清的迷霧裏。這時,沈青釉停下腳步,轉頭看他,問道:“怎麽了?”他站在那裏,燈光將他的身影拉長,延至盡頭是幽暗破敗的胡同,舉目向上是朗晴朗晴的夜空。一瞬間,好像清風拂過,吹得許嘉言的心境宛如懸在夜空中透亮的銀盤。他想,可能不止沈青釉,或許他對沈青釉的想法,也變得不再單純起來。“心動……是喜歡嗎?”“不知道,但我想這至少是喜歡的開始。”“嗯。”對於心動的這個觀點,許嘉言也抱著相同的看法,畢竟一兩次的心動不能代表什麽,而心動過後的喜歡,才是兩個人之間某些感情的開端。談話至此,兩人誰都沒再繼續往下說,陳璐此時已經走出了胡同,拐到了一條人來人往的小街上,兩人站在小街的路邊目送陳璐平安地進了一座居民小區,又一同轉到胡同裏麵,向著來時的方向往迴去。走了幾步,沈青釉突然停下來,說道:“對於我剛剛吻你的那件事情,你覺得反感嗎?”許嘉言遲疑了片刻,也跟著停了下來,搖了搖頭。沈青釉說:“如果你確實覺得反感,我也可以暫時搬出去住。”搬,搬出去?“不用不用,那可是你家!”許嘉言急忙擺手,誠實道:“真的不反感,就是……有一點突然。”沈青釉點頭,垂著眸子看著他,認真地問道:“既然不反感,那我可以開始喜歡你了嗎?”“啊?”“雖然“喜歡”是一件很私人的事情,但我還是想要把我這件很重要的私事告訴你。希望可以得到你的允許。”他說得認真,像是真的在征求他的意見。許嘉言沉默了幾秒,小聲說:“可以啊,這是你的自由。但是,我可能......還沒辦法迴應你。”他雖然意識到了自己對於沈青釉的不單純,但還不清楚這份不單純具體代表了什麽。沈青釉說:“沒關係,我隻是單純地想要告訴你一聲,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負擔,我們之間還可以像以前一樣的相處。”擔心他會為了這件事情煩惱,沈青釉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極為跳躍地說道:“對了,可以給我一張《田野歌友會》的入場券嗎?”許嘉言說:“田野?小圓?他那歌友會的票很緊張的,我都沒有。”沈青釉說:“工作人員都沒有?”“對啊。”許嘉言無奈道:“小園雖然整天口口聲聲地說自己在國內的人氣不高,但是歌友會的票一經售賣,1秒鍾就被搶空了,陳璐上次倒是拿迴來了幾張,但是都已經被部門內部的其他同事要走了。你要聽嗎?”沈青釉沒有多說,隻是點了點頭,問道:“還有其他渠道可以買嗎?”許嘉言說:“暫時沒有了,歌友會這周五晚上就要開始了,如果在他的官網蹲一蹲的話,可能會碰到退票的。”臨近周五,許嘉言的工作又忙碌了起來。陳璐是歌友會項目的重要負責人之一,更是忙得腳不沾地,最後直接住在了公司,公司除了她還有不少人一起加班,許嘉言不用再擔心她一個人下班的時候走那條的深長的胡同,跟沈青釉報備了一下最近的加班時間,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當中。晚上八點。雲山居雅間。錢非凡今天破天荒地接到了沈青釉的電話,說是要約他喝茶。喝茶這件事並不稀奇,稀奇的是沈青釉主動給他打電話!要知道沈青釉已經多少年沒給他打過電話了?至少高中畢業之後,他的通話記錄裏麵再也沒有來自沈青釉的電話。為了這一久違的盛世。錢非凡當即推掉了所有約會,專門來趕赴的這一場約,開著車直奔雲山居的後門。這道後門是他和沈青釉每次過來時的專用通道,直接可以通到他們三個相約見麵的那個房間。房間裏麵,沈青釉和霍白瓷都已經到了,隻有錢非凡姍姍來遲,他剛準備進門後跟兩位好友打招唿,就發現房間裏麵的氣氛有那麽一點點凝重。沈青釉和霍白瓷一人拿著一個手機,正麵無表情地盯著手機屏幕正襟危坐。錢非凡遲疑了兩秒,問道:“你們兩個在幹什麽?”“搶票。”沈、霍二人異口同聲。“搶票?!”錢非凡一邊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一邊不可思議道:“什麽票還用得著少爺幾個親自搶啊?”霍白瓷說:“甭廢話,地址發你了,還有五分鍾。”錢非凡拿出手機順著地址點了進去,看清網站上麵的人名,說道:“田野啊,我還當是誰呢。”沈青釉說:“你認識他?”錢非凡說:“不認識啊,就是知道,我這一腦袋銀色的頭發就是根據他最常見的一個造型染的。”沈青釉說:“你怎麽會知道他?”錢非凡說:“我最近追的那個姑娘喜歡他啊,聽說他在國外可火了,雖然不是那個什麽偶像團裏的顏值擔當,但是唱歌的水平可是全團第一,高音水平尤其厲害,歌迷都叫他田野上的海豚啥的。”沈青釉原本還想著搶不到算了,聽錢非凡說完,看向手機屏幕的目光又變得堅毅起來。看來這張票是非搶到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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