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直接把所有人都打懵了。


    季如冰嚇得一激靈,幸好自己沒攬功,否則挨巴掌的就是他!


    他還做和事佬,“芫芫姐,這怎麽了?就算老周不好,你要打他也讓我打呀,他皮糙肉厚的,仔細你的手!”


    薑芫指著周觀塵,渾身顫抖。


    “你早就把我女兒救出來卻不告訴我,讓我給你當釣餌釣方斯年這條魚,你知道……”


    她臉色慘白,肌肉抽搐,手足麻木,整個人因為溺水和太激動造成了唿吸性堿中毒。


    周觀塵想上前,可剛伸出手,陳默知已經把人抱住。


    “芫芫,別激動,圖南,快點讓救護車來,送她去醫院。”


    薑芫還是強撐著把話說完,“周觀塵,你雖然救了我女兒,我該謝謝你,但是我也不想再跟你這惡毒的人有任何來往,滾!”


    說完,她就暈了過去。


    圖南等趕緊過來,把薑芫弄上車。


    陳默知對季如冰說:“看好孩子。”也跟著上了車。


    季如冰愣了愣,直接把棉棉塞給了周觀塵,“你幫著看一下,我去醫院。”


    周觀塵剛要拒絕,季如冰已經上了車。


    棉棉裹著被子窩在他懷裏,打起了嗬欠。


    小姑娘什麽都不懂,不知道她的媽媽已經恨死了抱著她的男人。


    看著暗沉的夜色,周觀塵對手下說:“孩子要睡覺,帶迴翠微灣。”


    他頭疼不已。


    自己的生活已經一團亂,現在季如冰把孩子塞給他。


    他也想過送迴去給秀姨,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孩子在她手裏丟失的,周觀塵就有些不放心。


    坐在車上的時候他都覺得自己好笑,又不是自己的孩子,說不定薑芫要知道孩子在自己手裏還不放心呢。


    但他還是抱迴了翠微灣。


    現在的保姆還是以前那位李姐,看到周觀塵抱迴個孩子,她眼睛都直了。


    “這是?”


    “去給她弄點奶粉喝,哄她睡覺,照顧好她。”


    保姆看著睡得正香的女嬰,心都要化了。


    她可一點都不喜歡周觀塵的那個兒子駿駿,陰陰鬱鬱的,小孩兒都不像個小孩兒,像個討債鬼。


    要不是他,那麽好的太太也不會離婚的。


    她一抬頭看到周觀塵染血的臉,“先生,你的臉……”


    “沒事,你照顧好孩子就行。”


    說完,他又讓保鏢去接苗苗。


    “讓她帶點嬰兒用品,不要帶她媽。”


    保鏢走後他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鏡子裏他臉上的傷痕又長又深一道。


    這樣的他卻不陌生,這一刻他仿佛又迴到了伊蘭,迴到了他的隊伍。


    他不是周觀塵,他是“灰天使”的寂。


    按住胸口,他想要自己平靜下來。


    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很多,容不得半點分心。


    可薑芫那張破碎的臉總出現自己麵前,指責他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利用她也利用她女兒。


    這個,周觀塵不能否認。


    但他真不是早就救出棉棉不告訴她,她給他打電話求助的時候,他根本還沒找到棉棉。


    保鏢給他打電話都要放棄時,他在自己焦頭爛額的情況下請組織的朋友幫忙,黑掉了對麵別墅的監控,在地下室找到孩子。


    然後他的人威脅何樹配合才換出了孩子,生怕自己那邊有疏漏,他不敢把孩子送迴翠微灣,就交給了季如冰。


    然後,他也試著聯係薑芫,可此時她已經被方斯年遛在路上,手機也給圖南他們設計了免打擾功能,除了方斯年的電話,別人都打不進來。


    他都沒來得及解釋,她已經預判了自己的罪。


    當然,他也不無辜。


    想要阻止總有辦法的,但他就是想借著圖南那些人的手除掉方斯年,這才能永絕後患,更能造成周家和方家關係決裂。


    收拾完畢,剛好何苗也來了。


    她眼睛腫得像個桃子,看到周觀塵就著急道:“棉棉呢,她在哪裏?”


    “東西都帶來了嗎?”


    何苗點頭,“都帶來了。”


    “孩子在薑芫……在臥室,你去陪著,我要去醫院。”


    “等一下。”


    何苗攔住他,“我姐姐呢?她人呢?”


    “她人在醫院,應該沒什麽事,具體的你也別問了,等以後問你姐姐。”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


    李姐帶她去嬰兒房,苗苗看到棉棉正睡得香,眼淚又流下來。


    在這之前,她曾經想過千萬種可能,但凡棉棉有個好歹,媽媽不用活了。


    姐姐待她們那麽好,到最後她們的親人何樹卻恩將仇報,媽媽就是跳樓也彌補不了。


    還好還好……


    隻是何樹……死了嗎?


    天生壞種,不知感恩,死了也活該!


    ……


    醫院裏。


    盛懷給周觀塵上了藥。


    “你雖然不是疤痕體質,但也要注意,三天內別碰水,等褪了痂後塗抹這支藥膏,就能不留疤。”


    周觀塵不以為意地裝進口袋裏,“薑芫怎麽樣了?”


    盛懷翻了個白眼兒,“上藥恐怕是順便,你主要是想看看薑芫吧。”


    周觀塵沒說話,他一夜沒睡眼皮有些腫脹,就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


    盛懷歎了口氣,“你說你把人家氣成啥樣才能唿吸性堿中毒?現在她呀,跟陳默知待在一間病房裏,但有一點你恐怕怎麽也猜不到。”


    “季如冰也在?”


    盛懷驚訝,“你怎麽知道?季如冰呀,跟個1000一天的護工一樣,給這個削蘋果給那個倒水,殷勤的我都沒眼看。”


    “除了這兩樣,他還能做什麽?”


    “也是……你說他是為了什麽?陳默知?”


    盛懷當然知道為什麽,季如冰的眼睛都長在薑芫身上了。


    可他就故意這麽說,他看周觀塵是什麽反應。


    周觀塵沒反應。


    盛懷不甘心,“觀塵,你既然對白抒情沒什麽感情了,那你和薑芫……”


    “你覺得我和她……還有可能嗎?”


    盛懷想了想,“有,但有前提,那就是她跟陳默知鬧掰了。”


    周觀塵猛然睜開了眼睛,定定看著盛懷,鬧,掰了嗎?


    但事實證明他想多了,薑芫現在跟陳默知的感情飛速加熱。


    都說患難見真情,陳默知這次以命相陪,薑芫是真的感動了。


    特別是得知他忍著病痛把她送到醫院,一直等她蘇醒他自己才暈過去後,薑芫的心情就更複雜。


    以前,因為陳默知沒明說,她就一直裝傻,現在她沒法看不到,否則她就跟周觀塵一樣,是辜負真情的渣渣。


    她想要和陳默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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