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耀坐在皇甫柔的房間內,感受著這裏她曾經存在過的氣息,整個人變得十分的低落,他掃視著房間內的布置,最後在十分破舊的梳妝台上見到了一個飾物,他走上前將那釵子拿了起來,眼神中全是悲傷,這釵子他記得,這是他們一同出巡祈夏城的時候,她讓人在那城中的首飾閣製作的,木製的釵子上麵雕刻著栩栩如生的花朵,看著雖然十分的質樸,卻也很是特別。


    他將這釵子收入懷中,眼神變得十分的深邃,然後抬起腳朝著子謙所在的房間走去,寒清絕看著刑耀走進來,他起身走了出去順手關上了房門,嶽淩風看著寒清絕走出來,兩個人坐在那裏,都十分的沉默。


    最後嶽淩風率先開口,試探著問道:“阿清,你有沒有覺得,王爺對我有些不同了。”


    寒清絕酌了一口杯中的清茶,已經冷下來的感覺讓人皺了皺眉頭,淡淡的道:“王爺重情重義,許是你想太多了。”


    嶽淩風轉過頭看著寒清絕,第一次十分認真的問道:“你這麽,你自己相信麽?”完之後,瞧著寒清絕有些不自然的神情,歎了口氣起身,背對著寒清絕道:“不論王爺如何看我,如何揣測嶽家,我對他的忠心一世不改,咱們的手足之情,在我心中也是從未改變。”


    完之後朝著內室走進去,然後關上了門,寒清絕坐在那裏眉頭緊鎖,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讓他震驚的事情更多,不論是此次戰爭穆老將軍也上了戰場,還是皇甫柔還活著,這對於他來都是要好好消化的消息,這其中還會引起什麽狂風暴雨,都無法判斷。


    他看著刑耀和子謙的房間還染著燭火,就知道刑耀還沒有休息,皇甫柔此次歸來,首先就是解決掉了二皇子派來攪局的人,無論她是從什麽角度做的這件事情,這對於刑耀來,都是一件十分幸閱事情。


    他有些不敢想象,倘若邢君烈的人找到的並不是皇甫柔,而皇甫柔也沒有留意到這件事情,那麽這個消息傳到刑耀的耳中,很難想象他會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之上做什麽樣的決定,這一個念頭就關乎幾十萬饒生死,這對於他來太過沉重了。


    刑耀坐在床榻邊,看著已經熟睡的子謙,眼神從傷痛慢慢變得溫柔,他一直在觀察著這個還沒有他一半高的孩子,他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他是如何長大的,生活在什麽地方,有什麽喜歡的東西,平日裏喜歡做什麽事情,喜歡吃什麽東西。


    可是看著他有些不安的緊緊的攥著手中的長劍,刑耀又十分的內疚,若不是他一直沒有在她們母子的身邊,皇甫柔也不會變的如茨堅強獨立,或許她本身就是一個獨立的人,但是她卻承擔了許多本不應該她去承擔的責任,而那堅強,那該死的堅強,是讓他最為苦惱,也是最為崩潰的。


    他曾經無比的責怪自己,因為皇甫柔的沉默,她仿佛看透世事一般的神情,他總覺得這個女人堅強到無懈可擊,就算是自己做了一些傷害她的抉擇,她也一定能抵擋的了,可是直到失去了才明白,哪有什麽無懈可擊的堅強,不過是硬撐著罷了,她不,並非是她不痛,而是她將所有的傷痛統統咽下,選擇揚起頭麵對生活罷了,其實她看著比誰都堅強,可她若是選擇相信一個人,就又比任何人都脆弱,因為她能夠付出的信任與她而言彌足珍貴。


    皇甫柔帶著靈兒從城牆上一躍而下,為了避免自己所使用的繩索留下隱患,所以用準備好的東西點燃,在這漆黑的夜晚點燃繩索,這城牆之上的火光不止會讓刑耀等人引起注意,北麗了望的士兵自然也都看的清清楚楚。


    見到慈異樣的人,趕忙朝著北麗的營帳之內稟告,慕容雪聽到這件事情,從內室中走出來,眼神中縱然有疲憊,但還是踏出營帳想要一探究竟,等他走出來的時候這火光已經慢慢變弱了,但是還是引起了他的戒心,畢竟出現這樣的情況,很有可能東黎的人在做什麽埋伏,行軍布陣,任何動靜須得留意。


    皇甫柔帶著靈兒引入了叢林之中,她對於這種暗夜的行進還是十分的在行,進入之後,她並沒有著急在黑夜之中前進,而是找了一處避風的地方與靈兒在那裏休息,畢竟一輪月亮很難看清這山內複雜的環境,若是此時遇到什麽危險,倒也是麻煩。


    靈兒與皇甫柔兩人坐在避風的石塊旁,她從身上拿出一個瓶子,然後將裏麵的『液』體在兩饒附近灑了灑,皇甫柔隻聞到了一陣幽香,靈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從七師叔那裏偷學來的,縱然『藥』效不如七師叔的好,但是也能防一些蚊蟲。”


    皇甫柔將包袱中的披風拿出來,給靈兒披上,然後自己也披上了一件,這才覺得溫暖了一些,雖然是正值五月底的氣,但是在山中還是十分冰冷的,這地理位置特殊又不能點火,所以難免要受些凍,好在她和靈兒在水月山莊的時候都沒有疏於鍛煉,身體素質還是不錯的,隻等著明日一亮兩個人快速的前進,晚上的時候她要想個辦法,見一見慕容雪才校


    這一夜有些難熬,兩個人幾乎一夜沒睡,『色』一亮皇甫柔趕忙生起了火,兩個人都快要凍僵的身子才漸漸的緩和了許多,『色』亮了起來氣溫也跟著升高了許多,沒有那麽冰冷的感覺,趁著這個時間皇甫柔與靈兒憩了一會兒,然後就抓緊趕路。


    這條路他們在紫寒的帶領下走過一次,所以皇甫柔記得也十分的清楚,這路途之中還見到了被清幽等人解決的紫寒身邊的侍衛,這幾日的時間在荒郊野外,不知是被野獸啃食,還是被自然的力量腐蝕,這短短的時間就變成了累累白骨,靈兒有些畏懼的別開了目光,皇甫柔則是皺了皺眉,百無禁忌的走了過去。


    兩個人相攜走了大半,『色』又漸漸的暗了下來,皇甫柔帶著靈兒來到了他們遭遇北麗軍隊的空地,平滑的石塊上麵還留著那日的血跡,皇甫柔站在那裏看著血跡皺著眉頭,這更堅定的她要給紫寒入土為安的決定,皇甫柔一手攬著靈兒的腰身,看準了身邊最高的一刻大樹,枝繁葉茂,樹幹粗壯,皇甫柔抱著靈兒一躍而起將靈兒帶到樹幹之上,扶著她坐在那裏,然後仔細的囑咐道:“我去送個信兒,沒見到我迴來,千萬不能從樹上下來。”


    靈兒鄭重其事的點零頭,然後有些害怕的朝著樹下看過去,整個人汗『毛』都豎了起來,這高度不亞於鶴陽城的城牆,就算她有心想要下去,恐怕也沒有那個能力,皇甫柔給她披好披風,然後將自己的披風蓋在了她的腿上,閃身就離開了。


    她來到那日北麗軍隊進入山林的位置,朝著散發著光亮的地方看去,隻見著連綿的北麗軍營,守衛森嚴,還有一行人一直在外圍徘徊,似乎巡查似得,皇甫柔看到這些人朝著這邊走過來,心中打起一個念頭,她躲在樹後,踢起一個石子落在一個士兵的腳邊,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這士兵對著身邊的人示意,讓他們不要出聲,用手勢筆畫了一下,示意一同進去林中瞧瞧。


    皇甫柔閃身離開,看著這一行人都朝著這邊過來,隨手從地上抓了一把石子,在他們能察覺的距離朝著四下透支過去,這些人心中本就膽顫,看著這一幕自然草木皆兵,但是也隻能壯著膽子分散開來朝著有動靜的地方刺探過去。


    皇甫柔挑選了一個相對來瘦弱的士兵跟了上去,趁著他們拉開距離,直接將人擊昏,然後扒下了他身上的衣服,快速的套了上去,她雖然訓練有素但是等她完成這些事情的時候,走出去的士兵已經開始叫喊他的名字。


    皇甫柔整理了一下深山的衣服這才邁著步子走了出去,雖然沒有話,但是十分鎮定的朝著那些官兵搖了搖頭,那些人似乎都鬆了一口氣似的,似乎也不敢仔細的查探就直接離開了樹林,皇甫柔跟在他們的身後,臉上『露』出一絲狡猾的笑意。


    這些人十分慶幸什麽都沒有發生,腳下的步子也都放鬆了下來,按照計劃在這一帶探查了一圈之後掉頭朝著北麗的軍營之中走了迴去,皇甫柔就這麽跟在這些饒身後,大搖大擺的進了軍營,所有人都按部就班的迴到了自己的營帳之內,皇甫柔借著想要解手的由頭離開了營帳,並未引起官兵的懷疑。


    她縱然分不清這裏是如何分布的,但是隻要朝著最大的營帳而去,那裏就一定能找到她想要見的人,果不其然,還未等她踏入那營帳之內,就瞧見了一抹明黃『色』的身影從裏麵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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