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禪方丈毫不在意的看著袁文質,然後輕笑了一下,緩緩說道“你還不了解我嗎?難道你覺得我會在意這些嗎?”


    袁文質的臉色變了變。


    “別忘了,小和和你都是我的學生,你們和魯信是同門師兄弟。”明禪方丈緩緩說道“對待同門,你們應該這樣做嗎?”明禪方丈看著袁文質,臉上依舊是一副淡淡的笑容。


    袁文質沉默不語。


    “今天你偷偷來到白馬寺的目的到底是什麽,我也不想去了解,本來我也不太想理會你,但是好事想要給你一點教訓。對於自己的實力不要過於托大,尤其是你的實力已經到退了。”


    袁文質依舊是低頭沉默著不說話。


    明禪方丈最後看了一眼,然後便背著手緩緩的走下山去了,隻留下袁文質一個人繼續在山頂上吹著冷風……


    方本初和小和尚依舊在快速的向山頂趕去,但是還沒有趕到山頂就看見了已經走下山來的明禪方丈。


    “啊!”看見明禪方丈,小和尚驚叫了一聲,隨後急忙的跑到了方本初的身後,隻伸出了自己的小腦袋,一臉怯意的看著明禪方丈。


    “師……師傅。”小和尚怯生生的叫道。


    明禪方丈故意的的擺起了臉,讓人覺得他好像生氣了,隨後就聽到明禪方丈說道“你們兩個大晚上怎麽跑到這裏來了?大長老難道沒有囑咐你們嗎?”


    “那個……”小和尚抬起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方本初也有些害怕的說道“方丈……我……我和小和尚是想見識一下您的實力,所以才偷偷的跑了過來。本初請求方丈的責罰。”說著,方本初鞠躬行禮。


    小和尚也是慢悠悠的,低著頭從方本初的身後走了出來,也和方本初一樣鞠躬請求明禪方丈的責罰。


    看著麵前向自己低頭的兩個小人,明禪方丈臉上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笑容,小孩子的好奇心就是重,這能讓他說些什麽?


    明禪方丈走上前去,將手分別放在了兩個人的肩膀上,隨後緩緩說道“你們兩個啊,以後好奇心可不要如此的重。這種層次的戰鬥如果沒有一個實力強勁的人護在你們的身邊,你們是很容易出事的。而且誰也不知道那些武者的心意是如何的。如果他們想要殺你,隻不過是一個念頭的事。”


    “本初記下了。”方本初鄭重其事的點頭說道。


    “實意也記住了。”小和尚也是附和的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也是無比的認真。


    “好。”明禪方丈笑著拍了拍兩個人的肩膀,隨即將兩人換了一個方向,推著兩個人的後背笑道“好!那我們就迴家吧!”


    “好!”方本初和小和尚喊道。


    另一邊,正在趕路的賀段也看見了已經要下山的明禪方丈。


    明禪方丈也看見了上山的賀段,看到他此刻手上打著繃帶,另一隻手上還拿著拐杖的樣子,不由得啞然笑道“賀將軍,怎麽變成這個樣子還要大半夜的來爬山?”


    方本初和小和尚看見賀段,則是立即露出了戒備的表情,畢竟這個人也曾經參與過六扇門對他們的緝捕,而且也讓他們吃進了苦頭。


    看見已經下山的明禪方丈,賀段遺憾的歎了口氣。


    明禪方丈既然下山了,那就代表著山上的戰鬥已經結束了,自己想要觀摩一番的想法,也無處實現了。


    這實在讓賀段忍不住的歎氣,遺憾。


    “哦,是方丈您啊?!”賀段笑道“我本來是想上山觀摩一番的,結果......”賀段不由得搖搖頭笑了起來。


    明禪方丈也知道他的意思是什麽,同樣笑著說道“那下一次賀將軍,您的速度可要快一些呀。好了,天色已經很晚了,賀將軍您還是抓緊迴去休息吧。我也要帶著這兩個孩子迴去休息了。”說完,明禪方丈對著賀段拱了拱手,然後就帶著方本初和小和尚下山去了。


    “方丈您慢走。”賀段微微躬身行禮道。


    眼見著明禪方丈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之中,明禪方丈直起了身子,轉頭看向距離自己不遠的山頂。


    “也不知道與明禪方丈交手的那個人還在不在了?”賀段疑惑的自言自語道。


    可能是有些不甘心吧!賀段並沒有選擇迴到軍營,而是想著去山頂看看,說不定與明禪方丈交手的那個人還沒有離開呢?即使那個人不在,自己也可以看看兩人交手之後,這片山林是變成了什麽模樣。


    心中打定主意後,賀段再一次快速的行動了起來,受傷的身體並沒有對他造成多麽大的影響,他依舊以無比矯健的身手在山林裏麵穿梭,猶如一隻在黑暗中穿行的猛獸,無懼任何的阻擋。


    很快,賀段跑到了山頂之上。


    放眼看去,原本鬱鬱蔥蔥的山頂,此刻已經變成了光禿禿的一片,樹林全部都攔腰折斷,甚至有不少是直接從地裏麵拔根而起。


    一個又一個大坑出現在了山頂上,賀段相信,等明天天亮之後,他們這些居住在附近的人就會突然發現一個光禿禿的山頭!


    “破壞的程度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樣重。”賀段看著眼前的景象自言自語道“看起來明禪方丈和對方是點到為止的切磋,不然恐怕周圍的這十幾裏的大山全都要不複存在了。”


    賀段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口水,走在這處剛剛還在交火的戰場,他的身心上依舊還有著很大的壓力。


    此刻的戰場上還殘留著剛剛明禪方丈與另一個人交手所殘留下的氣息。


    賀段明顯的感受到了那一股屬於袁文質的血煞之氣,吸收了殘留的一絲血煞之氣後,賀段的整張臉立即變得慘白起來。


    他迅速的伸出自己的另一隻手,快速的賽自己的胸口之上點了幾下,隨後狠狠地在胸膛上拍了一掌。哇的一聲,一口鮮血直接從賀段的口中吐了出來,甚至賀段吐在地麵上的血已經變得黝黑了起來。


    “好濃鬱的血煞之氣。”賀段半跪在地上,手捂著胸口,看著地麵上的黑血,心有餘悸的說道,自己隻不過是想要感受一下與明禪方丈交手那人的氣勢,沒有想到竟然搞的自己中招了。


    一絲殘留的血煞之氣就搞的自己吐血,如果是本人在此的話,恐怕還沒等自己走到他身邊,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看見周圍還殘留的血煞之氣,賀段連忙揮手將他們撲滅,沒有想到自己的真氣竟然滅不了他們,賀段隻好加大了自己對這些殘留血煞之氣的施壓,這才勉強的將這些血煞之氣消滅。


    “這個層次的人果然是我們不能與之相比的。”賀段坐在地上,一臉忌憚的說道,但是今天他僅僅隻是見識到的這些東西就已經激起了他的好奇心和好勝心以及野心。


    “終有一日,我也要變成這樣的人。”


    “哢嚓!”賀段的身後突然傳來了樹枝被踩斷的身影,賀段立即轉過身,同時身上的真氣大開!


    出現在賀段身後的就是袁文質,他還沒有離開。


    賀段警戒的看著這個帶著麵巾,突然出現在自己背後的人,心頭不由得浮上了一絲危險的感覺。


    “你是什麽人?”賀段厲聲質問道。


    袁文質看了一眼賀段,看見了他腰間的令牌,知道了他是白馬寺的駐軍統領,於是就打消了殺了他的想法。


    “我的身份,你不用知道。”袁文質緩緩說道,聲音有些低沉,並且有著讓人無法反對的威壓。


    賀段的眉頭皺了皺,一隻手上已經有著真氣繚繞於其上。


    “我勸你最好不要動手,那樣的話對你沒有什麽好處。”賀段的小動作自然被袁文質看見了。


    一個五品的統領想在他的麵前晚一些小動作,那實在是太自不量力了。


    袁文質的話打消了賀段剛剛想要動手的念頭。


    對於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的陌生男子,賀段心裏有些猜到了他的身份。


    “你是剛剛與方丈交手的那個人?”賀段緩緩問道,此刻,他的臉上不斷有著汗水滑落,看來他的心裏壓力很大。


    袁文質點點頭,算是迴答了賀段的提問“那些血煞之氣你還是不要吸收的比較好,以你的實力根本就擋不住他,胡亂吸取的話,是會鬧出人命的。”袁文質隨後還出言提醒了一番賀段,若不是看在兩個人都是大明得官員,他真的懶得跟賀段說這些。


    聽到袁文質肯定的迴答,賀段的唿吸立即重了起來,沒有想到他竟然碰到了與明禪方丈交手的那個人,他怎麽還沒有離開呢?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發現賀段用審視的眼神看著自己,賀段有些不滿的說道。


    “抱歉,在下有些唐突了。”賀段連忙歉意的說道。


    他還不知道麵前這個人是和他一樣同朝為官的人,所以用的完全是武者的禮節,雖然自己是大明的將軍,當時在江湖裏的高人眼裏,自己這個將軍的身份根本就算不得什麽。


    袁文質不在意的擺擺手,然後看著賀段說道“帶我迴你的軍營。”


    “啊?!”賀段有些驚訝,他不知道麵前這個人怎麽會突然提出這樣一個要求,自己怎麽可能迴帶他迴軍營呢?


    “這位……前輩。”因為不知道麵前這個人到底叫什麽名字,賀段就叫他前輩了“軍營不是什麽人都可以被帶進去的。”


    雖然賀段懼怕麵前這個人的實力,但是他是不會壞了軍營的規矩的。


    “你倒是遵守軍規。”聽到賀段拒絕了自己的要求,袁文質不由得誇獎了一下。


    “那這樣吧,軍營我就不去了。你給我帶來一些食物來。我現在需要補充一些能量。”袁文質退而求其次的說道。


    聽到這個要求,賀段點了點頭,這個還算是合理的自己是可以同意的。


    “記住,別讓別人知道,一會兒還是你把食物送來。”在賀段離開的時候,袁文質又囑咐了一句。


    “好的前輩。”賀段表示自己記下後,便立即轉身離開了。


    袁文質盤坐在原地,看著賀段離開後,便開始打坐調養起自己的身體。


    袁文質為什麽沒有離開,是因為他發現原來自己身體裏的一些經脈在剛剛被明禪方丈偷偷的封了一部分,自己要是不立即解開的話,那可是會有苦頭吃的。


    而且他現在也確實沒有多少力氣了,原本隻是想著在山頂上休息一會兒,但是看見突然跑上山來的賀段,他便打算讓賀段幫自己帶一些食物上來,這樣也好讓自己盡快的恢複過來。


    此刻遠處的天空已經有了幾分魚肚白,天就要亮了。


    大概當太陽露出了小半張的腦袋後,賀段一手拄著拐杖,後背上背著一個大包袱緩緩的走了上來。


    看見賀段的這副模樣,袁文質笑道“多謝你了。”


    “沒關係的。”賀段放下包袱笑道,如果能和一位實力高強的前輩打好關係,那對於自己以後的發展也是有著好處的。這就是賀段心裏麵抱有的想法。


    “你這傷是怎麽弄的?”吃了一張餅後,袁文質有些好奇的問起了賀段身上的傷。


    “這個嘛。”賀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這傷也是被明禪方丈弄得。”


    “也是被那個老家夥打的啊。”袁文質上下審視了一眼賀段,隨後把頭轉迴來說到“這倒是向那個老家夥的作風。是不是你想向他請教,然後就變成這個樣子了。”袁文質很肯定的說道。


    賀段驚訝的點點頭,顯示是沒有想到袁文質會猜的這樣準確,看來這個人對於明禪方丈也很是了解啊。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好好的想想你和他之間的交手,或是單方麵的被虐,想明白了會對你有不少的好處。”說完,袁文質就將頭轉了過來,然後在心裏麵吐槽道“這個老家夥,總是願意搞這一套,讓人自己體會,他還真的是不遺餘力啊。”袁文質無奈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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