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史無前例”運動初期在鳳中的歲月裏（九）（8）
（315）七三布告成聖旨
後人有詩歎曰：
七三布告成聖旨，用盡手段揚正氣；
深挖狠打一小撮，打韋派到末日時。
看風使舵免受苦
在我、世澤兄弟倆和立德這幾個人中，此時，大家正是在盡情興奮地談論起四十多年前，曾經發生在中國大陸上的那場“史無前例”運動當中，一些令人難於忘記的往事……
於是，在不知不覺之間，就已經到了下午三點多鍾的時候了。
可是，大家誰也不覺得有什麽困倦。隻是陳立德同學在不時地常常肯接聽著一些他的朋友給他打來的一兩個電話。當然，他接他的電話，我們還是在繼續不停地聊說著我們的話題……
但是，自始至終都是離不開世澤在談話當中，所擔當的“話題”這個主要角色。畢竟，他對於鳳山地區和鳳山初中學校，在這場“史無前例”運動中的許多細節事情，可以說是基本上可用“了如指掌”來形容……
頓時之間，他又把“話題”一轉，又從剛才專門聊談學校外麵所發生的事件，馬上轉向為說起到發生在當年鳳山初中學校內，一些我不大知道的事情上來。瞬息之間，便又引起我的濃厚的興趣。
就這樣地說著說著，又在無意當中扯到了當年鳳山初中的“聯指”派“新鳳中”，在當它得勢以後，是如何進行批鬥鳳山初中學校內的“走資派”和“牛鬼蛇神”的事情上來……
“我還清楚地記得，就是在那場‘史無前例’運動開始後才剛剛不久，陳洲校長便是在學校當中，首當其衝第一批就被紅衛兵抽了出來的‘走資派’。隨後，他就從此被安排去了學校的農場，專門從事看牛這件還算得上是比較“休閑”的工作。盡管，還是在接受革命師生監督之下所進行貨真價實的‘勞動改造’。
“從此以後，他也像其它那些被抽出來的學校領導和老師一樣，再也無權參加後來的‘革命大串聯’，也沒有人敢去吸收他參加任何的派別活動了。難怪，有人便曾經在背地裏譏諷地說他：
“‘陳洲這個月工資高達82塊的‘看牛佬’，就是在全縣範圍內來說，都極少有的……’
“你可要知道，那時候的陳洲校長和我，都是同一起住在學校食堂的左邊同一路的房舍當中。隻是我住在東邊，他住在西頭而已。
“在有的時候，每當到了晚上，我常常肯與他在一起做些夜宵兩個人一起吃吃。也許，是由於大家接觸多了的緣故，彼此之間，又經常肯交流交流思想。因而，相互之間，彼此都很了解……
“於是，有的時候我便有意識地進行保護起他來。特別是，在中央頒布的《七三布告》下來以後，鳳山初中的‘聯指’‘新鳳中’為了緊跟形勢，盡快抽出學校中‘所謂’暗藏的‘叛徒’、‘特務’、‘曆史反革’，好去公社革委‘報功領賞’。
“由於陳洲校長在解放前曾經存在有不少曆史‘問題’。他便自然而然地成為了在學校當中，被抽查的一個重點對象……
“有一次，我看見一幫鳳山初中的‘聯指’派‘新鳳中’的學生，在晚飯後將學校所有的‘當權派’一起，被拉到學校內操場進行鬥爭，一直到了深夜十二點多鍾的時候才散去。
“此時，有一些學生便忘記了交第二天開飯的飯票，就急忙敲打我的房門，要我起來幫他們辦理明天的開膳事宜。
“‘唉，你們這些同學真是得意。吃了晚飯以後，就得要首先馬上交了第二天開飯的飯票，再去幹其它事情嘛。都已經是三更半夜了，第二天開飯一切事宜我已經都算計得清清楚楚。現在你們又要再來補交，這不是明知故犯地違反學校的膳食製度嗎……’
“當我說到這裏的時候，便是有意地在‘挖苦’起他們來：
“‘……你們要拉他們去鬥爭，要是證據確鑿的話，你到了第二天再鬥爭他們都可以呀。何況，現在已經晚上深夜，又天寒地凍。一時才想起要來交飯票，學校那有這樣的管理製度的……’
“當時，我便有意地難為一下他們，最後還是說：‘這次也就算了，下不為例啊’……
“事後，我便偷偷地和陳洲校長說道：‘陳校長呀，人家每逢要鬥爭你，威逼你要承認的話，你就承認嘛。問什麽，你都說“是”，“不錯”。免得被人家毆打，白白地遭受這些皮肉之苦，“君子不食眼前虧”嘛……’
後來，根據曾經參加過那場“史無前例”運動的鳳山初中44班學生，他們在一塊迴憶起當年鬥爭陳洲校長的一些場麵的時候，曾經是這樣說的：
“‘陳洲，你是叛徒嗎？’
“‘是叛徒！’
“‘你向國民黨投降自首過麽？’
“‘自首過。’
“‘你出賣過革命同誌嗎？’
“‘出賣過。’
“‘還有什麽問題要交代的，你必須老實交代。隻要能夠承認和坦白交代清楚，按照黨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政策，就能得到寬大處理。’
“‘沒有了，我一切都承認了，決不半點隱瞞’……
“在他承認了以後，於是就馬上乖乖地在‘筆錄本’簽上‘陳洲’的名字。
“‘好，你現在可以迴去睡覺了’……”
正是：
認清形勢陳校長，逢鬥必承認為上；
看風使舵免受苦，落實政策獲解放。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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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人有詩歎曰：
七三布告成聖旨，用盡手段揚正氣；
深挖狠打一小撮，打韋派到末日時。
看風使舵免受苦
在我、世澤兄弟倆和立德這幾個人中，此時，大家正是在盡情興奮地談論起四十多年前，曾經發生在中國大陸上的那場“史無前例”運動當中，一些令人難於忘記的往事……
於是，在不知不覺之間，就已經到了下午三點多鍾的時候了。
可是，大家誰也不覺得有什麽困倦。隻是陳立德同學在不時地常常肯接聽著一些他的朋友給他打來的一兩個電話。當然，他接他的電話，我們還是在繼續不停地聊說著我們的話題……
但是，自始至終都是離不開世澤在談話當中，所擔當的“話題”這個主要角色。畢竟，他對於鳳山地區和鳳山初中學校，在這場“史無前例”運動中的許多細節事情，可以說是基本上可用“了如指掌”來形容……
頓時之間，他又把“話題”一轉，又從剛才專門聊談學校外麵所發生的事件，馬上轉向為說起到發生在當年鳳山初中學校內，一些我不大知道的事情上來。瞬息之間，便又引起我的濃厚的興趣。
就這樣地說著說著，又在無意當中扯到了當年鳳山初中的“聯指”派“新鳳中”，在當它得勢以後，是如何進行批鬥鳳山初中學校內的“走資派”和“牛鬼蛇神”的事情上來……
“我還清楚地記得，就是在那場‘史無前例’運動開始後才剛剛不久，陳洲校長便是在學校當中，首當其衝第一批就被紅衛兵抽了出來的‘走資派’。隨後，他就從此被安排去了學校的農場，專門從事看牛這件還算得上是比較“休閑”的工作。盡管，還是在接受革命師生監督之下所進行貨真價實的‘勞動改造’。
“從此以後，他也像其它那些被抽出來的學校領導和老師一樣，再也無權參加後來的‘革命大串聯’，也沒有人敢去吸收他參加任何的派別活動了。難怪，有人便曾經在背地裏譏諷地說他：
“‘陳洲這個月工資高達82塊的‘看牛佬’，就是在全縣範圍內來說，都極少有的……’
“你可要知道，那時候的陳洲校長和我，都是同一起住在學校食堂的左邊同一路的房舍當中。隻是我住在東邊，他住在西頭而已。
“在有的時候，每當到了晚上，我常常肯與他在一起做些夜宵兩個人一起吃吃。也許，是由於大家接觸多了的緣故，彼此之間，又經常肯交流交流思想。因而，相互之間，彼此都很了解……
“於是，有的時候我便有意識地進行保護起他來。特別是，在中央頒布的《七三布告》下來以後，鳳山初中的‘聯指’‘新鳳中’為了緊跟形勢，盡快抽出學校中‘所謂’暗藏的‘叛徒’、‘特務’、‘曆史反革’，好去公社革委‘報功領賞’。
“由於陳洲校長在解放前曾經存在有不少曆史‘問題’。他便自然而然地成為了在學校當中，被抽查的一個重點對象……
“有一次，我看見一幫鳳山初中的‘聯指’派‘新鳳中’的學生，在晚飯後將學校所有的‘當權派’一起，被拉到學校內操場進行鬥爭，一直到了深夜十二點多鍾的時候才散去。
“此時，有一些學生便忘記了交第二天開飯的飯票，就急忙敲打我的房門，要我起來幫他們辦理明天的開膳事宜。
“‘唉，你們這些同學真是得意。吃了晚飯以後，就得要首先馬上交了第二天開飯的飯票，再去幹其它事情嘛。都已經是三更半夜了，第二天開飯一切事宜我已經都算計得清清楚楚。現在你們又要再來補交，這不是明知故犯地違反學校的膳食製度嗎……’
“當我說到這裏的時候，便是有意地在‘挖苦’起他們來：
“‘……你們要拉他們去鬥爭，要是證據確鑿的話，你到了第二天再鬥爭他們都可以呀。何況，現在已經晚上深夜，又天寒地凍。一時才想起要來交飯票，學校那有這樣的管理製度的……’
“當時，我便有意地難為一下他們，最後還是說：‘這次也就算了，下不為例啊’……
“事後，我便偷偷地和陳洲校長說道：‘陳校長呀，人家每逢要鬥爭你，威逼你要承認的話，你就承認嘛。問什麽，你都說“是”，“不錯”。免得被人家毆打，白白地遭受這些皮肉之苦，“君子不食眼前虧”嘛……’
後來，根據曾經參加過那場“史無前例”運動的鳳山初中44班學生，他們在一塊迴憶起當年鬥爭陳洲校長的一些場麵的時候，曾經是這樣說的：
“‘陳洲，你是叛徒嗎？’
“‘是叛徒！’
“‘你向國民黨投降自首過麽？’
“‘自首過。’
“‘你出賣過革命同誌嗎？’
“‘出賣過。’
“‘還有什麽問題要交代的，你必須老實交代。隻要能夠承認和坦白交代清楚，按照黨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政策，就能得到寬大處理。’
“‘沒有了，我一切都承認了，決不半點隱瞞’……
“在他承認了以後，於是就馬上乖乖地在‘筆錄本’簽上‘陳洲’的名字。
“‘好，你現在可以迴去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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