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連生二十歲的心,第一次為一個女孩悸動。


    卻在短短幾秒後,也因為這個女孩,感到前所未有的羞恥。


    “我不是乞丐!”莫連生推開了在眼前晃著的紙幣,觸碰到了女孩白嫩的手。


    他心跳加速,慌亂地跑走。


    但在此時的林希月眼中,莫連生是在生氣,在憤怒。


    她想西望應該也是這麽認為的。


    莫連生跑到了另一條街上,背靠在牆,閉上了眼。


    林希月站在他身旁,鬱悶地看見他舉起了手,去聞手上的氣味。然後,還笑了。


    什麽氣味……哦,那隻手是打開西望手的那隻!


    莫連生的笑容,很快就被一頓猛咳打斷了。他神情又轉迴冷漠,靈魂跟著身體迴到了現實中。


    場景再次不穩定,短時間內閃迴了好幾次,導致林希月有一些都沒怎麽看清楚。


    一會兒是莫連生在床上輾轉反側,時不時閉著眼偷笑。——林希月猜測,他該是在迴想跟西望的第一次遇見。


    一會兒是魂體的莫連生在那條搶食的街上,麵目猙獰。


    有時候,兩個場景根本是重疊的。林希月就會同時看到兩個莫連生,在做著反差極大的事。


    看來這些記憶都曾令莫連生十分激動,基本是在情緒不穩定時發生的。


    漸漸的,莫連生偷笑的場景消失了。剩下的都是他魂體的模樣,手中拖著鎖魂鏈,體內魂力還不受控製。


    林希月估計,那是在“他從公交車上逃走”,到“去醫院前”的一段記憶。


    在醫院裏,上西老太太身時的莫連生,魂力已經很磅礴了。而在這段混亂記憶裏,莫連生的魂力時高時低。


    “啊!”林希月捂住了嘴。


    她看到魂體的莫連生,用鎖魂鏈勾住了那條流浪狗。同時也在交錯而混亂的場景中,看到莫連生用同樣手法,勾住了他的繼母。


    狗頭淩空斷裂!


    繼母也被活活勒死。


    他在吸流浪狗和繼母的魂魄時,另外的場景又穿插進來。


    那是在他工作過的餐廳裏,到處都是血,卻沒有人影。然後,另一幅畫麵穿插而過——餐廳老板睜著眼的屍體轟然倒下。


    ……


    那些混亂而血腥的錯亂記憶終於結束了,林希月的魂體又迴到了幹淨穩定的場景中。


    她喘著氣,還有點適應不過來。


    莫連生應該是想向她展示自己的悲慘一生,但那種悲慘,是他習慣了的,所以記憶還算穩定。


    可遇到西望後,他的情緒產生了大波動。死亡後,他的情緒也產生了大波動。


    兩次大波動造成的混亂記憶摻夾在一起,連莫連生自己都理不清。展示給她的,自然也是混亂不堪的了。


    莫連生變成魂體後,以他魂力高低來推測,他應該是先去殺了那條欺負過他的流浪狗。


    輕鬆殺死流浪狗,吸取狗魂魄還增長了實力。這讓莫連生在暴戾中,更為興奮了。


    之後,又去殺了他的繼母。


    人類的魂魄比狗的魂魄更滋補,莫連生實力大漲,同時也嚐到了報複的快感。


    於是他去了工作過的那家餐廳,殺人吸魂直到魂力突破飛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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