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說……”白癜風終於服氣了,再這樣下去自己非得被這小老頭兒玩死。


    “我沒見過他的樣子,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他隻是吩咐我們將他……”說著指了指蕭疏狂:“將他身上的東西搶過來。”。


    蕭疏狂一臉懵逼,我招誰惹誰了?


    “他身上的東西?是什麽?”範海疆詫異的看了蕭疏狂一眼,沒想到蕭疏狂身上還有這些家夥要的東西。


    “您問他,我們也是奉命行事,還請您高抬貴手。”白癜風盡管疼的齜牙咧嘴,但仍然畢恭畢敬,畢竟自己的小命兒在這家夥手上捏著呢。


    範海疆皮笑肉不笑的說:“行啊,老蕭,有好東西也不知乎一聲?”。


    這家夥脾氣真大,蕭疏狂趕緊解釋:“這……我一時半會兒和您說不清,先搞定他,我等下慢慢給你說。”。


    “啥都不知道,留著也不中用,宰了算了。”範海疆癟了癟嘴,也沒從這家夥嘴裏問出什麽來。


    白癜風嚇了一跳,戰戰兢兢的說:“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範海疆輕蔑的笑了笑:“老子幹的就是說話不算話的事,你早就該投胎轉世了,放了你,那我豈不是縱容包庇?”


    白癜風沒想到範海疆如此不要臉,嚇得說不出話來,嚅囁道:“你堂堂一個地府獵魂人,怎麽能這樣厚顏無恥。”


    蕭疏狂聽得一陣好笑,他不知道這就是範海疆的性格,和他說厚顏無恥,那簡直是對牛彈琴。


    不要臉是他的座右銘,無恥是本性,範海疆踢了白癜風一腳,罵道:“範爺看你還算聽話,滾吧!”。


    白癜風如蒙大赦,從地上翻身爬了起來,拉著一旁隻有半邊腦袋的周青山倉皇而逃。


    蕭疏狂不懂他為什麽要放他們走,就算這兩個家夥沒有幹壞事,那也應該好好待在地府或者他們統一管理的地方。


    為什麽範海疆這麽輕易的就放了他們?


    不過蕭疏狂也懶得想這麽多,好歹他救了自己。


    今天蕭疏狂才算是對這老頭兒刮目相看,一直以來他給蕭疏狂的印象都是好色猥瑣,今天終於高大了一次。


    上了車,蕭疏狂還有些沒緩過神來,摸了摸額頭的冷汗,問道:“這個,範前輩,你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也不叫老範了,生怕他把自己的指頭也一根根掰斷。


    範海疆接過蕭疏狂遞的煙,點燃吸了一口才說:“夏明亮給我打電話,說你可能上當了。”。


    “你說你怎麽這麽傻呢!這麽明顯的陷阱都看不出。”說罷,還推了推蕭疏狂的榆木腦袋。


    要在平時,蕭疏狂早用同樣的方式迴敬他了,不過自從見識了範海疆的雷霆手段過後,是徹底拜服了。


    “我怎麽知道前麵還有個更厲害的家夥在等著我……還不是亮哥讓我追過來的。”蕭疏狂尷尬的抓了抓腦袋,想起自己剛才差點再死一次,心有餘悸。


    “那他們要找的東西是什麽?”範海疆看了蕭疏狂一眼,問道。


    蕭疏狂如實說了,因為別人畢竟救了自己,自己總不能還對他有所隱瞞吧?


    “嘖嘖……”範海疆嘴裏嘖嘖歎道,又成了那個色眯眯的老頭兒:“孟婆居然把這麽重要的東西封印在你身上,你小子上輩子不會是她的情人吧?”。


    蕭疏狂一愣,這是什麽話,孟婆不知道活了多少年,蕭疏狂不過一介平民啊。


    “您知道這個?”蕭疏狂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好像那不是自己的手腕,而是一件無比重要的聖器。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那玩意兒!”範海疆將車子點火,嘴裏說著模棱兩可的答案。


    蕭疏狂一奇,越發想知道孟婆給自己的到底是什麽玩意兒:“那到底是什麽啊?”。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你小子命不該絕,好好工作吧!不然說不準哪天你就被這些高級鬼物給解決啦。”桑塔納三千穿梭在茫茫的夜色中,對於範海疆的話,蕭疏狂心裏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自己得趕緊提升實力啊,總不能奢望每次都有奇跡吧?


    上一次是柳水鏡,這次是範海疆,那下次呢?


    等範海疆將自己送到ktv門口的時候,ktv已經基本上要關門了,夏明亮和張悅迪都消失不見,也不知道夏明亮到底將張悅迪的記憶封存沒有。


    乘著有便車,蕭疏狂又讓範海疆將自己送迴了住的地方,這深更半夜的,萬一再遇見什麽厲害的玩意兒,自己可就玩完兒了。


    範海疆頗不樂意的嘟囔道:“你以為我車加水麽!”。


    這就是敲詐勒索了,看蕭疏狂會不會做人。


    還好蕭疏狂不傻,趕緊賠笑道:“不會讓您白跑。”。


    “這還差不多,對老年人尊重一點嘛,像這樣多好。”範海疆風馳電掣般的將蕭疏狂送了迴去。


    蕭疏狂趕緊從書櫃裏拿出一本紙張發黃的小冊子,遞給範海疆說:“前輩,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好東西。”。


    “是麽?”範海疆看了蕭疏狂一眼,半信半疑的接過小冊子,一看見上麵的字,頓時血脈噴張,隻見小冊子的封麵工整的寫著:金瓶梅。


    “呸……”範海疆朝指頭上吐了吐唾沫,簡直欲火難耐,迫不及待的翻開,嘴裏罵道:“你個臭小子,有這樣的好東西,你早不拿出來?”。


    這是兩年前蕭疏狂從一個收廢品的家夥手上淘來的,古代奇書《金瓶梅》,還是圖文並茂的。


    “我也是最近收拾才翻出來,一直想帶來孝敬您,這不一直沒機會嗎?”蕭疏狂笑了笑,他再也不敢小看範海疆了。


    範海疆意猶未盡的將《金瓶梅》揣進懷裏:“我先迴去慢慢品鑒,明晚我來接你。”。


    “好,好……”蕭疏狂連連點頭,就算自己再不想去,現在也沒法拒絕了。


    雖然已經在地府任職有一段時間了,然而卻還是什麽都不懂,就比如說今晚那個白癜風說的什麽靈力、靈場之類的,蕭疏狂根本是一竅不通。


    或許是太累,蕭疏狂連衣服都沒脫便沉沉睡去。


    做了個噩夢,說不清道不明,再醒來時已經是上午十點多。


    匆匆洗漱了一把,蕭疏狂推開門,還是守著自己這個門可羅雀的書攤。


    這段時間經曆了實在太多,蕭疏狂仿佛一下子過完了後半輩子的生活。


    如果說是巧合,還不如說是命運的安排。


    地府的世界並非海晏河清,相反,那些黑暗中蠢蠢欲動的勢力動搖的是三界的根本。


    “他媽的,看樣子要換個地方了。”蕭疏狂抽了一上午的煙,居然沒一個買書的。


    自己拿著一本《聞道》看的津津有味,還不忘挑三揀四:“媽的,寫的真水,還不如我。”。


    不過垃圾歸垃圾,他還是堅持看了下去,可惜結尾太草率。


    “老板,要書麽?”一個男人的聲音將蕭疏狂從書中拉迴了現實世界。


    蕭疏狂抬頭看了看,首先注意到的是這人穿金戴銀的雙手,又是戒指又是手鏈的,也不知道到底是金還是鐵,就像九十年代那些搞搖滾的創作歌手。


    這種人要麽是名揚四海的藝術家,要麽是拚命想名揚四海的偽藝術家。


    “什麽書?”蕭疏狂答道,目光緩緩向上搜索。


    “我出版的《夢與橋》,不要錢,你拿去賣。”那人說,讓蕭疏狂頓時覺得一張巨大的餡餅砸中了自己。


    “還有這樣的好事?”蕭疏狂心裏嘀咕道,抬起頭時,頓時驚訝的無以複加。


    那人臉上的表情同樣如此,兩人異口同聲:“是你!”。


    居然是自己的初中同學孟鐵柱,不過現在人家改了非常體麵的名字,孟少陽。


    這人在別人讀高中的年紀讀初中,自以為才華舉世無雙,蕭疏狂猶記得當初十幾個人住一間宿舍,這廝抱著把吉他,連哆來咪發嗦拉西哆都彈不完整。


    但是整天抱著吉他,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用我們現在的話說,真是裝逼裝到了銀河係。


    這些都不重要,最讓蕭疏狂記憶猶新的是,孟鐵柱手腳不幹淨,那時都窮,一兩塊錢他也翻箱倒櫃,偶爾上體育課,他就告假,然後在宿舍翻別人的櫃子。


    忘了說,他的叔叔是我們班的體育老師。


    我們一同住宿的哥們兒個個都心知肚明,但一來沒有抓到現行,二來人家有後台,所以隻能讓其逍遙法外。


    畢業後,蕭疏狂念了兩年高中便來新北區這邊闖蕩,他很少和初中同學聯係,但仍然從幾個要好的朋友口中得知,這孟鐵柱給自己搞了個圓夢作家的頭銜。


    昔日偷雞摸狗,今朝搖身一變成了作家。


    不過他這個作家是自封的,並沒有得到相關部門的承認,不過這廝的穿著打扮一點沒變,努力的朝著藝術家的方向前進。


    蕭疏狂聽別人說他還迴縣城舉辦了簽售會,但是是自費,一天賣出去不到十本,和蕭疏狂的生意差相仿佛。


    蕭疏狂對他沒什麽好印象,冷冷開口:“這不是孟作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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