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總是很快……


    司馬睿來到衛戍軍中已一月有餘,每日裏堅持與全營軍士一起同吃同住,連那負重的訓練自然也不會拉下。


    閑餘時候,他還要跟晏明武鬥幾場,誰知後來連那晏騰以及另外幾名校尉也聞風而來,將他的時間安排的密密麻麻。


    有軍士曾覺得這樣的訓練毫無意義,隻是在折磨人而已,可當他們得知司馬睿身上的負重是自己的一倍有餘後,便再也沒有了這種聲音。


    再加上一日一小餐,三日一大餐的葷食招待,讓這一彪人馬迅速成長。


    不過隻有他真正帶兵後,方才明白為什麽高順如此善於治軍,陷陣營戰力如此強大,為何竟隻能維持在千人左右。


    不是他們不想,而是這其中所要花費的錢糧竟是尋常士卒的三五倍之多,日積月累下來可就是個天文數字了……


    好在那郝萌竟也來過兩三迴,送來數量頗為可觀的財物,得以讓他沒有後顧之憂。


    這其中便要提到一個緊要人物,就是那昔日委身與賊的楊吉。


    說來話長,這楊吉當日能夠趕到洛陽,為呂布他們請來高順相助,倒是大大出乎了司馬睿的意料。


    他們能夠安全迴歸洛陽,此人當居首功,可是因為後頭一時事忙,連司馬睿都將此人給忘之腦後了。


    直到後來郝萌無意中說漏了嘴,他方才知曉原來是呂布暗中派人與楊吉一起,以“巨寇”身份將長安,洛陽等地的太平羽翼一網打盡,收斂錢財無數足可養萬人一年。


    這郝萌兩三迴送來的錢財,便是這其中的九牛一毛。


    之後那楊吉已無去處,便死心塌地的留在了狼騎軍中,按道理本該到司馬睿身邊,不過因為時機不對,便暫時跟在那秦誼祿身邊,正好發揮他那經商的本事,也算是對他如此賣力的一個賞賜吧。


    這一日,外頭又送來了不少雞鴨魚肉,一共五六個大車,堆積的滿滿當當,領頭的卻是那杜康樓的少主子李儒。


    他與司馬睿交厚,自從得知後者在此地領了一彪人馬後,便主動提供肉菜麵食,比市麵上的東西還便宜了三分。


    司馬睿本不想占這個便宜,但最後因為拗不過李儒好意,也隻得作罷。


    可這李儒也真是仗義,每次來的時候總會多帶著東西,然後以司馬睿的名義分與營中將士,因而那些將士見到他的時候,就如同見到了財神爺似得,一來二去竟也混了個熟絡。


    李儒一邊叫小廝們將這些貨物交給軍需官打理,一邊自行去尋司馬睿,因為來的多了所以也不曾遇到什麽為難。


    此時司馬睿正與士卒們進行著每天都要完成的訓練,如今每個人身上的負重已經加到了三十斤左右,但他們的臉上已經看不到往昔痛苦無奈的神色,反而在這種訓練模式中得到了滿足跟充實。


    李儒慢慢觀看司馬睿他們訓練,在一旁安靜的仿佛就是這營中的一塊石頭,一根樹木,直到暫時休息的時候,方才上前笑道:“司馬將軍,我原先還不信你主將身份怎麽還能這麽忙,現在瞧了卻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慚愧啊……”


    司馬睿用清水洗淨臉龐,又用幹淨的衣袖隨意的擦了擦,麵對李儒的調侃,笑道:“李兄,你又來笑話小弟,其實是我覺得不好意思,屢次推脫了李兄的好意,實在不該。”


    李儒與司馬睿於一旁安坐,閑話說道:“既然你覺得不該,那今夜我再請你去府上一會,卻不知你意下如何?”


    司馬睿麵露難色,拱手道:“李兄,非是小弟推脫,隻是我曾有嚴令下達,不許將士們深夜留宿營外,否則以十鞭子為訓。若是我自己都做不到,還怎麽能帶著他們,所以李兄的好意,我隻能是心領了……”


    李儒笑了笑,道:“也罷,其實我來之前就已差不多能猜到是這樣的結果,若不是因為典韋多次催促推脫不過,我也不會來營中打擾。那麽,等會我就將你的話轉告就是了,反正想他也沒什麽大事。”


    司馬睿聽李儒話裏有話,忙道:“典韋大哥不會給李兄又惹什麽麻煩了吧?”


    李儒笑道:“那倒沒有,隻是那典韋聽說你進了軍營當了漢軍,自己在這洛陽悶得慌,便也去投了軍,隻可惜被那衛戍軍拒之門外。你也知道典韋這人的脾氣,天不怕地不怕的,一時氣不過便打了人。”


    司馬睿聞言一驚。


    這洛陽城內遍地權貴,雖說典韋實力強勁,除了呂布,張遼等人少有能及,但他也不過一人,若真打了什麽不該打不能打的人物,事情可就要遭了。


    因而司馬睿不由脫口問道:“這典大哥怎這麽衝動,可別是打了什麽要緊人物。”


    李儒笑道:“無事,無事,若真得罪了什麽厲害人物,我也不可能在這裏跟你這般輕鬆說話了……說起來反倒是典韋因禍得福,後來卻是遇到了貴人,如今已被那持金吾衛張嘯收為副將,論起官職可不比司馬兄弟的低哦。”


    這倒是好事一件,隻是司馬睿沒想到典韋那個性格,居然還能耐得住性子當了漢軍,因而又是高興,又是擔慮,道:“怕就怕典韋大哥不諳世故,可別惹出什麽事情來才好。”


    李儒笑道:“所以我今夜才特意前來,本想叫你去府中與典韋說上幾句,這帝都畢竟不是草莽,可容不得他任意妄為的。他這人啊,雖然脾性是爆了些,但卻是個實心眼的人,也就你的話還能聽進去幾分。旁人啊別說勸了,就是多說幾句話都是一頓胖揍,咱們作為他的朋友,總不能讓他就那麽去執金吾衛吧……”


    司馬睿大覺有理,沉吟片刻後,道:“李兄說得對,這事馬虎不得,那麽今夜我便去府上一坐,好叫典韋大哥再考慮考慮。”


    李儒笑道:“我就知道沒有看錯人,你司馬睿果然是個重情義的人,那麽我便先迴去了,咱們晚上邊吃邊聊。”


    司馬睿感慨道:“典韋大哥受李兄照顧,實在是他的好運氣。”


    李儒嘿嘿一笑,道:“過譽了,在下能夠遇到你與典韋,也是我的好運氣……”


    說完,他心滿意足的轉道迴府,司馬睿親自送到營口方迴。


    隨後他找來了晏明,頗為難為情的說明今兒需得出去一下,這營中大小事情可就得落在後者的身上。


    晏明沒有問什麽事情,隻詢問是否要帶上親衛?


    司馬睿想了想沒這個必要,畢竟自從張遼離開洛陽後,整個帝都是趨於平靜,而且現在能夠讓他毫無還手餘地的高手可也不多。


    如此吩咐完畢後,他與營中洗漱幹淨,再換上了往日休閑衣褲,這才一人一馬去往李儒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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