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鈞,兵家兵尊,鑄兵大師,機關大師,是當世宗師級別的人物之一。


    不過不同於例如月旦忘世先生,名家公孫無垢這樣文武雙修的人物,他隻專注與他擅長的領域,尤其是他創造的傀儡術,也許會在未來開啟另一種新的模式。


    然而他的武技實力真的很弱,跟鑄兵術相比簡直是天囊之別,居然僅僅隻有人元下階水準,這對於一位宗師來說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加上他的這一生都沉浸在探索上古鑄兵術的過程中,故而在在滿寵之前可不曾殺過人,剛才之所以那麽說,無非是為了掩飾自己心裏的不安罷了——在司馬睿昏睡的這幾日,他一個人不知道做了多少個噩夢,每次都會夢見滿寵頂著那爆裂的的腦袋,來向他討要性命的場景……


    好在如今瞧這少年已漸漸好轉,他心裏的鬱結似乎也因此消淡了一些。


    他將司馬睿的傷口重新包紮一番後,長鬆了一口氣,道:“好了,我坦白的告訴你吧,其實你根本不用擔心那麒麟果的問題,因為隻要有這無雙玉在,月旦闕就絕對不會對你出手,否則便是破了他們自己的規矩,而且還可以憑著此物置換麒麟果以及其他的奇珍異寶,倒是讓你小子占了個大大的便宜。如今你要做的就是好好養傷,想來再有個半個月的時間,這傷應該能夠基本痊愈了吧……”


    “還要半個月……”


    司馬睿忽得想起一事,忙問道:“馬尊師,我已昏睡了幾日?”


    馬鈞見司馬睿神色焦急,似乎是有什麽特別要緊的事情要去做,當下不由的生出幾分疑惑,皺眉道:“算上今天已是第三日了,怎麽了?”


    第三日……


    司馬睿沒想到自己這一睡就是浪費了三日的時間,這期間足以發生許多事情,再加上後續的修養時日,幾乎可以斷定已來不及與呂布等人匯合了……


    ——那麽呂布跟童淵等人將如何越過潼關天險,豈不是真要成了那困獸,讓張遼的陰謀成功?


    念及於此,司馬睿心中倍感焦慮,掙紮著想要起身,喝道:“不行,我不能在這裏,我要趕往潼關,否則我恩師跟呂將軍將會陷入九死一生的險境……”


    馬鈞輕而易舉的按住了司馬睿,皺眉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給老夫說清楚些。”


    司馬睿掙紮不得,隻能將前因後果解釋了一番,言語中盡是擔慮,道:“事不宜遲,若是讓那張遼跟衛戍軍合謀,仗著潼關天險圍困我恩師跟呂將軍,縱然有這通關文牒也沒用了。”


    馬鈞想了良久,道:“是啊,看來真是危急……可是你現在的模樣,別說已經過去了三日,還能不能追上他們,就是追上了,就憑著這一紙文牒就一定能逃得生天嗎?”


    司馬睿疑惑道:“馬尊師,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馬鈞眉目緊鎖,直言道:“你想想,就一個滿寵就已經如此難纏,那張遼心思慎密有序,手段陰險殘忍,連淩雲劉虞都敢謀害,此番對付呂布,豈能沒有一個萬無一失的法子?光是一個潼關,隻怕還不是他計劃的全部吧……”


    司馬睿聞言悚然一驚,但更激起他的無比擔慮。


    不單單是呂布,也許他最敬重的恩師也已在那邊,雖然他們二人皆是這當世超凡武者,加上還有張任,陳宮的幫助,但就這麽幾個人,真的有法子應付千軍萬馬嗎?


    ——最可恨的是自己卻躺在這裏無可奈何,這樣的狀況越發顯得自己的無能……


    他那能動的右手握緊了拳頭,狠狠的砸在臥榻上,以此來發泄自己心裏的憤怒跟無奈。


    馬鈞見狀,心裏頭也是不好受。


    第一,他身為諸子百家中的宗師人物,受了司馬睿的救命之恩,雖說為後者打造兵胎亦是迴報,但跟自己的性命相比,可就有些不足道哉了。


    第二,他昔日曾向呂布借看炎天龍魂,從中領悟到不少上古技藝的雛形,與修行精進受益不淺,亦是有緣之舉。


    有感於此,他考慮了片刻後,道:“要不這樣,老夫與你一起上路去尋呂布吧,到時候咱們可以一邊趕路一邊讓你恢複,反正有相思蛛跟麒麟果在,在哪裏躺著都一樣……”


    司馬睿一愣,道:“馬尊師,這如何使得,這不關你的事……”


    馬鈞笑道:“老夫已經鑄好了你的兵胎,與月旦闕的約定暫時也可告一段落,再留在這裏已沒有多大的意義了。我與你走上這一趟,正好彌補一下在這裏虛度十餘年的時光,倒也是極好。”


    司馬睿跟這老頭兒其實隻能算是萍水相逢,以往的交集說白了隻是互相利用的一場交易,誰知道在這關鍵時刻居然能夠不顧自身安危主動提出同行,稱得上是拔刀相助的義舉,令人尤為感動。


    隻是正如馬鈞他自己所言的那樣,那羽林都督張遼行事兇殘,在途中必然設下了天羅地網,若是二人前去隻恐是九死一生的結果……


    因而他搖了搖頭,苦笑道:“馬尊師,我乃槍宗弟子,又曾受呂將軍數次救命之恩,於情於理皆要跟他們共生死。可你是兵家大師,身份崇高,乃是局外人,何必來趟這些渾水,徒惹兇險?”


    誰知馬鈞聞言頓時怒道:“你當老夫想要來當這老好人啊,要不是你把我這唯一的相思雌蛛給弄走了,我哪裏會有這麽多時間來管這些閑事……哼哼,聽說你們槍宗弟子遍布九州,想來你師父童淵身邊定然有許多奇珍異寶,老夫可得好好敲上幾件,要不然豈不是做了一場虧本買賣……”


    司馬睿知道這是馬鈞想要幫助自己的托詞,心裏頭又是感動又是敬佩,若再是扭扭捏捏的反倒讓人小瞧了。


    故而他收起了那番小兒女姿態,索性開著玩笑說道:“那行,要是我恩師付不出來,就將我抵給馬尊師你,日後端茶倒水,洗衣做飯,通通交給我就是了……”


    馬鈞露出一絲笑意,罵道:“這些東西我那些傀儡者就能做……哎,你說你小子身上怎麽就沒一樣東西值得老夫看重的,還有你那兵胎也是我一手打造,如今想想這可以算是本大師一生中最虧本的買賣了。”


    其實司馬睿身上倒還真有一樣東西值得馬鈞大開眼界,不過此物畢竟太過重要,在他的實力沒有達到呂布口中足夠自保的資格前,是絕對不能主動展示在別人眼前,因而隻能嘴上笑著應付幾句,心裏卻是連連致歉。


    就這樣二人商議之後,決定再在這裏修整一日,以後便在途中一邊趕路一邊養傷,爭取在張遼等人發難之前趕到潼關,希望能夠利用這閻忠簽署的通關文牒,將這一場危難化解與無形之中。


    隻是,這樣美好的設想,真的能實現嗎?


    司馬睿不知道,他隻想知道現在呂布跟童淵到底在那裏,是否已遭受到張遼等人的陰謀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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