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父母到美國已十七八個春秋,如今已近而立之年,在國內早已是結婚生子的時候了。雖然我曾經與黃黑白三種膚色的女人都赤裸著在床上玩過中國人說不出口的那種遊戲,但真到了結婚娶妻的時候母親總去不了中國情結,定要我娶個中國姑娘為妻。中國人夫妻之間是要相敬如賓的,我懷疑夫婦倆上床的時候還要你請我請的,巴不定最後誰先趴到誰的身上去呢。母親說中國姑娘賢惠淑貞,不象洋女人那樣,婚前幾乎都已不是處女,說是新婚其實是二婚三婚都不止。中國人黑眼珠黑頭發,洋女人們的長相金發碧眼的算是美女了,在中國人看來卻象黃毛獅子似的紮人眼睛。再說如果娶個洋女人後生個洋娃娃,就不是原汁原味的中國貨了。作為教授的父親居然也讚同母親的說法。拗不過父母親,我也隻得舉雙手投降。在美國能遇到的中國姑娘不少,但是,我看中的母親卻看不上,母親看上的我又看不中。聖誕節過後不久就快到中國的大年——春節了,春節過後不幾天就是情人節,這些天適逢我有聖誕假日和公休假期,母親要我迴一趟國內,看看我的姨和其他親戚,順便也可以請他們給我介紹個純情的中國女孩做老婆。大約離春節還有半個來月,我便在母親的“押送”下直飛上海。臨走之前,父母親還一起對我進行了一次嚴肅的談話,意思是說到了國內我絕不能再放蕩不羈,那樣會被人看不起,這次“選妻之旅”一定要成功,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我頻頻點頭但心裏感到好笑,到了那邊看母親如何管束我,我依然會我行我素。

    我們剛到上海浦東機場出口處,就看到三個女子在朝我們揮著手大聲歡叫著,母親領著我向她們走過去,走近了才看清,其中二個是青年,一色的黃頭發,比我在美國看到的金黃頭發女人們的頭發還要黃,金的成色也更足。其中一個年長的是我的姨,姨的模樣比我去美國前老了許多,我輕輕地叫了聲“昂特”,姨摟著我說毛毛啊,己經這麽大了,弄得我十分不好意思。接著,她向我介紹了旁邊站著的兩個女子,一個是姨的女兒,我的表妹叫鈴鈴,她小時候的相貌我還依稀記得,如今已是二十多歲的大姑娘了。另一個,姨說是她的幹女兒,叫嚴萍,現在歌舞團工作,藝名賽當娜。

    我們一行五人上了鈴鈴表妹開的汽車,我坐副駕駛位置,車朝著叫陸家嘴的方向開著。我看著鱗次櫛比的高樓想著,如果沒有路邊廣告牌和商店招牌上的漢字,就一定會以為還在美國某個大城市的街道上行進,姨說城市到底很快地發展了。我想,但願姑娘們也能有大發展,不要象我記憶中的老式女人那樣不開化。車過了姨說的金茂大廈和東方明珠,穿過了黃浦江的一條越江隧道,上了高架又下來,拐了幾個彎就到了姨居住的公寓區。姨說要是我們乘坐的飛機停在虹橋機場就好了,這裏離機場不遠,不過要不是從浦東過來也看不到一路上的好景致了。

    姨家的住房不算小,光臥房就有三個。晚飯後姨安排大家就寢,她與母親共居一室,鈴鈴表妹還是住自己的房間,我住了客房,姨夫就被趕進了書房,隻能在沙發上過夜,賽當娜也不走了,說是沒演出任務,要跟玲鈴表妹擠著睡一夜。表妹打趣著對賽當娜說:“我可不想當同性戀者,誰和你睡呀,你與我毛毛表哥睡去!”賽當娜哈哈地笑了,用手直撓鈴鈴表妹的癢癢,說:“你膽敢欺負你姐,告訴爸媽去。”二人嬉笑著進了房。也許坐了長時間的飛機有點累,也許是時差的緣故,躺到床上竟睡不著。迴中國來尋找當老婆的姑娘,真好笑。隔壁房中就有二個姑娘,但表妹是不行的,血緣太近。那位叫賽當娜的萍,長相很好呀,比我矮了半個頭,皮膚白得不亞於歐美女孩,小鼻子挺挺的,稍顯厚實的唇,仿佛一直在笑的眉眼,講話時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就象父親為了我不忘漢學而令我閱讀的中國古典小說中描寫的美女那樣:一排碎玉似的或是一排珍珠似的皓齒。整個模樣透出一種氣息,不知叫性感還是風騷,也不知叫動人還是勾魂,使你不得不想擁抱她吻她。還要叫我去尋找誰呢,她就是我要尋找的中國姑娘,但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成為妻的那種姑娘。她是姨的幹女兒,姨是否有意安排她一起來機場接我們的。我有點想入非非,一會腦中就蒙朧起來。迷糊中我聽到了輕輕的房門敲擊聲,我揉著眼開了門,鈴鈴表妹和賽當娜隨著笑聲飄進房裏。

    “我說表哥已經睡了,你說不會,還非要過來聊天,你看,多不好意思啊,妨礙表哥休息了”賽當娜說。“我沒睡著,”我說著,眼瞟了瞟賽當娜。“在幹啥呢?”鈴玲表妹問道。“沒做什麽,”我說,“你們也沒睡嘛。”表哥呀,是否在想美國的女朋友?“鈴玲打趣地問著。”哎呀,鈴妹妹,幹媽不是說表哥是迴國來找對象的嗎?“賽當娜的一語道破,使我這情場上的老運動員的臉都掛不住了羞得發燙。也許看到了我的窘境,鈴鈴表妹責備起賽當娜來:”萍姐,你怎麽這樣說啊,象表哥這一表人才,又是建築設計師,在美國會找不到好女生嗎?“我知道母親早用電話告訴了姨我們這次迴來的目的,我這麽個大男人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呢,就一五一十地把父母逼我迴來的意圖告訴了她們。我說:”我是不會和外國女孩結婚的,怎麽樣,把你們的朋友介紹給我吧。要不……萍妹……就你,我也喜歡……“我感到臉已經發紅了,我與她們才說了幾句話,就又放蕩了,也許就象美國的那些女孩說的,我太具有對女人的攻擊性,不過這麽近的麵對著迷人的女孩,要去掉這種攻擊性也難。話說了,我有些後悔,賽當娜滿臉通紅低下了頭,鈴鈴表妹張大了眼和嘴呆看著我。

    靜靜地過了有半分多鍾,鈴鈴表妹說:“表哥,你對萍姐一見鍾情了吧!”“是的,”我說,“萍妹你也別生氣,要不是鈴鈴表妹與我血緣關係,也許我更喜歡她。”“你們……”賽當娜語無倫次起來。表妹接下了她的話“我們怎麽啦,我們可不是欺負你,我猜媽要你一起迎接表哥不就是要把你介紹給表哥嗎?”話說到這裏大家都打住了,她們二人很不經意地與我聊了起來,我從建築開始問了這些年上海的一些變化,她們也要我講了美國的一些事情,越說越沒有邊際,越說越沒有主題,一晃就過了十一點。鈴鈴表妹站起身說:“我先睡了,你們倆再聊一會吧。”賽當娜說:“不,我也要睡了,明天還要到江陰去演出,”說罷也起身要走。鈴鈴表妹吃吃地笑著,把賽當娜按坐在床沿上自己出了房間,帶上了房門。

    我走到賽當娜跟前,雙手捧起她的臉,把自己的臉貼上前去……“不要這樣,表哥,這不好,”賽當娜說。“怎麽不好啦,萍妹,在外國接吻就象握手那樣方便,即使是萍水相逢的二個人發生肉體關係,過後誰也不知道誰的名字,也隻是兩相情願的遊戲,何況我們已相處了半天,而且我已經想娶你,”我帶著攻擊性霸道地說。“不,表哥,那是歐洲,聽說美國也是挺嚴肅的,”賽當娜說“而且我也根本配不上你。”我急了,說:“萍妹,當上帝製造每個人的時候,同時就賦於了他們平等的權利,隻要不是亂倫,誰跟誰不能交往。隻要你沒有結婚,我就一定要吻你。”“好吧,表哥,還是讓我來吻你吧,不過請你閉上眼睛。”我順從地閉上眼,隻覺得一股急促的暖暖的氣息漸漸近了,賽當娜的唇在我的唇上輕輕地碰了一下。有二滴水珠也滴在我的唇上,流進我口中時舌尖感到有點鹹澀。我忙睜開眼看,賽當娜在流淚。我有點著慌,趕緊向她道歉,她說沒什麽,她願意吻我,也願意我吻她。說著,她閉上眼,我又撫摸著她的臉,把唇緊緊地印在她的額上“親愛的萍,你能和我姨家攀上親,可見你是個不錯的人,我迴來尋找女孩,看來尋覓的就是你。”賽當娜流著淚,輕輕地退出了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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