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剛才那小癟犢子啥來頭啊,這給他牛的!”黃運昌在馮玨一旁開口問道。


    馮玨怒道:“哼,毛頭小兒,在我麵前逞威風,若不是忌憚他身後的勢力,我分分鍾就捏死他。”


    “弄死他不白瞎了嗎?我看那小子好像資質不錯,師父您可以抓他來給你當人傀啊!”


    “哼!你以為見著一個資質好的就能拿來當人傀嗎?修者是不能隨便對普通人動手的,要麽我們為什麽去招徒弟?帶徒弟修煉,使其進入修行界,殺剮除伐別人也就沒得管了。”


    黃運昌聞言冷汗直流,心中一陣後怕。


    “呸!三界同盟會,竟特麽多管閑事!”馮玨啐了一口,罵道。


    “師父,那三界同盟會又是啥東西?”


    馮玨斜了一眼黃運昌,雖然心生厭煩,但是還是給他解釋道:“所謂三界,指的就是三部分群體,正常人、修者和異能者。而三界同盟會就是由這三種人群中的佼楚共同成立的一個組織。一是用來製約那些‘特別的人’,二是處理一些危及人類存亡的事,三是和邪派勢力相抗衡,總之就是為了讓這個世界有序的運轉下去。”


    “噢!原來還有這樣的組織,您說這些我之前連聽都沒聽說過。我還以為咱們修行道法的人已經很特別了呢。”


    “道法?哼!現在民間流傳的那些東西,你得有多大的天賦才能摸到真正修行的門檻?什麽符籙術法堪輿占卜,你以為當權者不知道這東西嗎?民間現在流傳的,都是早就被閹割過、不會打破現有平衡的、被上層人篩選過的、默許存在的破爛兒。沒有修者領路的話,想踏入修行的大門,哼,比登天還難!”


    黃運昌恍然大悟,心想:“原來自己這麽多年所學的東西,都是殘品,都是學著玩兒的,不過這老癟犢子和自己說了這麽多,看來是要教我些真才實學了,哈哈哈!”


    馮玨說完,突然麵色一轉,一改先前的嚴肅神態,笑嗬嗬的拉起了黃運昌的手臂,問道:“徒兒,這幾年幫為師找到了幾塊寶玉啦?”


    黃運昌瞬間驚出一身冷汗,磕磕巴巴的說道:“兩、兩塊,還發現了一塊,徒兒實在是囊中羞澀了,不過我會想辦法讓莊家那個紈絝出錢買下,到時讓他親自贈予師父。”


    馮玨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掏出了手機。


    “你幹啥啊師父?”


    “叫個車啊!難道咱倆走迴去?”馮玨熟練的叫好了網約車,然後便打開了直播軟件,一頭紮進直播間,不再理會黃運昌。


    “感謝id為‘馮寶寶大可愛’的哥哥送的禮物,麽麽噠!愛你喲!……”


    黃運昌偷瞄著一邊看直播一邊等車的馮玨,感覺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師泰安和莊東旭走出電玩城的時候,王旗早已恢複如初,自從見識到馮玨的厲害後,他便對鬼神之力更加畏懼。好在莊東旭有言在先,今天全部消費她來買單,所以王旗便將商場裏賣的、但凡是能辟邪的東西掃蕩個遍。


    在一家飾品店內,莊東旭被櫥櫃裏的一對項鏈吸引,那對項鏈一粗一細,粗的鏈條上環環相扣,每一環都異常緊密,咬合之處還做了高光處理,看似龍鱗,甚是好看,鏈條下方是一個下弦彎月吊墜,銀白色的彎月吊墜上,刻滿了漂亮的花紋,吊墜還暗藏玄機,竟然可以打開,打開之後如同一個粗體的“x”字母,裏麵可以填裝兩張小照片。


    細的那條鏈條纖細,竟如同用數條發絲粗細的銀線編織而成,銀線纏繞,光澤閃耀,其吊墜是一枚同樣雕滿精密花紋的水滴,水滴打開後成扇形,裏麵同樣可以填裝兩張小照片。


    莊東旭見此喜不勝收,愛不釋手,當即將這對項鏈買下。


    王旗在一旁連連咂舌,心中暗道:“就因為‘喬奈爾’這仨字兒,這倆破項鏈就值九百萬?有錢人的世界真是搞不懂!”


    為了這對項鏈,兩人還特意去照了大頭貼。莊東旭將二人的照片分別裝入項鏈後,便將粗的那條戴在了師泰安的頸上,細的那條讓其為自己戴上。


    兩人一同按動吊墜上的機關,吊墜打開,分別映出兩人純真的笑臉。


    王旗搖頭苦笑:“哎!又被撒了一波狗糧!”


    三人逛累了,便來到餐廳,莊東旭從未將王旗當做下人看待,強烈邀其一起同桌而食,王旗雖然心生感動,卻也變得有些拘謹羞澀。而師泰安則是從來不曾想過那麽多,有的吃就吃,有的喝就喝,無所顧忌。


    莊東旭看師泰安吃的差不多了,便開口說道:“泰安哥哥,我哥他想逼我和人成親。”


    “成親?”師泰安的腦海中對這個詞完全沒有概念。


    “就是讓我嫁給別人,跟別人過日子,給別人生孩子……”


    師泰安撓了撓頭,問道:“是和你喜歡的人嗎?”


    莊東旭搖了搖頭。


    “那你要是不喜歡,你幹嘛聽他的。”


    “哎,他現在是我的監護人,在我十八歲之前,有些事情是需要聽他的。但是成親這事我倒是可以不聽,無非就是被他軟禁、或者控製起來,與其那樣,我還不如找個地方上學,躲他遠遠的,畢竟我還有接受教育的權利。泰安哥哥,你能陪我一起去上學嗎?”


    師泰安目光堅定的點了點頭,答道:“隻要和你在一塊,讓我幹什麽都行。”


    莊東旭小臉一紅,看向了一旁偷笑的王旗。


    “可是上學又是幹什麽呢?”


    師泰安這種無知的問題,莊東旭已經不知迴答多少個了,然而她卻依舊不厭其煩,耐心解釋道:“就是和一群年齡差不多的人,在一個地方和老師一起學習知識,了解世界。”


    師泰安聞言竟拍起了手掌,歡叫道:“那更好了!沒有認識你之前,我以為這個世界是黑白的,直到認識了你,我才發現這個世界這麽絢爛多彩。而且有好多我都不知道的東西,我好想像今天一樣,和你一同去體驗一番……”


    莊東旭紅著臉嬌羞道:“你在哪學的這些土味情話?”


    師泰安撓了撓頭,不解的問道:“土味情話?這都是我的心裏話啊!”


    突然,師泰安像是想到了什麽,大聲問道:“要不我跟你成親吧!我嫁給你,陪你過日子,我給你生孩子!”


    王旗在一旁正喝著飲料,聽聞此言險些沒被嗆死。


    師泰安說這番話的時候聲音極大,整個餐廳的其他客人也全都聽到,一個個轉頭望向他們這桌,無不捂嘴竊笑,心中感歎:“年輕人的世界,整不了,整不了!哈哈哈哈!”


    此情此景讓莊東旭的俏臉紅的發紫,她嬌羞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起身拉起師泰安就朝外走去,也不管還在劇烈咳嗽著的王旗。此時的她臉上是羞的,心裏是甜的,迴想起師泰安的話,想起當初他擋在自己麵前,舍身救己的勇敢與擔當,想起這幾日接觸下來的純真與善良……


    她心中已經默許,眼前這個男孩,就是自己的情郎。


    三人打道迴府時已是深夜,各自迴房間後,師泰安可能是因為在醫院昏睡多日,也可能是因為今天玩得太過興奮,竟然全無睡意。


    脫離了溫柔鄉,他才想起自己識海之中還有冷焰等待自己救治。他連忙盤膝凝神,他很快便進入了五彩斑斕的氣之世界。


    這一次,他並未著急引導紫色陰氣,看著周圍各色的氣息,他嚐試著將一縷綠色氣息導入體內。可是自己的人體如同產生了排異反應一般,竟將那一縷綠色真氣給彈開了。他又將其他幾種顏色的真氣挨個嚐試了一遍,除了那紫色陰氣可以導入體內,其他的均以失敗告終。


    有了上次走火入魔的教訓,這一次他不敢貪速,隻開了百會和會陰這上下二穴向體內引導陰氣,留了一絲神識感知周圍環境。


    就在師泰安修煉的時候,某個地下室外的走廊內。一名男子正站在昏暗的燈光下,走廊中迴蕩著的女子慘叫不絕的聲音,使其聽了瑟瑟發抖。


    “吱呀……咣當……”隨著一扇鐵門的開合與關閉之聲,一個矮小瘦弱的男子出現在了走廊,這人竟是楊家少爺——楊釗。


    之前站在走廊等候的男子立刻迎了上去。


    楊釗剛剛宣泄完自己那變態的欲望,本是心情大好,可是當那名男子在其耳邊言語一番後,楊釗的好心情瞬間煙消雲散。


    “廢物!一個安保經理都搞不定!你讓我這張臉往哪擱?”說完,他一拳打在那名男子臉上。


    別看楊釗身形瘦小,可這一拳的力道可謂驚人,那名男子左臉幾乎都已塌陷,險些昏死過去。


    楊釗抓起男子的頭發,毫不客氣的在走廊裏拖行,直到來到另一扇鐵門前,他竟單手將那名男子甩進了那昏暗的房間。


    “咣當……”鐵門閉合後,很快又傳來了男子的慘叫之聲,過了許久方歸沉寂。


    楊釗再次出來的時候,雙目通紅,滿身是血,如同一尊浸血的魔神。


    當他迴到地麵上的別墅時,立刻有兩名衣著暴露的美女迎了上來。她們仿佛司空見慣了一般,不多說、不多問,無聲的幫其褪去衣物,擦拭著身子。


    楊釗則是拿出了一個小本子,本子內所寫內容分為列,第一列序號,第二列姓名,第三列成本價,第四列對外報價,第五列則是電話號碼。


    他從後往前翻閱,隨著序號越來越靠前,上麵所列的價碼也是越來越驚人。


    最後,他將手指停在了一行黑字之上,序號十七——邱白白。從這個邱白白開始,後麵的信息全是用黑筆所寫,而十七號之前的十六行信息,卻是用的紅色字跡。


    楊釗冷笑了一聲,自言自語道:“哼,花這麽大價錢給你找個業內南波萬,也算是給足你莊東陽麵子了。”


    說完,他拿起手機,撥通了本子上的號碼……


    修煉之中的師泰安,此時周身經脈已經成功纏上了薄薄一層的紫色陰氣,身體導入陰氣的速度也變得極為緩慢。他倒不是不想在體內多存蓄一些,隻是現在這存量已經是他的最大負荷,稍微多加一些,他便會感覺筋骨脹痛,那種如同直抵靈魂的密集刺痛,讓他幾乎痛不欲生。


    師泰安收起心神,睜開雙目,深邃的眼眸中,瞳仁邊緣竟多出了一道極難察覺的紫色圓環。


    師泰安見天色已晚,再加上自己此刻精神疲憊,索性倒頭便睡。


    當他來到識海之時,竟發現識海內多了一個靜水湖泊,水麵靜逸,裏麵竟是空中濃雲的倒影。


    湖麵上還立著一個八角涼亭,涼亭內有一男一女兩個身影,盤膝靜坐於蒲團之上。


    師泰安見此景別致,心中大喜,連忙朝涼亭內飛去。


    陳淮江睜開老眼,看到剛剛落下的師泰安,說道:“娃娃你可算來了,老朽還擔心你了出什麽變故呢。”


    師泰安關切的問道:“冷焰姐姐怎麽樣了?”


    冷焰苦笑著說道:“我好多了,起碼現在在你的識海裏是能保住命了。”


    師泰安見冷焰的身形已是實體,不再像之前那種半透明的狀態,此時也算安下心來。


    “孩子,你在外麵修煉的怎麽樣了?”


    師泰安興奮的答道:“爺爺,我的身體已經能存住你說的陰氣啦!”


    說完,他想到之前陳淮江和自己說過,在識海之中自己無所不能,他便攤開手掌,嚐試著用意念將體內陰氣導入到手掌之上。


    幾個唿吸的功夫,隻見一個紫色氣團浮於其的手掌之上,如同一團紫色的火焰。


    而他識海之外的肉身裏,經脈所纏繞的陰氣,正在緩緩流向了他的大腦。


    突然,識海一陣晃動,三人齊齊迴頭朝大陣望去。


    隻見大陣中心石柱的巨龍鼻孔鼓動,仿佛是聞到了什麽迷人的香氣一般,它身形扭動了幾下,卻怎麽也掙脫不了那根石柱。此時也不隻是它纏在了石柱之上,還是被石柱所困。


    師泰安好奇的飛向了那條巨龍。


    “孩子,使不得啊!”陳淮江的阻止已晚,師泰安已經將拖著氣團的手掌攤在了龍首麵前。


    龍首的鼻孔鼓動的更加激烈,隨後,師泰安手中的氣團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進了巨龍的鼻孔,巨龍躁動的身軀也平複了下來,識海中的震動也隨之平息。


    “嗝……”巨龍喉中竟然傳來一道如同悶雷一般巨響的嗝聲,逗得師泰安哈哈大笑,他隨即又在掌心凝聚出一團紫色陰氣,這一次巨龍僅僅是鼻孔在動,身體卻沒向之前那般躁動。


    “哈哈哈,不能再給你了,再給你我就沒有了。”師泰安說完,便飛迴了八角涼亭。


    剛才的插曲,讓陳、冷二人看傻了眼,仿佛這件事情都顛覆了二人的認知。


    “爺爺,你不說你們在這裏活著就需要陰氣嗎?你看看這些夠不夠。”


    陳淮江伸出手指,小心的探向師泰安掌中的氣團,一雙老眼瞪的老大,雙目光芒大增,歎道:“這、這……好精純的陰氣啊!”


    說完,他便貪婪的將這團紫氣順著手指導入自己的魂體之內。心中還不停的感歎:“天呐!這些天損耗的修為算是補迴來了!不虧!一點兒也不虧!就算我在遠山墓地苦練三年,都不及這孩子手中這一小團啊!”


    等他迴過神時,師泰安掌中的氣團已經被他吸收殆盡,他看了眼滿臉笑容的師泰安,又看了看一旁不動聲色的冷焰,不禁老臉一紅,心道:“哎呀呀,忘給這女娃娃留點了……”


    “這次老朽受用了,下次你帶迴來的就給你冷姐姐吧。”


    “嗯,我這好像也沒多少了,聚不出來了,這東西我一次隻能帶迴來這麽多,本想多存點的,可是我身體受不了。”


    陳淮江滿意的拍了拍師泰安的肩膀,安慰道:“足矣足矣啦!”


    “這種紫氣外麵有的是,我下迴盡量多帶迴來些吧。”


    陳淮江聞言大喜,照師泰安這麽一說,續命的陰氣以後就是源源不斷,他也不再多言此事,便開始詢問師泰安的近況,問其為何許久沒有迴歸識海。


    師泰安將走火入魔之後的事情毫無隱瞞的如實道來,又談到今日遊玩金樽購物廣場的種種見聞。


    冷焰新死不久,在師泰安講述不清的事物上,她還在一旁解釋補充。


    陳淮江死守屍身在遠山墓地苦修五十餘年,哪裏知道外麵的世界竟已變得如此翻天地覆、花樣叢生,聽得自然是有滋有味。


    但當他聽到有一個奇怪的老頭向師泰安打探尋元仙人時,心中凜然一驚——莫非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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