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清絕坐在門口給刑耀煎著『藥』,子謙獨自一人坐在房間內玩耍,聽到隔壁房間傳來異常的響動,沒有聲張,聽著窗子悄悄合上的聲音,他也推開了房間內的後窗子,然後朝著外麵看過去,瞧見的是皇甫柔和靈兒越牆而出的背影,子謙緊皺著眉頭,輕輕的爬上窗台,挪動著的身子翻了出去,然後無聲無息的將窗子合上,朝著皇甫柔和靈兒的背影追了過去。


    皇甫柔帶著靈兒剛剛想要感歎離開的很順遂,就聽著身後傳來腳步聲,她雖然心生疑『惑』但並沒有迴頭看去,她帶著靈兒加快了腳步,身影快速的拐了個彎,然後就消失了。


    子謙眼看著兩個人不見了蹤影心中焦急,趕忙加快腳步直接跟了上去,這一轉彎,看見的卻是兩個人並肩站在那裏,直盯盯的看著他轉過彎,子謙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皇甫柔,然後試探著朝著她走了過去,撲在她的腿上蒙著臉。


    皇甫柔無奈的看著這個孩子,她的孩子她清楚,這孩子心思細膩,自己和靈兒都十分心還是被他發現了,隻是他這好奇心也太過嚴重,這事若是讓旁人知曉,設計引誘,隻怕他很容易就會上了鉤,但是眼下她和靈兒的行動被發現了,到底該怎麽辦呢。


    靈兒看著子謙,然後抬起眼看看皇甫柔,其實她想要問,這一路能不能帶上子謙,但是她也知道,前路艱險,更何況子謙年歲太,若是要登雪山隻怕是身體支撐不住,很容易就病倒,若是發生什麽意外,那結果不堪設想。


    子謙抱著皇甫柔的雙腿,十分難過的問道:“娘親不能帶謙兒一同離開嗎?”


    皇甫柔輕輕的撫『摸』了他的頭頂,言語中帶著一絲無奈,“前方路途艱險,娘親縱然不想與你分離,但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也隻能出此下策,你若是不想與你爹在一起,便跟著寒伯伯,迴『藥』王穀去也可,但一定要謹記一件事情,任何人問起你的娘親是誰,你隻能迴答你不知情,可記住了嗎!”


    謙兒看著皇甫柔,眼神中霧氣漸起,“可是,可是謙兒知道娘親是誰!”


    皇甫柔俯下身子蹲在子謙的麵前,悄聲道:“你隻要心中記得娘親,相信娘親很快就會來找你,就好。”


    謙兒『揉』了『揉』眼睛,看著皇甫柔堅定的眼神點零頭,戀戀不舍的看著她,皇甫柔朝著她遞過去一個讓他會去的眼神,子謙站在那裏,隻覺得腳底灌了鉛一般,無論如何都抬不動的樣子,皇甫柔瞧著子謙的模樣,走到他身邊拉著他的手,帶著他朝著原路走迴去。


    這一路子謙緊緊的咬著下唇,幾次眼淚要落下來,都被他眨著眼睛吞了迴去,他告訴自己,娘親不喜歡男孩子哭鼻子,他千萬不能惹娘親不高興,娘親若是高興了,一定會早些迴來接自己的。


    皇甫柔將他送到院牆下麵,子謙站在那裏,看著皇甫柔的身影,勉強的揚起一絲笑意,顫抖著道:“娘親,謙兒會好好的,等你迴來接我!”


    皇甫柔點零頭,俯身在他的額頭上親了口。


    謙兒雖然有些害羞,但是心中彌漫的全都是即將分離的痛苦,但是又矛盾的不想要讓娘親見到自己哭泣的樣子,隻能忍著哭泣的衝動,臉上的神情讓人看著十分的心疼。


    皇甫柔起身站了起來,對著謙兒道:“迴去吧。”


    謙兒也知道他改變不了娘親的決定,隻能轉過身,想要離開,卻忍不住偷偷迴頭看著娘親的身影,靈兒站在一旁看著母子分離的場麵,已經心痛難忍的哭了起來,子謙看著皇甫柔朝著他堅定的點零頭,『露』出了笑意,足尖輕點朝著院子內躍了進去。


    皇甫柔瞧著子謙的身影消失在自己麵前,她一個踉蹌險些坐在地上,然後緊咬著雙唇拉著靈兒慌張的離開了這裏,沒人看見她眼中的淚水,也沒有人聽到她心中痛苦的嘶吼,靈兒跟在皇甫柔的身後十分心疼,她們順著皇甫柔計劃好的路線,一路避開了人群,直接來到城牆的角落。


    皇甫柔從包袱中掏出繩索,十分熟練的係好朝著城牆上投擲過去,感覺十分的結實,一手摟住靈兒的腰身,一手拉住這繩索踩著城牆直接朝著上麵快速的移動上去,看著站在那裏都有些疲憊聊士兵,皇甫柔示意靈兒不要出聲。


    她讓靈兒蹲在陰影之中,自己躡手躡腳的在最角落綁好繩索,試探好了重量之後,這才讓靈兒移動過來,看著距離她不足一丈遠的已經有些瞌睡的官兵,皇甫柔這才鬆懈了一些,她也曾想過, 若是被發現會大鬧一場,但是能無聲無息的離開則是最好的了,省去了許多的麻煩。


    靈兒朝著皇甫柔走過去,腳下的磚石原本十分的平整光滑,許是靈兒心中太過緊張,左腳拌著右腳竟然一下子平在地上,這聲響很快就讓一旁的官兵醒了神,紛紛的轉過頭朝著這邊看過來,當見到兩個人鬼鬼祟祟的人影之時,距離他們最近的官兵大聲喊道:“敵襲!抓住他們!”


    靈兒見狀嚇得不敢起身,皇甫柔卻緊皺著眉頭,眼看著一群人朝著他們撲了過來,皇甫柔緊緊的攬上靈兒的腰身拽著剛剛綁緊的繩索一躍而下,這些人顯然沒有想到這兩個人竟然有這麽大的擔子,這數十丈高的城牆竟然就這樣一躍而下,若是尋常之人非死即傷,他們都趴在上麵朝著城牆下麵看去。


    猶豫『色』漆黑的願意他們並不能看清皇甫柔的真麵目,也沒有看到她手中緊緊拽著的繩索,皇甫柔摟著靈兒輕輕落地,然後從身上掏出火石,直接將這繩索點燃,很快,一條仿佛火龍一樣的東西好似攀爬在鶴陽城的城牆之上,見到的官兵都大驚失『色』的朝著軍營之中跑去。


    得知刑耀不在大帳之內,穆老將軍帶著人就朝著嶽淩風的宅院而去,進入之後就發現他們二人正坐在房間內下棋,穆老將軍臉『色』有些難看的朝著刑耀俯身行禮,然後畢恭畢敬的道:“王爺,城門遇襲,可疑之人從城牆之上一躍而下,而後城牆之上居然起了火,有官兵瞧見那形狀如同火龍一般,十分可怖。”


    刑耀聽著這話,與嶽淩風對視了一眼,從彼茨眼中皆是見到了不可思議,嶽淩風什麽都不清楚,但是刑耀心中一驚,他直接起身朝著寒清絕的房間走去,瞧著子謙躺在床榻之上昏昏欲睡的模樣有些放下心來,心中盤算著,皇甫柔就算是要離開,也一定會與子謙起,這孩子不會這麽淡定才對。


    然後抬起腳朝著皇甫柔的房間走去,刑耀推開門便覺得十分不好,他快步的朝著內室走進去,看見的是整潔如新的床榻,這房間內早已經空無一人,他站在那裏隻覺得旋地轉,寒清絕走進來看到這一幕也驚訝不已,他有些不敢置信的道:“王爺,這。”


    刑耀緩緩的坐在了一旁,眼神變得空洞,“她就這樣,不肯跟我一聲就離開。她一定還在怪我,怪我當年做的錯事,她不會原諒我了,對不對?”


    寒清絕有些無奈,“王爺,這是她自己做的決定,許是不想拖累旁人吧,更何況她將謙兒留在這裏,足以證明她對你的信任了。”


    刑耀沒有話,整個人無奈的歎著氣,然後對著刑耀道:“告訴穆老將軍,不必理會,暫且迴去休息吧,讓本王仔細想想。”


    寒清絕點零頭,轉身走了出去,穆老將軍聽著寒清絕的轉述站在院內一臉的不悅,此時軍中人心惶惶,王爺竟然不留在軍營安撫軍心,竟然與嶽淩風躲在這裏下棋,這已經讓他很是看不過去,但是聽著這頹唐的話,穆老將軍心中更是十分的難過,但是礙著刑耀是主帥的身份他也不好些什麽,隻能俯身退下了。


    嶽淩風看著穆老將軍離開的身影,陷入了沉思,他曾經想過刑耀那日在營帳之中與他過的話,嶽家一直想要與李家聯姻,李淑妃在後宮與皇後分庭抗禮,如此聯誼本就代表了站定立場,李淑妃雖然無子,但是李家的人都知道,李淑妃與二皇子刑耀走的很近,他們唇齒相依,各取所需,達成了一致,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並非三言兩語就能的清的。


    如今穆家嫡女穆摘月嫁入二皇子府,穆老將軍縱然是一個剛正不阿的人,但也抵不過這親情,自然也被綁上了二皇子的這條大船,如今他年事已高早已經到了頤養年的時候,卻還來到這鶴陽城與北麗大軍對弈,若不是李淑妃與二皇子授意,那他又何苦去趟這趟渾水呢,更何況這一仗若是勝了,自然光耀門楣,可若是敗了,他這把年紀還要為穆家滿門的軍中抹黑,當真是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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