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之中,第三個大版本中,慕容瑛是其中濃墨重彩的角色。


    齊然對她的印象,停留在‘離火曌空滅群魔’的時候,那個時候的慕容瑛已經成為了南燕之主,秉性大變,以‘離火曌空’為名,繼承五帝君中‘離火’‘東極’‘玄冥’三道。


    之後,第四個大資料片中,西戎舊日大尊,北秦鬼魔天子,慕容瑛,三朝並立。直到‘未來星宿魔佛劫’為止,三者之間的鬥爭還未停歇。


    這就是慕容瑛十五歲的模樣……?齊然將目光投去,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


    她的眉目還沒有完全展開,卻又不是那種皺在一起的青澀。眉毛還很淡,不像是齊然印象中的那樣衝天而起,不怒自威的吊梢細眉。如今慕容瑛的目光中還隻是興奮和羞赧;而且,她的個子也沒竄起來,齊然印象之中,以後的‘離火曌空’起碼在一米七五公分上下的高挑身材。


    “慕容瑛……複姓慕容,又能夠不經過文武三關,直接踏入內門,你是皇室的人?”齊然明知故問。


    “師叔這一次外出有半年之久,我,我是三月前才到太嶽的。”慕容瑛小心說道。


    “我上次離開時候,你還未到來,現在”


    慕容瑛的母家是鎮府司出身,舅舅是南燕國主從前的近身侍衛。因為這層關係,她母親入宮也沒那麽困難。


    慕容瑛的背景對於經曆了數個大版本的齊然而言,再清楚不過。她之所以在這個時候被送到太嶽,本身說明南燕的諸王之亂馬上就要揭開序幕。她的母妃吃不準形勢,也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受到太多來自於皇兄們的騷擾,就讓自己的兄長想個辦法,將慕容瑛寄在太嶽門中。


    二代弟子如今很久不收徒了,慕容瑛想要入門,排輩論序,隻能投入三代弟子門下。而她畢竟是金枝玉葉之類,男女之別還是要防備一下的。自然而然地,三代弟子中的妙一就成了她的師傅。


    “師傅說,如果師叔你迴來了,可以多向師叔你請教一下武道中的事情。”慕容瑛眼中有著興奮,說道:“師叔的事跡,我雖然來的時間不多,卻也從師傅那裏聽說過了。精於死戰,向死問生,師傅說師祖的三個弟子之中,隻有師叔是最像師祖的!”


    我最像齊溟漱……?齊然看了看慕容瑛帶有期待的眼神,忽然發現自己確實很難拒絕此人的請求。


    於情於理,齊然現在也是正兒八經的‘前輩’了,更何況,眼前的慕容瑛是妙一的徒弟,無論如何,都要照顧一下。


    更何況,齊然實在很想確切地看一下慕容瑛的五蘊和資質。傳聞中,慕容瑛的後勁之強,簡直有‘十八疊浪向天關’的神妙。


    “好,那我們邊走邊談。”齊然說道:“我恰好要先送這位譚老先生去賞功長老那裏。”


    “譚老先生。”慕容瑛微微點頭,一副乖巧模樣,看上去似乎與那些傳聞中交橫跋扈的公主絕不一樣。


    ……


    “譚老先生,日後我要是富貴還鄉,一定會去山下拜訪你。”、


    譚玄機的事情已經敲定,僅僅憑借過去‘天工司’的名頭,再加上那部‘五代皇朝神兵譜’就足以讓他執掌冶煉之事。


    “順勢一提,如果譚老先生你想要修行功法,我隻是一提,那部《五代皇朝神兵譜》足以兌換一部直指天權的神功妙法。”齊然暗中傳音,‘蠱惑’說道。


    齊然的作風這一路上譚玄機也領教多次了,此時隻有苦笑一聲。


    “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老夫如今也祝齊親傳你武道行走,揚名立萬。”


    “背靠大樹好乘涼,我不是因為自己是太嶽門人才為它說話,老丈,我和你說,出去之後,頂一個太嶽門的名頭,真的是太方便了。”齊然笑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日後再見了。”


    從賞功長老處出來之後,齊然和慕容瑛一同向‘碧海青天樓’而去。那裏是太嶽傳功之處,有至少三名傳功長老常駐其中。


    “師叔……”慕容瑛開口問道,小心翼翼:“嗯……我在想……”


    “但說無妨。”


    “師叔,還未請教你所修煉功法?”慕容瑛開口問道。


    “日月鈞鑒……”齊然說道:“威力一般,進展一般,隻是玄門正宗,打牢根基,很穩當的一門功法。”


    慕容瑛有些疑惑:“師叔的資質,修行這部功法,不覺大材小用了嗎?師傅說過,申屠師叔修行的是‘龍罡虎煞’,就連她自己也選了‘雲笈秘鑒’。”


    齊然不大可能將自己的情況確實告知。


    他看中的太嶽功法統共有四門,以日月鈞鑒入門之後,再下一步是在虛相前後,將日月鈞鑒洗練成為‘日月玄功’。不過,這僅僅是齊然用以掩飾‘生死輪轉’的手法之一,以如今生死輪轉的境界而言,足以用‘無相’之法,化用而出多種奧妙。


    “不存在什麽大材小用的擔憂,人人都有自己的際遇。”齊然咳嗽一聲,說道:“不說我了,慕容瑛,你選了一門主修功法了嗎?”


    “離火神訣。”慕容瑛說道。“說來也有些奇怪,我覺得以這門功法修行,五髒之氣運作最快。師傅說,這是個好兆頭,就幫我定下了。”


    你慕容瑛要是不修行離火神訣,可就太奇怪了!這絲毫不出意料……齊然笑著問道:“修煉進展聽上去不錯,有沒有什麽疑惑之處?”


    慕容瑛側著頭,想了想,才說道:“齊然師叔,何謂‘神水華池,化而金液’?”


    齊然訝然。


    “你接觸離火神訣隻有不到三月?”齊然再次問道。


    “迴齊師叔的話,是的。”慕容瑛小心翼翼地說道:“師傅平日太忙了,我不大好意思去打攪她老人家。”


    “神水華池,源太陽之內,謂之曰火精。此物精煉之後,則為金液華池。與此同時,所謂青龍逐虎虎隨龍,赤禽交會聲唱當。青龍,屬相東方,屬木,內含離氣。離火真訣,於木行中修行,則震化而成離,壯之府內而成火相。”


    齊然稱讚了一句慕容瑛:“三月之內,你就將這離火神訣修煉到第三重中段,很了不起的進展。”


    慕容瑛偷偷看了齊然一眼,似乎大受鼓舞。


    “哪裏呢,師傅說師叔你當年跨過築基,抵達命輪一境,也不過花了百日左右。和師叔比起來,我這一點點進境好像也沒什麽了不起了。”


    她周身竅穴凝練超過八成,剩下的一些,隻要將第三層的‘震雷離火之秘’明悟,就能倍增進境!


    “不過下次,提到你師傅的時候,後麵不要加‘老人家’三個字。”齊然好心提醒:“她的年紀恐怕比你的母妃還要小幾歲。”


    “啊,我明白了。”慕容瑛點點頭:“沒有哪個女子希望自己被人說‘老’。”


    齊然說道:“你要是能想通這一點,就很有悟性了。”


    慢慢地,慕容瑛與齊然活絡起來,兩人交談的內容也不再局限於武道。


    “我曾經在青州,見過齊王慕容啟,那個時候,他正在浮雲岩造訪一位高僧。”齊然開口說道:“你那位皇兄看上去很有氣度城府,或許今後會有一番際遇。”


    慕容瑛語氣中帶有些寂寞,說道:“我從小被乳母抱養,三歲之前和母妃都很少接觸,更不用說皇兄們了。”


    慕容瑛的母妃入宮時間不短,在她之前,曾經還有一位皇子誕生,可惜早夭。


    “有時候,我也在想,要是我的親兄長,他,他要是還在,就很好了。”慕容瑛看著腳尖,步步亦趨地跟著齊然。


    “現在這個風起雲湧的時代,你的親兄長要是還在,其實也未必很好。”齊然意味深長地說道:“皇室的事情我並不大清楚,不過縱觀史書,似乎又亂得很。譬如,適才那位譚玄機譚老丈,他與當年的‘五代皇朝’有著關聯。而五代皇朝之主,似乎各個沾親帶故……”


    五代皇朝的那些皇主,他們之間,何止是沾親帶故?一部五代皇朝史,皇室更迭,神器易主,皆在五服之內。


    齊然點到為止,並不多言。


    “齊然師叔,我其實也讀了那些史書的。”慕容瑛低著頭,說道:“我知道你是何意,天家之事,又怎麽可能是單純的倫理人常?”


    小姑娘,聰明啊,我喜歡的……齊然笑道:“不說這些了,這些事情有的時候,讓你師傅和你說道說道。她是現在太嶽的總管人物一類,有的事情看得比我通透。”


    兩人一路交流,親近許多。


    不多時,就到了碧海青天閣樓之前,此樓就建在一處山崖之上。山崖若手,碧海青天樓如同寶塔,好像一副‘神手托塔’之景。


    “你功法既定,還未選其他的劍法拳掌,這一次我就帶你進去挑選一些。行走武道,隻通氣功,隻有功體,可遠遠不夠。”齊然說道。


    “全憑師叔的安排了。”慕容瑛點頭。“師傅也曾說過,師叔的拳掌刀劍,放眼命輪武者,都是第一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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