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要對抗兵甲怪守護城堡,努力的小人狼狽的在兵甲怪中逃竄。


    席妄看得興致勃勃,一邊咀嚼著小餅幹一邊看大戲。


    可看著看著,他臉色大變。


    在看到祝九猝然出手救下一個女性玩家,那個女性玩家本能的用感激的目光看向祝九。


    那仿佛救世主般得救的眼神,看得席妄心裏不停冒酸水,惡毒的想法如同岩漿、硫酸不住的翻湧而出。


    下一秒,兵甲怪拔出大劍,幹淨利落的將女玩家斬殺。


    席妄麵露得意,緊接著他麵色一沉,發現祝九並沒有如他所願與玩家保持距離。


    他話語簡短,卻在短短時間成為了玩家們的主心骨,在他的帶領下,玩家守住堡壘獲得勝利。


    係統通關的通告震響副本的同時,席妄勃然大怒。


    他一把將差點卷進其他副本的祝九捉了出來,雙眼猩紅暗沉。


    “你在幹什麽?!我說了,殺了他們殺了他們,你是聽不懂話嗎?”


    席妄發了好一通脾氣,心裏想到剛才隱隱後怕。


    如果祝九真的通關被卷進其他副本了,就算是席妄自己都不記得自己造了多少副本出來。


    一個一個找,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


    他就知道!


    祝九從來隻是表麵順從,這次跑掉,肯定就再也不迴來了!


    席妄氣炸了,他又氣又委屈,眉眼驚惶不解:“你不要那隻蠢兔子了嗎?”


    那隻蠢兔子他不是最在意了嗎?


    祝九就不怕他跑了之後,他把那隻蠢兔子撕了?


    祝九漫不經心的撫了撫衣角,語氣淡淡:“這不是你希望的嗎?”


    希望什麽?


    席妄定定的看著祝九,突然意識到自己就是一直在要求祝九不要喜歡那隻蠢兔子了。


    可、可……


    不是這樣!


    他是、他是……


    他明明是……


    席妄不肯承認自己為什麽非要和那隻蠢兔子比,他眉眼慌亂迷茫,隻知道一味的用囂張氣焰掩蓋自己的弱氣。


    他惡聲惡氣得耍賴:“才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一點都沒理解我的意思!”


    “誰允許你亂猜我的想法了!壞狗!”


    祝九定定的注視著他,眼神晦暗不明。


    直把席妄看得心虛,仿佛被看透了想法,撐著色厲內荏的質問:“你看什麽看?再看就把你眼睛挖出來!”


    他麵上惡劣,實際眼睛都紅了,又兇又可憐的看著祝九。


    祝九心下歎氣,也跟著心軟了。


    想著不急於這一時,逼急了他也心疼,祝九便開口:“嗯,我不會走的。”


    “我家先生還在這裏。”


    他說得意味不明,含糊掉哪個先生。


    席妄卻覺得心髒悶痛,不住的在心裏罵:臭狗!壞狗!


    心裏就隻有那隻蠢兔子!!!


    夜裏,祝九被趕出了房間,又迴到了自己樓梯下的管家房裏。


    懷裏鑽進一隻隻穿著襯衫的小兔子,小兔子晃著耳朵,可憐巴巴的往他懷裏躲。


    柔和青澀的眉眼像是將開未開的花骨朵,唇角往下一撇,滿臉委屈。


    祝九將光溜溜的長腿往腰上一盤,憐愛的親了親小兔子的眼尾,抱著兔子先生寵著哄著溫柔親親。


    “寶貝怎麽這麽委屈?又不開心了?”


    剛才不還挺好的嗎?善變的小寶貝。


    “嗯……”兔子先生揪著祝九肩膀上的衣服,手指攥得緊緊的,含含糊糊的眼中溢出了眼淚。


    可憐巴巴的。


    手指間的戒指流動著光澤,鬆鬆垮垮的在指間閃爍著銀色。


    “先生,我好怕呀……”


    兔子先生攥著男人的襯衫領子,男人剛脫了外衣,襯衫微敞,露出鎖骨與大片的肌膚。


    少年手指一攥,咬著唇嬌嬌怯怯的直往他懷裏鑽,嗓音委屈:“這裏好嚇人,如果先生不在,我會死掉的!”


    兔子先生悶聲直掉眼淚,眼淚珠子一顆一顆往下掉,手指揉著眼睛,把眼眶都揉紅了。


    “不想和先生分開,好可怕,我真的會死掉的,一定會死掉的……”


    他委屈又不安,倔強執拗的抬眸看向男人,眼中滿是忐忑與不安的情愫,怯怯的抽動著鼻子,鼻頭都哭紅了。


    稚嫩細膩的小臉上緋紅一片,滿是被摩擦出來的痕跡。


    少年的皮膚太嫩了些,手指拂過都會紅,揉眼淚時皮膚更是一陣一陣的抽疼。


    抬眼看過來的目光,祝九頓時心軟得一塌糊塗。


    溫柔的以唇抿去眼角溢出來的淚珠,他雙手環抱住小兔子,低聲的哄:“不會的,不會死掉的。”


    “我不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裏的,寶貝,別怕。”


    大掌在背脊處不住滑動,祝九言語耐心,一聲一聲的保證輕哄,溫柔的吻落在側臉。


    掉落的眼淚落在唇間,鹹得令人心疼。


    感受到祝九的溫柔與愛護之意,兔子先生抽了抽鼻子,被哄了好久,這才終於不掉眼淚了。


    隻是眼眶紅紅的,嗓子都有些啞,悶不吭聲的將小臉埋進祝九的懷裏,不住的深深唿吸。


    憋得緋色從耳垂一直漫進衣領下,背後潮濕濕得直冒汗。


    祝九伸手摸了摸他的後背,怕他默不作聲的又在哭,手指掐著少年的下巴將他的臉抬起,果然見少年滿眼水霧,麵上潮/紅一片。


    祝九垂眸,上挑的鳳眸狹長又淡漠,模糊不清的神采叫人探不清情緒,此刻流露出的心疼似一片薄雲般飄過。


    他手指不住的摩挲著少年的下巴,思索片刻,低頭吻了吻少年的唇,順著唇角又親了親下巴。


    逐漸把住少年的腰肢,將腿抬了抬,順勢親到了少年的脖頸間。


    曖/昧溫存的吻落在敏/感處,兔子先生攥著他的頭發,被捧著比祝九還高一頭,抱著埋首在自己肩頸間的男人,無意識的又抽了抽鼻子。


    他鼻尖俏紅,雙眼含淚,模樣十分可憐。


    在祝九的撫/慰下,又多添了些不明意味,眼尾飛起一抹難/耐的豔麗。


    他咬著唇,感受著溫柔細密的吻,被伺候得十分舒服,愉悅的眯起眼睛,嗓音也軟得不行,嬌嬌氣氣。


    “先生,你會喜歡殿下嗎?”兔子先生揪著男人的頭發,手指插/入發間,像是摸狗狗一樣。


    祝九親了親精致的鎖骨,嗓音漫不經心:“我喜歡寶貝。”


    那就是不喜歡了。


    兔子先生扁了扁嘴,語氣疑惑:“為什麽不喜歡呀。”


    “人家有好大的房子,對先生也好……”


    他正要細數對方的好,卻見祝九抬頭,眼神頗為玩味的上下打量他一翻,懲戒般掐了把他的腰。


    “寶貝什麽時候這麽喜歡他了?不吃醋?”


    小少爺可吃兔子先生的醋了。


    兔子先生被掐得一個哆嗦,腰瞬間就軟了,若非背後有隻手撐著脊背,隻怕早軟軟倒下去了。


    他含糊的驚叫一聲,抿著嘴不說話,小模樣似乎還有些不服氣。


    祝九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披著兔子先生的皮過來明裏暗裏撒嬌。


    他掐了掐兔子先生的小臉,鳳眸微斂起,認真的掐著他的下巴叫他看著自己,漫不經心的眸子裏下滿是認真。


    “寶貝,沒有人會喜歡一個貶低你、打壓你、欺負你的人。”


    “……”兔子先生張了張嘴。


    不等他反駁,祝九垂眸繼續說道:“對一個人好,不是貶低、打壓,然後得意洋洋的施舍愛意。不平等的愛換不來真情,口是心非的傲氣也不會等來別人耐心的揣測理解。”


    小少爺自認為是世界之主,嬌慣囂張,隻會怎麽開心怎麽來,惡劣又善變,所做的事與惡魔無異。


    是被血肉、金銀嬌生慣養出來的,開在惡意之上的惡之花。


    但祝九並沒有否認他,他沒有人教,那祝九來教。


    他垂眸,神情認真的與兔子先生對視,一手支撐般覆著在他的脊背上,嗓音緩慢輕柔。


    “寶貝,我之前教你想要什麽要直說,現在我教你,喜歡一個人,別去貶低他,別自以為是。”


    “對一個人好,不是看你要什麽,而是看對方想要什麽。”


    兔子先生似懂非懂,眉眼懵懂茫然。


    他眨了眨眼,麵上滿是迷茫不解,手指下意識的抓著祝九,嗓音遲疑:“可是……”


    可是他高傲慣了,盛氣淩人慣了,他有自己的傲氣,他憑什麽去遷就祝九?憑什麽要低下高傲的頭顱?


    席妄不願意承認,自己喜愛祝九,喜歡心裏有別人的祝九。


    不願意承認自己在祝九心中無足輕重,不願意承認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強迫得來的。


    不……


    是偷來的。


    從兔子先生那裏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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