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來求醫的是高禦史家的少夫人,她剛剛產下嫡長子不過月餘,身子就出了問題。


    人還沒有出月子,就急急忙忙地將薛行衣請了過來。


    這高禦史家的少夫人出身不低,娘家的地位比高禦史家還要高些,又一舉得男,在府裏自然是受到各種的重視。


    不然也不會求到薛行衣這邊來。


    因為還沒有出月子,屋子裏麵都不敢通風,雖然用了不少香薰,但是其中還是夾雜著一些異味。


    那高家少夫人瞧見薛行衣,麵色泛紅,有些難以啟齒的模樣。


    再加上,她覺得自己身上惡臭陣陣,心中更是難以直視他們。


    “夫人,你哪裏難受,隻管和薛大夫說。“高家大少爺坐在一旁,用手輕輕撫著她的背,安慰她。


    “夫君,這……”高家少夫人麵上閃過一絲窘迫,畢竟是那麽私密的地方。


    都說那薛行衣薛神醫沒有常人的七情六欲,但是再怎麽說都是一個男子。


    她實在是沒有這個勇氣說。


    “身子要緊。”高家大少爺在一旁寬慰道。


    他和這少夫人是情投意合,兩人感情極為深厚,不然一般的男子,也不大能接受專門請大夫來看這個病。


    說出去的話,指不定被人怎麽說呢!


    “恩。”高家少夫人用手絹輕輕擦拭了一下眼角。


    “你先出去吧。”薛行衣見兩夫妻一副親親我我的模樣,忍不住出聲到。


    他是來看病的,不是來看秀恩愛的。


    “我想陪著夫人。”高家大少爺看著薛行衣說道。


    “那就坐遠一些,不要對我造成任何的幹擾。”薛行衣麵不改色地說道,卻連一眼都沒有看那高家大少爺。


    他一早兒就聽說,這薛行衣的態度很是冷淡,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是被他這麽一說,他麵上還是有些氣憤。


    這叫什麽話嘛。自己關心自己的夫人,還有錯不成?!


    “高大少爺你先坐一邊吧,這大夫把脈的時候最怕有幹擾,你也不想少夫人的診斷出什麽問題吧。”阿秀在一旁說道。


    這薛行衣。說話未免也太直接了,難道就不怕得罪人嗎?


    阿秀和薛行衣說的話的意思其實是一個樣子的,隻不過她說的更加婉轉一些,而且是以病人的角度在說,所以讓人聽了也不會覺得反感。


    “你是?”高家大少爺有些疑惑地看著阿秀,看她的模樣,好像也不是丫鬟。


    “我是薛行衣的小師姑,這次來瞧瞧他醫術學的怎麽樣了!”阿秀裝模作樣的說道。


    其實她並不算撒謊,隻不過這種說法,讓人聽著總是有些怪怪的。


    隻是就阿秀的年紀。說是他的師妹,別人還信些,說是小師姑……


    “您是之前給太皇太後瞧病的人吧。”高家大公子突然醒悟到。


    畢竟這京城,有些消息傳的都是極快的。


    太皇太後讓薛老太爺收徒的事情也不算隱秘,當事人也沒有特意要瞞著。


    再加上之後太後曾多次去薛家慰問。這阿秀在京城的貴族圈子裏麵,算是一個很神秘的存在。


    大家都想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一個人,但是偏偏她幾乎都足不出戶。


    之前的梅花宴,大家不過是看到了一個輪廓,所以真的要說起來,還真的沒有幾個人認得她。


    不過容貌雖然不認識,但是她的事跡。圈子裏的人都曉得了。


    “那不過是太皇太後看在皇上的麵上。”阿秀原本還想借著小師姑的名號嘚瑟一下,但是一說話就被認出來了,整個人的氣勢反而一下子就弱了下來。


    薛行衣似笑非笑地掃了阿秀一眼,並沒有說什麽。


    “您過謙了。”據說這阿秀是第二個容安,雖然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會失寵,但是現在這個時候。沒有人敢輕易得罪她。


    “既然您是薛大夫的小師姑,那您的醫術應該也很了不得吧。”高家少夫人突然開口道。


    她的話讓在場的人都微微一愣。


    高家大少爺先反應過來,說道:“夫人,你不要多想。”


    畢竟是夫妻,他自然是一下子就領會了她的意思。


    她想讓阿秀幫她看病。


    隻是。雖說她現在風頭正勁,但是她的醫術,誰也沒有見識過。


    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夫人開玩笑。


    “夫君。”少夫人含著淚看著高家大少爺。


    那病症本身就比較私密,如果到時候要近身檢查,這讓她以後如何見人。


    高家大少爺瞧著自己的妻子如此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一下子就軟了。


    她剛剛為自己生了孩子,自己怎麽還能忍心瞧著她受苦。


    “這月子還沒有出,不要掉眼淚,你要小心你的眼睛。”高家大少爺關切地說道。


    “恩。”高家少夫人默默地點頭,心下多了一絲感動。


    “阿秀小姐,恕在下魯莽,您可擅長瞧著婦人之症。”


    阿秀微微一愣,她剛剛就覺得這兩夫妻的態度有些奇怪,如今聽來,想必是這少夫人得了比較私密的病,難怪一開始瞧見薛行衣的時候,麵色就有些怪異。


    “略懂一二。”阿秀看了薛行衣一眼,見他並不說話,有些看不透他心裏的想法。


    “那便麻煩您了。”高家大少爺的態度很是恭敬,再看向薛行衣的時候,眼中多了一絲愧疚。


    明明是他請來的人,事到臨頭卻要突然換人。


    一般人應該都會生氣吧。


    可惜這薛行衣卻不是一般人,他隻是衝著阿秀點點頭道:“那就有勞小師姑了。”


    說完率先離開了房間。


    “薛大夫。”高家大少爺以為薛行衣生氣了,連忙追趕了上去。


    這得罪了薛家的人,那可不是一件小事。


    見旁人都走了,高家少夫人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衝著阿秀笑笑:“主要是這病症位置過於羞人。”她說著又紅了臉。


    雖然已經成了親有了孩子,但是她在這方麵還是羞澀的和少女一般,就是屋子裏的下人都被她驅趕了下去。


    “我曉得,少夫人現在可以和我講下,具體是怎麽樣的情況。”阿秀微微一笑。寬慰了她有些緊張的心情。


    雖然阿秀的年紀不大,但是高家少夫人還是決定相信她。


    “我上個月初十生了敦哥兒,還有兩日就該出月子了,偏偏自前日起。我就覺得這地方有個不小的硬塊,而且還胸悶,一直想要吐,我開始以為是染了風寒,怕傳給了敦哥兒,還叫人將孩子都抱了下去,隻是之後兩天,那硬塊越來越大,那種不適也越來越明顯。”高家少夫人說著還不忘指指自己右邊的胸。


    這阿秀是個女子還好,要是站在這裏的薛行衣的話。剛剛那番話,她都是說不出口。


    “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就脫掉衣服,讓我看一下。”阿秀說道。


    如果是在現代的話,她會讓她先去做個ru房切片。不過在這裏,明顯不適用。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發現自己好像越來越適應了用中醫的手段來對付各種病症。


    高家少夫人微微垂下頭,輕聲說道:“好。”


    這屋子裏用的煤炭很足,就算脫了衣服也不大會生病,而且不過是一小會兒的功夫。


    阿秀先觀察了一下外表,並沒有問題。衝她點點頭後,用手輕輕撫上去。


    右ru暈部內,ru房後壁可以摸到鵝卵大腫塊一枚,質地比較硬,推動也沒有反應,表麵不光滑。


    “疼嗎?”阿秀按壓了一下。用了幾分力道。


    高家少夫人微微搖頭:“不疼。”


    要不是因為胸悶惡心的厲害,她根本就不會發現。


    “除了胸悶惡心,還有什麽症狀。”阿秀將衣物幫她穿上,問道。


    “我發現隻要噯氣的時候,那個胸悶和惡心就能緩解。而且我最近總覺得心裏悶悶的,很是難受。”高家少夫人很是憂愁地看著阿秀。


    “可是有什麽煩心事?”阿秀說。


    “自從我懷孕 ,婆母便一直張羅給夫君找幾個暖床的。”因為沒有旁人在,高家少夫人說話反而沒有了顧忌。


    聽她這麽一說,阿秀心中差不多就有了主意。


    其實這高家少夫人的毛病是因為肝氣鬱結,胃氣失和,結於ru房所致。


    簡單的說,這個毛病一大半是因為她的心情狀況導致的。


    古代的女子都有這樣的煩惱,一方麵怕自己的丈夫有小妾有通方,另一個方麵又怕自己反對的話,留下善妒的名聲。


    要知道,現在這個時候,善妒是可以被休離的。


    而且她雖然生了嫡長子,但是哪個長輩不希望看到子孫滿堂的……


    阿秀心中忍不住為這個時候的女子歎了一口氣。


    以前看小說一直覺得那些人穿越到了古代還要求一夫一妻製,未免太過於矯情了。


    現在發現,自己也是矯情的人之一。


    “我這病嚴重嗎?”高家少夫人很是急切地看著阿秀。


    她以前做姑娘的時候,聽說有人也是這樣的症狀,一直沒有看大夫,後來就死掉了。


    她現在剛剛生了孩子,怎麽能死掉!


    “不是什麽疑難雜症,我給你開個方子,先吃上三劑。”阿秀拍拍她的肩膀,讓她放輕鬆。


    可能是阿秀的表情讓人信服,高家少夫人的情緒也慢慢穩定下來了。


    ps:


    感謝慕枳,晚照清空,阿摳的打賞,以及泥貓兒,一枝梨花的粉紅,麽麽噠,還欠一章,嗚嗚,剛剛眼睛都睜不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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