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戾氣驟然消散,邵斯銘揉了揉眉心。


    *


    男人再次睜開眼時,透過窗簾的縫隙,外麵已然是大好晴天。


    邵斯銘的眼神中帶著些許詫異,看到時間之後更是沉默了半晌。


    他昨晚居然一次都沒有醒過嗎。


    隻是邵斯銘還沒有繼續深思這個問題,便感覺到胸口有什麽東西在拱動著。


    男人微微低了低頭,發現睡著之前頸窩處的小兔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是他的小兔子要醒了呢。


    眼看著小兔子找錯方向,越拱越向下了,邵斯銘才輕笑著把被子稍微掀開一點。


    感受到背後光源的小兔子果然調轉了方向,逐漸朝著邵斯銘這邊蹭來。


    終於重建天日的小兔子這才睜開了水霧霧的眼睛,兩隻小爪爪放到身前,柔軟的小身體微微向下彎出一個弧度,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睡得好好哦~


    池白安這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兔爪爪,他這是變成了小兔子的模樣了嗎?


    不知為何,池白安總覺得自己適應小兔子身體的速度有些快。


    池白安抬頭看見了昨天自己臨時抱住的“沙發”,有些慶幸自己是被背迴來了,不然他肯定要死翹翹了。


    不過人類都是看不見他的,這是不是就說明他可以偷偷住在這裏!然後天天偷一點點這個先生的氣運呀?


    這不就是長期飯票嗎!


    吸溜~


    小兔子開心地在男人的胸膛上蹦噠了幾下,小爪子踩在爪感極好的肌肉上簡直不要太舒服了!


    邵斯銘見小兔子一覺醒來這麽開心,甚至還在他的胸肌上踩起了奶,嘴角也微微揚起了一點笑意。


    他算是知道了為什麽明明養寵物這麽麻煩還是有這麽多人願意養了。


    隻是…他的小兔子似乎並不知道自己能夠看見他?


    既然小兔子是這麽覺得的,邵斯銘也打算陪著小兔子裝下去。


    池白安踩舒服了,再次打了個哈欠,打哈欠的樣子憨態可掬都快要把鬆鬆可愛死了。


    他現在真的很想跟他的小宿主說說話,可反派大人在他就找不到時機。


    邵斯銘裝作看不見那團白滾滾的小兔子,從躺著的姿勢突然坐了起來。


    可憐的池白安還沒反應過來就從男人的胸膛上滾了下去,四仰八叉地滾到了男人的大腿邊。


    邵斯銘眼裏的惡劣幾乎轉瞬即逝。


    小兔子笨笨的,醒來之後也沒有思考過為什麽街上的人碰不到他,而麵前這個男人卻碰得到他。


    眼看著麵前的男人就快要起床離開床麵了,池白安趕緊跟上,往前小跑兩步鑽進了離自己較近的睡袍口袋裏。


    男人站起身之後池白安才從睡袍口袋裏麵鑽出了個小兔腦袋。


    邵斯銘像是有意要逗弄小兔子一般,想要看看小兔是否和他想像的那般有趣。


    男人走近浴室,站在了廁所前麵開始解開睡袍的帶子。


    小兔警覺!


    著急忙慌地用耳朵捂住了小臉,然後鑽進了口袋深處沒了聲音。


    池白安捂住耳朵,什麽聲音都沒有聽見,包括男人那聲輕笑。


    過了會,感受到男人開始走動之後池白安才羞怯地再次露出小腦袋。


    趁著男人坐在床上的時候池白安趕緊從口袋出來,迴憶著昨晚的感覺變迴了少年模樣。


    然後邵斯銘就親眼見到那個昨晚見過的兔耳少年赤裸著白嫩的雙腳走出了房間。


    池白安似乎對這裏的一切都感到十分好奇,左看看右看看像個好奇寶寶。


    小鬆鼠趕緊開口想要提醒小宿主其實反派大人看得見他隻是一直在裝作看不見而已。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他一開口就被消音了。


    “嗯?鬆鬆你在說話嗎?”


    小鬆鼠試了好幾次,每一次都被消了音,氣得跺腳。


    最後隻能試著說了一句,“剛才那位就是反派大人。”


    嗯?成功了?


    池白安點了點頭,眼睛裏盛滿了驚喜,“哇~那真的是太巧了吧?”


    “反派大人的名字叫邵斯銘,****”


    鬆鬆無語了,他的後半句“有陰陽眼”又被消音消得一幹二淨。


    鬆鬆真的是被消得沒脾氣了,剛好感受到反派大人即將下樓了,幹脆鑽迴了係統空間。


    算了算了,他家小宿主隻能自求多福了。


    邵斯銘下樓的時候看見少年正在對著他放在客廳的大花瓶轉圈圈。


    池白安還在感歎這個花瓶絕對價值不菲就看見男人從樓上下來了。


    下來了又怎樣?看不見我吧?


    小兔驕傲挺胸jpg.


    池白安用手指戳了戳花瓶,果然透了過去根本碰不到。


    不過…好像不得不說,這個飯票長得還挺好看誒?


    比花瓶更好看的東西出現了,顏控小兔飄了過去,像圍著花瓶打量那般圍著邵斯銘轉圈圈。


    “長得好看的飯票……”少年嘀咕出聲。


    邵斯銘聽見少年軟著聲音對他評價,眉毛揚了揚。


    哦?原來在這隻小兔子眼裏,他就隻是“長得好看的飯票”?


    下意識的,池白安伸出手指戳了戳。


    預想中的手指穿過男人的身體沒有發生,而是直接戳在了男人的喉結上。


    池白安反應過來之後一瓢飄開了十米遠,被驚訝到眼眶都濕潤了。


    他居然碰的到邵斯銘!


    邵斯銘見少年似乎對能碰見自己的事實感到很驚訝,內心淺淺地笑了笑。


    還真是……可愛呢。


    過了兩分鍾邵斯銘才見到餘光中的少年又飄了過來,試探性地用指頭再戳了戳男人的手背。


    這次,邵斯銘給予了反應。


    用另一隻手輕輕撓了撓被少年碰到的手背。


    池白安當場宕機,他不知道為什麽他能碰到邵斯銘。


    小鬆鼠很是欣慰,看來這個問題還是被小宿主親自發現了。


    “……那你聽得到我講話嘛?”


    池白安試探性地小聲在邵斯銘身邊說了句話。


    靜候五秒……


    萬歲!看來他還是能夠正常講話的!


    隻是以後在這裏走來走去要避免碰到邵斯銘才是,不然對方肯定會被他嚇到的。


    不過也不算有難度,畢竟這個房子這麽大,走在同一條路上他都不怕撞到男人。


    邵斯銘用手裏的財經雜誌遮擋住了眼裏藏不住的笑意,喝完了最後一口咖啡之後轉身上了樓。


    池白安在客廳逛了一圈之後才無聊地上樓,看見邵斯銘的房門緊閉著。


    小兔飄飄直接穿牆。


    沒想到卻看見了邵斯銘換衣服的場景,當即紅著臉愣在了原地。


    等到男人都穿好衣服了,池白安才趕緊穿牆逃走了。


    邵斯銘看著落荒而逃的少年,心中莫名給少年打上了“小色兔”的標簽。


    看完了他換衣服的整個過程,看來小兔子膽子不小。


    池白安在留下客廳冷靜完之後才看見邵斯銘走下樓來。


    飯票是不是要出門呀?他能跟著一起出去嗎?


    池白安跟在男人後麵走出了家門。


    他想趴在邵斯銘身上的,就像是昨晚那樣。


    既不用自己飄,還可以趴在男人身後吸取氣運。


    可是他突然發現自己可以碰的到邵斯銘誒……


    趴上去肯定會被發現的吧?


    不對!那昨晚怎麽沒發現他!


    池白安突然想起自己是一隻飄飄,體重應該很輕才對吧?


    想明白了之後,池白安直接毫無負擔地趴到了男人的肩膀上,坐在了男人懷裏。


    然後舒服地長歎一聲。


    見邵斯銘毫無反應,池白安認為自己成功了。


    邵斯銘抱著懷裏的一團柔軟,心中越發理解那些對待寵物就像是對待家人的那些人了。


    養一隻小寵物,似乎確實會讓人感到身心愉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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