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區邊上的十裏村裏麵,有極個別家屬不符合隨軍條件,還不想兩地分居的,就在村裏租房子住。


    房子這塊,王長江本來還打算拖著不給辦。


    花圓圓此前的態度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王長江也想通了,他有大好前途,別跟這個瘋女人一般見識了。


    如瘟疫一樣,盡快擺脫是正道。


    別拖時間久了,拖出後患來。


    花圓圓在冰冷的招待所裏待了一天,就在被窩裏窩著。


    早飯吃的饅頭粥小鹹菜,中午的時候不餓,下午肚子才咕嚕嚕叫著抗議。


    可以忍受的餓,饑餓感是減肥人士的常態,花圓圓不陌生。


    腦子裏捋了捋花圓圓短暫的一生,二十五歲的大好年華。


    沒經曆過男歡女愛,沒有談過一場像模像樣的戀愛。


    沒有生育孩子,自己還是一個大孩子。


    娘早死,爹撫養著姐弟二人長大,沒有再娶。


    一直到結婚,日子都不錯,沒餓著沒凍著,初中畢業不念書了。


    結婚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想些有的沒的,重點理清楚了離婚協議的內容。


    沒有經驗可以借鑒,隻抓重點,除了錢,家裏那幾床新被子她得帶迴家,別的也沒有什麽了。


    ——


    冬天黑天的早,四點多天就黑了。


    花圓圓跟著王長江走在雪地裏去村裏看房的時候,總覺得邊上的兵蛋子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有一種山上的女人是老虎的錯覺。


    她現在的形象是不咋的,邋遢的跟逃荒的有一拚。


    明明有手電筒卻不打,說什麽借著雪的反光能看清路就行……


    王長江大步流星走在最前麵,花圓圓開始的時候還盡力想跟上對方。


    發現怎麽跟都跟不上的時候,就擺爛了,按自己的節奏來。


    李強跟在王營長後麵走,悄摸摸迴頭瞅了好幾眼。


    很好奇,王營長的媳婦到底是個啥樣的女人。


    王長江當然知道花圓圓沒跟上,沒有腳步聲,故意不放慢速度,迴頭一看……


    倆人等了半天都沒見人跟上,王長江隻得迴去找人。


    花圓圓站在原地不動了,看不到前麵的人影的時候她就停下來。


    休息了一分鍾,就扭頭往迴走了。


    老娘不奉陪了,小樣,收拾不了你。


    “花圓圓!”


    腳步一點也沒停頓,不緊不慢走得穩當。


    嗓子好了,也不想浪費口水。


    無視。


    王長江跑過來擋在前麵,氣得大喘氣,“花圓圓,你不看房子了?”


    “看,但不是今天,不是現在。房子明天上午再看,讓讓,好狗不擋道。”


    哎,趕緊迴屋喝水潤潤嗓子。


    “不是,你什麽意思,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似的沒事幹,我出來要請假的。”


    王長江一心往上爬,從來沒請過假,生病了也帶病堅持。


    “你請假關我什麽事?”


    “你——”


    手指都要指到她鼻尖上了,真討厭,“你什麽你,自己找不痛快。我又不是你娘,還慣著你。”


    臭毛病。


    李強站在幾步遠的地方,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沒想到王營長能跟媳婦吵吵起來。


    上級領導的熱鬧是那麽好看的啊!別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


    在自己手下的兵麵前丟了麵子,這讓王長江的完美人設裂了一絲縫隙。


    已經好幾迴了,王長江一直暗戳戳的想出氣。


    一個迴合都贏不了,氣悶。


    花圓圓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專門跟他對著幹。


    這才是這個女人的本性,以前都是裝的。


    信裏那些讓吃好吃的,注意身體之類的,都是屁話。


    看著花圓圓的背影,王長江不知道在想什麽。


    “營長,剛才您怎麽不再勸勸?”


    李強覺得營長太好說話了,再勸兩句說不定就改變主意了。


    “勸什麽,她說明天就明天吧。”


    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心裏則是問候了花圓圓祖宗十八代。


    勸個屁,說到天涯海角,那個女人也不會改變主意的。


    別問他怎麽知道的,眼神、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話沒錯。


    王長江透過花圓圓看著她那挑釁不屑的眼神,就知道無論他再做什麽,對方隻會變本加厲的反擊。


    識時務者為俊傑,別給自己找不痛快了。


    倆人也沒迴去,既然都出來了,就先去把房子看了,明天就不用李強請假了。


    李強這一路上說了不少閑話,一個大男人怎麽這麽嘴碎。


    “營長,你離婚這決定太明智了,厲害的婆娘日子沒發過。”


    “營長,我媳婦要是敢跟我大小聲,看我不收拾她……”


    “營長,過年迴家是不是就要相親了?”


    ……


    迴到屋裏的花圓圓,邊喝熱水邊打噴嚏,媽的,誰在罵我?


    政委劉勝利邊泡腳邊看報紙,還得應付媳婦。


    “老劉,王長江借了多少了?夠了嗎?”


    張小芳在織毛衣,起身拿走報紙,“問你話呢!”


    “不知道,你拿我報紙幹嘛,沒看完。”


    “說完再看。你說說,王長江都借錢借到你頭上了,他是不是故意的。”


    劉勝利被媳婦的話挑起了興趣,“老張同誌,可不能用有色眼鏡看人,王長江同誌怎麽就故意的了?”


    “那天當著咱們的麵,說的那叫什麽事,心眼小的女人還指不定出什麽事呢,反正是不安好心。”


    “再說了,王長江為啥早不離婚,非得拖了五年。他要是想離早就離了,人家花同誌早就嫁人,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劉勝利……,也有道理,還是替王長江辯解幾句。


    “離婚哪是那麽容易的事,日子跟誰過都磕磕絆絆的一路走來不容易,王長江同誌具體是怎麽想的,我不知道。不過我可以擔保,他絕對沒有那些齷齪心思。”


    可能隻是剛想通,下狠心做了決定。


    結合王長江同誌平時的表現,劉勝利不認同媳婦的說法。


    這就是王長江的厲害之處,他現在是公認的重點培養對象。


    從上到小得到認可的。


    上級領導們說到王長江,就是拚命、努力、專業能力突出、是棵好苗子等等。


    兵蛋子們則是把王營長當成自己的學習榜樣,像王營長一樣,農村出來的崽子提幹、晉升。


    花圓圓的到來,又給王長江多了一個標簽。


    娶了個不講理的母老虎,離個婚要傾家蕩產。


    以後娶媳婦要長點心,要不然一輩子就毀了。


    這天晚上花圓圓的噴嚏一個連著一個,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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