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抬頭看了一眼謹親王,淡定的很:“多長時間?”


    謹親王愣了一下:“什麽多長時間?皇兄,有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父皇那裏,你也看到了,孝道啊,怎麽能讓父皇再著急上火?”


    “你我兄弟的事情還是你我兩人解決,對吧?其實,隻要你對父皇承認一切是你做出來的,隻要你向父皇請罪,那我會給皇兄你一塊上好的休養的地方,如何?”


    太子挑了挑眉頭:“剛剛孤還真的認為你有幾分聰明的,說不定也真的會有幾分帝王之才,卻沒有想到你笨的如此徹底。”


    “真讓你成為太子,大梁可以離滅國也不遠了——你給孤多長時間考慮?你不會是想讓孤現在就答應你吧?”


    太子看著他一臉的鄙夷:“就算孤能答應,你做好準備了嗎?不用迴去好好的準備一下,不用安排好人手?也不用想如何安撫人心,以及收買人心嗎?”


    “以及,你府中有些人與事,也不需要掃一掃尾巴?真的不怕被有心人捉到,讓你根本沒有坐上太子之位,就也被請去一塊好地方好好的休養?”


    謹親王的眉眼間一片冷意,瞧著太子好一會子,還是皇帝的咳聲提醒了他:“明天一早。明天如果皇兄還不知道錯,不知道好好的在父皇麵前盡孝,就不要慣皇弟我不顧手足之情了。”


    他說到這裏忽然冷冷一笑:“還有,”他走到太子身邊,在太子耳邊輕輕的道:“為什麽皇兄你不在父皇麵前直接承認有罪呢?”


    “你真能等得了一夜?整整一夜啊,夜長夢多啊,你真放心她在我的府上呆一整夜?雖說不是千嬌百媚,但她的動人之處,可不是隻有皇兄你一個人看在了眼中。”


    謹親王看到太子眉眼變冷,身子也挺了挺,便知道自己的話對太子的刺激不小;他哈哈一笑,退後兩步看一眼二皇子,抿了一下嘴唇:“父皇龍體欠安,不如先休息?”


    “兒臣也迴去好好的再問一問林家人。”他抱拳拱手:“現在不過是各執一詞,也沒有什麽明證、物證,父皇切莫氣壞了龍體。”


    要什麽樣的物證他都能給皇帝弄來,隻不過就如太子所說,他還需要一點時間。


    原本他要的結果不是眼前這個樣子,至少沒有二皇子和皇貴妃的份兒;還有,他原本就是想和太子私下交易的,在皇帝麵前,以眼前這一點點所謂把柄要脅太子,實在不足夠的。


    所以,說起來他就是需要時間,更需要背著皇帝和太子好好的談一談:他相信以沈小小等人的性命要脅,太子隻能乖乖的低頭。


    隻要太子認了罪,那太子就完了,一切全在他的掌握中;到時候,他想讓誰生誰就生,想要誰死誰隻能死——比如說太子這人,就極為討厭,居然說他笨,真就是該死至極reads();。


    太子深深的看了一眼謹親王,也抱拳勸皇帝先休息一下,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


    二皇子同樣也請皇帝先顧好龍體,並且請旨把太子之事由三司共查,而他在旁觀之,以免的有人動什麽手腳。


    皇帝又咳了起來,咳的上氣不接下氣,臉色都有些不正常的潮紅:“你們、你們認為由三司共查,如、如何?”


    皇後沒有說話,隻是把茶遞過來,示意皇帝喝一口壓一壓咳。


    皇貴妃垂頭:“這種事情妾不懂,不過三司共查也好,是要還太子一個清白的。”三司的人是她和二皇子的人,由他們來查太子自然是死定了。


    沒有事兒,三司的人也會查出事來,更何況還有謹親王配合,這次太子絕對逃不過眼下的劫數。


    多年的隱忍才等到這一天,而她也早就有些忍不住了;在皇帝流露出對皇後的信任、還有那若有若無的愛重,她就無法壓抑心中的痛苦與憤怒。


    她不知道皇帝為什麽不能廢掉太子:當年皇帝可是有意立二皇子為太子的,而如今皇後和太子所擁有的一切,原本就應該是她和二皇子!


    皇帝喝了一口茶,看向皇後等她開口。


    皇後輕輕的放下了茶盞,看也沒有看太子,仿佛根本不知道眼下已經是她們母子生死存亡的一刻:“三司,不錯,這事兒交給他們也合規矩;嗯,不過事關皇家之事,還不能繞開宗人府那邊吧?”


    皇帝聞言點點頭:“來人,傳旨三司和宗令,以宗令為主,徹查謹親王所查到的一切事情。”


    他看向太子:“你,也迴去東宮好好的歇一歇吧。”意思就是,沒有他這個皇帝允許,太子哪裏也不能去,隻能留在東宮內。


    謹親王眼底閃過興奮,他知道事情已經成了大半,尤其在太子不能離宮的情形下,太子除了和他交易外還能如何?


    誰讓太子是個多情之人,且還是個情長心軟之人呢?所以,這江山和美人兒,正該是他的。


    皇帝讓皇貴妃把二皇子帶迴去好好勸誡一番,說要觀以後再定如果責罰二皇子:太子都被軟禁在東宮,二皇子居然隻是勸誡?!


    謹親王看了一眼二皇子,眼底閃過了寒光,知道自現在開始,他的對手就是二皇子了:太子之位空了,但是他可不想自己一擊得手後,卻便宜了他人。


    皇貴妃和二皇子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商議,因此皇貴妃並沒有想要留在皇帝身邊侍疾:皇帝的旨意正中她的下懷,所以當即領旨和二皇子離開了。


    太子也沒有久留,由秦公公把他送迴了東宮:那意思,自然是讓秦公公看好太子,不許他和東宮之外的人有什麽聯係。


    謹親王看到這一切自然沒有什麽不放心的了,現在他需要的就是,要如何能讓皇貴妃和二皇子配合他,且不會謀害到他。


    太子,已經不足慮了。


    謹親王當然也沒有留下來侍疾,也急急的離開,直接去追皇貴妃和二皇子了。


    皇帝看著空空的禦書房合上了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的道:“朕,看來是真的老了,居然沒有想到三司……”


    皇後沒有接他的話,隻是伸出手去握住了他:“還記得當年你遇到我的時候嗎?那個時節夏天要過去了,可是秋天還沒有來到reads();。”


    “那棵大大的果樹上,這麽多年來在我的腦中,都是翠綠到發墨,從頭到腳的綠:綠的葉、綠的果,就連那粗糙的樹幹,都被映的泛了綠色。”


    “你穿著一身火紅的衣衫站在大樹下落淚,那淚水在紅與綠之間,是那樣的晶瑩剔透。”皇帝的聲音柔和下來:“朕當時就想,原來淚珠也是一種人間至寶啊。”


    皇後一臉的迴憶:“是你,在那個大樹下聽我說了所有的煩心事兒,也是你給了我主意以及主心骨,讓我和我的母後度過了那次的難關。”


    “原本,我以為自己隻能招那個可惡且惡心的家夥為婿了,卻沒有想到還有另外的法子。當時我就知道,我認識了一個世上最最聰明的男人,頂天立地的男兒。”


    “我知道,他能為我撐起一片天地來,不管是在哪裏,是在我的故土還是在這京城之內,他一定能為我撐起天地,讓我可以安心的過日子。”


    皇帝睜開了眼睛,眼中不再有傷感,更沒有什麽了自責:“你,跟著我這麽多年,委屈了。”


    他記得自己在金黃色的樹下,那棵原本翠綠的樹,到了秋天葉也黃了、果也紅了的樹下,他對她許下了什麽諾言。


    可是,他失信了,一失信就是十多年。


    皇後微笑,眼角的魚尾紋顯現,卻並沒有讓皇帝看到醜字,隻是看到了滄桑後的平和:“過日子嘛,就是這樣的,有什麽委屈不委屈的?誰讓你我生而就為皇家人呢?”


    她,從來沒有真正的怪過他,也哭過也惱過、甚至是恨過,但那隻是一時之氣,氣過了她依然深愛著眼前這個男人。


    歲月如流水一樣不迴頭,但是她與他之間在歲月中依然刻下了什麽,深深的銘刻在他與她的心間。


    皇帝握住了她的手:“那就讓我們來看看,還會不會再有其它人跳出來。”


    “你們父子說了算,這樣的事情,我是真的不想操心的;我隻要你們父子都平安喜樂,我隻操心你們兩個人。”皇後微笑迴顧,而皇帝的臉上不見半絲的病態。


    謹親王迴到王府的時候,已經快二更天了。


    他做了太多的事情,見了很多的人,安排好了一切,現在隻等天亮了;原本,他應該感到很累才對,因為自他落地開始,就沒有如此的忙碌過。


    可是他沒有一點疲勞之感,反而很精神,不但不想休息反而想要做更多的事情。


    所以他一揮手,讓人把飯擺好再去請沈小小。


    他更衣出來後,看了一眼屋內的擺設:“總是大喜,嗯,雖然她差了那麽一點,但總會是本王最看重的女人——床帳和床上的被褥等物,不但是要新的還要是大紅的。”


    “今天晚上,是本王和沈小小的*之夜。賞,所有伺候本王和你們未來皇妃的人,都有賞,重重的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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