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義和智叒二人所見雷光,乃是白鼠頭頂的第二道天雷;二人所見白光,乃是那飛射而出的拜月寶槍;那與寶槍匯合的紫色光芒,正是躍在寶槍之上的師泰安!


    師泰安雙足踏在飛射的寶槍之上,如同禦器飛行一般,一頭長發隨著勁風後飛與身後,一雙炯目凝視前方,好不瀟灑!


    就在那拜月寶槍即將射向蛇頭之際,師泰安一個縱躍,竟然飛向那漂浮在巨蛇上空的女人。


    白光、紫光同時抵達到各自的目標。師泰安按挽住了女人的腰際,而那拜月槍在射到蛇頭之上時竟被遠遠的彈飛了出去。


    師泰安左臂一張,那被彈飛的拜月寶槍竟然又向著他的方向飛了迴來。隻見他指尖絲線繃的溜直,原來他早已將真氣纏繞在拜月槍之上。


    師泰安左手一拉,右手一推,懷中的女人已被他纏繞著的真氣絲線緩緩的推向遠處,而那拜月槍頭已然握在他的左手之中。隨即他大臂一揮,拜月槍頭便朝著巨蛇的眼珠射去。


    “器靈!”


    隨著他的一聲高唿,一個身披銀甲的無頭之軀赫然出現在槍頭旁邊,虛空一抓,竟然抓住了一柄銀白寶槍。


    無頭之軀在半空中雙臂連動,那銀色的槍頭之上就綻放出一朵朵紫色的槍花,射向那巨蛇的紅目。


    那巨蛇向旁一側頭,那槍花盡數射在了它的額頭之上,發出了密密麻麻的金屬碰撞之聲。


    師泰安手臂向後一拉,纏繞在槍頭之上的紫色絲線不斷收縮,器靈便隨著寶槍一同朝著他的方向倒飛了迴來。


    “咦?我怎麽還沒下落之勢?”師泰安心中生疑,發覺此時自己正處在剛剛那女人所在的位置,漂浮在半空之中。


    夜空中一聲長嘯,竟是發自那條蛇首。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和那隻死耗子一定會來搗亂,要不我怎麽會讓這女人去扛第三道天雷?哈哈哈,這第三道天雷你就替她扛下吧!”


    師泰安的腦海中響起了蛇神的聲音,師泰安暗叫不好,抬頭一看,空中的漩渦之中已經逐漸凝聚出一團金色的光球。


    原本一動不動趴在礁石上的白鼠,這時終於站了起來。


    “哎!傻孩子,你可壞了婆婆的大計。”說完,隻見那白鼠再無頹敗之狀,抖了抖身軀,那一身焦黑的毛發盡數脫落,一身潔白如雪的茸毛迅速長滿全身。


    它站起身形,兩隻前爪在胸前不停舞動,口中念念有詞。隻見鼠爪之間生出一團白光,白光一分為二,緩緩落下,快要落到腳邊之時又一分為二,附著在兩隻後爪之上。


    白鼠俯身趴在地上,四爪著地,便向著巨蛇的方向一路狂奔,那四隻爪子被白光籠罩著,在海麵之上竟如履平地一般行動自如。


    “轟!”巨蛇的第三道天雷已然落下,這道天雷足有上一道天雷的兩倍粗細,強光大作,將整個黑夜照的如同白晝一般。這第三道天雷如同一條金色瀑布一般朝著師泰安便衝刷了下去。


    遠處趴在山頭觀望的孟子義和智叒二人,無不雙拳緊握,已是無計可施的掐出了一團冷汗。


    師泰安身旁的無頭之軀大臂一揮,一道月牙形的紫色光刃便從寶槍之中激射而出迎上了空中的光柱,然而那道巨大氣刃眨眼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無頭之軀雙手握槍,高高抬起猶如一個舉重選手一般開始和那天雷對抗了起來。


    師泰安這邊操縱著紫色絲線,終於將剛剛救下的女人送到了山壁之上、蛇洞坐在的平台之上。這時他才將全部真氣傾注於雙臂之上,同那無頭之軀一同對抗著這道天雷。


    師泰安周身形成的真氣護罩正在冒著紫色的氣霧,那天雷的衝刷之下,他的真氣正在飛速的蒸發。那天雷就如同從天而降熔化了的鐵水,而師泰安的真氣就如同一杯尋常涼水一般,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氣霧。


    師泰安和那無頭之軀隻是和這天雷接觸了片刻時間,便已明顯不敵,就在二者即將灰飛煙滅之時。那無頭器靈如同放棄了抵抗一般收迴了雙臂,然後竟朝著師泰安的身體撞去!


    就在它撞在師泰安身上的一瞬間,整道天雷仿佛衝破了師泰安的真氣阻礙,將其完全覆蓋在金色的雷光之下。


    然而以師泰安為原點的夜空之中,如同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平麵,竟將那天雷與大蛇隔離開來。縱使天雷金光傾瀉,都未曾射到那巨蛇一分一毫。


    孟子義趴在山頭之上,將一張糾結的老臉埋在了臂彎之下,竟不忍直視,嘴中喃喃念道:“我的寶貝徒弟喲!”聲音中竟帶著哭腔。


    “師兄你快看!”


    孟子義被智叒這麽一叫,從臂彎之中探出頭來,將那帶著兩行淚痕的老臉對向了遠去的巨蛇。


    此時第三道天雷的光芒已然散盡,而那巨蛇卻是安然無恙。師泰安一動不動的趴在半空之中,不知是死是活。


    此時的師泰安長發散落,漂浮在其身後,而他的身上,竟然不知何時多出了一身銀色鎧甲,這副鎧甲竟然同那無頭器靈所著銀甲一模一樣!


    師泰安緊握拜月寶槍的手突然抖了一抖,隨後他便在半空中抬起了頭顱,槍根在空中一杵,如同拄在地麵上一般,他竟然在半空之中慢慢的站立了起來。


    銀槍寶甲美少年,秀發隨風舞身前,舉頭傲視天間物,低頭巨蟒在胯間。


    好個英姿颯爽的師泰安!


    此時的師泰安,雙瞳竟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黑色的虹膜之上,竟是一白一紫,如同兩條陰陽魚一般首尾相銜,如同一幅美輪美奐和諧至極的白紫太極圖案,完全取代了他原有的瞳仁。


    “這人是誰?怎麽感受不到泰安的一點氣息?”孟子義在遠處驚唿道。


    “你那寶貝徒弟應該沒死。”


    二人談話之間,隻覺頭上一股狂風吹過,抬頭一望,竟是原來在那巨大白鼠上空的漩渦,正在飛速的朝著巨蛇上空的漩渦靠攏。


    天空中兩個巨大的漩渦正在不斷的碰撞著,發出了巨大雷鳴之聲,一時間卻不見有天雷落下。兩個漩渦經過一同的摩擦,電光火花之下,終於融合在了一起。


    而那隻白鼠,已經出現在了巨蛇正下方的海麵之上。


    “臭耗子!壞老子好事!”那巨蛇大叫一聲便調轉頭顱,朝身下的巨鼠咬去。


    漂浮在半空之中的師泰安突然寶槍在地麵一杵,如同射出一股無形之力,砸在了那巨蛇的身上。


    巨蛇如同吃痛一般,整個身體劇烈的扭曲了起來。一雙通紅的蛇目死死的盯著傲視自己的師泰安,也不去管那身下的白鼠,轉頭就朝師泰安咬來。


    師泰安麵對巨蛇猛烈的來勢,單臂持槍,輕描淡寫的向斜下方一揮,那巨蛇不知怎的,就如同被一棒子抽飛了一般,巨大的蛇首大頭朝下的便向海麵上紮去。其堅硬無比的頭殼之上,也出現了一條血紅的溝壑。


    巨蛇落水,整個海麵掀起一股滔天巨浪。沒等這巨浪平靜,第二波巨浪再次湧來,隻見一條巨大的白色身影衝出了水麵。此時的巨蛇竟然又分出了一條頭顱,先前被師泰安隨手揮了一槍而擊中的頭顱,就如同一根肉條一般毫無知覺的垂在了巨蛇的身子一側。


    天空中那合二為一的巨大漩渦光芒閃爍,眼看著又一道天雷即將落下,也不知即將落下的這道天雷,是屬於巨蛇的第四道天雷,還是屬於白鼠的第三道天雷。


    “轟!”“轟!”兩聲巨響,竟是一粗一細兩道天雷同時落下!


    兩道天雷糾纏在一起,就像兩條發光的巨龍交互纏繞,帶著淩厲之勢直撲半空中的師泰安。


    師泰安麵對一齊落下的兩道天雷,竟然抬起頭顱傲然視之,隻見他抬手一揮,銀白色的拜月寶槍在其上空劃過一條白色的弧線,一道紫色的氣刃便迎上了天空中的落雷。


    “吱啦”之聲不絕於耳,紫色的氣刃如同一頭猛獸一般,與那如同兩頭巨龍的金色天雷便撕咬在了一起。


    師泰安抬頭看著自己發出的氣刃正逐漸處於劣勢,抬起寶槍向空中一指,一道銀光便射向了那道氣刃。紫色氣刃如同被銀、金二色光芒夾在了中間,隨著銀光大盛,那紫色氣刃竟然逐漸升高,猶如將那天雷逐漸吞噬了一般……


    不僅是遠處藏匿著的孟子義和智叒,就連身處師泰安下方的巨蛇和白鼠都已被這一幕所震撼。


    “凡槍抵天雷!這得要多強悍的修為?”白鼠驚歎一聲,隨後從海麵上一躍,便攀上了那條巨蛇的尾巴,張開大口就在那蛇尾之上瘋狂的撕咬了起來。


    巨蛇堅韌無比的身軀,在白鼠的齧齒之下如同香腸一般,口口見血,齒齒入肉。白鼠兩隻鼠爪用力一扯,又將巨蛇的尾巴扯下來一段,扔進了海裏。


    那巨蛇也不轉頭來襲,而是直接從斷尾處生出一個新的頭顱,就要朝那白鼠咬去。


    白鼠沿著巨蛇的身軀一路狂奔,來到其身體正中。


    “哈哈!妖丹在這呢!”白鼠大叫一聲便朝蛇身再次咬去。


    巨蛇大驚,首尾兩條頭顱一同向那白鼠襲來,後發先至,速度竟遠比白鼠撕咬的速度快上許多。


    此時師泰安上空的紫色氣刃已經占據了絕對的優勢,仿佛是將那天雷倒逼迴了雲層,天雷的光芒逐漸消散,而那紫色的氣刃,連同身後的白光,也在天雷徹底消失後隱匿於黑暗。


    師泰安低頭一看,兩隻蛇頭正朝那白鼠咬去,持寶槍虛空中向下一會兒,無光無色無聲,可是那兩顆蛇頭卻如同被利器切斷了一般,與那蛇身徹底分離成了三段,一同向海中掉落。


    此時空中的漩渦又一次傳出了巨大的轟鳴之聲,可能是因為剛剛兩處漩渦合二為一,這一次天雷來的格外之快,仿佛不給人喘息的機會一般。


    “嘭!”一道紫色光柱從雲層中射下,此時的師泰安剛剛斬斷蛇頭,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那紫色光柱衝刷了下去。這條紫色光柱如同連接海天的一根巨柱一般,師泰安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這巨大光柱之中。


    那白鼠反應倒是極快,在半空中扭轉身形,踏著蛇身向旁邊一躍,有驚無險的躲過了這道天雷,可是當它立足於海麵之上時,那條被天雷掃過的尾巴也已消失不見。


    那白鼠等待許久,直到那紫色光柱逐漸散去,它才飛速的來到光柱落下的海麵,看到海麵上漂浮著的身影,它心中大喜。


    “沒死!”


    白鼠口中射出一團白光,將那海麵上漂浮著的人影包裹其中,然後它抬起鼠爪,向遠處的礁石一指,那白光便輕飄飄的飄向了遠處的礁石。


    白光散去,師泰安便已平躺在礁石之上,此時他的身上早已不見那副銀白盔甲,一身衣物破敗不堪,如同一塊塊燒焦的布條一般附在他的身上。他雙目緊閉,氣息微弱,一動不動,竟似昏死了過去。


    白鼠上空,雷聲滾滾,又一道天雷急速落下,整個天空竟是紅光閃爍,而不同於往次,這次天雷竟是一閃而過。


    天雷擊過的海麵之上,一隻焦黑的老鼠在那裏隨波逐流,其身體顯然已經燒焦碳化。


    那鼠形的黑色焦炭發出哢啦哢啦的聲響,竟然逐漸出現了白色的裂痕,裂痕之中白光閃爍,那碳化的身軀也逐漸脫落,露出了裏麵小了一圈的白鼠,這白鼠此時就如同破繭重生了一般,抬頭仰望著空中的漩渦。


    突然,它腳下的海水劇烈湧動,一條白色的細長身影衝出了水麵,一張巨大的蛇口銜住了那隻白鼠,直衝雲霄。


    白鼠四爪並用抵住蛇口,不讓那巨蛇咬下。天空中一道青光落下,那巨蛇不躲不閃,繃直了身軀、口銜著白鼠,竟然朝那青色天雷衝去。


    青色天雷直擊白鼠背部,而那白鼠卻全無抵抗之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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