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河嚇了一跳,頭發差點豎起來,見她要說話,連忙掩著嘴,“噓!”


    下一秒,耳朵被一隻手毫不客氣地提了起來。


    落月看著他疼得齜牙咧嘴卻不敢吱聲的模樣,覺得好笑,“最近你的膽子是愈發的大了,嗯?”


    金河苦著臉,無聲地做了個嘴型:“我錯了。”


    落月鬆開手。


    兩人往外走去。


    府內有暗衛輪流守衛,所以並不需要他們時時刻刻守在殿下身邊,尤其是現在這種時候。


    他們相識了多年,幾乎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從前甚至是形影不離,隻是最近這段日子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金河似乎有意在避開她,反倒是一有時間就往青樓裏鑽。


    落月猜想他興許是察覺到了什麽,但他這番舉動還是讓她心裏不舒服,於是找到機會,有意試探他幾句。


    落月沉吟片刻,裝作無意間想起了什麽,問:“聽說昨日是秦姑娘的生辰,你那賀禮……已經送給她了吧?”


    等了會兒沒聽到身邊人的應答,她轉頭瞥了他一眼,發現他居然在走神。


    落月隱隱有些不悅,但按捺著性子沒表露出來,隻是喊了他幾聲。


    金河迴過神來,茫然地問她怎麽了。


    落月耐著性子將問題重複了一遍。


    “賀禮……賀禮當然送了啊。”


    他仍然有些心不在焉的,眼神胡亂地瞟,迴答聽起來也像是在敷衍。


    落月隻要一想到自己惦記了好幾天的漂亮石頭被這個臭小子送給了別的姑娘,就忍不住有些氣悶,又發覺他對待她的態度愈發漫不經心,定然是不耐煩了,許是與她相處久了,連最基本的尊重都忘了。


    他與風月小築的那個秦姑娘相處,定然與她不同。


    落月喪氣地垂下眸,突然沒了繼續試探的念頭。


    正巧這時候有下人找了過來,對落月說:“落月姑娘,裴小侯爺來找您了。”


    武安侯府的小侯爺?


    落月什麽時候與他相識了?


    方才還神遊天外的金河突然豎起了耳朵,眼珠子不住地往旁邊瞟,閃爍個不停。


    落月卻平靜地點了點頭,“請他進來了嗎?”


    前來稟報的丫鬟看起來有些為難,“他說就在門外等您。”


    什麽?居然直接邀約了?


    金河瞪大雙眼,這下徹底按捺不住了,轉頭直勾勾地看著落月,等著她讓丫鬟去迴絕裴越。


    落月正好心中煩悶,想趁這個機會出去透透氣,何況人家小侯爺都屈尊降貴直接上門了,她總不好讓人等太久。


    她沒留意到身邊少年的注目,點點頭便往府門走去。


    金河見自己居然被無視了個徹底,終於忍不住出聲叫住了她。


    “喂!”


    這一嗓子聽起來更加無禮,落月暗暗咬牙,很想裝作沒聽到。


    但是理智讓她停下了腳步,轉身看了他一眼,“怎麽?”


    金河見她坦然不心虛的態度,簡直氣得不行,明知故問道:“你要去哪裏啊?”


    落月以為他剛才又在走神,無奈地說:“裴小侯爺找我。”


    他默默切了一聲,心道我當然知道了,語氣不善,“你什麽時候和裴小侯爺這麽熟悉了啊?我一點也不知道。”


    當然是在你成天往風月小築跑的時候啊。


    這話落月沒說,淡淡解釋:“之前有個任務,他出手幫了我。”


    金河不以為意地“哦”了一聲,見落月詢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似乎在說“還有事嗎沒事我就去和裴小侯爺約會了”,忍著內心的不快,眼珠子一轉,忽然想到之前秦姑娘教他的招數,於是厚著臉皮問:“反正我閑著沒事兒,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落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突然有些琢磨不透這小子的想法了。


    ——


    裴越看著與落月一同出現在他麵前的金河,沉默了一瞬。


    金河裝作沒看出他眼底的不善,咧嘴笑了笑,歡快道:“裴小侯爺該不會不歡迎我和你們一道吧?”


    裴越略僵硬地搖了搖頭,笑道:“當然不會。”


    路上,金河強行站在兩人中間,無視了裴越那雙恨不得噴火把他燒成灰的眸子,心想還好這趟他跟過來了,一邊若無其事地挑起話題。


    “小侯爺是怎麽和我家落月姐姐成為朋友的啊?”


    說起這事兒,其實不過是落月在做任務時恰好碰到了裴越,裴越當時認出她是祁瑨身邊的侍女,就給她尋了個方便,完是舉手之勞。


    後來又碰巧遇見,偶然間聊了幾句,發現他們意外的誌趣相投,一來二去,裴越就有些上了心。


    他一向不喜歡那些鶯鶯燕燕動輒哭鬧撒嬌的矯揉造作女子,偏愛成熟懂事性情溫和的姑娘,加上落月武功高強,遇到危險不但不需要他分神保護,或許還能幫幫他。


    最重要的是,兩個人有個同樣的愛好,就是收集漂亮的石頭。


    聽說落月對賭石頗有了解,裴越這趟便是約她一起去碰碰運氣的。


    不過裴越才不打算把他和落月的交集一五一十交待給這個不識趣的小子,見他眼巴巴看過來,隻是神神秘秘地笑了笑,“這就叫有緣千裏來相會。”


    金河:“……”放屁吧!


    他暗暗翻了個白眼,轉頭去問落月他們這是要去幹什麽。


    落月倒是沒有像裴越那樣故作神秘,告訴他他們現在要去京城最大的賭石莊。


    賭石莊一向很熱鬧,三人剛走進去就感受到了鼎沸的人聲。


    負責待客的夥計眼尖認出了裴越,頓時眼前一亮,殷勤地將他們領了進去,又是問他們想吃點喝點什麽,又是打探他們此行的目的。


    裴越對此很是受用,三人跟在他身後,聽著他介紹今日新進的一批原石。


    正所謂一刀窮一刀富,說的就是賭石的高風險。


    沒有經過加工的翡翠原石稱為“毛料”,也稱為“石頭”,滿綠的毛料稱為“色貨”,綠色不均勻的毛料稱為“花牌料”,無高翠的大塊毛料稱為“磚頭料”。


    賭石一旦出售,無論賺還是賠,一律不退。。


    還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如果沒有入手的意向,最好不要詢問價錢,而且隻能加價不允許砍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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