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書記, 您這邊請,這就是向雲蔚同誌的家了。」


    鍾二渾身一震。


    銀山鎮隻有一個孫書記,就是縣委書記孫通才。孫書記特地跑來向雲蔚的家做什麽?


    他最先想到的是向雲蔚要倒黴了。心中一喜,暗想, 難不成除了他以外還有其他人也看不慣向雲蔚, 向書記舉報了她投機倒把?


    但眼前的事實狠狠擊碎了他內心的幻想。


    孫通才幾步邁進院子裏, 走到向雲蔚麵前,主動熱情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向同誌, 你好, 我是孫通才。」


    「孫書記, 你好。」向雲蔚落落大方地伸手握了握他的手。


    孫通才眼裏浮現出肯定的神色, 笑著說:「向同誌, 雖然這是咱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麵,但我其實認識你很久了。古人雲,見字如見人。要我說,美食佳肴也是一個道理,見菜如見人!那日吃到你做的菜,精緻美味,令人難以忘懷。我就想,做出如此佳肴的人,一定是個人才。今天一見,果然如此。」


    「您過獎了。」向雲蔚翹起了唇角。三個月過去,食客還對她的菜讚不絕口,作為廚子自然是驕傲的。何況,那一桌子菜,也是她這幾個月以來做菜最過癮的一迴。


    「再多的誇讚也不會夠。」孫書記說,「你這一頓菜,直接替我們銀山鎮木材廠定下了萬元訂單,再多誇讚也是不會夠的。」


    萬元?!


    鍾二站在一旁驚訝地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先前南方老闆來定的大單,竟然還有向雲蔚的功勞?難道說這個丫頭片子做做菜就能賺萬元嗎?


    但顯然孫書記是把這個功勞記在向雲蔚的身上。


    他繼續說:「我這次來,主要是為了走訪各村,看看大家的秋收情況和之後過冬的籌備。還有一個目的,就是邀請你到木材廠食堂工作。」


    「這咋能行!」鍾二脫口而出。


    等到孫書記轉過來看向他,他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失態了。但話已經說出去了,鍾二腦筋一動,支支吾吾地說:「孫書記你好,我是她的二伯,我兒子鍾衛國是個軍人!」


    這話沒有引起孫書記更多的表情,他隻是平淡地點點頭,問鍾二:「你說說為什麽不行呢?」


    「小妹,她剛剛考取了上高中,怕是不能又讀書又去工作哩!」


    孫書記「哦」了一聲:「這個我來鎮上之前,已經聽負責教育的同誌講了,也不是沒有兩全的辦法嘛。」


    說著,轉過臉對向雲蔚說:「向同誌,你看這樣成不成?木材廠的工作呢,我和張廠長商量過,給你按照兼職來算。每周你隻需要一三五去做晚飯就可以,這段時間學校裏的課業,你可以先放一放,之後補起來。我徵求過黃校長的意見,他也完全同意你半工半讀。他說以你的水平完全沒有問題。如果有什麽不懂的地方,你的丈夫也完全有能力替你補課。」


    說著一頓,孫書記認真地說:「當然我這次請你去木材廠,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我希望今後有廠商來的時候,能夠由你來做接待餐。所以不止是每周的一三五,到時候可能會需要你臨時請假過來。向同誌你的意見是什麽?」


    向雲蔚毫不猶豫地點頭了。


    目前市場經濟還沒有開放,她還不能立刻把飯館開起來,而孫書記說的接待餐正好可以滿足她做菜的欲望。


    她說:「我同意!我當然同意!」


    「這不就皆大歡喜了,」孫書記特別開心,「那我們就一言為定。明天你就可以去工廠和學校報導了。雖然是半工半讀,但是工廠也為了你提供了一間宿舍,方便你們學習和工作。」


    「太謝謝您了,您真為我們考慮。」


    向雲蔚很開心,留孫書記在家吃飯作為感謝:「我正打算做水煮魚,您留下來一起吃吧。聽說您是蜀中人,應該特別會吃辣。我這魚就是川蜀做法,可辣可好吃了,您留下來嚐嚐?」


    孫書記光是聽著菜名口水就開始泛濫,但還是靠著意誌忍住了。、


    「那可不行,我這迴下來是公幹,可不能吃老百姓家的飯。但我很期待,希望我們可以早日迎來新的廠商,到時候我再嚐你的手藝!」


    孫書記十分堅持,非常有原則地帶著龔支書就離開了。他還要趕去其他的鄉村。


    向雲蔚送走孫書記,扭頭迴來看見院子裏的鍾二。不耐煩地問:「怎麽還不走?我可沒有打算留你下來吃飯。」


    鍾二現在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


    明眼人都瞧得出來,剛剛孫書記可是對向雲蔚十分重視。他現在不敢輕易威脅她,嘴巴張了又張,還是打算閉嘴走人。正打算要走,卻被向雲蔚含住了。


    「既然你來都來了,別著急走,我們把散播我投機倒把的事算一算。」


    「你想怎樣?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是我做的?」


    向雲蔚笑了:「我是沒有什麽證據。可是既然你覺得這樣的流言能影響我上學,那麽如果有傳言傳鍾衛國、宋晴也有份參與盜用村裏的公共財產投機倒把呢?萬一這事傳到孫書記耳朵裏,傳到了部隊的領導耳朵裏……」


    「你敢?!」鍾二一張苦瓜臉氣得漲紅。


    「敢不敢的?你要試試看嗎?」向雲蔚平靜的麵容上掛著一絲很淡的笑意,更顯得嘲諷意味十足。


    她瞅著氣紅了臉的鍾二,繼續說:「這種事情豁出膽子、豁出臉皮,說不定能成。就像當年你們搶走鍾鴻羽的入伍名額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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