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柔循聲看向了自己的床單,尷尬一笑,“房間簡陋,讓你見笑了!”


    “哪裏,我倒是覺得挺溫馨的,其實一個家,不需要多大多華麗,隻要是自己的就行了!”甌羽鋒一邊說著,一邊接過她倒來的熱茶。


    “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麽事嗎?”何柔大方地看著他,對於這個越發成熟俊魅的朋友,是打心底地安慰。


    “柔,我還記得你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他低沉開口,“難道你猜不到我今天過來是為什麽嗎?”


    何柔微微眯眼,對於甌羽鋒的伶牙利嘴有些被動,她輕輕一咬唇,微微側過身,“請進吧!”


    甌羽鋒邁步走了進來,卻被房間中的擺設吸引住了,彩色麻質的桌布,泛著幹淨光澤的茶幾,富有民族色彩的壁畫,幹淨而顯溫暖的小床,整個房間麵積不是很大,卻處處透著難以言喻的溫馨。


    他不由地勾起了唇角,臣城跟她說過,來孤兒院好幾次了,都沒有到柔的房間裏逗留,想來,他今天倒找到了一個可以讓臣城羨慕嫉妒恨的由頭,迴去定要好好損損那家夥,也算是他讓自個一大清早過來做說客的一點補償吧。


    剛剛落座在牆邊一張方椅上,一杯沁著花香的清茶放到了他的眼前,四溢飄香,透著一些屬於何柔性格的甜味。


    “甌先生今天到來,是來檢查我們孤兒院開始搬家沒有嗎?”何柔麵無表情地坐了下來,順手將一支有些枯萎的花枝從花瓶中拉出,輕輕放置一邊的垃圾桶中。


    甌羽鋒輕抿了一口花茶,果然是當年的味道,不過最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何柔開門見山地說出了這次他來的目的。


    她一向聰明,也不會拐彎抹角地說話,五年後的她,在這份聰明的基礎上增添了更多的淡然和平靜,像是波瀾不驚,卻一語能夠道破對方心思,這樣的她,會令男人又愛又怕的!


    愛她的男人,將會因為她的這份聰慧更加愛她,原因是這樣的,一個她會令男人更具征服力,怕她的男人,將會因為她的這份聰慧更加怕她,原因是這樣的,一個她會令男人更加難以控製!


    究竟臣城,現在對她存的心境是怎樣的呢?會不會將來,成為名副其實的妻管嚴?


    不過,在這對苦命鴛鴦恩愛一生之前,還得先把眼前的誤會給化解掉才行了。


    甌羽鋒的眸略微暗了暗,卻將一張卡片緩緩推到何柔麵前--


    “這是銘軒等你的酒店地址,你收好!”一句話,透著無比的自信。


    何柔一愣,下意識看向卡片,是一張酒店入門的會員卡,攘著金邊的光澤在這個清晨顯得有些諷刺。


    “他認為我會找他?”


    “這是遲早的事不是嗎?”甌羽鋒淡淡一笑道。


    何柔亦是哂笑一聲,幽幽道,“他還認為我會到酒店找他?怎麽,我這樣的人,難道還有他臣總看得上的地方?”


    “柔,他選這個地方,其實是為了你們彼此都好……”甌羽鋒的聲音很淡,就像房門外那抹隱隱的晨光一樣,絲毫沒有威脅之力,“當然了,何小姐是為了孤兒院,這一趟,不管他選在什麽地方,你都會去的不是嗎?”


    “嗯,是的,他用孤兒院來威脅我,他是越來越卑鄙無恥,下流之極了!”何柔反感地蹙眉罵道,“五年前,他為了榮華富貴舍棄我,如今看見我還活著,就想盡一切辦法把我趕走,是啊,為了孤兒院我是得去見他,不禁是見,還得求吧,羽鋒,我真不明白,他那樣的人,你為什麽還願意追隨?沒看見他有多毒辣陰狠嗎?”


    甌羽鋒搖搖頭,微微勾唇,“不是的柔,你誤會了,當年的事,雖然他結婚的時候我也不在現場,我不知道你……哎,有些事,或許隻有你們麵對麵地坐下來,談過之後才會知曉……”


    “夠了,我不想聽見你幫他遣詞狡辯。”何柔還是本能地拒絕聽任何關於五年前臣城棄她而去的解釋,因為她不能忘記自己的痛,更不能被欺騙,既然現在隻是為了孤兒院的存亡談判,她就隻用關心這個就好,別的,她不想再跟臣城有任何牽扯了。


    甌羽鋒看著她突然變得激動的容顏,知道她心裏那道坎還沒有過去,他忙道,“事實上,銘軒對收購孤兒院的事是很感興趣的,因為畢竟他也曾在孤兒院生活過,對孤兒院有份特殊感情,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孤兒院的存亡其實就是你一個點頭搖頭的事情,他做的一切都是因為你,不過,並不是你想的那麽惡劣,隻要你點頭,他就能立刻把這塊地轉到你的名下,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何柔再次怔愣了……


    甌羽鋒一大清早來跟她開玩笑?他有這麽無聊嗎?


    但是說到這塊地轉給她?這不是玩笑是什麽?


    臣城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了,他能隨便把一塊地如此高昂價值的東西隨便相送嗎?


    可既然他都已經猜到她會去找他了,又何必設下這麽大的陷阱去等她跳呢?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可是一想到誤會,她就會想起甌羽鋒之前說過的,臣城有苦衷的事,對於這個結,她是怎麽都不能說服自己去聽信那個負心漢的狡辯之詞啊……


    她深深地歎了口氣,下意識看了一下桌上的卡片--他在凱麗酒店808號房。


    何柔微微眯眼,又是這間房,他好像很偏愛呢!


    “這是他五年來一直住的酒店,你以後有什麽事想找他,就直接到這裏來好了!”甌羽鋒似乎看出了她眼底的猜疑,解惑道。


    何柔抬頭看了他一眼,深沉地笑了笑。


    甌羽鋒起身,禮貌地說道,“他說過的,不見不散,那麽,我就不在這裏浪費你們的時間了!”


    “等等!”何柔抬頭,叫住了正欲離開甌羽鋒,眸光閃過一抹思慮,“你這次來,是你個人的主意還是他的意思?”


    窗外,淡淡的陽光穿透晨霧,晃動著隱約的光亮,映得甌羽鋒唇邊的笑容清清淡淡,溫文爾雅,“我想,這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願不願意去見他。”


    何柔不由得唿吸一窒,甌羽鋒說的沒錯,重點是她要不要去,可自從她跟臧舶烈說過她有男朋友之後,他就一直沒有再來騷擾她,如果他認為她現在已經是別人的女人了,他對待自己會是怎樣一番表現呢?


    她還記得,那天他走時的情景,他重如磐石的低喚聲和深沉哀傷的眼神令她的心揪動了一下。


    “柔,臣城結婚的時候我確確實實不再他身邊,但是自從你消失以後,他頹廢了有大半年的時間,我跟在他身邊這麽多年,從來沒見過他那樣過,大半年的時間他沒有理會公司的事情,他的眼中和心裏就隻有你,包括現在都一樣,不過,你們之間的誤會,也隻有你們倆可以化解,我到底是個外人不好出什麽餿主意,當然,我也不會為了讓你去見他而刻意編什麽謊言,你知道的,就算我跟銘軒在一起工作,我也有我自己的性格,他是左右不了我的,你說對嗎?”費夜清情淡淡說了句。


    何柔像是木頭人一樣地瞬間怔在那裏,連目光都變得呆愣了。


    甌羽鋒似乎意識到自己說多了,忙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打斷了她的沉思。


    “嗬,可是為了他的事如此盡心,倒也應了你們生死之交的誓言了!”何柔有了反應,清澈美眸凝著淡淡的笑意。


    “好吧,你們之間的恩恩怨怨,我也隻能幫到這裏了,謝謝你今天沒有把我掃地出門!”甌羽鋒話鋒一轉,語氣明顯變得輕鬆愉悅了。


    聽著他要走了,何柔眉心微微一凝,下意識地站起身來,看向甌羽鋒時眸光多少有些波動……


    “他真的說過隻要我點頭就可以把地皮轉到我名下來嗎?”


    甌羽鋒淡淡一笑,“我沒有必要騙你,這話可不是能隨便亂說得的,不過,我也想提醒你一句,要答應那些事,也不是你輕易能辦到的,他有他的想法,我無法置評,但請你相信,他不會害你。”


    “他嗎?我還真不信!”何柔心中還是帶著抗拒,如果她能輕易相信臣城對她所做的一切是好心,那麽臉上這道疤痕所帶來的痛就是百受了,將來若是還在臣城這兒吃了虧,那就是她愚蠢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


    甌羽鋒聞言,暗自歎了口氣,果然是那樣的,早在來之前臣城就提醒過他,不要跟何柔解釋什麽,畢竟他不是當事人,說了什麽對於何柔而言都是無用的,現在看來,付銘軒還是十分了解柔的脾氣,就連這些細枝末節他都考慮到了,隻可惜啊,柔卻一直守著自己的心,不肯對銘軒鬆懈一絲一毫。


    “我是真的要走了,再見!”他大手輕輕地拍了拍何柔的肩膀,經過她身邊,準備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


    “小心!”伴隨著甌羽鋒的話音剛落,下一刻,何柔便被甌羽鋒擁到了一邊,緊接著一個花瓶飛了過來,“哢嚓”一聲響砸落在牆上。


    碎片四落,應聲而碎……


    “小薰?”當何柔慌亂順勢看去,卻見小薰站在門口處,她一臉不悅地盯著甌羽鋒,下一刻“噔噔噔”地上前,拿過包包,趁著甌羽鋒正在驚愕之際猛地揮了上去。


    “砰砰--”


    是包包撞擊頭部的聲音。


    “小薰,你在幹什麽啊?”何柔大驚,連忙拉過她。


    天哪,這丫頭好大的膽子,不說甌羽鋒的身份,就單說他的個頭就壓過小薰,一巴掌揮下來就能打暈她了。


    “是你們鼎豐這些王八蛋買了地皮逼我們孤兒院解散的,當初我還以為你人模人樣的是個好人,沒想到這麽陰險,你今天來這裏做什麽?是不是強迫柔姐做什麽事?我告訴你,別以為有錢人就了不起,你們的醜行我們一定會曝光的,走著瞧,你們這些不講良心的黑心商人,早晚有一天會斷子絕孫!”


    小薰轉頭看向何柔,清秀的小臉張揚著青春的不屈,“柔姐你別怕,有我在這,我不會讓他們這些臭男人欺負你的!該死的,居然還闖到你房間裏來了--”


    似乎越說越來氣的樣子,她又徑直走向甌羽鋒想繼續施暴,但由於被何柔拉著,身體失去了自由,隻能踢腿了,看著她的小腿在半空中胡亂地飛舞,那樣子倒是滑稽。


    “羽鋒,你先走吧,對不起,我會跟她解釋的!”何柔見越發難以控製小薰的暴脾氣,隻能出聲讓甌羽鋒先離開。


    “別走,是個男人你就給我站在這裏,你這個偽君子,真小人,王八蛋,生兒子沒菊花的臭家夥!”小薰一口氣爆出了許多髒話,本想離開的甌羽鋒卻突然停下了腳步,當然了,那最後一句話是真的讓他動怒了。


    何柔也詫異不已,被甌羽鋒的動作嚇得一怔,以為他會生氣,大驚失色之時,又被小薰找了空檔擺脫了她的束縛,隻見她一下子就竄到了甌羽鋒的麵前,本想揪著他的頭發亂打一通,可身高懸殊得厲害,最後隻能攻其下身,用力地踩上他鏜亮的皮鞋,成功地引來他的一陣悶哼,這才得意地大笑。


    甌羽鋒真有些生氣了,他隻是站在這裏說話,沒成想一隻花瓶飛了過來,緊接著是頭部被不知名的東東揮打了一下,罵詞就不說了,可以當是犬吠,可最後又被狠狠踩上一腳,耳邊還是不能擺脫這女孩子叫囂的聲音。


    “小薰,不要鬧了!”


    何柔真是大開了眼界,這個小薰的行為真是像足了五年前的她,可是,這個男人是甌羽鋒啊,連她現在都要尊他三分的客人,她還是看緊點小薰,否則甌羽鋒一個震怒,讓小薰死無葬身之地都是有可能的。


    沒等何柔說什麽,甌羽鋒盯著小薰,臉色陰沉地說道,“小姑娘,你可知道你這樣我完全可以報警讓警察抓你,給你隨便按一個罪名,你就得在牢裏住上半年!”


    小薰聞言,卻隻是冷笑一聲,挺胸道,“報警啊,讓警察來啊,我就看看警察會不會信你被打,這裏隻有我們孤兒院的人,沒有人幫你們這些喪盡天良的奸商作證,報警?哼,你們這一套,對我們這些已經決定付出性命的小老百姓是不管用的。”


    她伶牙俐齒的樣子引來了甌羽鋒好笑地挑眉,略微整理一下外套,又恢複到以往沉穩的形象,“小姑娘,你下次最好搞清楚狀況再動手,這樣的暴脾氣,逃得過一次就逃不過第二次,看你是個女人我沒有還手,不過,你若下次還對著我說那些話,我可真對你不客氣了,知道嗎?”


    “我才不怕你呢,今天我就是罵你了怎麽著?我還打算將來見你一次就這樣罵你一次,如果不是你們言而無信,我們院長也不會這麽辛苦,明明己經是確定了收購的意向,卻臨時反悔?到後來還拐彎抹角地買了孤兒院這塊地皮,你們以為你們幹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不會有人知道是嗎?可是我們偏偏就曉得了……喂,你們都是成年人了,要不要這麽幼稚?”小薰一提起孤兒院現在的慘狀就來氣,看著鼎豐的人就更加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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