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是吸引人的。這兩天氣溫也低，風大，滑雪場本就海拔要高些，溫度更不用提，岑一清夏天怕熱冬天怕冷，出門套了不少，還戴了個帽子。岑遠打電話過來問他什麽時候到，還說這滑雪場老大了，滑起來特別過癮，從聲音裏就能聽出他的興奮。剛學會滑雪，新鮮勁兒在，還錄了好幾個視頻。岑一清知道宋纖也在，說是她一個人有些不好意思，叫了朋友一起來的。這迴人多，還挺熱鬧。“你們先玩，我馬上到。”“好，等你啊哥，快點。”岑一清還在開車，沒多聊，很快就掛了。沈朝給他發了條消息：【開車小心。到了告訴我，我來接你。】他瞥見了，雖然不好迴，但記著的。上山後就能看到雪場，一整片白皚皚的雪景，起伏的雪道地勢，視野開闊，除了滑雪，還有不少別的項目。滑雪場擴建以後，整個場區大了一倍不止，連停車場都要大很多，所以車位綽綽有餘。岑一清在停車場停好車，就準備給沈朝迴消息。這山上氣溫很低，這幾天降溫得厲害，還飄著點雪，岑一清發完才從車裏出來。隻是他剛鎖好車，正猶豫是在原地等對方還是先進雪場，就看到有人朝他這邊跑了過來。岑一清看清來人是沈朝，不免驚訝：“這麽快？”“我在等你。”沈朝前額的頭發因為跑動而顯得有點亂，岑一清抬手示意了一下，沈朝就很隨意地理了理。他沒有換滑雪服，身上還是一副休閑的裝扮，衣服穿得也不厚，似乎感覺不到冷。“等多久了？”岑一清問他。“沒多久。”岑一清聽他這淡淡的語氣，不大相信。他們比岑一清早到一兩個小時的樣子，這期間岑遠已經摔過不知道多少次，能好好滑上了。而沈朝居然連衣服也沒換。他比岑一清高些，所以岑一清朝他招了兩下手。隻是很小的幅度，要他低一點頭的意思。沈朝就很聽話地照做，沒有遲疑。緊接著，鼻尖被岑一清輕輕捏住。隻是指尖的溫度停留了幾秒的時間，對方就放開了。岑一清戳穿他的話：“騙人。”鼻子都這麽冷了，分明是在外麵也等了很久。有些人在冷天挨凍的時候，鼻頭不會紅，但是隻要摸一摸，就能發現其實已經冰冰涼了。溫度不會說謊。岑一清看他挨了凍，也沒拖遝，直接說：“下次不用等我了，走吧，我們快進去。”他往前走，沈朝隻是還維持著剛才的動作，手有些遲鈍地摸上自己的鼻尖。這種感覺很奇妙。他心裏酥酥麻麻的，淌過微小的電流。沈朝低頭輕輕笑了下。隨後才邁開腳步跟上去，心情有些愉悅地說：“真的沒多久。”第20章 滑雪場的客流量不少，但因為有多個不同的雪道，場地很大，所以大家都還算分散，滑起來也自由。兩人各自去換好滑雪服，去找岑遠他們。岑一清身上穿的是一套淡紫色的滑雪服，看起來很舒適亮眼的一個顏色，襯得他皮膚更白了。衣服整體較為寬鬆，但穿起來不會顯得過於臃腫，也方便活動，材質是很保暖防風的類型。岑一清在調整頭盔下邊的卡扣。戴了頭盔就隻露出一副幹淨的五官，鼻子挺翹眼眸圓潤，精致漂亮，很是吸引目光沈朝默默盯著他看了會兒，才問：“需要幫忙嗎？”“不用，我就調緊一點。”調完，他還順手把雪鏡往自己眼前一扣，問沈朝：“怎麽樣？酷嗎？”雪鏡有點大，擋住岑一清大半張臉。他笑起來時唇角展開一個完美的弧度，唇紅齒白的。沈朝看他紅潤的嘴唇動了動，有點分神。半晌才應道：“嗯，好看。”岑一清心情不錯，發現沈朝也是拿的單板，便問：“你技術怎麽樣？反正我滑得很一般。”“非常好。”沈朝一點不謙虛地承認。“真的？”岑一清雖然驚訝，卻也能理解他們年輕人喜歡滑雪運動，技術好也是應該的。“嗯，我學過，”沈朝看過來，雖然下午天氣還有些灰蒙蒙的，但他眸間明朗，“可以教你。”岑一清彎了眼睛，說“行”。其實滑雪場也有專門的教練，不管是小孩還是成人都有人學，但他們是來玩的，當做娛樂，不需要那麽專業。隔著不遠處的距離，周星川衝著岑一清打招唿，喊了聲“岑哥”，叫他快過去。岑一清跟他們匯合，發現岑遠不在。周星川指了指遠處正在教宋纖滑雪的岑遠，“過二人世界呢。”岑遠雖然會是會了，但自己滑得還不怎麽樣，就想教人家，圍著人轉，這心思不要太明顯。誰都沒敢打擾，給他倆留足空間。宋纖帶來的那個朋友是她表姐，也是滑雪愛好者，挺厲害的，已經自己去別處滑了。此刻就剩周星川和宋時雨兩人在這兒休息。岑一清看宋時雨冷得直吸鼻子，一看就沒滑多少，把他拉起來，“不要幹坐著，活動活動就暖和了。”兩人慢慢悠悠在雪道上前進。一旁的沈朝滑著曲型的弧線從他們麵前經過，單板底下帶起一層層雪，這坡度不高，他還自己轉了兩圈，動作流暢又帥氣。他在前麵一個專門的坡梯處跳起來，又平穩落下。岑一清收迴目光，忍不住誇道：“是挺厲害的。”宋時雨當然也看到了，他嘴裏含著顆糖，含糊不清地評價了四個字。岑一清沒聽清，問他說了什麽。宋時雨趕緊搖頭，又不說了，拉著岑一清，“沒什麽沒什麽，岑哥我們去那邊滑！”這邊的雪道最適合新手，兩人跟著大部隊滑了一陣，技術都談不上好，接連摔了好幾次，宋時雨這小身板摔在雪地裏就擺爛不起來了。岑一清看他姿態悠閑，也滑過來，順勢在他旁邊躺下。兩個人呈大字躺在這片雪裏。“還是不動最舒服。”宋時雨感慨道。岑一清剛滑了挺久，這會兒感覺有些熱，這樣躺著剛好休息下。他看著頭頂的天空，雲塊堆積，像一塊巨大的灰色天花板，還是粉刷不均勻的那種。沒有雪下了，遠處好像出了點太陽，光線亮了些。過了沒多久，腳步聲朝這邊靠近，直到視野裏出現沈朝的身影。他抱著雪板，在岑一清身邊站定。岑一清眯著眼眸問他：“要一起躺嗎？”沈朝沒迴答，隻是朝岑一清伸出手。“幹嘛？”沈朝邀請道：“坐纜車。”岑一清側了側頭，不遠處的確有纜車線。他便抬了手，沈朝順勢將他拉著坐起來。“坐纜車去哪兒？”“對麵的山頂，”沈朝看著他，“去嗎？”從這裏能看到對麵山頂的輪廓，處在最高點，應該也是視野最好的地方。岑一清有些心動，“走。”他腳下的固定器還沒摘，沈朝蹲下身，幫他一起摘掉。岑一清問身邊的人：“小雨要一起嗎？”宋時雨看了眼沈朝沒什麽表情的臉，拒絕道：“不了，我有點餓，想去吃點東西。”沈朝接了句：“嗯，反正也坐不下。”宋時雨：“......”岑一清隻當他倆拌嘴，跟沈朝一起出發坐上纜車。趕上人少，前後都空著，隻有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