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嘻嘻一笑,一指點在沈小小的頭上:“我會幫你,但不會代你去做任何什麽事情;你的事情你要如何做全憑你,我不會幹涉的。”


    他就是要讓沈小小放心,不要做事情的時候把她這個太子丟到了腦後,而身犯險境。


    還有,他是真的尊重沈小小;他可以為沈小小做任何事情,也不認為天下間有什麽事情是他做不到的:做得到是做得到,可是要不要做卻要看沈小小是不允許了。


    寵一個人不是讓她變成一個米蟲:除非她願意成為一隻米蟲,否則,寵一個人就是要讓她做她自己;而他要做的,就是守護好她。


    沈小小看著太子點頭,忽然就想到了那個讓她有些茫然的問題:“你那樣對她們,我也那樣對她們,是不是、是不是也太自私了?!”


    太子一眼就看到了她的心中:“你其實還想問,是不是我們和她們一樣,並不是什麽好人,隻不是利益不同而已?”


    他輕輕拍了一下她的頭頂:“你好好的看一看,再好好的想一想,如果你是她們,你會不會像她們那樣做。”


    “我說的,始終不如你想通的更有說服力。而且,我的小小是那麽的聰明,相信你可以想明白的。”


    “不耽擱你談生意了,賣的太便宜了我會傷心的——堂堂太子啊。”他歎著氣走了,背著手一搖一晃的。


    沈小小用白眼送了他一程,便轉過臉來讓香蘭請上官丹進來:“客氣點兒,可以給個笑臉。送銀子那可是財神爺,多笑笑才對。”


    香蘭直接給了她一個大白眼兒:“也就是殿下寵著你,才讓你這麽胡鬧!生意,您可真敢說。”


    “不過,全天下這也是獨一份兒。”她轉身走時補了一句。可不嘛,天底下的太子爺不隻是大楚才有,可是那些個太子爺的正妃不會做這種生意。


    沈小小隻管笑也不應聲兒,隻是迴頭看了一眼寢殿:太子如此待她,就是寵她嗎?


    “太子妃reads();。”上官丹進來屈膝行禮,非常的標準。


    還是她這些日子以來第一次如此沒有半點敷衍的行禮,倒讓沈小小挑了挑眉毛:看來,這可能是個大主顧。


    上官丹不是個會玩彎彎繞的,而且她還知道時間緊的很,一會兒肯定還會有人來:雖然說太子妃很胡鬧,可是皇後和皇帝都知道了也沒有說什麽,她們這些人可不就隻能按太子妃的規矩來?


    反正也沒有什麽不好的,隻是用點銀子就能搞定的事情,在她的眼中真的就不能算事兒。


    “太子妃,妾聽說,嗯,如今供奉是原來的三倍了?嗯,妾出五倍的話,不知道太子妃您願意賞給妾多少?”她看著沈小小的眼睛,問的很是有點不好意思。


    沈小小托著下巴:“這個月已經賞出去三天了,還有七天——你確定你全要了?”


    她和太子心知肚明,這些賣出去的所謂天數,太子也隻是過去吃頓飯,然後就把她們一指點睡著:太子就迴來陪沈小小了。


    除了太子辛苦點外,是汗毛都沒有少一根兒。


    “七天?隻要太子妃肯賞賜,妾這裏就謝恩了。”上官丹雖然心頭高興,但還是有些害羞的;還有,她心裏還有點古怪,太子爺這成什麽了?!


    不過她就算再害羞也還聽出了沈小小的言外之意:“太子妃您說的下個月或是下下個月?”


    沈小小托著下巴:“都可以往外賞嗎?一年之內的都可以賞。”她說完喃喃自語:“一年之後,太子如果不廢了我,那就再說。”


    上官丹聽到了她最後一句話,但她隻當作沒有看到:果然,太子妃和太子依然是受貌合神離啊。


    不過也沒有什麽奇怪的,曆朝曆代帝後之間沒有什麽話說的大有人在,至於皇帝不宿在皇後宮中的更不算什麽稀奇事兒:至於禮法規矩?嘿,還真大不過皇帝去。


    “那妾懇請太子妃把之後五個月,”她飛快的心算了一下,然後又計算了一下有把握能讓上官府上送來的財物:“不,七個月的日子都賞給妾吧。”


    沈小小被她嚇了一跳,倒不是上官丹的胃口太大,而是上官丹太有錢了!


    看著眼前金光閃閃的上官丹,沈小小的雙眼都笑彎了:“嗯,可以的。不過這裏麵有個區別,你是知道的吧?”


    上官丹當然不知道,因為是沈小小看到肥羊,所以手指發癢要狠宰一刀罷了。


    “什麽、什麽區別?”上官丹看著沈小小,生怕她一下子改口,不同意賞給她七個月的天數了。


    有這個七個月,她不但能有孩兒,而且還能讓其它妃嬪隻能看著她笑:哪怕氣的肝兒疼呢,也隻能等到七個月後她們才能下手了。


    沈小小彈了一下響指:“本宮是說,上官良娣你隻是需要太子過夜呢,還是需要太子也在你那裏用飯?”


    “如果太子還需要去你那裏用飯的話,那本宮就是這十天也不能和太子一起用飯了。唉,孤獨寂寞的時候本宮也隻能數數銀子了reads();。”


    上官丹聞言大大的鬆了口氣,正要開口就看到香蘭進來,說是李容華和周良媛也來求見太子妃,同樣也是帶著東西來的。


    上官丹一時間著急了,因為她這裏還沒有和太子妃談好呢,如果讓人知道她想一下子占太子七個月,那些女人能活活咬死她:真咬她不可能,但是那些人肯定會加價,也不能讓她如了願。


    所以她馬上開口:“那就再加一倍,十天裏有五天請殿下去妾那裏用飯。”她倒不是不舍得銀錢,而是想不能做的太絕,太子妃就算是再愛銀子,也不可能不想和太子培養感情的。


    她一下子弄走了七個月的天數兒,如果再開罪太子妃,萬一她第一胎不是男孩兒豈不就有點不妙了?


    所以她留下五天給太子妃,以示自己的善意。


    沈小小倒也痛快:“好,就這麽說定了。隻是銀錢嘛,你知道規矩的,概不賒欠。你要的賞賜,當然要先給供奉才可以。”


    上官丹更痛快:“妾明白。隻是妾原本不知道還可以求太子妃賞賜以後的天數,所以隻帶了本月七天的供奉來。”


    “我迴去後,在今天熄燈之前,定把銀錢全數送來。不知道太子妃可否通融?”她說完還恭謹的欠了欠身子


    沈小小抬了抬眼皮:“看你今天非常順眼的份兒上,嗯,就依了你吧。熄燈之前,不然的話明天就算本宮有心照顧你,隻怕也輪不到你了。”


    真不用沈小小提醒,上官丹比誰都清楚,所以她連忙施了一禮謝恩,然後就匆匆離開了。


    沈小小打個哈欠:“唉,又跳出來一個來,也不知道孫側妃、周良媛和雲容她們接得住嘛。”


    香蘭看她:“您真擔心?”


    “我是怕人數太少,而這些人的心計不夠深,不能讓孫側妃等人盡興啊。”沈小小學著太子的口吻說完,自己便笑了。


    周小鸞和李容華進來時,就看到沈小小一臉的笑容,心中就知道遲了一步!尤其是周小鸞,她差點要拍自己一掌:為什麽要好臉麵嘛,在宮中有什麽比一個孩兒更能給自己漲臉呢?


    那個上官丹看著沒有心計,卻沒有想到在此時出手如此快;不用問,隻看太子妃的高興勁兒,也知道上官丹得了不少好處,而太子妃得了不少銀錢。


    “妹妹們起身吧。”沈小小心情一好,對周小鸞和李容華稱了一聲妹妹:“你們找本宮,有何事啊?”她是明知顧問,且還帶著一份壞心思,很想知道周小鸞知道以後七個月裏,每個月都有十天太子會去上官丹那裏時的表情。


    周小鸞搶在了李容華之前開口,李容華的眉頭皺了一下,卻也無可奈何,誰讓人家位份比她高呢!


    而這個時候的雲容和孫側妃,以及其它自恃身份的東宮妃嬪們,也得到了上官丹已經離開了東宮雛鳳殿的消息,更知道周小鸞和李容華幾乎同時趕到了雛鳳殿。


    孫側妃和雲容雖然分居兩處,卻同時忍不住歎道:“壞了,遲了!來人,來人,快!”再晚一點兒,怕是連湯水也沒有她們的。


    不隻是她們兩個,東宮裏但凡是有點私財的妃嬪們,都急急忙忙的奔向雛鳳殿,在路上還有人使絆子,當場就發作的兩個人真差點扭打起來reads();。


    就是如此趕到了雛鳳殿,她們依然還要等著:聽到香蘭說要按序進入,人人又為誰在前麵誰在後麵而吵鬧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李容華出來了,立時就被孫側妃攔住了去路。


    李容華看了一眼眾妃嬪,也沒有馬上要走,站定好拿帕子拭了一下不存在的汗:“姐姐們來的有點晚了。”


    她自己不也是晚了,此時正悔的肚子疼呢;不過,她想到這些人聽到上官丹所為後的表情,心情莫名就好了許多:半年之內幾乎見不到太子的人可不是她一個,有這麽多人陪著呢。


    “你來的早!我們沒有妹妹的玲瓏心肝,以後還要妹妹多提點才行。”雲容難得和氣一次,所以這樣的語氣原也沒有什麽;隻不過這句話口氣特別的衝一些,就是因為看不慣李容華的嘴臉。


    半點身份也不顧,聽到有點有好處,連女子的矜持也不要了,急急忙忙的趕過來!這就也罷了,居然在得了好處後,還要恥笑她們這些人,就實在是可惡的過了頭。


    李容華也不生氣,反而長長的歎息:“姐姐可真是料錯了,妹妹我也來遲了一步。”這句話一點也沒有錯,所以說出來才讓她心裏生出疼痛來,悔的疼啊。


    為了麵子,想一想真不值!


    如果她能早來一步,她手裏也不是拿不出銀錢來,那現在就是她能獨占那七個月了。


    “論早誰也沒有早過上官姐姐去,唉,隻是、隻是上官姐姐實在是沒有把我們當作姐妹啊,一下子就在太子妃那裏討了七個月的賞。”


    她說著話搖了搖頭:“我是比不了上官姐姐的財大氣粗,也就討了一點賞,卻也要在上官姐姐的七個月之後了。”


    李容華開口的晚,但是做決定早:她李家雖然不是富可敵國,但李家人自小就知道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所以周小鸞雖然開口的早,但是她在聽清楚後,壓根兒沒有生上官丹的氣,開口就討了兩個月的賞。


    她倒是想討四個月的賞,可是周小鸞同她一起來的,位份又比她高,總要留下三分的情麵。


    還有,之前的上官丹把事情做的有點絕,如果她做事不留一線,隻怕以後她在後宮之中寸步難行了。


    要知道,她在後宮中可沒有一個皇貴妃給撐腰;再者,好處都讓上官丹拿走了,她也不想再做個出頭鳥,代上官丹去受過。


    聽到李容華把事情源源本本一說,雲容和孫側妃等人氣的臉色都發青了:好你個上官丹,真沒有如此做事的!


    算一算太子妃賞出去的天數,上官丹加上於昭訓就占了八個月,再加上李容華的兩個月,所餘的天數隻有兩個月的二十天了!


    可是等著討賞賜的人就十多個人,不要說是其它人了,就是雲容和孫側妃對一眼都移開了眼睛:再好的聯盟,在此時都有些信不過了。


    “裏麵,還有一個周姐姐呢。”雲容輕輕的咳了一聲,拉著孫側妃往前走了一步:“姐姐,周姐姐也不是一個能把事情做絕的人。”


    孫側妃咬牙:“可是所餘的天數定然也不多了reads();。”她現在恨隻恨自己為什麽晚來了一步。


    更恨上官丹如此的不要臉麵,居然一下子就拿走了半年多的天數。


    如果自己能早來一步,那要多少天數還不是她來做主?!現在想這些,隻能是越想心越痛啊。


    雲容看一眼孫側妃:“不管所餘多少,我們姐妹平分吧。”其餘人嘛,現在可顧不上她們了。


    好名聲再好,此時也不是相讓的時候;所以她和孫側妃商量一番,免的兩個人再為一點天數而生出誤會來。


    所餘的天數,已經不足以讓她把孫側妃踢開。


    孫側妃想了想點頭:“好。”


    周小鸞氣的不輕。倒不是她小氣,而是周家在她進宮前剛剛出了點事情,銀錢已經用了不少。


    不管她表現的有多麽財大氣粗,事實上隻有她自己知道,她能動用的銀錢實在是有限的很。原本也不顯,但是到了此時要真金白銀說話時,她就感覺到了錢的可愛。


    就因為手頭有點緊,所以微一遲疑就被李容華搶在前麵又拿走兩個月!


    但惱歸惱,李容華所為也幫她拿了主意,討一個月的天數對她手頭一說倒還成,再多了以後在宮中有什麽要打點的時候,便有些不方便了。


    所以她留下了一個月的十天給孫側妃和雲容分。


    其餘還有十餘個人呢,卻一天賞賜也沒有撈到:上官丹自然是可恨的,但是後麵的李容華等人同樣可惡,尤其是最後的孫側妃和雲容,硬是沒有留給這些人一天。


    沈小小什麽陰謀詭計也沒有用,隻是收了點銀子,就讓東宮的妃嬪們離心離德了:現在眾人的眼中,太子妃沒有什麽可懼的,倒是自孫側妃開始往下,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於昭訓卻在得知她離開後的事情後,悶坐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準備太子的酒菜:她感覺,自己被利用了也被算計了。


    所以在太子挑起簾子時,看到的就是於昭訓飛快拭淚的動作。


    太子進屋坐下,並沒有動那些酒菜,反而問起了於昭訓的為何落淚的事情;於昭訓開始連落淚的事情也不承認,直到太子追問的急了且不耐煩後,她才開了口。


    把沈小小做的事情複述了遍後,她垂下頭再次落淚:“殿下,妾原以為太子妃溫厚純良之人,卻不想心機如此之深,心中有點發寒也有點怕,才會忍不住落了淚。”


    太子拿起了擺在案上的玉如意:“何以見得?孤倒是認為太子妃很識趣呢,明白孤並不是想在雛鳳殿裏過夜,所以才順手推舟成全了你們。”


    “殿下,您是寬厚之人自然想不到那些彎彎繞。經過太子妃如此的安排,東宮如今才真的是人心不齊,而且明爭暗鬥會天天不斷了。”於昭訓長長一歎:


    “身為太子妃,原應該教姐妹們親密相處的。現在,隻怕東宮的姐妹們都恨不得把對方咬成碎片了。”


    她說到這裏輕泣:“妾不是為自己,妾隻是為殿下擔憂reads();。東宮不穩讓太子分心添憂不說,而且還會讓人對殿下您有了生事的借口啊。”


    太子放下了玉如意:“孤還以為你是個話少的,卻不想如此的話多!太子妃如何做那是她的事情,孤答應她是太子妃一天這東宮就以她為主。”


    “你說這些是什麽意思,難道讓孤把太子妃廢掉,還是帶著你去申斥她?!”他說完甩袖就走:“孤來你這裏就是想靜一靜,卻不是想聽你嚼這些舌根。”


    “你即不能讓孤開心,孤自去尋個開心的地方。”他說完抬腳走了,把於昭訓丟在了殿內。


    太子本還想要應付於昭訓一二呢,卻不想於昭訓上來就要告狀,他也就借此發作一番離開:戲,還是要做下去的。


    保護他的太子妃,在當下還是要讓人誤會太子妃於他並不重要才成。


    於昭訓追了出來,一把抱住了太子的腿跪倒在地上:“妾,知錯了,請殿下恕罪。”


    太子低下頭看著她:“你知錯了?孤看未必吧?!當眾指責孤薄待了你,就好像你入宮以來,孤沒有對得起你。”


    “好,孤就和你說一說——你入宮是奉了旨意的,可是父皇或是母後下旨,都會先問過你的父母。哪怕是天家,也不會強要人家女兒入宮!”


    “不要說什麽天命不可違,父皇和母後在下旨前,會先看過你們的人,還要多問一問你們的人品,以及你們父母是否給你們定了親或是要定親。”


    “隻要你父母不想你們入宮,一句已經和人議親也就可以免了你們入宮。你入宮是非你所願,此話就算為真,你應該怨的人也是你的父母不是孤!”


    “孤,才真的身不由己!滿東宮的妃嬪,沒有一個是孤的意思,這一點滿朝上下無人不知。可是孤又對你們如何了?”


    “孤盡力讓你們在東宮過的舒服了。”太子看著於昭訓:“你現在還有什麽可說?!”


    太子也知道東宮的妃嬪們是他的妻妾,但是這些女子身後都是她們家族對他這個太子的算計:好的就是盼一個將來的富貴,壞的還不知道存了什麽樣的心思呢。


    所以,他一直以不喜女色為借口,把東宮的妃嬪晾在那裏,反而重用了一個雲容。


    於昭訓被駁的啞口無言:不管她是如何說的,她的父母送她入宮前說的明白,同時也問過她的意思。


    她和母親在宮門前等著,在馬車裏偷偷看到太子,然後就應允了,才有了宣她入東宮的旨意。


    可是她沒有想到,太子能三年都不看她一眼!


    “不管妾入宮是因何人,但妾已經入宮,妾也隻是一心想侍奉殿下……”於昭訓知道,如果今天不能說服太子殿下,隻怕以後太子再也不會踏入她這裏半步。


    太子冷漠的看著她:“孤知道你要說什麽,不過在此事上,孤能做的就是承認對不住你了。”


    “孤不喜歡多言多語又心懷算計的女子,不巧的是你正是這樣的女子,所以就算你是孤的昭訓,孤也不喜歡你。”


    “說起喜歡來,孤隻喜歡這東宮裏的一個人,除此之外其它人孤也隻有負了reads();。雖說對不住你們了,但是孤不悔。因為孤的心,隻能裝下一個人。”


    “孤先要做的就是對得起放在心中的人,對得起她自然就要對不住你們。”他說完扯了一下嘴角:“要怪誰的話,你可以再仔細想一想,想到什麽大道理還可以指教孤。”


    於昭訓呆呆的看著太子,一時間被太子的話給驚呆了:什麽叫做心中已經有人了?這人是誰?!


    絕對不是太子妃,那是周小鸞還是雲容,或者是孫側妃?霎間於昭訓就在心中閃過幾個人,每個人都有點像。


    她淚眼朦朧的道:“殿下,殿下……”現在沒有什麽比找到這個人,再把此人除去更重要的了。


    因為隻要有這麽一個人在,就是東宮所有人的悲劇:有史為證啊,天家少真情,但萬一帝王真動了情,那後宮中的其它人這一輩子也不要想出頭了。


    所以她並不認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麽,而是因為太子心中有人,因此她做什麽在太子看來都是錯。


    太子彎下腰來,勾起她的下巴:“你長的,還不錯。”他抿了一下唇,眼中冷冷的沒有溫度,用隻有他和她才能聽到的聲音:“孤就是對不住你了,你又能如何?!”


    說完他輕輕一踢就把人踹倒了,拔了腿來後頭也不迴的離開,對身後的啜泣聲是理也不理。


    太子一離開,於昭訓被太子教訓的事情就傳遍了東宮:沒有人同情於昭訓,也沒有人想去安慰她,反而人人都第一時間趕去了沈小小的雛鳳殿。


    此時大家更關心的是,於昭訓被太子所厭,那賞給她的天數自然也就無用了:太子不會再去她那裏,是不是就可以去旁人那裏了?


    要知道上官丹做的太絕了,所以於昭訓那裏的幾天就成了所有人的希望,不管是孫側妃孫幼芳,還是周小鸞,或是那些根本沒有討到一天的妃嬪們,這次大家都是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誰在這個時候再等,那就是太假了。


    沈小小剛要用晚飯。


    她沒有那麽大的規矩,所以不喜歡身邊有東宮的妃嬪伺候,因此自她入宮就沒有讓她們輪值。


    這個時間,也是東宮各位妃嬪們用膳的時候。所以沈小小壓根兒沒有料到,就算是看到太子踏進屋裏,坐到她的身邊時,她也隻是看了一眼太子。


    太子會迴來不奇怪,反正他總是出去轉一圈,然後再迴來陪她的嘛。隻不過今天她剛給太子盛完湯,就聽到殿外人聲嘈雜。


    宮中不是最為安靜嘛,怎麽她這裏三天兩頭的就像開集市呢?沈小小一邊迴頭看太子一邊示意春蘭出去看看。


    “你,做了什麽?”她認為事情和太子有關。


    太子卻叫住春蘭:“讓她們等著。”然後他給沈小小挾菜:“反正我做的不是壞事兒,吃飯吧。吃飯的時候不想這些雜七雜八的,對胃口不好。”


    他不讓沈小小理會,沈小小正好也餓了,再說了吃飯皇帝大嘛,不管了吃飽再說。


    最終吃飽的沈小小,看著一殿的妃嬪們激動的臉,感覺這事兒有點不太好辦:給誰不給誰她這個太子妃好像都要得罪人啊reads();。


    這可不成,她是看戲的,怎麽能入戲呢?所以她托著下巴想了想:“要不這樣吧,咱們價高者得吧——如此公平公道,不管是誰得了於昭訓的這幾天,其它人都沒有話說。”


    眾妃嬪一聽也是,不然的話太子妃把天數如何分,大家都不會滿意的;現在都用銀子來說話,得不到的人也沒有其它話可以說。


    如此折騰了一番,眾人給沈小小來了一次飯後娛樂:爭的太過激烈了,所以難免就有人一時忍不住心頭氣而動了手。


    就算有太子妃本人壓陣,那爭鬥依然是此起彼伏,最終天數被周小鸞得了一天,孫側妃得了兩天,所餘的一天本來應該是雲容的——至於孫側妃和周小鸞是如此想的。


    卻不想被殺出來的楊昭訓給得去了,她以一天六千兩的價錢把最後的一天拿走了。


    自然是把雲容氣的不輕,最後的一次全武行就是以她為首了:抓下了楊昭訓一縷頭發後,於昭訓的幾天賞賜終於分贓完畢。


    不過誰也沒有忘了太子不能隨意去誰哪裏,起因是在於昭訓。原本這些女人就沒有打算放過她,此時她還被太子所厭正好是落井下石的時候啊。


    至於上官丹嘛,現在就是東宮第一人——被東宮除了沈小小之外的所有女人所嫉恨。


    因為她本來就把孫側妃應得的一天拿走了,比起於昭訓來,還親自在太子那裏得到了兩天啊;但她沒有一點不好意思,一下子就拿走了七個月!


    哪怕孫側妃能在七個月之前得到兩天和太子相處的機會,可是時間太短了,七個月後她怕太子都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整個東宮的女人們各種算計:於昭訓也不是個吃素的,她自然料到東宮的人會來算計她,所以也有備好的手段。


    倒是沒有人理會沈小小了,一時半會兒,忙碌的妃嬪們也不會顧得上沈小小這個太子妃了。


    沈小小認為自己可以高枕無憂,可以放心大膽去做自己的事情時,卻不知道雲容和孫側妃孫幼芳在之前就對她下了手。


    太子一大早上朝迴來就在銀安殿忙了一個多時辰,快到午時才迴來,又催著人擺飯和沈小小匆匆吃了幾口,就帶著沈小小離開了皇宮。‘


    沈小小到了馬車還在怨太子:“吃飯啊,還有比吃飯更大的事情嗎?吃飽能用多少時間,有什麽事情等不了這一時片刻的?”


    對於自幼就沒有吃過飽飯的人來說,現在每一頓飯都可以盡情的吃到飽,是多麽幸福的事情!


    偏太子在此事上居然沒有讓沈小小如了意,所以她很是有些怨氣。


    太子隻是笑,在沈小小的頭頂上一拍:“你吃的不少了,小心變成小肥豬。”卻絕口不提要帶沈小小去做什麽。


    到了地方,沈小小看著後門兒有點不敢相信:“在京城,還有需要你走後門的地方?!”


    太子拉著她的手就走:“快點吧,不然一會兒你肯定會後悔自己慢了一步。”


    太子的話永遠都是對的,沈小小看到沈大勇的那一刻,真的感覺自己是太慢了點:還吃什麽飯,她就該一路跑過來的reads();!


    沈大勇今天已經能坐起來了,所以太子才找個借口帶沈小小出宮來看沈大勇。


    看到沈小小的第一眼,沈大勇就說了一句他已經思考了好久的話:“小小,你和小二離開京城吧,現在就走,馬上就走,讓殿下安排,你們走的越遠越好,永遠也不要再迴京城了。”


    “還有,你們兩人走了後,不要寫信迴來,也不要告訴任何你們要去哪裏,就連我也不用說。”


    太子聽的很後悔,真想一把捂住他的嘴:還讓他安排他的太子妃永遠離開?!問他這個太子殿下嘛,他可是太子爺,為什麽沈家的兄妹從來就沒有正視過這一點呢。


    做事的時候,他們兄妹從來就沒有想到問問他這個太子爺答不答應,那麽理所應當的認為他一定會答應。


    沈小小握住了沈大勇的手,看著臉上依然沒有血色臘黃的大哥,眼淚就忍不住流了出來:“大哥。”


    太子扶沈小小坐到床上的同時,認真的對沈大勇道:“我不能答應你。我是說,我不會安排小小離開京城。”


    沈大勇一麵用大手輕拍沈小小的手背安撫沈小小,一麵急衝衝的道:“為什麽?京城太危險了,那些當年對我父母下手的惡人,應該知道了我們兄妹來到了京城……”


    “小小和小二都不能再留下了。爹娘的仇,我來報。”他看著太子:“殿下,小小他們不能再留下。”


    太子有點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鼻子:“那個,大哥,你知道我今年多大了嗎?我也是二十歲的老男人了。”


    沈大勇呆住了,看著太子不明白他為什麽要說這些話:“二十、二十不能說是老。”他也隻能迴太子一句,同時握住沈小小的手,想要對她說一番大道理,以期望她能懂事能聽話。


    太子卻沒有給他機會,很羞澀的道:“二十不能說老,可真是老大不小了,你說對吧,大哥?這個歲數的人,就算是在百姓家也應該娶妻生子了。”


    沈大勇到現在一顆心全在讓妹妹和弟弟離開的上麵,完全沒有注意到太子先後兩次稱他為大哥:“啊?啊,是,如果娶的婆娘好生養孩子都有兩個了。”


    太子看著他一臉的誠懇:“說的就是啊,大哥。你看我,自小就不容易,好不容易娶了一個老婆,大哥你卻讓我把人送走。我、我也二十了,有個知冷知熱的不容易,大哥你看是不是就讓小小留下,我把二哥送走?”


    沈大勇張大嘴巴看著太子,沈小小迴頭就給了太子一記肘拳:“你胡說八道什麽呢。”


    “是、是啊,太子殿下您不要和我們這些小老百姓開玩笑了,小小她不是林家的姑娘,她不是太子妃。”沈大勇說話都有點結巴了。


    “那個您娶的老婆,那個太子妃已經被你殺了,一刀就給殺了。”太過吃驚,加上沈大勇本來就是個直腸直肚的人,所以不不留神就說出了他認為的實情。


    太子用力搖頭:“那個是被我殺了,不過那個可不是我娶的老婆。我娶的老婆從開始就是小小,是小小和我一起拜的天地——有天地為證呢,大哥。咱們可不能悔婚的,咱們可不興這樣做事兒啊,我們是真的拜過了天地的夫妻reads();。”


    沈大勇看一眼沈小小再看看太子,滿嘴的苦澀說不出一個字來:悔婚?!他們就算有那個膽子,可是他們也要有那個命才能悔啊。


    可是把妹妹交給太子?


    沈大勇立馬就不同意了。他養大的妹妹再清楚不過了,那個性子怎麽可能受得了宮中的規矩;還有妹妹的性子吃不得虧、受不得氣,最最重要一點就是,他和沈大智二人都不能給沈小小撐腰。


    後宮,那可不是清淨地;而太子嘛,也從來不是他認為的好妹婿。


    因為太子你不可能隻有沈小小一人,就算是真當沈小小為正妃,可是皇家人的情份你能指著天長地久?


    明兒太子爺變了心,他和沈大智還能打到東宮裏去,把太子爺收拾一頓,再把太子爺的新寵給丟出東宮嗎?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沈小小的丈夫若是個平常人,隻要敢欺負沈小小,他和沈大智就把人揍個鼻青臉腫,擔保他絕不敢再給沈小小一分氣受。


    三妻四妾不是男人的特權,而是有錢有權男人的特權;因此他和沈大智早就想好了,等到沈小小年歲到了,就找個老實巴交的人做妹婿。


    隻要一日三餐有個溫飽就可以,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讓妹妹去享那什麽榮華富貴:他們,隻是乞兒。


    就算是現在,沈大勇還是當自己是乞丐。不用要飯了,可是他們兄妹三人的出身不會變,在旁人的眼中永遠都是個乞丐。


    更何況,他和沈大智現在有的一切,都不是他們兄弟掙來的,是太子給的、是雅郡主給的:和那些給了他們一個饅頭的好心人,有什麽太大的區別呢,他們兄弟依然在乞討。


    “不行。我不答應。”沈大勇把妹妹拉到身邊,讓其和太子拉開了距離:“就算你們圓過了房,此事我也不答應,死也不會答應的。”


    沈小小拉了一下她大哥的衣袖:“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沈大勇怒了:“現在就是說這個的時候,非要說清楚不可!沒有什麽比你的終身大事更重要,你知道不知道?!你還小,一切自有大哥為你做主。”


    見沈小小還要說話,他更急了:“我和小二不同,我們是男人,就算是日後討了婆娘,也是她們看著我們臉色過日子。”


    “你是女人,你嫁了婆家就要看人家臉色過日子。不要說是皇帝家了,就是平常的富戶也不成,因為我和你二哥打不過那些富戶家的護院,又如何能為你撐腰?!”


    “我和你二哥寧哥餓著、凍著,也沒有讓你跟我們吃一樣的苦,卻不是為了養大你,送你去婆家受氣的。”


    他瞪著眼睛看向太子:“我和她二哥,都不會同意的。你們皇家的人,我們高攀不起。”


    在他的眼中,沈小小嫁給太子可不是什麽榮耀;在他的眼中,看到隻是沈小小萬一被欺負了,他和沈大智連保護妹妹的能力也沒有。


    這才是親人,這才是血脈相連的手足,因為在他們的心中在意的,永遠不是他們會在沈小小成親後得到什麽,而是他們能為沈小小做什麽。


    “如果,不,我所說的不是如果,就是我的承諾也是我的誓言——我這一輩隻有小小一個人,無其它女人,大哥能不能答應?”太子並沒有著惱,反而對沈大勇多了一份尊重reads();。


    他對沈大勇和沈大智的了解並不多,所以對這兩個人也沒有好惡;直到今天,看到如同老母雞般護著沈小小的沈大勇,他才真正的把此人當成了自己的大舅哥。


    林家的人,從來都沒有被他當成妻族;沈小小是他的妻,他的妻族就是沈大勇兄弟二人。


    沈大勇眨了一下眼睛:“首先是我不相信,就算沒有其它女人欺負小小,你欺負小小的時候呢?你以後,可是皇帝。”


    皇帝的話能信嗎?皇帝不要其它女人,開什麽玩笑!


    沈小小乍開雙手:“怎麽就說到這裏了!我是來看大哥的……”說點什麽,也不應該說到她和太子的事情上啊。


    太子和沈大勇看著她齊齊一歎,然後一人伸一隻手去撫摸她的頭頂,然後看到對方伸出手都頓了一下,最終手臂都收了迴去。


    “我說到做到。現在東宮的妃嬪,我會盡快把人送出去;不管將來我是王爺還是什麽也好,我都不會再有其它的女人。隻有小小一個足矣。”太子看著沈大勇的眼睛:


    “我答應你,和我請求你,隻因為你對小小是真的愛護;我不想小小為難,所以定要大哥的祝福。可是,我不會放棄,也不會送走小小。”


    他表明了決心,但同時也表示為沈小小著想,不會以他太子的身份壓人。


    沈小小惱火了:“夠了!這是我的事情,你們應該問過我!”


    沈大勇和太子一齊看向她:“小小,那你來做決定。”、


    沈小小的火氣就這樣消失了,沒有留半點,餘下的隻是懊惱:自己是腦子忘帶出宮了吧,怎麽可能說出那樣的話來。


    讓她搖頭說不會做太子的正妃,她心中隻是想一想就痛不可當:她舍得太子妃之位,可是卻不舍得太子這個人。


    但是她迴頭看著沈大勇眼中的關心,再想一想在宮中這些日子的生活——她知道大哥是真的為她著想,她也無比清楚那後宮真不是她想要的日子。


    讓她就這樣點頭答應以後就做太子妃了,她是無論如何也點不下頭的。


    說到太子的承諾,沈小小能看得出來他的認真,也相信他不是信口開河,但是他能永遠不變嗎?


    沈小小想到了當今的皇帝,現在他能對皇貴妃如此的偏寵,當初也是答應過皇貴妃什麽吧?可是到如今呢,他不但有皇後,還有賢妃還有蓮嬪,還有其它不少的妃嬪。


    “看我做什麽!我不會離開,爹娘的仇一日未報,我一天也不會離開;要殺大哥的人一天沒有找到,我也一天不會離開!”沈小小瞪起眼睛來:“就是因為危險,所以我才不會讓大哥你一個人留下來。”


    她抱住了沈大勇:“大哥,你知道嘛,我求林素君救了你們後和你們分開,那幾天我過的生不如死!”


    “每天做夢都會夢到你和二哥被她害了,不是血流成河就是斷肢殘臂。大哥,我真的不能離開,因為我根本就做不到,真的做不到reads();。”


    “你如果有個好歹,你讓我和二哥怎麽活得下去?到時候我們肯定會來為你報仇的,還不如不讓我們走,我們兄妹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處。”


    沈大勇抱住了沈小小:“都是大哥不好,大哥害了你,如果大哥有點本事……”他有本事能賺到錢就不用餓到去偷,也就不會被拿到大牢裏,也就不會有後麵這些事情了。


    他從來沒有說過,但是自大牢出來,他一直都認為是自己害了沈小小,尤其是現在。


    太子咳了兩聲:“說什麽死啊死的,我是真不愛聽。我們活的好好的,讓惡人去死不成嘛。”


    他和沈大勇一起哄高興了沈小小,然後一起吃了一頓飯,又向沈大勇賭咒發誓,絕不會和沈小小圓房,才讓沈大勇答應讓沈小小跟著他迴宮。


    沈大勇是真的不放心,一百個不放心,可是又能如何呢?他不能強迫沈小小,因為他疼這個小妹還不來及,自小到大哪裏舍得強迫她做任何事情。


    沈小小雖然沒有說,可是他是帶大沈小小的大哥啊,自然看出了沈小小對太子的情意。


    他還是不認為太子是沈小小的良配,可是卻不得不開始想,他要如何做才能保護他的妹妹:哪怕對方是太子,是將來的皇帝,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以後妹妹受委屈吧?


    做為哥哥就是要保護好妹妹,就是要為妹妹遮風擋雨一輩子的:如果他不能讓妹妹改變心意,他就要好好的想一想了,皇家啊——。


    就在沈大勇沉思著沈小小的事情時,就聽到外麵一陣雞飛狗跳,然後不等反應過來,就衝進一群人來,上前就把他拖到了地上。


    他剛剛愈合的傷口,因為這一下子就扯開了,血浸透了他的衣衫;可是他哼也沒有哼,隻是沉聲問那帶頭之人:“你們,是什麽人?!”


    “咱家是什麽人?哈,正要說給你聽,宗人府聽過沒有?咱家就是宗人府的人,奉宗人府宗正之命前來查案。沈大勇是吧?你的事兒,犯了。”


    “呂公公,全是宮中之物!”一個衙役模樣的人過來,手上所捧的是一柄玉如意。


    沈大勇咳了兩聲:“呂公公是吧,你不是受了什麽人的蒙蔽吧?這些東西可都是宮裏賞下來的……”


    呂公公一腳就踹在了沈大勇的身上,把人踹的滾出去撞到了桌角才停下來,但是沈大勇的傷口因此完全的撕裂了。


    “賞下來的?你為本公公是那些沒有見過世麵的東西,還是以為本公公是那等不懂規矩的人?就憑你一個小小的宮中侍衛,頂著一個五品的虛銜,也能得到這些賞賜?!”


    呂公公說完看也不看沈大勇:“來人,把此人給本公公綁了!咱們的榮華富貴,可全在他一個人身上了——誰若走漏了風聲,嘿嘿,不要怪公公我心狠呐。”


    沈大勇聞言知道此事不能善了,也聽得出來這是有人在故意針對他,隻是不清楚呂公公和刺殺他的人是一夥的,還是因為要對付沈小小才對他下手:


    他的確不是聰明絕頂的人,但也不是沒有長腦子,自打入京之後他們兄弟沒有得罪過人:除了他想到的兩個原因,再沒有可能有人會對付他一個小小的侍衛。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絕寵替嫁太子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洋森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洋森並收藏絕寵替嫁太子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