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美……這是安慰吧。


    林希月輕聲說道:“但我把自己活得狼狽了。”


    趙一鳴拍拍她的肩膀,讓她一瞬間有種窒息的感覺。


    趙一鳴像個知心大哥哥般,對她說:“如果活得辛苦的話,那就……”


    後麵的話林希月聽過就忘了,或者說根本就沒有仔細在聽。她隻覺得是在被安慰,趙一鳴也看起來更可靠了。


    趙一鳴離開很久後,她的心跳還是超速的。


    葉小零竟然這麽激動,果然是沒談過戀愛的小女孩呀。


    林希月這樣想著,可還是沒辦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她被葉小零的記憶帶著,麵紅耳垂,興奮不已。


    “葉小零!”


    正在心神不寧地看踢石子走路,突然迎麵衝來一聲暴喝。


    她熟悉那個聲音,一聽到就條件反射地恐懼驚慌。


    果然,抬頭就看見了魏妍夢她們。


    “好哇!長本事了,竟然會找男人來給你出氣了。”


    “原來你這麽騷啊,跟人家開房了吧。”


    她被圍住了,言語攻擊像機關槍掃射,把她的身體戳得千瘡百孔。在路過但沒有停下來的行人眼中,她的傷口被曝曬,烤炙。


    “行了,這裏人多……”魏妍夢把她們大姐大拉住了。


    “哼,今天先放過你。別高興,總會找到收拾你的機會。”


    一袋子酸奶砸到她身上,奶液濺出來,沾在她的臉上和衣服上。


    魏妍夢她們哈哈大笑,領頭的那個過來掏走了林希月袋子裏的零錢。拿著錢在林希月臉上甩了兩下,說:“這是你賠我的酸奶錢。”


    幾個路過的男同學捂著嘴在偷笑,眼神瞟到她身上總有些意味不明。


    她弓背縮胸,徒手抹掉臉上身上的酸奶,連手指都在發抖。低著頭快速地往家走,還不小心摔了一跤。


    很快爬起來,膝蓋在痛,手掌磨破了皮。但她像沒事人一樣,繼續走著。走著。走著。


    迴家的路很熟悉,迴到家就安全了。


    什麽悸動的感覺,酸甜的心跳,全部被她忘卻了。她又沉到黑暗的海底,光明被隔絕在幾千米外。


    爸爸媽媽在吵架,她在門外都能聽得很清楚。她敲了半天門,爸媽都沒有來開。


    她還聽到有桌子移動,椅子倒地,拳捶到肉,以及媽媽的低低的嗚咽聲。


    她嚇壞了,杵在外頭連門都不敢再敲。


    忘記等了有多久了,她隻看到有人路過她家門口時總會迴過頭來看她一眼。


    都是憐憫的眼神,像是看到一隻流浪小狗。


    媽媽給她開門的時候,天已經黑下來了。而她還沒有開始做作業,光在門口胡思亂想。


    “媽媽,今天魏妍夢她們……”


    “我去你姥姥家住幾天,今天沒煮晚飯,你吃冰箱裏的麵包吧。”媽媽說完,匆匆就走。


    爸爸接了個電話,“……啊,就來,就來。走得開,誰敢管我。”


    掛掉後,對林希月說:“爸爸去李叔叔家喝酒,很快迴來。”


    林希月以為爸爸真的很快會迴來,然而她等到淩晨一點半。


    家裏,學校,都不能令她愉快,她期盼著另一種更自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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