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令我崇敬的女語文教師（3）
（100）老師課堂像演戲
直到現在，我還能夠清楚地記得，那正好是在初中第二學期開學後的一天的早上……
此時，廖雪瑩老師正在課堂上，繪聲繪色地和我們全班五十多位同學一起，講解語文課本內，由著名作家趙樹理所寫的小小說《田寡婦看瓜》這一課。
在課堂上，她首先讓我們細看了一遍課文以後，再利用流利且又標準的普通話，進行極富於表情地朗讀這篇不大長的課文：
“南坡莊上窮人多，地裏的南瓜豆莢常常有人偷，雇著看莊稼的也不抵事，各人的東西還得各人操心。最愛偷人的叫秋生，因為自己沒有地，孩子老婆五六口，全憑吃野菜過日子，偷南瓜摘豆莢不過是順路捎帶。最怕人偷的是田寡婦，因為她園地裏的南瓜豆莢結得早——南坡莊不過三四十家人，有園地的隻是王先生和田寡婦兩家，王先生有十來畝，可是勢頭大，沒人敢偷；田寡婦雖說隻有半畝，可是既然沒人敢偷王先生的，就該她一家倒黴，因此她每年夏秋兩季總要到園裏去看守。
……
“有一次，她迴家去端了一碗飯，轉來了，秋生正走到她的園地邊，秋生向她哀求：
“‘嫂!你給我個小南瓜吧!孩子們餓得慌！’
“田寡婦沒好氣，故意說：
“‘哪裏還有?都給賊偷走了!’
“秋生明知道是說自己，也還不得口，仍然哀求下去，田寡婦怕他偷，也不敢深得罪他；看看自己的嫩南瓜，哪一個也舍不得摘，挑了半天，給他摘了拳頭大一個，嘴裏還說：
“‘可惜了，正長哩。’
……”
廖雪瑩老師那極富形象生動的朗讀，簡直是一個極富表演天才演員正在登台演戲一般。
每逢朗讀到課文中，田寡婦所說的一番話時，她便用一種像一個四、五十歲的農家婦女的聲腔，進行抒情般地進行朗誦。
而當讀到秋生正在苦苦地哀求田寡婦施舍南瓜時，她的語言和口氣又朗讀得異常地悲涼和可憐。
特別是，課文中田寡婦最後說的那句‘可惜了，正長哩。’，就是到了幾十年後的今天，我對它還有很深刻的印象……
隨後，廖老師便簡單地給同學們介紹了作家趙樹理及他的主要作品。
同時，還在一邊把要求必須學生掌握的重要的課文內容，清晰地板寫在黑板上，於方便同學們做筆記。接著，又對課文中的生詞、難句，都一一地進行詳詳細細的解釋。
然後，再將課文劃分成兩大段後，逐段進行分析講解，並寫出各段的大意。
最後，她便讓同學們在自己的課堂筆記本上，各自歸納寫出這篇文章的主題思想。
經過了幾分鍾後，還當堂叫了三位同學上到講台上去，把自已寫好了的主題思想抄寫在黑板上。其中，也有我一個。
那時候，由於我的個子矮小，隻能勉強地抄寫在黑板的中下方。
在我的記憶中，大概是這樣寫的：
“《田寡婦看瓜》一文，寫中農田寡婦以前看瓜是怕貧農秋生偷瓜，解放後，秋生的南瓜大豐收，田寡婦再不用看瓜了。
“這是一篇充滿詩情畫意的田園牧歌，通過記敘田寡婦看瓜這件事，反映了土改後農村的巨大變化，揭示了發生變化的原因是在於社會製度的變革。”
三個人都寫完後，她便逐個與同學們一一分析。最後，她表揚我是三個同學中，歸納得最好的一個。
經過她再次對我寫的主題思想進一步進行歸納，並加以修改，即把“《田寡婦看瓜》寫中農田寡婦以前看瓜是怕貧農秋生偷瓜，解放後秋生的南瓜大豐收，田寡婦再不用看瓜了。這是一篇充滿詩情畫意的田園牧歌”這一大段刪去。
再把所剩下的“通過記敘田寡婦看瓜這件事,反映了土改後農村的巨大變化,揭示了發生變化的原因是在於社會製度的變革。”
她將這部分再進行補充了一下，就作為這篇《田寡婦看瓜》的主題思想了。也像講解其他課文一樣，她總喜歡和我們講課文當中，一些值得我們學習的寫作方法與技巧。
她特別指出，趙樹理是一位深入農村，並且和農民勞動生活在一起的作家。
他的作品，充滿了濃濃的鄉村泥土氣息。他所寫出來的作品，都是一些讓人民群眾所喜聞樂見的作品。就像課文刻畫的田寡婦、秋生和王先生這三位不同身份的人，都是一些常見的那種活靈活現生動的人物形象。
通過這篇課文的學習，對我啟發很大。
我記得，1963年縣文聯舉行了一次全縣文學創作征文比賽。
當時，我寫的一篇小小說《五嬸》，曾經獲得送到縣文聯去參加了評選。
現在迴想起來，我還清楚地記得，當時所寫的這篇小小說《五嬸》，它的大概內容是這樣的：
……生產隊的稻穀快熟了，五嬸便遵照隊裏的禁令，把家裏的雞全都關鎖起來了後，才放心上工去。沒料到，她的小孫子不小心，便把籠子裏的一個老母雞無意中給放了出來。
當五嬸收工迴到村旁，發現有雞偷吃隊裏稻穀。她便馬上發動收工迴來的社員一塊進行圍捉。
不一會兒，她便首先逮住了一個老母雞。於是，便急急忙忙地拿到隊長家去，讓生產隊按規章處罰。
後來，她仔細一看，方才認出原來她所捉的這個老母雞，正好就是自已家裏的那個……
我那時候能夠創作出這篇小小說《五嬸》作品，就是由於受到《田寡婦看瓜》這篇當年廖老師講授的文章所得到的啟發，再加上我在農村勞動鍛煉了兩年後，積累了一定的生活經曆，方才能寫出來的。
結果，便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竟然獲得了全縣文學創作征文比賽第二名。
可以這樣地說，這個名次也正好便是廖老師當年教學效果的最好見證……
那時候，聽廖老師所上的語文課，簡直就是一種高雅的藝術享受。也難怪，她是廣州中山大學中文係學生。
從此以後，我們往往大都是在這種愉快的學習之中，不知不覺便掌握到了不少語文和寫作方麵的知識。同時，也是在這無形之中，培養了不少同學從此喜愛上了語文這門學科的學習……
正是：
南坡莊上窮秋生，孩餓偷瓜到田間；
老師課堂像演戲，形象生動忘都難。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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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老師課堂像演戲
直到現在，我還能夠清楚地記得，那正好是在初中第二學期開學後的一天的早上……
此時，廖雪瑩老師正在課堂上，繪聲繪色地和我們全班五十多位同學一起，講解語文課本內，由著名作家趙樹理所寫的小小說《田寡婦看瓜》這一課。
在課堂上，她首先讓我們細看了一遍課文以後，再利用流利且又標準的普通話，進行極富於表情地朗讀這篇不大長的課文：
“南坡莊上窮人多，地裏的南瓜豆莢常常有人偷，雇著看莊稼的也不抵事，各人的東西還得各人操心。最愛偷人的叫秋生，因為自己沒有地，孩子老婆五六口，全憑吃野菜過日子，偷南瓜摘豆莢不過是順路捎帶。最怕人偷的是田寡婦，因為她園地裏的南瓜豆莢結得早——南坡莊不過三四十家人，有園地的隻是王先生和田寡婦兩家，王先生有十來畝，可是勢頭大，沒人敢偷；田寡婦雖說隻有半畝，可是既然沒人敢偷王先生的，就該她一家倒黴，因此她每年夏秋兩季總要到園裏去看守。
……
“有一次，她迴家去端了一碗飯，轉來了，秋生正走到她的園地邊，秋生向她哀求：
“‘嫂!你給我個小南瓜吧!孩子們餓得慌！’
“田寡婦沒好氣，故意說：
“‘哪裏還有?都給賊偷走了!’
“秋生明知道是說自己，也還不得口，仍然哀求下去，田寡婦怕他偷，也不敢深得罪他；看看自己的嫩南瓜，哪一個也舍不得摘，挑了半天，給他摘了拳頭大一個，嘴裏還說：
“‘可惜了，正長哩。’
……”
廖雪瑩老師那極富形象生動的朗讀，簡直是一個極富表演天才演員正在登台演戲一般。
每逢朗讀到課文中，田寡婦所說的一番話時，她便用一種像一個四、五十歲的農家婦女的聲腔，進行抒情般地進行朗誦。
而當讀到秋生正在苦苦地哀求田寡婦施舍南瓜時，她的語言和口氣又朗讀得異常地悲涼和可憐。
特別是，課文中田寡婦最後說的那句‘可惜了，正長哩。’，就是到了幾十年後的今天，我對它還有很深刻的印象……
隨後，廖老師便簡單地給同學們介紹了作家趙樹理及他的主要作品。
同時，還在一邊把要求必須學生掌握的重要的課文內容，清晰地板寫在黑板上，於方便同學們做筆記。接著，又對課文中的生詞、難句，都一一地進行詳詳細細的解釋。
然後，再將課文劃分成兩大段後，逐段進行分析講解，並寫出各段的大意。
最後，她便讓同學們在自己的課堂筆記本上，各自歸納寫出這篇文章的主題思想。
經過了幾分鍾後，還當堂叫了三位同學上到講台上去，把自已寫好了的主題思想抄寫在黑板上。其中，也有我一個。
那時候，由於我的個子矮小，隻能勉強地抄寫在黑板的中下方。
在我的記憶中，大概是這樣寫的：
“《田寡婦看瓜》一文，寫中農田寡婦以前看瓜是怕貧農秋生偷瓜，解放後，秋生的南瓜大豐收，田寡婦再不用看瓜了。
“這是一篇充滿詩情畫意的田園牧歌，通過記敘田寡婦看瓜這件事，反映了土改後農村的巨大變化，揭示了發生變化的原因是在於社會製度的變革。”
三個人都寫完後，她便逐個與同學們一一分析。最後，她表揚我是三個同學中，歸納得最好的一個。
經過她再次對我寫的主題思想進一步進行歸納，並加以修改，即把“《田寡婦看瓜》寫中農田寡婦以前看瓜是怕貧農秋生偷瓜，解放後秋生的南瓜大豐收，田寡婦再不用看瓜了。這是一篇充滿詩情畫意的田園牧歌”這一大段刪去。
再把所剩下的“通過記敘田寡婦看瓜這件事,反映了土改後農村的巨大變化,揭示了發生變化的原因是在於社會製度的變革。”
她將這部分再進行補充了一下，就作為這篇《田寡婦看瓜》的主題思想了。也像講解其他課文一樣，她總喜歡和我們講課文當中，一些值得我們學習的寫作方法與技巧。
她特別指出，趙樹理是一位深入農村，並且和農民勞動生活在一起的作家。
他的作品，充滿了濃濃的鄉村泥土氣息。他所寫出來的作品，都是一些讓人民群眾所喜聞樂見的作品。就像課文刻畫的田寡婦、秋生和王先生這三位不同身份的人，都是一些常見的那種活靈活現生動的人物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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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產隊的稻穀快熟了，五嬸便遵照隊裏的禁令，把家裏的雞全都關鎖起來了後，才放心上工去。沒料到，她的小孫子不小心，便把籠子裏的一個老母雞無意中給放了出來。
當五嬸收工迴到村旁，發現有雞偷吃隊裏稻穀。她便馬上發動收工迴來的社員一塊進行圍捉。
不一會兒，她便首先逮住了一個老母雞。於是，便急急忙忙地拿到隊長家去，讓生產隊按規章處罰。
後來，她仔細一看，方才認出原來她所捉的這個老母雞，正好就是自已家裏的那個……
我那時候能夠創作出這篇小小說《五嬸》作品，就是由於受到《田寡婦看瓜》這篇當年廖老師講授的文章所得到的啟發，再加上我在農村勞動鍛煉了兩年後，積累了一定的生活經曆，方才能寫出來的。
結果，便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竟然獲得了全縣文學創作征文比賽第二名。
可以這樣地說，這個名次也正好便是廖老師當年教學效果的最好見證……
那時候，聽廖老師所上的語文課，簡直就是一種高雅的藝術享受。也難怪，她是廣州中山大學中文係學生。
從此以後，我們往往大都是在這種愉快的學習之中，不知不覺便掌握到了不少語文和寫作方麵的知識。同時，也是在這無形之中，培養了不少同學從此喜愛上了語文這門學科的學習……
正是：
南坡莊上窮秋生，孩餓偷瓜到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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