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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


    宋揚落馬的這一幕頓時引動城上與城下所有的漢軍發出一陣此起彼伏的喝彩聲,每個人心頭的戰火在這一刻也猶如燎原之火般騰騰而起。


    當然,與羌胡兵對陣而立的單經一眾,戰意較之城上將士則更為盛之,他們是近距離地觀看敵將之首被挑落馬下,這種視覺地衝擊令他們的體內沸騰難止。


    軍心可用!


    單經聽著一眾軍兵興奮地呐喊聲不絕於耳,他的心下也感到無比的振奮,郭援總算沒有辱沒自己的威名,靠著一人之力為漢軍贏取了製勝的砝碼!


    而且,宋揚與宋匡陣亡了,張順與牛蓋,還有自己那些戰死得廣陽兄弟,也算是大仇得報了!


    “宋帥被漢軍殺死了!”


    “宋帥死了……”


    “宋帥……”


    相比漢軍地歡唿喝彩,羌胡兵卻炸開了鍋,兩萬餘人紛紛驚慌失措地發出不可置信得嘶喊。


    看著羌胡一眾亂像已顯,單經冷冷地拔出了腰間那柄精鋼鍛造的長劍,烈烈豪情在他的胸膛裏熊熊燃燒,灼熱了他的雙眸。


    “三軍聽令,給本將一舉破賊!殺~”單經立馬而起,代表著死神降臨得長劍揮指向羌胡兵眾,他趁勢下達了掩殺一眾叛軍的號令。


    “殺~~~”


    一萬名鬥誌昂揚的漢軍轟然迴應,聲如炸雷,前幾列約近數千的騎兵飛馬殺出,數千隻鐵蹄攪起漫天狂沙,如滾滾鐵流瞬時越過了單經,直往羌胡一眾衝刺而去。


    步卒們挺著長矛,橫著環首刀緊緊跟隨鐵流之後,呐喊連連。他們知道騎兵的一番衝擊過後,就會輪到他們撲殺上前,盡情屠宰驚慌失魂下地待死羔羊!


    騎士們奔馳如風,最前麵的一排騎兵將直指虛空的長矛齊齊壓了下來,幾百支鋒利的長矛刺破了空氣,形成一片令人窒息的死亡森林。


    後幾排騎兵將手中的環首刀高舉過頂,鋒利的冷輝映得天空中的光明都為之灰暗。


    “休得慌亂,速速與某結陣迎敵!”


    眼見上萬的漢軍如洶洶浪濤般橫壓而來,慌張不已的羌胡軍陣之中,一名胡將立馬而起,舉起手中斬馬刀立時砍死數名準備奔逃的羌兵,發出一陣迎敵得命令。


    他想將士卒們的擾亂遏製下來,組織他們進行殊死一搏。


    可局勢已經無法控製,他的做法隻是徒勞無益,他那中氣不足的號令早已被掩蓋在了奔竄得喧叫聲中,根本起不了絲毫作用,所有的人都在往後退縮,羌胡兵的慌亂遠非他一人可以製止!


    眼見漢軍騎兵已經衝到近前,己軍紛紛撒腿逃竄,這名胡將最終還是放棄了那最後一絲誓死頑抗的鬥誌,轉身加入了逃跑大軍之中。說到底,他並不是個真正有勇氣的人。


    兵敗如山倒,群龍無首的羌胡兵當下隻顧逃命,往日的那股子彪悍鬥誌在宋揚兩兄弟身隕的那一刻便已潰散,每個人都在拚命地奔逃,用盡全身之力與死神賽跑!


    可惜,羌胡騎士能逃掉不少人,但步卒卻沒辦法在漢軍騎士的鐵蹄下逃脫了,其中更是不乏被慌亂逃命得羌胡騎兵的身下坐騎踩踏而死的步卒。


    數千漢軍騎士如虎入羊群般紮進了羌胡軍潰逃得殘陣,鋒利的長矛像收割稻草一般將一名名奔逃得羌胡兵洞穿,被騎兵拋棄的羌胡步卒隻能慘死馬下,長眠沙土。


    英勇的漢軍騎軍一番衝擊便殺死了大半羌胡步卒,但他們沒有停於亂陣之中屠戮餘賊,而是馬不停蹄的往前追趕逃跑得羌胡騎兵,他們不甘心有一名羌胡兵逃走,誓將所有羌胡兵都撂翻於戰場之上。


    一時間,在空曠的平原上,漢軍騎士們展開了追逐戰,而後續跟上的步卒們則負責斬殺那些被騎軍撞到在地的羌胡步兵。


    一名名漢軍步卒前後相擁地撲入了羌胡步卒亂陣之內,一杆又一杆長矛挑死了一名又一名失魂落魄的羌胡兵,持刀手盡情地劈殺叛軍,無數的殘肢斷臂四下橫飛。


    在此起彼伏地慘嚎聲下,羌胡兵一個接著一個地倒下,沒過多久,漢軍的步卒們便將所有叛軍誅戮幹淨。


    遠處,追擊羌胡騎兵的漢軍騎士們也迴來了,他們每個人的馬頭上都掛著五六顆頭顱,臉上洋溢著勝利的笑容!


    毋庸置疑,在追擊中,他們獲得了大勝,斬殺了盡半數逃走得羌胡敗騎,凱旋而歸!


    美陽城頭上,看見單經指揮軍隊獲得大勝,張溫的麵龐上溢滿了欣喜之色,領著軍兵親自下城來迎接得勝之師迴城。


    單經也是異常喜悅,心中是說不出的暢快,自己終於領著漢軍給了羌胡兵反戈一擊,為初戰失利的那一役挽迴了顏麵。


    欣喜之餘,他趕忙下令軍士一麵打掃戰場,一麵領著軍兵隨張溫返迴了城內。


    ……


    羌胡大營。


    “啟稟上帥,我軍攻城不利,人馬盡失,宋帥兄弟二人,皆被漢將所殺!末將懇請上帥為宋帥與弟兄們報仇雪恨!”中軍大帳內,一名敗逃迴營的羌騎麵色悲憤地朝著帳中北宮伯玉苦訴道。此人係宋揚麾下,乃是宋揚一手提拔的親信。


    “什麽!?”北宮伯玉聞訊大驚失色,帳內諸將也是無不駭然,他們原本都以為宋揚弟兄二人是撈到了美差,卻想不到二人竟然命喪黃泉。


    對於這個消息,北宮伯玉深深不敢相信,一把抓起跪伏在地的那名羌騎,瞪目喝問道:“宋揚為何會敗,又是誰殺了他?”


    羌騎被北宮伯玉喝得渾身發顫,戰戰兢兢的迴道:“上帥,我家宋帥領兵攻打美陽,不想漢軍統兵出城來戰,在兩軍陣前交鬥時,宋帥弟兄皆被漢軍中,威烈將軍單經麾下部將所殺!因此,我軍軍心大喪,漢軍趁勢得勝。”


    “哼!”北宮伯玉聽聞,眼中頓時火光大冒,暴喝一聲,一把將手中羌騎扔出老遠,憤憤罵道:“宋揚自視勇武,兩軍交戰竟然孤身與敵打鬥,實在是死有餘辜!”


    “唉……想不到這宋揚竟然這般無腦,真是一介莽夫!”帳內諸將見北宮伯玉發怒,紛紛起身埋怨宋揚。


    座間,隻有韓遂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起身勸諫道:“兄長切莫惱怒,眼下我軍失利,折兵過萬,軍中士氣受到了不小地打擊,依遂之見,為防止漢軍得勝來襲,我軍還得早做提防!”


    北宮伯玉歎了口氣,道:“悔不聽文約之言,以致有此一敗,你即刻去傳令各營,好好堅守營寨,以防漢軍來襲。”


    韓遂點了點頭,繼而又道:“眼下軍中糧草已然隻夠半月所用,兄長還得遣人快快調運。”


    “嗯,糧草之事極為重大,不知誰願率軍迴去調運?”


    “末將願往!”大帳內,邊章立時出列請命。


    他可不想再待著這兒,因為起兵攻奪美陽城,他也是極力主戰,如今宋揚折兵身死,他生怕受到一點兒牽連,極其擔心北宮伯玉將此罪責歸於自己頭上。


    北宮伯玉將目光掠向邊章,眼眸中一抹怒意一閃即逝,點點頭道:“賢弟願往最好不過,隻望汝早去早迴。”


    “謝上帥信任,末將一定早歸!”邊章低著頭抱拳一拜,旋即毫不停歇地轉身出營而去。從北宮伯玉的神色與口吻中,他感覺到了一絲怒意。


    邊章離去之後,北宮伯玉命令諸將各散歸營,傳教各部緊守大寨,提防漢軍前來襲奪。


    ……


    一天時間匆匆而逝,轉眼又是入夜之時。


    美陽城孫堅住處,一名軍校匆匆奔入孫堅房中,見了孫堅,當先便道:“啟稟孫參軍,我部哨探來報,羌胡大營中,邊章引領一支人馬投西而去,不知是何用意?”


    孫堅原職為別部司馬,此次前來討伐北宮伯玉等羌胡叛軍是由張溫親自點選隨軍而來的,雖暫時歸統於周慎麾下,但張溫卻特任孫堅為軍中參軍事。


    孫堅聽得這則消息,也顧不得身上傷勢,立即從臥榻之上翻身而起,來往在房中踱步思量,口中喃喃:“投西而去……”


    思襯半晌,孫堅突然眼前一亮,急問道:“叛軍去者有多少?都是些什麽模樣的人?”


    “迴稟孫參軍,去者約近三千,乃馬步混雜軍,大半人都身強力壯。”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孫堅聞言便是一陣大笑,渾身傷勢似乎也在這一瞬間恢複不少。


    軍校不解其意,輕聲問道:“孫參軍何故如此?”


    孫堅收斂笑聲,嘴角勾起,盡顯得意之色,鍾聲道:“賊軍此去必是押運糧草,看來叛軍營中糧草已然不濟,我若提軍潛過賊營,於路設伏焚其糧草,北宮伯玉一眾則必然大亂!”


    軍校聞言,登時頓悟,眼中透露出無盡的喜悅與佩服神色,連連稱讚道:“孫參軍此言甚是,小人拜服。”


    孫堅又暢笑一番,旋即整衣換甲,係古錠刀於腰身往見張溫而去。


    過不多時,孫堅已至張溫府衙,此刻張溫已然歇息,聞聽孫堅有要事求見,他也趕忙著裝起榻,於廳堂中接見。


    “文台深夜來見,不知有何要事?”張溫方才從睡夢中醒轉,此時還有些倦意。


    孫堅因得到大好消息,自是精神十足,抱拳道:“迴大人,末將麾下哨探來報,北宮伯玉派遣邊章率軍向西而去,末將斷定邊章必是運糧而去,故此末將特來告知大人,懇求大人準允末將率勁卒一曲潛過賊營,於邊章運糧之道上設伏擊之,若能毀賊糧草,則北宮伯玉一眾必然大亂,屆時大人揮軍出城擊剿叛軍,可一戰功成。”


    張溫聞言一怔,暗暗思襯一番後,搖了搖頭道:“文台所言頗為不妥,此事過於冒險,我軍欲求取勝,還需從長計議,另思良策。”


    “大人,古往今來之戰事,有不少是險中求勝。今日若失此時機,隻恐日後悔恨!”孫堅知道張溫謹慎,但一心欲建功勳的他,仍然苦心再勸。


    “吾知文台建功心切,此事且再容吾思量,汝先迴去歇息吧!”張溫心下對此計不太讚同,但他卻不想冷了孫堅之心,因此婉言打發孫堅退下,自己則迴轉入了屋內。


    見張溫迴了屋中,孫堅已知自己的計策並沒有被張溫采納,心下不由升起一絲不甘,麵色沮喪地歎了口氣,他也隻得轉身出了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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