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東陽坐在富麗堂皇的董事長辦公室裏,神情凝重。這時一個戴著斯文鏡的男人走了進來,此人正是莊東陽的秘書林維文,也是莊東陽手下第一得力智囊。


    “他還不肯交出遺囑嗎?”莊東陽冷冷的問道。


    “莊董,那個陳律師嘴嚴的狠,要求必須開新聞發布會,當眾宣讀遺囑,按理說順位繼承人就是您和小姐兩個人,為何您執意要提前拿到遺囑呢?”


    “要是老爺子給臭丫頭留的少,那大可以公布遺囑,要是臭丫頭得到的比我多,哼哼,那還不如沒有遺囑,大不了就是一家一半,況且以老爺子個人名義設立的研究所,還不知道他會怎麽分呢,據我所知,研究所裏的項目可是要比通源集團值錢的多了。”


    林秘書聞言會心一笑,“莊董英明。”莊東陽想要的他自然是都知道,之所以明知故問,無非是想多一個拍馬屁的機會。馬屁拍完,莊東陽自是受用非凡,但是林維文作為他的智囊團,也得發表一些獨到的意見。


    “莊董,您看能不能有另一種可能,就是……”林秘書故意停頓了一下賣了個關子。


    莊東陽心裏明白林維文想說什麽,但是還是開口問道:“就是什麽?”


    “就是老爺子留下的都歸您一人所有。”


    “哦?你有什麽高見?”


    林維文一臉壞笑的答道:“要是說,小姐也隨老爺去了呢?這不就沒人和您爭了嗎?”


    莊東陽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之上,怒道:“那可是我妹妹!”


    “誒~同父異母而已,而且若不是因為她和二奶奶,您母親也不至於……”


    莊東陽怒道:“夠了!”


    莊東陽生平最恨別人提及自己的生母,這點林維文最清楚不過,而他之所以拱起這股火,就是因為他知道,人隻有在憤怒的情況下才更容易做出不理智的事,隻有莊東陽的權利越大,他這個一人之下的秘書才能得到的更多。


    “莊董,通源集團隻有在您的手裏才能真正的發光發熱啊,隻要您一聲令下,我肯定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事情辦得幹淨漂亮。”


    莊東陽聞言心裏罵道:“我信你個鬼!你以為我不想嗎?老頭子剛走,臭丫頭要是出點什麽事,肯定都會算到我的頭上,這要是讓那些居心叵測之人為此大做文章,後果不堪設想。”


    他嘴上卻說道:“這事不勞你費心了,你把陳律師那邊搞定就行了。”


    莊東陽說完習慣性的將腿架上了桌麵,他這一動,牽動了之前被咬的傷口,疼的他吸了一口涼氣。


    林秘書看著莊東陽腿上包著的繃帶,上前問道:“墓地上的那個臭小子,我要不要叫人去收拾一下?”


    莊東陽擺擺手說道:“算了,狗咬你一口你還能咬迴去嗎?對了,一會兒你叫那個黃老道來一下……”


    黃道長原名黃運昌,是通州地界數一數二的道家人物,風水堪輿、陰陽五行、八字算命、麵卜吉兇無所不精無所不曉。年近花甲卻無一根白發,肌膚紅潤、身姿挺拔,尤勝壯年。


    然而黃運昌一進到莊東陽的辦公室,看到辦公桌上擺放整齊的紅色大鈔,他那挺拔的身軀頓時縮了幾分。


    黃運昌問道:“不知莊公子叫貧道來此,所為何事啊?”神情阿諛諂媚,竟無先前半點道家的大師風範。


    莊東陽砸吧砸吧嘴兒,拿起了幾遝鈔票,甩到黃運昌麵前,說道:“嘖……莊公子這個稱唿我很是不喜歡。”


    黃運昌眼珠一轉,抹了抹八字小胡,然後左手拍著腦門,右手卻按在莊東陽扔過來的錢上,說道:“莊董!莊董事長!您看看我這記性,嗨!”


    莊東陽終於露出了滿意的微笑:“黃道長今天為家父做的法事甚是辛苦,雖說財務那邊已經給你結清了賬款,但是本人還是想當麵感謝你一下。”說完,他又將一摞鈔票推向了黃運昌。


    “哪裏哪裏,那都是貧道的分內之事,而且這一是為了讓莊老爺子能夠走得舒心,二也是成全了莊少爺、不莊董事長的一番孝心啊。此番孝心上應天意,下唿地願,莊老爺子必能含笑九泉啦。”黃運昌話一說完,剛剛的那一摞鈔票已經被他攏在了身前,碼得甚是整齊。


    “都說黃道長您是通州神算子,叫你來呢也是有幾個問題想向您請教請教。”


    黃運昌捋了捋胡須,自信的說道:“莊董事長但問無妨。”


    “家父走得匆忙,生前所立遺囑至今還未找到,不知黃道長能否算出其所在何處啊?”


    “這個……”黃運昌麵露難色,說道:“若是尋人的話貧道尚可一試,可是找物的話,憑黃某人的道行尚且做不到啊。”


    “哈哈哈,沒事沒事,我就是隨口一問。”莊東陽本就沒對此事抱有太大希望。“先前道長所說,墓地裏遇到那個男孩甚是邪性,我這被他咬傷了,會不會影響到我的運勢呢?”


    黃運昌聞言心裏是樂開了花:“嘿嘿!好小子,你這不是給我送錢呢麽?正愁不知道怎麽宰你一手呢!”但是他臉上卻麵露難色的說道:“莊董事長真是英明,貧道開眼一看,您這一身昌隆運勢確實有被妖邪之氣所侵之征兆啊!”


    “哦?那黃道長可有良策?”莊東陽看著黃運昌拉下了一張老臉,心頭一邊暗罵“你個老狐狸!”,另一邊卻麵帶笑容的將桌前的鈔票推向了黃運昌。


    黃運昌見魚兒上鉤,歎道:“罷了罷了,貧道這就舍命幫莊董一把。”說完從兜裏掏出一個黃紙製成的三角護身符拿在手中,又咬破了手指在上麵滴上了自己的血跡。“尋常的邪魅這護身符足以應付,隻是今日莊董所遇的妖邪之氣,需配上本道的純陽之血方可與之一敵。”


    黃運昌遞過護身符,看著一桌子的錢財,心裏笑道:“嘿嘿,這小符篆平時賣一百一個,加上本尊的血身價那是蹭蹭往上升啊!”


    “董事長隻需貼身佩戴,待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後,身上邪氣必將根除!”


    莊東陽雖然不是很信這些東西,但是他找黃運昌來也就是為了吃個定心丸,畢竟錢這東西他有的是,隻是“心裏踏實”這四個字可是很難用錢來換到的。


    “黃道長,我還有一事想問,今天遇到的那個孩子到底是什麽來頭?”


    黃運昌聞言,迴想起那個墓地少年,不由得就冒出了一絲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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