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的來曆家世頗為模糊,隻知道在這帝都有不少的家業,那杜康樓隻是其中一處而已。


    不過想想也是,要在這龍蛇混雜的帝都站穩腳跟,若是他沒有雄厚的背景,隻怕也難以生存下去。


    隻是麵對李儒……


    雖然對方溫文爾雅,待人親厚,但司馬睿始終對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隔膜感,既不如跟夏侯蘭,張任那般知根知底,也不如呂布,太史慈那般推心置腹,可偏偏對方又是那麽的熱情大方,所以讓他不時的有一種愧疚感。


    但他早已不是在溫縣時候的那毛頭小子了,這一年多時間內經曆的事情,足夠讓他學到很多東西。


    如今他對人對事雖然不改寬厚仁義,但也不會盡聽盡信,要在心底留著三分戒意,尤其還記得當夜那小流光劍陣威力不俗,那可不是尋常商賈之家可以擁有的……


    那李儒府邸坐落北區,並不惹人側目,隻尋常規模,看不出虛實。


    府前小廝眼觀四方,急急上前牽住馬匹,笑道:“司馬公子,我家少爺已在府中等候多時了。”


    司馬睿笑道:“有勞了……”


    他將墨雲馬交給這小廝後,輕車熟路的入得李府,裏頭卻是別有洞天,頗為的雅致,而此時管樂之聲淅淅瀝瀝,更見此間主人風雅。


    李儒與那典韋正在堂中喝酒閑聊,見司馬睿到來,起身相迎,笑道:“司馬將軍,我還以為你今兒不來了?”


    司馬睿道:“豈敢不來,隻怕被典韋大哥給胖揍一頓。”


    二人說笑中來到堂中,那典韋卻是坐在原地不曾起身,反而冷冷的說道:“哼,要見你一麵可真是難啊,這當了將軍就是不一樣,連架子都大了……”


    司馬睿趕忙請罪道:“典韋大哥,你這般說可折殺小弟了……這樣吧,我先自罰三杯,就當給大哥賠罪了。”


    典韋一聽,繃不住的笑道:“好好好,這樣才有點味道,不枉我天天念叨著你,”


    司馬睿入座後,先自罰三杯,這才說道:“聽說典韋大哥去了那執金吾衛,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典韋麵有得意之色,笑道:“嘿嘿,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我就是打斷了幾根石梁,打碎了幾塊石碑,那執什麽衛的張嘯見了就非要我去他那裏當官,還說吃喝不愁,以後要是打架,我也可以光明正大的打,再不用跟你們這樣擔心這擔心那……所以後來我想了想倒是不錯,就答應了他……”


    司馬睿笑道:“倒是巧合……”


    李儒趁隙插話道:“好了好了,典韋兄弟一身好本事,能夠走上仕途也是大好事,你該為他高興才是。”


    司馬睿一想也有道理,笑道:“李兄說的在理,倒是我想的多了些。典韋大哥,來,小弟先敬你一杯,祝你日後高升。”


    典韋一口喝下,哈哈笑道:“誰稀罕這勞什子官,隻不過聽說那不久後,這洛陽城就有一場好架可以打,否則我才懶得理那鳥人。”


    司馬睿眉頭一皺,道:“可是西園禁衛?”


    “對對對……”,典韋笑道:“好像就是這個東西,咦,司馬睿,你怎麽也曉得?”


    司馬睿苦笑道:“何止知道啊,小弟隻怕也要參加。”


    典韋驚喜道:“那太好了,正好跟你練練手……”


    司馬睿忙搖手笑道:“可不敢跟典大哥動手,上次被你練了幾手,我這雙臂可疼了好幾日才停息呢。”


    典韋嘿嘿笑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隨即卻是想到了某事,忙道:“那呂布可會參加?”


    司馬睿搖頭道:“不會的,呂將軍乃是衛戍中郎將,隻論官職品階就已不比這西園禁衛低,所以……”


    典韋一聽,猛的將酒盞一放,道:“那呂布不去,我還去個幹什麽,不去了不去了,忒得沒勁了。”


    司馬睿本就有心勸阻典韋“安分守己”點,故而笑道:“也好,這次參加西園禁衛的都是些軍旅之人,隻怕沒人是典大哥的對手。”


    典韋歎道:“那呂布以前明明在封神殿答應跟我一戰,現在卻是避而不戰,司馬小子,你可得幫我想個辦法把他約出來打上一架,在這洛陽可也實在悶得慌。”


    司馬睿與李儒對視一眼,隨即笑道:“典大哥入得執金吾衛,以後自然有事做,可不會覺得悶了。”


    典韋喟然一歎,道:“我可不是當官的料,你們啊就別笑話我了……”


    司馬睿聞言笑而不語。


    這頓飯吃了大概有一個時辰,典韋因為高興,所以灌多了酒已有七八分醉意,就在那外院胡亂散打著,不一會兒就將四周打得破碎不堪。


    司馬睿瞧著目瞪口呆,心驚膽跳,此間主人李儒倒是麵不改色,神色如常,隻是盯著典韋的身形炯炯有神。


    典韋打上片刻,將渾身的酒氣都打得舒暢,連聲大叫:“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司馬睿見四周一塌糊塗,忍不住說道:“李兄,典韋大哥每次喝醉了酒,可都會是這般模樣?”


    李儒目不轉睛,應道:“自然,不過隻要他高興,便是將這府邸拆了也無妨,身外之物,何足掛齒。”


    司馬睿不知道該怎麽迴應,隻能是嗬嗬笑道:“李兄,果然大氣……”


    說話間,那典韋突然衝到司馬睿身邊,喝道:“臭小子,好久不曾跟你武鬥了,趁著今兒有機會,咱們再過幾招。”


    司馬睿早瞧著心裏癢癢,便也應道:“好,不過典韋大哥可得手下留情,小弟明兒還有營中訓練尚需完成呢。”


    “少廢話……”


    典韋笑罵道:“老規矩,你用兵刃,我空手,百招之內分勝負,瞧瞧你當了將軍之後,這武技可有進步……”


    二人每次碰麵都會以武切磋,雖然都是典韋勝利,但卻各自樂此不彼。


    這典韋雖然武技玄妙,真氣雄厚,但攻守之間與人爭鬥的經驗不足,因而稍顯應變遲緩。


    若是尋常對手自無大礙,但若是遇到像呂布這樣的超一流武者,任何細小的破綻都將被無限放大,極有可能成為他失敗的終因。


    至於司馬睿則是如一塊海綿,不斷的吸取著各家之所長,無論是呂布,童淵,還是現在的典韋,都給予他武道上不同的感悟。


    他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實力正在與日俱增,遲早有一日他將真正配得起“龍魂宿主”的身份,不必再藏頭匿尾害怕如張遼這樣的天生之敵,而且還要將陽天龍魂的威名再次傳揚九州,為已故的淩雲王劉虞沉冤昭雪……


    此時司馬睿聽了典韋拙劣的激將,當下也不廢話,大聲應道:“好,那典大哥就好好接著,小弟就不客氣了。”


    二人場中相鬥,一人使得槍宗妙招,一人用得九黎莽功,鬥得那叫一個不亦悅乎。


    唯有那李儒負手而立,緊緊盯著二人身姿目不轉睛,似是要將他們的身影深深的刻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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