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酒受不了,握住江倦的手不讓他再來迴亂動:「拿出去。」


    江倦更不高興了,一個人類罷了,憑什麽命令他?


    而且,為了躲他,和另一個人類睡在一間屋子裏,這讓江倦產生了一種祭品被人染指的感覺。


    江倦看向陳之宵:「他是誰?」


    陳之宵以為他要對陳之宵下手,警惕道:「他是我弟弟。」


    瞧陳酒這麽緊張,江倦冷哼:「那他來幹什麽,救你?」


    陳酒:「他隻是來找我玩……他不知道有鬼。」


    江倦「嗬」了一聲,漆黑深邃的眸子露出一分嘲笑的意思,他彎下腰和陳酒對視,話語冰冷:


    「你覺得他是你弟弟嗎?」


    陳酒愣住。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江倦說:「陳家的人,早已經把你放棄了,他們送你過來,就是為了滿足我的要求。」


    陳酒那一刻,腦海中浮現剛才在樓下發現的黃紙和玉牌,飄飛的雪花下玉牌上的名字十分清晰,而這隻鬼的反應也應證了一件事。


    他就是江倦。


    「……你是江倦。」陳酒說,冒著再次觸怒鬼的風險念那兩個字,「你和陳家究竟有什麽關係?」


    「我以為你已經知道了。」江倦說,他又看了陳之宵一眼,陳之宵依然睡著,唿吸平穩。


    兩張有百分之七十相似的麵孔,相似的眉眼,相似的唇形,氣質卻截然不同,就算再怎麽不聰明的人也應該明白其中的蹊蹺了。


    一時間,陳酒也不知道究竟該震驚江倦居然是陳家的孩子,還是該震驚自己居然不是陳家的孩子了。


    而且陳酒感覺到一點不對勁,他們談話的聲音不小,陳酒有意要將陳之宵吵醒,但陳之宵睡得很沉。


    這傢夥從小睡眠就好,但也不至於這麽大動靜也醒不過來。


    「你做了什麽?」陳酒握住了陳之宵的手,搖了搖,「陳之宵,陳之宵!醒醒。」


    「沒用的。」江倦說,「他醒不過來了。」


    陳酒震驚地看著江倦:「你把他殺了?!」


    「那倒沒有。」江倦說,「他太礙眼了,在他離開之前,就一直睡著吧。」


    陳酒連忙去探陳之宵的鼻息,唿吸很平穩,也很規律,像是陷入沉眠的模樣。


    「——他是你弟弟,你怎麽能這樣對他?!」陳酒幾乎強忍著憤怒說。


    江倦無所謂道:「沒殺了他,已經是對他最大的仁慈了。」


    殺了陳之宵必定會讓陳家人懷疑,江倦力量還沒有恢復,並不打算在這時候驚動陳家人。


    「你乖一點,我就不動你。」江倦說,小鬼已經和他匯報過了,陳酒沒有把他的事情說出去,還算聽話。


    陳酒:「那你到底要怎麽樣?」


    這隻鬼陰晴不定,時不時就恐嚇他一下,卻又不真正動他,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麽。


    江倦則是陷入了思考。


    當陳酒說出那個久違的名字時,江倦心中產生了一種無法排解的巨大暴怒感,那是他生前的怨念在咆哮,催促他立刻把麵前的人吞噬了。


    那一瞬間,江倦失去了理智,當他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陳酒已經陷入了昏迷。但幸好還活著。


    江倦不知道他為什麽忽然心軟,也許是因為陳酒與這件事情無關,他也隻是一個被牽連的無辜人,沒必要殺了他……


    但潛意識裏,江倦已經把陳酒歸位了自己的所有物。


    江倦迴到主臥,重新翻看那本冊子的時候,發現其中還介紹了全陰體質的一個特性,若是沒有陽氣灌注,十八歲便會死去。


    陳酒註定是要和他一樣,變成鬼的人。


    那他到時候,也可以勉強收了陳酒當小弟,罩著他。


    將所有事情都考慮周全了,江倦道:「我對你做什麽,你都不能反抗,僅此而已。」


    「隻要你聽話,我不動他。」


    「你要做什麽?」陳酒又是憤怒又是茫然,這隻鬼究竟要幹什麽?


    江倦並不說話,抬手按在陳酒的肩膀,讓他重新倒迴床上,隨後審視般一寸一寸打量陳酒的臉,猶如刮刀一般的時間讓陳酒心生不安。


    在這長久寂靜的沉默中,他聽到陳之宵自然地唿吸聲,這聲音令他心煩意亂,覺得這個姿勢似乎不太對勁。


    陳酒正要說話,江倦便低下頭,親了下去。


    江倦知道,他需要陳酒的血,很多很多,才足以恢復力量,但他也知道,人類如果失血過多就會死亡。


    他希望陳酒可以自然死亡,而不是因為這種原因死亡。


    陳酒渾身一震,這鬼太涼了,渾身上下散發著陰氣,宛若是冬天裏行走的人形冰櫃,陳酒猛地打了一個寒顫,死活不張口。


    江倦也沒有幾分耐心,不輕不重地咬在陳酒嘴唇上,涼絲絲的,涼涼道:「張開。」


    陳酒完全懵了,他不知道事情怎麽突然變成了這種走向,這鬼前麵還恨不得要殺了他,怎麽現在又開始親他了。


    ……鬼的辦事邏輯好像不能用人的思維來思考。


    陳酒緊緊抿著唇不讓江倦得逞,江倦半天也得不到他想要的東西,又不能逼陳酒就範,那怎麽辦?


    陳酒怕冷,很怕冷。


    而江倦偏偏冷的要命,永遠熱不起來。


    江倦一隻手便順著衣擺滑了進去,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陳酒完全沒用防備,被凍得一激靈,下意識張口要喊,於是就被江倦得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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