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沉默,兩人無話,張鬆告辭,呂布便送張鬆出了營帳,到了邊界線,呂布看著張鬆的身影有些悵然所失。


    落日的餘暉為雁門的城牆渡上一層金色的輪廓,雁門又是對異族尤為重要的一個關卡,可以說是異族侵略的一個閥門。


    攻破閥門也就是說異族之兵的進攻方向也就多變往萬化了,他們可以直奔司隸,也可以從各個州開始攻破再攻入中央。


    各個州郡也就是相當於他們的補充軍資和養息軍隊的地方,此前若是步度根或是檀石槐攻破雁門結果可能就不一樣了。


    他們占據城池,用漢民來要挾,除非是大兇大惡之人,否則想要正麵贏異族,不依靠以恨對恨的方式是很難贏取戰爭的。


    且若是異族派使者前來商議,縱使如此他們知道他們的另一個意思,也會妥協,主和派並不少且勢力滔天。


    就算再多一些呂布張仲那般的悍將對最終的結果影響並不大,因為朝廷很可能隻憑借一張紙來駁迴他的觀點,取代他們的兵,甚至誅九族這樣的事情也是很輕鬆的。


    史官或許會記錄,但他們的下一代下一代再下一代也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被記錄,何況是失敗者事情。


    且就算被討伐的人再有野心也抵不過眾人的一致抵擋,說到底他們是漢將,是無條件遵循統治者的支配。


    且統治者隻要花費一些手段便可以將他們徹底湮滅痕跡,就如踩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且情報傳遞苦難,很多時候人們相信一紙空文而不相信真相。


    有時候隻要稍加以手段便可以達成目標,呂布沒想太多,思緒迴到雁門城牆,他隻是等待天黑之後。


    雁門的城牆高七丈寬三丈,其勢有萬夫不當之氣,三麵環水,可謂是易守難攻之勢,呂布不曾想象過失敗之後是何種樣貌,或許是說他不擔憂也不畏懼。


    呂布微微點了點頭,似是決定了什麽,緊接著病態的身體陡然爆發出力量紅色的光芒稍顯而逝。


    九尺高的身體,在環水的一麵狠狠踏去,來之前,自己是迴去一趟,在身上做好了隔離措施和必備的東西,因為怕暴露,所以呂布裹上一層黑巾,至於衣服卻也沒換,粗麻布本就是很常見的也不需要掩飾。


    飛上水麵又穩穩地落地,呂布並沒有遲疑半息,一點會麵,呂布腳尖著地,腳跟卻淩空,身影也好似脫離地麵,不過幾息功夫,呂布來到高有七丈的城牆,一雙似若鷹爪的手狠狠地掐在磚石之中。


    接著腳一踏,身體淩空而至,帶著手臂和跺腳的力量又飛到二丈有餘的高度,手又掐進磚石之中,接著依靠手臂和腰弓借住腳的力量不過一會兒便上了雁門的城牆上。


    若是仔細看那手指掐出來的深度,就可以發現指頭所嵌入留下的洞,竟然有半寸有餘,這哪裏是一個病人該做的事情。


    因為瘟疫的爆發,各地是沒有戰爭的發生這也包括了異族的侵略,因此派人鎮守的士卒少之又少,呂布的進入雖然微小,卻還是驚到一位士卒。


    隻不過顯然這位士卒還沒有反應過來,呆愣著看著呂布,不過後者顯然沒有想陪他的心思和時間,隻見呂布手掌翻手便出,雷霆般的掌擊落在了士卒後腦勺。


    接著呂布將士卒的身體接下,又擺弄一個看遠方的姿勢,然後便輕手輕腳地下了雁門,直奔著呂府而去。


    得益於張機和華佗的方法,雁門的街上門戶緊閉,街上也沒有什麽行人,原本該是人滿為患到處都是得了瘟疫的流民。


    可張機卻決定將他們隔離,將得了瘟疫放在雁門外麵為他們紮營,營帳不夠的就將裏雁門很近的縣征用,由呂布首當其衝,五原郡多個縣分配了出去。


    呂布隻是在雁門附近紮營,也許是呂布的以身作則,還有張機和華佗在民間的威信,和張仲深入民眾與他們共患難的決心,他們都配合得很好。


    張仲也因不慎感染了瘟疫,可或許是他寶刀未老常年習武的原因,身體素質還跟得上,沒有立刻躺下,不過也不好,畢竟年紀七旬,時間留給她的似乎並不多。


    呂布雖然感到可惜,但在大漢時刻處於瘟疫的麵前特別是呂布又經曆一次,他根本就沒有悲傷太多,或許這真的是命中注定,若真的如上一世重蹈覆轍在白門樓再次死亡。


    呂布也無悔,直麵死亡他想得更加通透,不過在這個基礎上,呂布還是想彌補一下曾經有過虧欠的人,譬如陳宮高順曹性等,又譬如嚴薇呂玲綺。


    雖四處無人呂布也不敢放鬆半刻,一會兒左邊一會兒右邊耗費一些功夫才到呂府,接著呂布直走,他如今看到呂府的大門再也忍不住了,他直接略過大門橫空飛了進去。


    裏麵的房間還亮著一盞油燈,此刻應該是接生完成,眾人多走散的局麵,嬰兒不停地哭泣嚴薇也束手無策,能試過的多試過了,她沒有法子了。


    “小鈴鐺,別哭了,娘親真的累了,你的父親身染瘟疫,生死還未知,你祖父和祖母已經被瘟疫感染至死,有時候娘親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嚴薇鬢邊有了些許白發,有些無奈地訴說。


    呂布在外麵看著,心裏始終惦記著張機的囑托和感染瘟疫的流民的狀態,雖然有種衝動想要去看看那個嬰兒也想將脆弱嚴薇摟在懷裏安慰一番,可是他不能他怕將瘟疫傳染。


    呂良和黃氏的死讓呂布悵然若失,可是該發生的還是要發生,上一世呂良和黃氏其實已經死了,自己現在這麽做也許真的沒有意義。


    他們可能是注定有此劫難,呂布沒感歎一會兒,便恢複正常,逝者已矣,生者還要繼續。


    呂布現在確定那個嬰兒是個女孩了,看來老天還是沒有在虧待自己,嚴薇所說的名字便是他們約定的名字,若是男孩便是‘徵’,是呂布通讀書籍所想到的名字。


    ‘徵’字便是呂布佩服的一個文士,心若明鏡,呂布上一世糊塗太多,所以希望下一代可以心若明鏡。


    不是男兒,是女兒,平常人定是有些遺憾可呂布反覺得有些慶幸,那個抓著自己衣角對自己要說當‘女將軍’的呂玲綺要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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