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董事長有所不知啊,如果貧道沒有猜錯的話,那少年應是亥年亥月亥日亥時所生的純陰之體,他甚至有可能就生在聚陰之地的遺腹子。”


    “遺腹子?”


    “就是懷有身孕的女人死後下葬,胎兒在死體裏自行生產的孩子。邪乎的很啊!更有甚者,當時時值正午,貧道還身披道袍,一身法器在身,那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陰邪之氣,說明他身上背負著邪穢之物,若是換在晚上,貧道斷然是看都不敢看上一眼。”


    莊東陽聞言沉思了一會兒,問道:“那這樣的人能否為我所用呢?”


    “你可拉倒吧!能躲多遠躲多遠吧!還為你所用?小癟犢子你是真不嫌事兒大啊!那就是一顆炸雷啊!”黃運昌更是激動的彪出了地道的東北方言。


    “炸雷呀炸雷~改革經濟掄大錘~”莊東陽趕忙甩了甩頭,將腦海中浮現的魔性歌聲給甩了出去,然後問道:“小癟犢子是什麽意思?”


    黃運昌心知自己失言,連忙解釋道:“額……此乃道門俚語,董事長不必深究其意義所在……”


    莊氏老宅,莊東旭正坐在原來莊老爺子的書房裏。年僅十四的她,神情嚴肅凝重,遠遠不像先前表現的清純羸弱的花季少女。而她麵前正站著一名頭發花白的老者,此人正是莊家的老管家莊伯。


    “莊伯伯,還沒有陳叔叔的消息嗎?”少女的聲音雖然清脆悅耳,但是言語中卻顯得憂心忡忡。


    莊伯歎了一口氣,搖頭說道:“哎,大小姐,自從老爺不在了,陳律師便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縱使我動用了多方資源,也未查到他一點音訊,能不能是大少爺他在背後……”


    莊東旭點了點頭,峨眉微蹙,多了幾分憂愁:“十有八九是哥哥在搗鬼,爸爸生前就說過,哥哥心性狂野狠辣,沒有繼承半點莊家的優良基因。爸爸的研究所斷然不能交給哥哥,想必遺囑裏已經有所說明。我倒是不想和他爭奪集團產業,但他生性紈絝,爸爸的研究所要是落入他的手中,那些科研項目用好了可以造福一方,用在歪處恐怕就要危害人間了……可是如今陳叔不見蹤影,遺囑下落不明,哥哥又大權獨攬,我年少言微,一時之間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哎,就怕少爺他什麽急了跳牆,對小姐不利啊!”莊伯說完遞上了幾個信封,繼續說道:“小姐,這是清北大學天才少年班的邀請函,還有顎羅國頂級學府、花旗國頂級學府向您發出的邀請,小姐你要不要放下家裏這攤羅爛,索性出去躲一躲?”


    莊東旭看了一眼莊伯手中的一遝信封,搖頭說道:“暫時沒有這個必要,哥哥目前還不能動我,即便是他著急上位,可是眼下我若出點什麽差池,他上位了也會根基不穩,他不會做這麽不劃算的買賣。現在最主要的還是要找到陳叔叔,拿到遺囑。”


    “嗯,小姐所言甚是。”莊伯點頭讚道。


    莊東旭仿佛想到了什麽,突然峨眉舒展,露出了滿臉笑意,拉起了莊伯的手,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莊伯,還得勞煩您開車載我去個地方。”


    莊伯踉踉蹌蹌的緊跟莊東旭的腳步,嘴上問道:“小姐,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啊?”


    莊東旭則是一臉調皮任性的模樣,叫道:“當然是出去玩兒啦!整天呆在家裏都要無聊死了!”


    說完她又對迎麵走來的女仆說道:“王嬸,我讓莊伯帶我出去吃好吃的去,晚上就不在家裏吃啦!”


    “嘿!大小姐,這飯菜都馬上做好了,你倒是吃完了再……”沒等王嬸的話說完,莊東旭已經拉著莊伯出了宅子,上了車。


    王嬸則是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趴在門口偷偷觀望,直到車子駛出了宅院,她才匆忙的拿出了手機……


    莊東旭的車子直到駛出了莊宅山下,她才長舒了一口氣,神情幽怨的歎道:“哎,莊伯,現在上上下下我能信任的人隻有你一個了。”


    莊伯不知是出於感動,還是出於憐憫,淚珠在他的老眼裏打晃,“小姐,可真是委屈你了。咱們這大黑天的到底是要去哪啊?”


    “遠山墓地。”


    莊伯的一個急刹車險些沒把莊東旭從後座甩到前排。


    “你今天不是剛去過嗎?再說了,這個點兒也不是去墓地的時候啊,你是想去和老爺說說話嗎?”


    莊東旭穩住身形,笑道:“我是去找一個人。”


    “找人?”


    “還記得我和你說的那個男孩嗎?就是今天把我哥咬了的那個。”


    “我聽保鏢小四兒說了,那孩子兇得很,而且咱家那些保鏢一個個迴來後都無精打采病懨懨的。小姐你可別招惹那樣的野孩子啊。”


    莊東旭用她那白皙的小手輕揉著莊伯的肩膀,一邊催他發動車子,一邊說道:“莊伯您放心,我看人很準的,那個男孩絕非池中之物,而且我身邊除了你之外都是哥哥的人,我也得培養些自己的黨羽吧?而那個男孩絕不會像其他人一樣被哥哥收買的,我估計我哥他都恨死那個男孩了。”


    莊伯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要說頭腦聰敏和識人善用這塊,您比老爺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夜色之中,隨著莊東旭的車子漸行漸遠,他們身後的兩輛車子也悄無聲息的緊隨其後。


    為了讓亡者安息,遠山公墓夜間是沒有公共照明設施的,隻有那星月之輝,鋪撒在這漫山墓地之上。墓地中的石板小路,在星月光芒之下,顯得異常的白皙,如同潔白的枯骨一般爬了滿山。


    石板路旁躺著一隻已死多時的野犬,和那些有碑有墓的沉睡之人,竟然形成了一道奇葩的對比。野犬身上多處已經腐壞,周圍蠅蟲圍繞,它們正享受著獨屬於它們的美味大餐。


    一個少年頑皮的在石板路上跳來跳去,一會兒一躍三塊石板,一會兒五塊,在這個陰森滲人的地方他卻玩兒的不亦樂乎。


    少年剛巧來到野犬身旁,便停下了腳步,蹲在野犬旁,一手驅逐著蠅蟲,一手撫摸著野犬的頭顱。


    “起來。”少年頑皮的對死狗命令道,若是旁人見到,定是以為這個少年是個神經病。


    可是神奇的一幕赫然出現,那條死掉的野犬竟然掙紮著站了起來。


    “坐下!”少年再次命令道。


    野犬聽話的席地而坐,還不忘朝著少年搖起了尾巴,如此聽話的模樣就如同是少年養馴了多年的寵物一般。


    少年和野狗又玩了一會兒,便感覺索然無味。


    “臭狗狗,繼續睡吧。”少年說完,那隻野狗便倒在了石板路旁,再無半點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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