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被生下來?


    問題來了。


    既然孩子沒有被生下來,那你怎麽知道是兒子呢?


    而且,兒子的親生父親是何人?


    看見朱溫臉上疑惑的樣子,蓮清為之解釋道:“當年我和觀中的尼姑一般,到處普撒香火,沒幾年我就收獲了一批袍下之臣。”


    朱溫表示了解蓮清的這一段曆史。


    張富柄不就是她袍下之臣的其中一位嗎。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蓮清苦笑一聲說道,“盡管師父一直給我服用避孕的藥物,但我還是懷上了。”


    “那你為何不生下來呢?”朱溫發問道。


    “我的師父不讓生。”蓮清緊閉眼睛迴想道:“當我知道我懷孕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竟然是要將這個孩子保下來,但我知道不可能,因為我師父不會同意我肚子裏的孩子降臨在這個世界上的。”


    “於是我就一直瞞著,在瞞著的過程中肚子一點一點地在變大,直到肚子大到被師父發現。”


    “我哭著懇求師父能夠允許我能生下這個孩子,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同意了我的請求。”


    “我高興極了。”


    “那一天我在佛前許下心願,我希望我能生一個兒子,一定得是兒子,因為生的孩子要是女兒的話,那她肯定會被逼走向和我一樣的道路。”


    朱溫理清楚頭緒,問道:“這...不是很順利嗎?”


    “事情還沒完呢。”


    蓮清冷冷地說道:“第二天,師父親自給我送來了一碗藥,她說這藥是保胎的,可以讓孩兒健健康康地生出來。”


    “我堅信不疑。”


    “等喝了之後,我肚子開始發痛的時候,我才知道這根本不是什麽保胎藥,而是墮胎藥。”


    “就這樣,我的兒子死了。他連看一眼這個世界的權利都沒有,就這樣子的死了...”


    “那你沒有做一些過激的事情嗎?”朱溫試探地問道。


    “你的意思是,我師父的死究竟和我有沒有關係,是嗎?”蓮清反問道。


    朱溫沒有出聲。


    沒有出聲就是默認。


    “我不敢殺她,就像是慧竹不敢殺我一樣。”蓮清輕輕地說道,“我在慧竹十幾歲的時候才收留的她,就算這樣,她都不敢親手殺我;而我可是我師父從小親手調教出來的,所以就更不敢了。”


    蓮清就像一隻從小被馴服的象。


    小的時候就被一直拴在木樁上,怎麽拽都掙脫不開,慢慢地,小象就習慣了,就算它長成為大象,它在心裏也會默認著自己根本拽不開那個小小的木樁。


    “所以,你是一直將我當做你的兒子看待?”朱溫猶豫地問道。


    “對。”蓮清迴道。


    嘶。


    被蓮清當做兒子看待,究竟是好還是壞?


    這個誰也說不清楚。


    至少,蓮清的確給予了朱溫很多的幫助。


    “阿三,你去我的枕頭下翻一翻,在枕頭下麵你會找到一個木簪,還有一封信。”蓮清說道。


    “木簪和信?”


    朱溫帶著疑惑地心情,去枕頭底下翻了翻,果然找到了一個木簪和一封信。


    但是,找出來這兩個東西之後呢?


    “這是在半年前,我的一個袍下之臣寄給我的。”蓮清開口說道。


    袍下之臣!


    那就是...


    老情人?!!!


    朱溫在心裏不由得為張富柄默哀:老泰山,你綠了呀。


    “您將這個東西拿出來幹嘛?”朱溫問道。


    “向你舉薦一人。”蓮清迴道,“我這位袍下之臣原名謝光賢,乃是一名隱士。論起才華,雖比不上臥龍鳳雛,但謀斷天下也是一把好手。”


    “我也了解過你手下的人,大多數都是武將,卻無文臣謀士,這樣不可。所以,我向你舉薦此人。”


    “謝光賢...”朱溫念叨一遍,說道:“若他真如您口中所說一般,我當然願意將其收入帳下。可是,我這可是造反啊,以他隱士之名哪能願意跟隨一個反賊?”


    “所以,這支木簪就能派上用場了。”蓮清眼神看向木簪說道,“這支木簪是當年他送給我的禮物,你見他時隻需將木簪亮出來,他便會念及舊日之情來幫你。”


    “畢竟,他是那苦命兒子的親生父親。”


    朱溫手中的木簪差點落地。


    這一個又一個驚人的消息讓朱溫消化不來。


    “您怎麽能夠確定,是他讓你懷孕的呢?”朱溫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算過日子,孩子就是他的。”蓮清麵無表情地說道,“女人家的事情,你不懂。”


    一句話就把朱溫想要繼續八卦的心思給堵絕了。


    很明顯。


    蓮清不想再提當年的事情。


    “那這位隱士現在在哪裏?”


    蓮清迴道,“信上有寫,你自己看吧。”


    朱溫不方便當著蓮清的麵拆開信封觀看,於是默默地將信和木簪收了起來。


    他與蓮清又聊了一會兒。


    直到蓮清說她累了,朱溫才緩緩退出去,再讓巨女進來服侍她。


    在巨女進去之前,朱溫問她:“采薇呢?”


    “小姐現在正和芃芃姑娘觀中的四角風亭裏。”巨女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迴道。


    迴完後,見朱溫沒有什麽問題,便進門服侍蓮清去了。


    “又跟徐芃芃膩在一塊了。”朱溫搖搖頭自言自語說道,“徐芃芃有這麽大的人格魅力嗎?竟然讓我的娘子和一個跟屁蟲似的跟在她的後麵。”


    所謂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朱溫可不能讓徐芃芃將張采薇帶壞了。


    盡管這幾年張采薇一直和徐芃芃呆在一塊。


    四角風亭。


    亭子裏有三個女子在嘻嘻哈哈笑個不停。


    一個是張采薇,一個是徐芃芃,還有一個妙語。


    “不要再問了,羞死人了。”張采薇捂著臉說道。


    “羞什麽羞,做都做過了,有什麽可羞的。”徐芃芃上前逼問道,“朱溫的活兒到底好不好,你告訴我嘛?”


    妙語在一旁含笑不語,但卻也不攔著徐芃芃,因為她也是蠻好奇這個問題的。


    “你再這樣,我就不和你聊天了!”張采薇捂著紅透了的耳根,說道。


    “嘿,你這小妮子。”徐徐芃芃剛想繼續說話,卻被一聲厲喊喝住。


    “喂,你們是在欺負我的娘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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