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縷青絲一生珍藏,


    橋上的戀人入對出雙。


    橋邊紅藥歎夜太漫長,


    月也搖晃,人也彷徨。


    ……”


    林希月在書房唱《廬州月》。


    這段日子狄仁傑對她太好了,一聽說狄仁傑還有彈琴賞月的愛好,她就選了首古風的歌唱給他聽。


    沒想到狄仁傑對音律得心應手,聽一遍就能用古箏將樂曲照彈出來。


    他還加了不少撩心悅耳的伴奏,令林希月也沉醉在樂曲中,忍不住多唱了幾遍。


    又一曲罷。


    狄仁傑按下琴弦,微笑站起來,驚喜道:“原來小月的歌聲這麽好聽,比起淮河的琴娘也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又一想,琴娘雖然賣藝不賣身,到底身份卑賤,自然是不能跟小月相提並論的。


    於是改口,“不對,小月的歌聲可比宮廷唱匠。就是跟那被聖上寵愛的鶯妃也不遑多讓了。”


    秦湘秀在門外聽得生氣,捏緊了帕子,恨不得徒手撕碎。


    林希月掩嘴笑了笑,花花轎子人抬人,被誇了她自然高興,也讚狄仁傑道:“狄大人才厲害呢,不看曲譜也能彈奏出我唱的歌,可見狄大人在音樂上的造詣十分高深。”


    “小月喜歡的話,我每天都可以為你彈奏。”狄仁傑眸色深深地望著林希月。這一句話,他是發自肺腑。


    “狄大人要忙公務,可不能把時間都耽擱在我這裏。”


    音樂是好聽,但最近府內流言蜚語她也不是沒聽見,嫌還是要避一避的。


    不是她怕了,而是為了狄仁傑的清譽著想。


    狄仁傑既然對她好,她也不能害了他。


    “耽擱?”狄仁傑站起來,因急於解釋,朝林希月那快走了兩步,“怎麽能說是耽擱,難道小月還不知我的心意?”


    “啪!”


    房門被推開。


    秦湘秀胸脯起伏著,再也忍不住了。“表哥,她,她隻是個丫鬟,是個下人,賤婢!”


    “你說什麽?”狄仁傑不悅地皺起眉。


    大表妹這時候闖入,實在令他惱怒。尤其她還說著貶低小月的話,簡直不可饒恕。


    “姐姐。”秦湘琴看到表哥臉色不對,悄悄拉拉姐姐衣袖。


    可是秦湘秀心裏難過到極點,對小月的恨也到了極點,根本不能再控製爆發出來的衝動。


    她小跑到書房裏新添的太妃椅旁,一手指向歪躺在太妃椅的林希月,“我說,她就是個不要臉的下流坯子,表哥為什麽對她這樣好?”


    她近距離盯著林希月的臉看,越看越是嫉妒,憤恨。突然揚起手來,一巴掌要打去。


    “住手!”狄仁傑大步上前,捏住秦湘秀的手腕,迅速摔到一旁,然後反手“啪”地打在秦湘秀側臉。


    這一下下手極重,秦湘秀左邊的臉頰立馬腫起。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狄仁傑,“表哥,你竟然打我,你竟然,會為了這個小賤人打我……”


    狄仁傑冷冷看著秦湘秀,像在瞥一個陌生人,“如果你敢傷害她,我就決不輕饒。我這樣珍惜,愛護著的人,豈是你說打就打的?


    “今天給你的這一個巴掌,算作警告。從現在開始,我不許你再踏入書房一步,更不許你說任何一個侮辱她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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