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明亮陽光沒有過錯,隻是對於露莉雅來說太過刺眼。


    露莉雅很清楚倆人間的立場不同,註定無法成為朋友,她無法放下戒備成為蕾貝卡的朋友,唯一能做的就是將蕾貝卡的恩情記在心中,等有能力時再報答。


    ——


    皇立星宿學院教室


    「經過巫女使和神官長大人們的商議,今年的考核方式決定採用單人淘汰賽加復活賽的方式進行。分為初選,中選和總決賽三個階段。」


    紮有馬尾的灰發男教師說完這話後用視線在巫女們的頭頂上巡視了一圈,特意留出了幾秒的空閑時間才繼續說道:「這一次不會再區分星象,而是全部混雜在一起根據抽籤來決定對決的人選。」


    此話一出,片刻的安靜後教室內忽然響起了細碎的討論聲,不加分組的單人對決有史以來還從未有過。


    往年的考核方式都是四象星座間組成小隊,積分製淘汰賽來選擇冠軍。


    哪怕是個人戰,也是四星象間分開對決的。


    若是火象和土象星座還好,隻能釋放法術的水象和風象星座毫無疑問是這個賽製中的弱勢群體。


    在這樣的賽製裏以治療作為主修法術的水象星座恐怕連進入中選都會異常困難。


    蕾貝卡舉手示意,在得到了老師的點頭後站起身反對道:「這樣的賽製對很多人來說並不公平,我不能認可以這樣明顯不公的規則作為學期的考核。」


    身為火象的獅子座,這是極其有利自己的賽製,蕾貝卡依然站起來反駁,因為這違背了公平。


    教室裏頃刻間安靜下來,除了露莉雅外坐著的巫女都將目光投到了蕾貝卡身上,連貝蒂也沒有例外,用褐色的眼眸專注地看著。


    像是驅光的飛蛾,目光不受控地黏在蕾貝卡身上。


    灰發的老師搖了搖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一次他並不能滿足這位亞當斯少主的要求。


    「考核的方式並非由學校內部決定,是來自於中央教廷的指令,由各位巫女使和神官長所決定的就算是校長也無從插手。」


    當所有人還被蒙蔽在和平的美夢中,爭奪權追求利,玩著扮家家酒的遊戲時,教皇已經在為未來將要發生的遙遠戰爭做出準備。


    ——


    以練習劍術之名,避過旁人耳目從學院裏溜走後露莉雅登上了駛往皇宮的馬車。


    時間一天天過去,與教皇的進展卻很緩慢,擺在露莉雅麵前,可供嚐試的機會已經不剩下多少。


    所有的一切都要加快才行。


    望著華麗的馬車內部,露莉雅心想這一次不能再和從前一樣,必須主動出擊,最少……


    要在教皇吻過來時迴吻過去。


    第10章 獎勵


    碧落龍宮祈星殿外露莉雅站在門外靜默地等待著。


    教皇的車駕在殿外的石板路上停下,紫衣的巫女走到車邊將手織的厚重簾幕掀起,拉寇爾從馬車中走下,翡綠色的皇冠在陽光下奪目耀眼,但更為引人在意的是她出挑的容貌。


    美得驚艷,卻又如此聖潔,近若神明。


    露莉雅的目光從她走下馬車起就寸步不離地緊跟著,像是驅光的飛蛾追尋著眼中的光亮。


    隨著拉寇爾一步步走近,有什麽東西似乎在潛滋暗長,有什麽露莉雅所無法理解的感情冒出尖芽。


    彼時的露莉雅還不知道,她的目光會一直追尋那身穿紅色冕服的身影。


    不止是目光,更不止身影,她會貪心地想要獨占拉寇爾的一切。


    厚重的門扉在身後關閉,僅屬於倆人的密室被營造出來。


    露莉雅隨著眼前人的腳步,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步入了這間華麗的神堂。


    恢宏的油畫遍及穹頂,描繪著星典中的創世戰爭,四位元素之神與原初惡魔間的對陣廝殺。色彩瑰麗,戰爭的肅殺感撲麵襲來。


    豎立在正中央的星神塑像威嚴肅穆,步入神堂就有一種仿佛被星神注視的奇妙感受,露莉雅不自覺直了直腰背,將視線從塑像上移開。


    拉寇爾提起一個金色的鏤空香爐,細細的金色長鏈隨著拉寇爾走動的步伐輕輕晃動,她走到塑像左前側的一盞九瓣的玉蓮燈前,用一截紅木將燈芯中的火焰挑起,丟入爐中。


    幾秒後有裊裊的白色香菸從孔洞中飄出。


    「你知道作為我的貼身巫女最重要的是什麽嗎?」拉寇爾聲音清冷,像冒著寒氣的冰塊撞擊,脆且冷。


    「是忠誠與順從。」


    「不。」


    露莉雅的心髒隨著教皇的否定突地跳了一下,熟悉的不安和緊張感再次襲來。


    「是虔誠的信仰,篤信星神,崇信我。我可以容忍你實力不足,因為實力總會增長。但我不會容忍你的不虔,虔誠是作為一個巫女的基本。」


    一直背對著露莉雅的教皇忽然轉過了身,艷紅的眼眸凝視著露莉雅的雙眼,露莉雅的心猛地收縮了一下像是心悸。


    她嗅到了空氣中的殺意,寒毛豎立,來自於上位者的威壓教她無法動彈,並非是上次那般如有實質,好像重物壓身的威壓。


    拉寇爾什麽也沒有做,並未釋放威壓,僅僅是平淡地轉身看過來,可她依舊感受到了殺意,她的臉失去血色,驟然發白。


    拉寇爾恍若未察,轉過身收迴了注視「你要牢記,力量的根源是虔誠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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