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龍島上沒有意外,因為這裏的天是洪安通。他決定了的事情就必然會在島上發生,沒有任何的借口。


    大比前的張誠很緊張,和其他的人不同,現在的他是真正的第一次參與這種血戰。雖然他的記憶裏和這具身體參與的比鬥不少,可是這一次是他真正的第一次。


    洪濤看見張誠有些顫抖的身體不由得一陣嗤笑,在他看來張誠是在害怕了。


    “喲,這不是咱們的一號麽。怎麽這三年花天酒地去了,所以現在害怕了?其實害怕吧你就不該來。反正都是個死,何必到這裏丟人。”


    張誠沒有理會他,反而閉上眼睛開始平複心緒和神經。他現在的這個情況確實不適合用來比鬥。


    看到這樣的情況,洪濤變得有些惱怒,在他看來這是一種侮辱。從小到大張誠都是這幅欠扁的模樣。到現在也沒有一絲的改變。


    神龍教的大比的規則很粗糙,甚至沒有抽簽分組這些原則。所以說是大比,可是在張誠看來就是一場混戰。


    神龍島上的規矩已經很久沒有改過了,所以台上的人大多都是兩三個一組的。張誠並沒有在第一批的人中間上台,因為雖然他知道這些人的修為都比不上自己,但是真正如何他必須得再看看。


    台上的大比很殘酷。這是真正的廝殺,所以容不得半點留情。


    兵器在碰撞,鮮血在飛濺。這場亂鬥的最終結果是七人死亡,三人重傷。張誠看著台上的血跡和不知道是誰的一段殘肢,心中充滿了憤怒和寒冷。


    這不是比鬥,這就是屠宰。他不知道為什麽這些人會如此的淡漠。在他看來人命是最寶貴的財富。這些比鬥輸了的人一樣可以創造自己的價值。


    在這一刻張誠對神龍島充滿了惡意。在他看來這就是一個邪教,他們用極端的教義在催生一個個魔鬼。


    張誠相信從神龍島出去的人,必然視人命如草芥,他們的善在這一場場的殺戮中被完全的抹殺。


    張誠站在了比鬥的武場中間。在這一刻他恨不得自己是絕世高手,能夠將這島上的惡徒全部一網打盡。


    但是現實卻很殘酷,他隻是一個小卒。這島上有太多的人能夠將他當成螞蟻一樣直接碾殺。


    但是張誠依舊決定抗爭。他沒有救人的實力,所以隻能竭盡所能。


    張誠站到了擂台上,洪濤自然也不甘落後。他們不是一個人而是三個,這三人的實力在三年前都是前二十的人物。


    對於張誠和洪濤的恩怨擂台下的人自然熟悉,對於他們的對決,下麵的人並不意外。雖然不意外但是卻沒有人跟著上台。這四個人的實力所有人都知道,在以往的比鬥中他們給其他的人留下了太多的陰影。


    看到沒有人上台,作為主持這次大比的陸高軒很憤怒。在他看來神龍島上的人本就該無所畏懼,而現在因為台上的四個人,竟然被震懾了,他自然不滿。


    “你們站前麵的六個人都給我上來,畏首畏尾的算什麽好漢。我神龍島不留無膽之輩。”


    那六個被陸高軒點了名的人,眼睛中間帶著深深的無奈。


    陸高軒是神龍島的護法,武藝高強心狠手辣。所以在這三個人被他點到之後,隻能無奈的踏入比鬥場。因為他們知道不上台也是死路一條。不過在上台的那一瞬間他們心有默契的結成了同盟。


    場麵上有三撥人,張誠這一個人的一波就顯得極為浮弱起來。


    洪濤沒有任何猶豫,它直接撲向了張誠。在他眼裏其他人都不重要,隻有張誠這個一直壓在他頭上的人才是對手。


    洪濤所使的劍法叫做噬心劍法,這劍法是神龍島上的上等劍法之一。


    這是一部專門殺人的劍法。噬心劍出,奪魂索命。他的訣竅就是狠,招招不離要害,劍劍暗藏殺機。


    張誠能夠感覺到洪濤的劍勢的淩厲,所以他選擇了退。那怕以他超出洪濤一個大境界的實力,猝然接觸他也沒有破解這劍法的實力。


    好在他已經把基礎刀法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所以洪濤的劍招被他一一的擋了下來。


    一個唿吸的時間洪濤攻出了七劍,張誠也退了七步。雖然看著有些狼狽,但是洪濤的攻擊卻被完全的化解。


    隨著洪濤的出手其他的人也開始行動起來。那六個被迫上台的人見識到了洪濤的這手淩厲劍法本能的拖住了他的兩個幫手。剛剛洪濤施展的劍法他們接不下來,而在這比鬥場中間接不了就得死。


    他們當然不想死,那怕知道希望渺茫他們也要尋求那一線生機。著這個比鬥場中他們的生機就在張誠的身上。隻要張誠能夠拖住洪濤他們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跟著洪濤的那兩個人也是高手,與那六個人對上之後他們也隻是稍占下風。所以這場比鬥的焦點就放在了張誠和洪濤的身上。


    所有人都做好了盤算,但是張誠卻不按常理出牌。


    在洪濤攻下七招的換氣功夫,他沒有任何猶豫的開始逃跑。張誠逃走的方向是那八個人混戰的地方。


    張誠想抗爭就要製服這場上的其餘九人。隻有他贏了才能改變本該發生的血腥。


    看著張誠撲了過來,那裏打的熱火朝天的八個人都開始暗罵起來。特別是那六個被逼上台的人,現在恨不得砍死張誠。


    撞入戰團的張誠開始頻頻出刀。他的刀明明看著極慢,也並不出奇,但是每一刀卻又如同經過算計一般恰到好處。


    本來是十個人的混戰,但是從終的效果看來卻像是張誠一個人在挑十個。


    洪濤很憤怒,在他的眼裏張誠就是在躲他。無論他追的再狠,張誠總能利用其他人來避開他的鋒芒。


    “一號,你個懦夫。有本事咱們就一對一的單幹一場。這這樣躲躲閃閃算什麽本事。”


    張誠並沒有理會洪濤的惱怒,他現在已經完全的沉侵在了這場戰鬥之中。他的刀不帶一點的殺氣,像是一縷清泉消弭著比武場中的虐氣。張誠很喜歡這種感覺,武以止戈這便是張誠心中的最真切的想法。


    比鬥因為張誠徹底的變了。看熱鬧的人隻覺得寡淡無味,可是實力卓絕的人卻其中的精妙。


    蘇荃看著場中的戰鬥,心中卻充滿著滿滿的失落。他看著張誠開口道:“教主,這個你看好的人實力怎麽看著好像沒有你說的厲害。你看他後麵的人想和他比上一場,他都隻想著逃跑。”


    洪安通並沒有迴答,作為在這裏修為最高的一個人,從這場比鬥開始之後的不久他就看出了問題。這場原本應該是很慘烈的戰鬥似乎被一種力量遏製住了。他循著戰鬥中痕跡看到了那把刀和張誠。


    張誠所顯示出來的實力顯然超出了他的預期。


    “一流高手,那小子居然已經達到了一流的境界。”洪安通頓時一陣失神。


    張誠確實達到了一流,雖然他是一流高手中最弱的存在,但是他的修為確實達到了一流。一流以上和一流一下是兩個分水嶺。一流以上的高手除了內息強大許多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全身周天的循環。


    一流高手十二正經全通,所以他們內力運轉的時候周身的氣機就會形成一個鏈,隻要不出大招按照道理他們的內力無窮無盡。


    張誠的心法很低級,武技很平凡。但是架不住他的境界太高。所以那怕他的招式在平凡,加成再低,他也控製了場麵上的整個局麵。


    其實這也是因為張誠沒有殺心,要知道控製比起下殺手更為困難。想殺人隻需竭盡全力即可,而想控製就必須確保每次出手的點和力度。


    洪安通並沒有開口,因為他從這個局麵中間隱約的找到一絲奧妙。他沒有明白這奧妙是什麽,但是他卻隱約的感覺到這是一絲突破的契機。


    這種感覺很讓人惱火,但是洪安通卻將這些惱怒全部按捺了下去。到了他的這種境界契機顯得尤為重要。


    洪安通絕對是個天資卓絕而且才智非凡的人。在武林中的超一流高手絕對都是如此,否則他們絕不會淩駕於整個江湖。


    洪安通現在全部的心思都在突破上麵,神龍島有自己的傳承,而在傳承中間洪安通知道自己在修為上還有更進一步的可能,所以在他達到現在的境界之後他的全部心思都在更進一步的這個執念上。


    這場比鬥並不是洪安通感覺到的第一點契機,在這之前他還從蘇荃的天絕舞中找到了這種感覺。所以那怕他知道蘇荃另有目的,那怕他並不是好色之徒,他依舊搶了她娶了她。


    看見洪安通神遊物外沒有搭理自己,蘇荃很知趣的沒有再開口。雖然最初她是以為洪安通看中自己的美貌,但是在接觸多了之後她卻察覺到了一絲的不對勁。那怕洪安通表現的對她很著迷的模樣,但是他卻從來沒有碰過自己身體。


    洪安通自己的解釋是因為修煉武功的緣故,但是蘇荃卻覺得這其中有其他原因。


    場中的詭異自然不僅僅洪安通察覺到了,陸高軒他們這些一流高手在蘇荃詢問的時候也察覺到了。


    “一號,你在做什麽?還不趕快將這場鬧劇結束。莫非你以為寬厚仁慈的教主不會發火麽。”


    陸高軒很憤怒,在他看來張誠就是在玩火。雖然洪安通在平常還算是大度,但是能夠將豹胎易經丸喂給所有屬下的人你莫要期望他會有多麽慈悲。最重要的是以教主的性子若是遷怒於自己,那麽自己怕是要受不小的苦。


    陸高軒突然的這一聲讓擂台上的其他人不知所措,他們不知道張誠到底做了什麽事情。


    在剛剛動手的時候他們都不覺得,但是現在卻驚出一身冷汗。到了現在打了一刻鍾的時間竟然沒有一個受傷的人。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他們錯愕的看著張誠。若非陸護法的提醒他們都不會以為這是張誠搞得鬼。


    “你……你到底怎麽做到的。”洪濤帶著顫聲問道。


    洪濤不是傻子,他不會覺得張誠現在會是剛上擂台時,他覺得的那個小醜。以一人之力在不知不覺間帶動其他九個人不是高手絕對做不到。他自己連想都沒想過。


    張誠沒有迴答,而是靜靜的看著洪安通所在的台上。他在等著洪安通的判決,以他現在的情況他沒有反抗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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