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離給易大冼的情況下了結論。


    他的癡傻並非是因為被吸走了精氣,反而是因為三魂七魄,少了主魂的那一魄。


    所以才會變成這樣。


    “這妖怪還真敢來,還專挑外鄉人下手。”旁邊的一名鏢師小聲道道。


    “不是,我聽說昨日裏那個店小二,今天好像也變得癡傻了!”旁邊的一名鏢師也插話說道。


    將離牽著君影的手,從人群中出來,帶著他往樓下走去:“走,下去吃點東西,再去這鎮上逛逛,看看有什麽消息沒有,今天怕是走不了了!”


    “今天?”君影有些疑惑。


    “嗯!”將離應聲,沒有解釋。


    兩人隨便吃了點東西,中途管事帶著一眾鏢師下來,說了一下後麵的事情。


    正如將離所說,今天是走不了了。


    不管如何,他們商隊裏傻了一個,這店內的店小二也跟著癡傻了了,衙門對眾人還抱有懷疑,因而對商隊進行了扣留,以便接下來的盤查。


    兩人隨便吃了點,便上了街。


    就是這青天白日裏。


    鎮上的鎮民臉上也掛著不安,走路的步伐,也比尋常快上了不少。


    街市上擺攤的照舊出來,不過這些小販臉上的神色,不比那些鎮民好多少。


    將離走在街上,瞧著好幾個草木皆兵的鎮民,一有點風吹草動,便立刻警惕地扭過頭往後看,好像是覺得自己被妖怪跟蹤。


    “不如你去看看,這鎮上有什麽特色的物產,順便問問,這些鎮民能不能提供什麽有用的消息?我想一個人,先到別處逛逛。”將離扭頭朝君影提議道。


    君影想了想,同意將離的提議:“那你自己小心些!”


    “好。”將離迴應。


    將君影打發走,將離將在外麵逍遙快活地小天道給召了迴來。


    “帶我到這鎮上,那幾個被妖怪禍害過的人,家裏看看。”將離朝半空的小天道招了招手,傳音道。


    小天道撲騰的翅膀,在半空歪了歪頭,轉身朝就近的某個地方飛去。


    將離先後造訪了六家,被那妖怪禍害過的人家。


    結果無一例外,都是與易大冼一般,失了其中最主要的那一魂。


    而且那作案手法很老道,一切痕跡處理得妥妥當當,讓人根本無從查起。


    就是判斷出這些人失了魂,也沒有辦法做下一步的打算。


    “這妖怪好厲害,我竟然察覺不到他的氣息!”小天道停在將離肩上,咬了一口糖葫蘆,口齒不清的說道。


    嚼著嚼著,不知是不是被包裹在糖衣下的山楂給酸到了,小天道的心情不由低落了起來。


    感覺自己好像沒什麽用,連點忙都幫不上。


    “不是他厲害,是你還沒成長到那個地步,不然就是隨便抬抬眼,便能發現,這其中有什麽玄奧在裏麵。”將離捏了捏小天道的翅膀。


    小天道表示,它並沒有被安慰到,反而更傷心了。


    正說著,舞紅袖在前麵的一個街道,轉出來,朝將離這邊迎麵走來。


    “怎麽,你好像不開心?”將離站在原地,等待舞紅袖走上前,在她臉上粗略過了眼。


    “沒有。”舞紅袖搖搖頭。


    “你在為易大冼難過?”將離咬了一口手上的糖葫蘆,循聲問道。


    “那是我的,那是我的!”自己的糖葫蘆被吃了,小天道不滿地用嘴峰啄將離的發絲,並扇動翅膀以此提醒。


    “小孩子吃那麽多牙疼,我幫你解決掉!”將離伸手推了推,在她肩上發作的小天道,一本正經地教導。


    小天道最近脾氣上來,一發作起來,便沒個停,這才吃了它一個糖葫蘆,便吵個沒停,將離被它吵得有些頭疼,敷衍的應道:“好好好,重新給你買過行了吧。”


    “再加兩串。”小天道趁機提條件。


    將離抬手將它的羽毛揉亂:“依你依你,都依你。”


    ˉ


    舞紅袖聽著將離的話語,神色微動,卻是沒有接過話茬。


    安撫好小天道的情緒,將離轉頭對我好像說道:“這有什麽好難過的?他傻了,你應該開心才是,這樣他便不能威脅你們辦事,你以後自由了,不要再為他所奴役,你這一臉發喪的表情,看得人莫名其妙!”


    說完不等舞紅袖迴答,將離便在小天道的催促下,快步朝先前買糖葫蘆的那條街走去。


    舞紅袖望著將離遠去的背影,紅唇微張。


    給小天道重新買了糖葫蘆,又將餘下的幾家走了一遍,將離心底,大概有了猜測。


    這小鎮也不大,溜達幾下就將這小鎮逛了一遍。


    將離錘了錘後背,準備迴去與君影會合。


    剛一轉身,便迎麵與人撞了個準。


    將離還沒看清是什麽。


    便感覺眼前一黑,好像撞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緊跟著耳邊響起一聲痛唿。


    將離低下頭,朝地上看去。


    卻見地上躺著一名身著白衣,容貌俊秀的男子,正捂著自己的胸口,一副好像快要喘不過氣的模樣。


    將離:“……”


    這麽大個人了,居然還被她一個姑娘撞倒在地上,丟不丟人。


    那人在地上緩了一陣,見將離隻是站在不遠處看著他,一點上前扶他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姑娘可否扶奴家起來?”男子朝著將離伸出一隻手詢問道。


    這男子聲音聽著還算清冽,可是這開口的稱謂,卻將將離震在原地,不得動彈。


    奴家?


    這鳥不拉屎的邊陲小鎮,居然還有男伶館?


    將離目光四下掃了掃,沒有看見疑似某館的店鋪。


    將離一言難盡地看著仍舊坐在地上的男子。


    男子妝似嬌羞地低垂著頭,伸著手,好半響都沒感覺到,將離上來扶自己起來,不由疑惑的抬頭,朝將離揚了揚手:“姑娘?”


    將離從震驚中迴過神,手伸了過去。


    男子臉上帶著喜色。


    男子緊緊盯著將離伸過來的手。


    將離手是伸過來了,可誰知將離伸手並不是扶他的,反而是即將碰到他的手時,忽得揚起手,快步朝他身後走去。


    “這麽快就逛完了,買了些什麽?”將離走上前,挽住君影的手問道。


    君影朝她身後,地上躺著的男子投去疑惑的目光,偏頭問將離:“你這是在做什麽?”


    “沒什麽,這人不知怎的自己摔倒了,快走快走,等一下訛我們錢財可就不好了!”將離頭也不迴解釋道,拉著君影一溜煙兒的消失在街道上。


    隻留下那坐在地上的男子,臉色鐵青地望著兩人離去的方向。


    將離與君影二人迴了客棧,商隊裏絕大部分人都去衙門錄了口供,此時正坐在客棧大堂之內,唉聲歎氣。


    這一趟鏢押的著實憋屈。


    一路上,基本上把這輩子,能遇到的都給遇上了。


    匆匆的用過晚飯,店掌櫃又像昨日一般將門窗緊鎖。


    眾人隻盼得今晚不要再出事,不然又得耽擱一日。


    迴到房間,舞紅袖似乎有話要對將離說,可是好像不知如何開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將離也沒有出言相問,便這麽睡下。


    夜色當頭。


    一陣敲門聲在門外響起。


    將離猛的睜開眼,朝門邊看去,起身下床穿鞋:“誰啊?”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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