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硯之往他身上埋:“他為什麽在我的囹圄。”“誰的囹圄?”“我的。”陳青獲笑了,掰開他雙手:“想清楚再來找我。”“......”把吳硯之拖到吧台:“許小聽,你給他醒醒酒。”“哦。”臨時酒侍許小聽從冰箱裏抽出一盒牛奶,倒了半杯推到吳硯之麵前,“請。”“...。”吳硯之看著空蕩蕩的雙手,似乎很不理解怎麽就從舒服的地方跌空。迴頭去找陳青獲,後者已經雙手插兜混進夜店的世界。陳青獲果然受歡迎,圍著他轉的男男女女絡繹不絕。“喲,怎麽你也來了。”“......”“別廢話這麽多,你敢不敢跟我去舞池?”“......”“今晚就是亞洲舞王來了和我也是五十五十!”他們身體隨著音樂的節奏搖擺,雙手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弧線,狂歡啊,自由啊,吳硯之定定望著陳青獲,九尾狐從來這樣招人喜歡,仿佛整個世界都圍著他轉。“我說,你也是裝的吧。”迴頭,許小聽單手支頤,笑眯眯望著他。“也?”“借酒裝瘋,趁機和他親密。這種人我見得太多了,不,每天都有。”吳硯之懵懵看著她:“每天。”“對啊。沒喝幾口就躺進他懷裏喊醉。”許小聽聳聳肩,“就和你一樣。”“和我一樣。”“你以為他看不出你在裝醉嗎。他隻是配合你演戲而已。”吳硯之雙眼逐漸睜圓:“演戲。”“對啊。為了我的工資,我得警告你,他對誰都是這樣。所以千萬別覺得自己有多特殊。”“對誰...都一樣。”“喏。”許小聽下巴點了點舞池角落。吳硯之嘶地咬住了下唇,陳青獲雙手搭在趙鴻腰上,兩個人跟著節奏搖晃身體。他們好親密。“那個姓趙的,追了快兩年。214、314、520、七夕、雙十一...隔三差五送花。”“送花。他,送花給他。”陳青獲,你記不記得很久很久以前,有誰就是被你一束束尾巴裏夾帶的花朵騙開了囹圄大門,也騙開了雙腿。陳青獲俯下身,湊到男人耳邊,不知在說什麽咬耳朵的悄悄話。吳硯之眼皮跳得猙獰,直至肌肉抽動了他的五官:“陳...陳青獲......”為了贏下賭約,許小聽也是拚了:“不管話有多甜,陳青獲都沒把任何人放心上。知道嗎,他隻是把你們當樂子,所以千萬別被他騙了......”抬起臉,吳硯之已經搖搖擺擺走向了舞池。--------------------下次是周二晚!tips:妖怪看待人類,其實和人類看貓貓狗狗一樣,隻是寵物而已以及微博@晨晨昏昏線 發了一張涅涅的摸魚頁!喜歡涅涅的別錯過~第23章 我的吻很貴重小蛇醉了。醉酒讓小蛇神智錯亂。 他抱著陳青獲時,就以為自己還停在尚且不適應雙腿的過去,而陳青獲背著他滿青丘跑。陳青獲步伐輕盈,躍過花野,把日光踩得深深淺淺,鋪遍他們來時的路。那是足以馱住他的大狐狸,肌肉結實,絨毛蓬鬆,九條桃色尾巴隨他們在青丘起起落落。青丘不止是九尾狐的領地,還有赤鱬、灌灌...以及一眾不知名小妖,九尾狐背著他招搖過市,向所有人炫耀這是他的心愛。“不好意思。 抱歉。不好意思。”而他不想被人認出,將兜帽拉得很低。陳青獲的笑聲,他的嗔聲,都是很好很好聽的。小蛇以為他還在青丘。怎麽一轉眼,耳邊響徹莫名其妙的唱詞:“想出來就出來,feeling is alright~”“嗨嗨人生,要嗨就要趁現在!!”“唔。” 震耳欲聾。以及陳青獲去哪了。他要埋進陳青獲毛裏躲去。否則他敏感的耳朵要滲血了。“陳青獲...陳青獲...”吳硯之用肩膀擠進舞池,蹦迪的人們太激動,縱然何月逐給他捏了一份足夠稱之為高挑的身材,依舊沒人看見:“咚!”腦袋被人類手肘重捶一下,吳硯之一個踉蹌撞在某人背上,某人又把他一推,推進舞池深處。有人牽住他手搖擺,有人賞他三個字:“注意點!”身體和身體的夾縫很擁擠,就像他們給陳青獲處以死刑的那一天。大婚之夜,陳青獲因以下犯上、擅闖囹圄、妖言惑眾等等罪名被捕。典獄長提過私下由他親自處刑,但被鯤一票否決。[上麵]的妖怪背著他討論決定,要四海八荒所有妖怪來見證陳青獲的死。讓四海八荒所有妖怪,都知道石涅被陳青獲騙走了身體,也騙走了心。究竟是處刑陳青獲還是羞辱石涅,誰也不知道。行刑前夜,囹圄大牢。陳青獲被吊在腐骨蝕魂的毒沼之上。石涅持著桎梏:「你不是我的對手。」陳青獲雙臂肌肉緊繃:「我知道。可萬一呢。」迎麵一鞭抽在臉上。陳青獲撇過臉訕笑,他們之間常有的玩法,此刻格外疼:「我以為,會讓你受傷很重。」挽救囹圄,磨掉了石涅原身大片大片鱗,所以此刻,他滿身淤青劃痕,卻也麵無表情:「癡心妄想。」陳青獲笑了笑,不再說話。「明天。他們會奪你一命,以儆效尤。」石涅說。「處刑人不是你?」「鯤。」「糟。那得死狀奇慘。」「你應得的。」陳青獲輕輕歎了一聲,轉而勾起嘴角:「死狀奇慘的一條命,能換你原諒嗎。涅涅。」石涅沒有給他答案。行刑當日,獨自迴了老家雲夢澤,從此再也沒有迴來。陳青獲後來發現,明明所有夫妻吵架時,老婆都喜歡幹這事。偏偏隻有他永遠丟了老婆。趙鴻喜歡蹦迪,幾乎貼在他身上舞動手臂,陳青獲隨著節奏配合他,漫不經心地伺候開心了,湊到耳邊:“我都不知道趙總和吳家有來往?”趙鴻停下腳步:“我在吳家有不少朋友。”“是嗎。那挺好。我有些事想打聽打聽。”“關於那個男人?”“嗯。關於那個男人。”“我就說你今晚這麽殷勤——”話未說完,陳青獲捏起他下巴:“他是我找你說話的借口。不行嗎。”狐狸眼似闔微闔,指腹微涼而粗糙。當陳青獲假裝深情時,沒有人能幸存。拿捏一個趙鴻,易如反掌。“你...你想問什麽。”趙鴻說。“吳家太神秘,很多東西查不清。我隻確定一件事,他們惹不起。”“嗬嗬。在浮川市,誰惹得起姓吳的。”“所以按理說吳家嫡係少爺歸國,得是浮川市大事。”陳青獲冷冷一笑,“怎麽我從來沒聽到任何消息。他,真的是吳家少爺?”趙鴻知道他想問什麽。可惜他最近也沒聽說有什麽吳家少爺求學歸國的內幕,但他不會坦誠。陳青獲對他有所求,很少見:“我倒是知道些消息。”“哦?”陳青獲挑起眉。而趙鴻立即攀住他肩膀,湊到跟前。“你拿什麽交換?”謔。有趣了起來。陳青獲手掌倏地攀住他腰,將兩人距離拉得更近。“你想要什麽交換?”熱氣打在彼此臉上,氛圍恰到好處得潮濕。五光十色的舞池彩燈勾勒他們側麵剪影,彼時吳硯之終於擠出了人群夾縫。“陳青獲...陳...?”趙鴻仰起臉,答案唿之欲出:“我要...”陳青獲笑了,微微偏頭避開:“我的吻很貴重。怕你支付不起。”趙鴻臉色劇變,正要開口,卻聽一陣怨聲載道從身邊罵開。“喂,你怎麽縮在這裏!”“怕不怕踩踏事件?!”“不要命了嗎。”陳青獲轉頭,看見吳硯之不知又犯什麽病,雙手抱膝蜷縮在舞池裏當蘑菇。他忽然想起《九尾狐馴服早期巴蛇實錄》裏記載,把自己蜷成一團,腦袋往身體裏埋,是小蛇嚴重自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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