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的到來,薑芫和陳默知都很疑惑。


    在醫院裏,她已經錄了好幾份口供,沒想到還有後續。


    不過,事情跟她想的方向不太一樣,警察來是告訴她何樹的事。


    經過調查,才發現何樹跟白抒情有奸情,時間竟然是在她生孩子何樹跟著秀姨來夏城那段時間。


    她假裝在酒店跟他邂逅,小年輕喝兩杯就被她拐上床,得知她是周觀塵的女人,事後何樹嚇得要死。


    這次,也是白抒情找到他,威逼利誘之下他才鋌而走險。


    薑芫的心糾成一團。


    果然,何樹也是被自己害的。


    陳默知覺察到她臉色不對,忙握住了她的手。


    警察繼續說:“現在從搜集的證據看,白抒情不是受害者而是方斯年的同夥,她也是畏罪自殺。”


    隻是這樣嗎?


    薑芫已經不關心了。


    警察走後,她就把自己關到臥室裏。


    陳默知過了好久才敲開門,看到她眼睛紅腫。


    他心疼死了,過去抱住她。


    薑芫額頭抵著他的肩膀,“默知哥,秀姨說她連累了我,其實是我連累了她,要沒有我,何樹不會走到這步又跳海生死不明。”


    “芫芫,不是這樣的。”


    “我感覺好多人都被我連累了,就連你也是。如果不是因為我,薑若若也不可能找上你。”


    陳默知拉住她,用力按住她肩膀,然後看著她的眼睛。


    這樣的薑芫很不對勁。


    “芫芫,不是這樣的。有罪的是害人的人,不是你。何樹被威脅他可以跟我們求助,可他選擇了更惡毒的方式……“


    “我知道,但如果沒有我,她們就會過平常人的日子,秀姨離開我也是件好事。”


    陳默知還是不認同,“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沒有你,秀姨可能早磨搓在公婆的虐待丈夫的毒打中,還有苗苗,她也不能出來上大學讀研究生,甚至何樹,早就成了爛泥了。”


    可現在薑芫根本聽不進去,她推開陳默知,“默知哥,你還是好好考慮下吧。”


    “考慮什麽?”


    “要不要跟我在一起?我是個不祥的……”


    陳默知捂住她的嘴,“胡說什麽,我不允許你這麽貶低自己。薑芫,你給我聽著,喜歡你是我自己的選擇,以後不論遇到什麽事,都跟你沒關係。”


    薑芫很感動,陳默知看著她睫毛沾著眼淚的樣子心念微動,低頭慢慢靠近。


    就在要碰到薑芫唇瓣時,棉棉忽然大哭起來。


    薑芫慌忙推開他,“我去看看棉棉。”


    陳默知無奈地笑了,這小丫頭,哭得真是時候。


    ……


    白抒情的死最終定為畏罪自殺,連葬禮都沒得有。


    周觀塵對外說把她的骨灰送迴她老家母親墓地,其實是隨便找了個下水道揚了。


    這種惡毒的女人,隻配待在最肮髒的地方。


    她埋下的雷周觀塵已經讓灰天使的“終”出手,他是世界頂尖黑客,想要找白抒情的郵件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這也是當時周觀塵不怕她威脅的原因。


    現在知情的方斯年和白抒情都死了,他暫時是安全的。


    隻是白抒情死得太突然,有些細節沒問清楚,比如駿駿怎麽到了她手裏,駿駿的母親在哪裏,等等。


    好在呂宋要迴來了,他會解答他大部分疑惑。


    呂宋一直跟他玩懸疑,不說帶迴的人是誰,隻讓他帶著駿駿去接機。


    他並不喜歡任何超出自己掌控的事發生,呂宋這次犯了他的禁忌,可見那個人真的出乎意料。


    帶著孩子去機場,他遇到了薑芫。


    她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拎著一個大袋子,走起路來很吃力的樣子。


    他皺了皺眉,身體就像條件反射,第一反應就是要去幫她。


    “爸爸。”駿駿忽然喊了他。


    周觀塵這才反應過來。


    他不由想起那天在碼頭她打他耳光,說以後再也不要跟他這麽惡毒的人來往。


    頓住腳步,他強迫自己不看她,低頭看著駿駿,“怎麽了?”


    “我想尿尿。”


    周觀塵牽著他往洗手間走。


    駿駿看著跟他們相反方向的薑芫,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不由迴頭看薑芫以及她抱著的孩子。


    這是他第一次麵對麵看那小姑娘,她長得可真好看。


    要是給爸爸知道那是他的女兒,一定很喜歡她。


    她有媽媽他有爸爸,這樣也蠻好的。


    父子兩個從洗手間出來,又看到了薑芫。


    不過這次她不是一個人,陳默知抱著孩子走在她身邊,兩個人不知說著什麽都笑起來,眼神拉絲。


    周觀塵胸口一梗,下意識地偏過頭去。


    相比他的迴避,對方倒是坦然得多,抱著孩子從他身邊經過。


    他還聽到他們的說笑聲,好像要接什麽秦非秦校長。


    周觀塵微微蹙眉,河津秦家的人麽?


    等離著周觀塵老遠,薑芫才輕輕吐出一口氣。


    陳默知看向她,“怎麽了?害怕周觀塵?”


    薑芫搖頭,“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一看到他就渾身僵硬,有一種生理性厭惡。”


    大概這就是應激障礙了。


    陳默知輕拍她的手,“放心,以後不會經常遇到。”


    “嗯。”


    薑芫知道,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他那麽驕傲的一個人,在她說出那番話後,他是不會再糾纏的。


    陳默知見她臉色有些不好,故意轉移話題,“秦非這次來亰北除了大學交流,還有就是他家老爺子80大壽要到了,想要給老人家淘換一幅北宋希孟先生的畫,你幫著多想想辦法。”


    薑芫點頭,“我聽說秦家是做航運生意,還是以前的漕幫,可秦非怎麽當了老師了?”


    “他這個人從小就叛逆。不過即便當了老師,他還是很有江湖氣,特別講義氣。”


    “看出來了,不知為什麽,我還覺得他挺親切。”


    “巧了,他也這麽說過,大概你跟他幾年前失蹤的妹妹有點像吧。”


    兩個人說著就到了接送口,沒看到秦非,卻看到了好久不見的呂宋。


    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


    薑芫看著她,不由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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