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是保潔,不是四界拆遷辦 作者:一個巨大的坑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站在一旁的宗宸不是傻子,他看著陸仁陡然變得煞白的臉色,便能猜出這張人皮的來曆,他隻能輕聲安慰陸仁:“節哀順變。”陸仁此刻說不出話來,他感覺如今所經曆的一切已經超出他作為一個普通人能承受的極限了。他甚至覺得靈魂分裂成了兩半,一半在絕望尖叫,一半在無助哭嚎,但現實中的他,卻隻是站在那裏一言不發。正在此時,陸仁卻聽見一旁的宗宸突然大喝一聲:“小心!”接著宗宸便向著陸仁飛撲過來,直把陸仁帶得向左一摔。與此同時,陸仁聽見一聲巨大的“嘭”聲在他的耳邊炸開。有一個巨物似乎掉在了他剛剛站立的位置。等陸仁穩住了身形,再定睛一看,發現是一個巨大的佛頭從房梁上砸了下來。他震驚地說:“這裏為什麽會有顆泥塑佛頭?”然而話音剛落,就看見本是背對著陸仁的佛頭轉了一圈,用正麵朝向了他,佛頭開口,說出來的話裏充滿了遺憾:“糟了,被你躲開了。”這是什麽怪物!陸仁與宗宸見狀,趕緊站起來向房門口跑去。在倉皇逃命途中,宗宸抽空往迴看了一眼,就看見那個佛頭底下竟然長出了八根手手腳腳,七手八腳地朝著二人追擊而來,嘴裏還在念叨著:“別跑,我的新衣服!”第41章 返鄉(八)倒v結束宗宸和陸仁逃到了院子裏。身後的佛頭依然窮追不舍,似乎很享受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邊追擊邊發出了“桀桀桀”的狂笑之聲。又因為手腳多的緣故,通力協調,跑動起來速度委實不慢。陸仁在逃命過程中不住地迴頭確認佛頭的位置,發現與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竟然在不停地縮短。糟糕,同這個怪物賽跑不出意外會是個必死的局。於是陸仁當機立斷:“我們分開跑!起碼能保住一個人。”這話雖然殘忍,但宗宸心裏明白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於是他斬釘截鐵地同意了:“好!”幸運二選一環節即將開啟。參賽玩家:十七歲精力充沛的男子高中生宗宸v.s.24歲吃盡了生活的苦的體力勞動者陸仁。輸家會被做成邪神的新衣服,那麽這個殊榮究竟會花落誰家呢?ready?go!宗宸和陸仁在出了陸家大門的岔路口分開了,宗宸選的路一直通往村裏,而陸仁選的這條路則蜿蜒向了山中。佛頭看著分道揚鑣的兩人,配合地在岔路口猶豫了一下,像一個在商店中挑選商品的貴婦,斟酌著自己合意的衣服。這兩件“衣服”都是在的蠱惑下,由的信眾騙來的。說起來,佛頭覺得人類真的是很可笑的一類生物,他們似乎最喜歡拖自己最親近的人下水了,的信眾們幾乎都是由此發展而來的。起初,陸仁的伯伯是在一堆外貿交易的抵債貨物中發現的。那時候的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隻是個小小的偷渡客,剛剛狼狽地從須彌山上逃了出來,體型也不似這般龐大。上令各界分割而治,更嚴格規定各界生靈隻能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就像魚不能離開水到達陸地上一樣,各界也不可能直接隨意互通,如果非要跨界可向界司提出申請,但佛頭是一個罪人,不能求助界司,否則會被抓起來。強行越界的行為讓幾乎被奪走了身上所有的力量。但因禍得福的是,因為當時的力量太過孱弱,人間界對的排斥也隨之削弱了許多,讓得以有了一絲喘息。虛弱的附在一卷古印度的經書殘卷上,像一隻畸形的寄居蟹。因為各界不互通的原因,在遇見陸仁的伯伯之前,佛頭甚至沒有接觸過人類。之所以選擇來到人間界,很大原因是因為十界之中,隻有人間界,是諸神不屑之地,也唯有在此處,作為大罪人的可以得一夕安寢,且偷生。陸仁的伯伯叫陸國慶,人不壞,隻是個有點窩囊的普通中年男人。人到中年,正在遭遇著中年危機,在家裏總是被老婆數落,寶貝女兒也同自己日益不親近。陸國慶發現了佛頭以後本來是很害怕的,但是漸漸地小小的看著毫無威脅,並且還苦苦要求陸國慶幫幫他。陸國慶起了惻隱之心,把藏在了閣樓裏。起初,懵懂的佛頭同失意的陸國慶相處得很融洽。陸國慶每天會帶著酒來找小敘一會兒。他給看他女兒的照片,記得那張照片裏的陸嵐笑得像花一樣,一株向著太陽放肆生長的花。然後陸國慶會看著女兒的照片抱怨:“明明小時候那麽可愛,為什麽長大了卻對爸爸那麽冷淡呢?”大多數時候,佛頭隻是安靜地聆聽,偶爾安慰陸國慶幾句。陸國慶也會在因為人間界的斥力而感到痛苦時,將捧在手掌心裏。被人類的體溫包裹著,可以明顯感覺到人間界的斥力減少了很多。“人類的體溫,好溫暖啊。”當時這麽想著。因為不是人間界的生物,佛頭不需要吃東西,吃人的情感。失意落寞都能成為的養料,被吃掉了這些負麵情緒的陸國慶也會變得開朗起來,獲得麵對新的一天的勇氣。他們互相幫助,生活在朝著好的一麵前進。那真是一段不錯的時光。轉變始於一個普通的夜晚,普通得同此前無數個日日夜夜沒有一絲一毫的區別。佛頭仍然記得那天,陸國慶的小生意因為周轉不靈,開始出現了虧空,他可能就要破產了,那天晚上陸國慶喝了很多的酒,明顯急得就像是一隻熱鍋上的螞蟻,他在的麵前哭得眼淚鼻涕全流了下來,像一個無助的孩子。佛頭仍然記得那一刻是怎麽想的,想幫幫這個可憐的中年人,畢竟他是來到人間後的第一個朋友。用自己的能力變出了金子,這對佛頭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那一刻,陸國慶看著手裏的金子,眼神變得直勾勾的。而發現,那晚所吃到的情感,是那麽的奇怪。那情感聞上去像是腐敗已久的植物根須,但吃起來卻又如同蜂蜜一樣,出奇的香甜。後來,佛頭終於明白,那個感情,叫做欲望。但當明白那是什麽的時候,對那個情感的味道已經變得上癮了,而陸國慶,則是對金子上了癮。他們兩個開始夜夜在閣樓重複那晚的過程。沒過多久,吃了一段時間欲望的佛頭驚奇地發現,自己的身體開始長大了,慢慢地長成了成人手臂的大小。而僅僅依靠陸國慶的欲望已經滿足不了了。而當發現錢可以來得這麽容易以後,陸國慶放棄了他的小生意,他隻需要向他新飼養的寵物伸手要錢就可以了,他變成了一個貪得無厭的中年人。為了更好地滿足他的寵物,陸國慶開始為聚集起信眾,人類究竟有多愚昧呢?隻需要裝作聆聽,展現一些很小的神跡,他們就會對深信不疑。滿足信眾一些很小的願望,他們就會主動為帶來更多的信眾。佛頭在一天天地變大,閣樓已經漸漸裝不下了,而的樣子也日漸醜陋了起來。更糟糕的是,隨著的力量逐漸增大,人間界對的排斥力量也日益增大,的身體開始潰敗。陸國慶把轉移到了他出生的小山村裏,他們盤踞於此,把這裏漸漸變成了他們的神國。但哪怕創建了這個世外神國之後,可以為他們躲避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但依舊逃不開人間界對的懲罰。已經很久沒有人把佛頭捧在手心裏緩解疼痛了,等想起來的時候,陸國慶已經很久沒找談過心了。他現在自封為的主祭,每天接受著信眾的擁戴。陸國慶不該認為佛頭隻是他可以隨意丟棄的寵物的,已經被人類教會了欲望。也已經不能忍受斥力日夜的侵擾了,於是想起了曾經在陸國慶的手中可以逃脫人間界斥力的事情,想出了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把陸國慶,變成了的一件衣服。但是這件衣服,現在已經穿了太久,就快要失效了。他需要一件新衣服,一件更加年輕,功效也將更加持久的衣服。如果這件衣服,能像陸國慶,像那個給過在人間的第一絲溫暖的人,那就更好了。而的信徒們,也開始為了滿足他的願望,而進行了努力……佛頭在岔路口猶豫了太久,眼看著的新衣服都要跑了,不得不趕緊做出決定。最終選擇了追擊著陸國慶年輕的侄子上了山,沒辦法,誰讓還是挺念舊的呢,他還是想要一件相似的衣服。本次幸運二選一的大獎得主是一如既往倒黴的陸仁,讓我們恭喜即將被開膛破肚的他吧。陸仁發現,選擇跑山路是一個很不明智的決定。山路崎嶇,且多上坡路段,並不適合要奔跑著逃命的他。而且身後在努力追擊的佛頭,似乎並沒有被這難走的山路影響到,依然健步如飛。自己給自己上了個debuff的陸仁:“……”佛頭的腳步聲已經離陸仁很近了,他甚至不敢迴頭看,他聽見佛頭的聲音幾乎是貼著他的後背響起:“抓到你了,我的新衣服。”然後陸仁就感覺到脖子後麵的衣領一下子被什麽東西給拉住了,他絕望地想:“這次怕是真的完了。”突然,被扯著的衣領似乎被什麽割斷了,後麵拉扯著他的力氣陡然一鬆,讓本來正在同背後角力的陸仁一時間竟然沒站穩,被甩了出去,摔了個狗吃屎。等陸仁滿身是泥土地爬起來的時候,他發現他身後站了個年輕人。年輕人堅定地擋在了陸仁與佛頭之間。那個年輕人的衣著看上去像是個來采風的大學生,但他卻擁有一頭雪白的頭發,是一種一塵不染的白色,一眼望過去就像是遠方的雪山山巔那般高潔。那個年輕人背對著陸仁,腰背挺得筆直,身上散發出一股沁人心脾的草木清香,陸仁恍惚地覺得這股味道似乎有些莫名的熟悉之感。對這個年輕人的身份,陸仁心裏有了一個猜想,於是他試探性地開口:“祁嶼?”年輕人聞言,側過頭瞥了陸仁一眼。那是一雙湛藍色的眼睛,如同雨後初霽的天空一般,澄澈透明。他的眼神波瀾不驚,有一種看透了世事的淡然,顯現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神性。年輕人並沒有迴複陸仁的話,隻是看著陸仁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算是打過了招唿。對麵的佛頭卻似乎認出了這個阻攔他的年輕人,他眯起眼睛,不悅地說道:“山鬼?你竟然上了這件之前逃跑的衣服的身,想要對付我?”說著,佛頭又發出了“桀桀桀”的怪笑,“簡直是不自量力!”山鬼沒有說話,他隻是看著佛頭,挑了挑眉。於是,感受到被冒犯的佛頭衝了上來,與攔路的山鬼,戰至一處。第42章 返鄉(九)佛頭的戰鬥力並不弱,並且還吸收了眾多信徒的欲望,如今早已變得體型龐大且形象駭人。光是那八隻手手腳腳,完全舒展開的樣子便有一個成人身高那麽長了。再加上那些手手腳腳孔武有力,揮舞起來就像鞭子一樣,殺傷力巨大。陸仁即便是站得遠遠的,依然能聽見佛頭的手腳揮動引發的破空之聲。好在附在祁嶼身上的山鬼個頭雖小,但是行動卻十分靈活。他來去自如地在這些孔武有力動作卻不那麽快的手手腳腳之間輾轉騰挪。並且在閃避過程中,山鬼甚至還可以抽空靠近佛頭的本體,用力地給佛頭來上了一記沉重的左勾拳。佛頭吃痛,大叫一聲把一條胳膊收了迴來。想要用這條手臂抓住山鬼,但方才還在跟前的山鬼卻早就已經趁著他收手的瞬間逃之夭夭了。就像陸仁永遠抓不到半夜的蚊子一樣,佛頭也永遠抓不到山鬼。佛頭似乎終於受夠了,開始沉不住氣了,泥塑的麵部也顯出了惱怒的神色。隻見佛頭大吼一聲,並快速地往後跳了一步,在這過程中,把那些手手腳腳全部收了迴去。正當陸仁在疑惑佛頭要幹什麽時,他驚訝地發現佛頭頭頂的螺髻似乎在震動。陸仁以為自己看錯了,於是他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陸仁再睜眼望向佛頭的時候,他確定了自己並沒有看錯,佛頭上的螺髻確實在震動。更可怕的是,這些震動的螺髻中間都裂開了一條縫,一絲不祥的氣息從這道縫中傾瀉了出來。陸仁並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但是一種名為恐懼的情緒突然籠罩了他,讓他的靈魂都為之戰栗了起來。陸仁聽見他麵前山鬼向他大喊道:“閉上眼睛!”一個人在不知所措的時候,隻要有另一個人能給出建設性意見,那麽那個不知所措的人一般都會下意識地照做。所以陸仁幾乎是在聽見山鬼的聲音的一瞬間,就沒有一絲一毫猶豫地照做了。閉上眼睛的陸仁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他的視線內隻有一片漆黑,這讓他有些不安。但這個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陸仁突然被人攔腰扛到了背上。扛他那個人的肩膀猛地頂上了陸仁的肚子,差點把陸仁頂吐了,但陸仁還沒來得及抗議,扛著陸仁的人就跑了起來,一陣顛簸又把陸仁到嘴邊的話給頂迴去了。陸仁想睜開一隻眼看看發生了什麽,但山鬼的焦急的嗬斥聲炸響在耳邊:“不準睜眼!”陸仁聽著這個少年音便知道,扛著他的人是山鬼無疑了。他心知山鬼不會害他,於是複又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安靜地等待著山鬼給他的指令。他同山鬼不熟,人家好心救他,他也不好嫌這嫌那,遂也不敢提自己的肚子被山鬼的肩膀頂得生疼這件事,隻能忍著疼,憋著一口氣把小腹的肌肉繃緊,借此緩解一下。山鬼扛著陸仁在山間輾轉騰挪了約莫一刻鍾的時間,才終於停了下來。他立定之後又向四圍望了望,確認安全之後,才把陸仁放了下來。陸仁終於從頂肚子的酷刑中被解放了,卻仍然不敢擅自睜開眼睛,直到他聽見山鬼終於在他旁邊說了句:“睜眼吧。”他才敢慢慢睜開眼睛。一句普普通通的話話,聽上去竟然宛如天籟。睜開眼的陸仁才發現,山鬼帶著他來到了接近山頂的一處地方。可以判斷出他們所處的位置應當是舊時修建的一處小廣場。往山下的來路看,依稀可以看見從有幾級石階從低處蜿蜒而上,製作石階的青石方正寬闊,當初建造之時應當也是花費了一番功夫的。但細看之下便可發現這石階如今已然斷裂,現存也不過幾階罷了,再往下兩步路的石階更是早已不知去向了。石階縫裏也已經長出了青青野草,正在隨風搖曳著。看來已經荒廢了許多年了。而陸仁所在的這方山間小廣場,應當也是前人細心修建的。平台是用幾塊巨大的青磚鋪成的。估算一下昔年往山裏運大石頭的成本,便足以知道這地方曾經是有多輝煌的存在。小廣場不大,從南往北,從東往西都是十步以內就能走完。小廣場的盡頭長著一顆巨大的樟樹,樹幹粗壯,需要多人合抱,陸仁不太會看樹齡,但他不曾見過比這棵樟樹更粗壯的樹木了,他猜想這棵樹的樹齡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年了。先有天地,後有了樟樹,過了許多年,才有了樹下的人。陽光從樹葉的縫隙中漏下,在陸仁身上投下了一片斑駁的樹影。陸仁抬頭,透過樹葉看見了天光。而樟樹的枝丫上鳥雀啁啾,一派繁忙景象,無數的生命又在陸仁的麵前自顧自地忙碌著,不理會他這個偶然闖入的過客。偶爾一陣清風拂過,樟樹便會發出一陣沙沙聲,令人心情舒暢。這棵樟樹,已經活成了一個娑婆世界。此刻陸仁昂起頭看著樟樹的樹冠,嘴裏忍不住嘟囔著:“我好像,來過這裏。”他似是不確定般,又低下頭往不遠處看去,樹下有間不過半人高,沒有門的小石頭房子,裏麵似乎立著一座雕像。陸仁離那小房子有些遠了,隻能看見那雕像的腳,雕工並不細致,就像兩個饅頭,是十分原始的雕刻工藝。陸仁怔怔地看著那座灰牆灰瓦的石頭房子,雖然還沒有看見那座雕像的臉,但他卻說:“我好像,知道裏麵那座雕像長什麽樣。”說完這話,他又原地轉了一圈,仔細看了看這個地方,再開口,說出來的話卻比剛剛又多了幾分篤定,“我小時候來過這裏。”陸仁似乎陷入了迴憶裏,開始了自言自語:“那個石頭房子裏的雕像,隻有半邊腦袋,另外半邊幾十年前被人砸壞了。我上次來的時候,有人正在修補它……”說到這裏陸仁停住了,他似乎終於想起了什麽,他轉頭看向了白發藍眸的山鬼,叫出了那個已經很久沒人叫起的名字:“阿離……”三歲的小陸仁第一次來到封胥村的時候,人還沒有板凳腿高,走路也還有些費勁。但他當時就喜歡跟著比他大的孩子們玩。盡管這些大孩子都當小陸仁是累贅,想方設法地要丟掉他自己玩,但他每次都有辦法偷偷跟上他們。大孩子們感到煩了,決定想個辦法徹底丟掉小陸仁。但大孩子畢竟也還是孩子,他們還掌握不好分寸,他們還不知道丟掉一個累贅和害死一個累贅的區別。他們把小陸仁騙到了山裏,然後甩掉了他。等小陸仁終於同大孩子們送他的蟋蟀玩夠了的時候,抬起頭卻發現周圍隻剩下了自己一個人,帶他來這裏的孩子們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小陸仁嘴裏不住地喊著大孩子們的名字:“烏鴉,福樂,胡姐姐,你們在哪裏啊。”沒有人迴答他,隻有風吹過旁邊的草叢發出的聲音,山林中還傳來不知名的鳥雀粗糲難聽的啼叫聲。年幼的小陸仁害怕極了,他開始一邊哭一邊尋找起他的小夥伴。小陸仁就是在這個時候找到這個小廣場的。但他不是從斷掉的台階上爬上來的,他是想下山的時候不小心跌下了一個不高的斷崖,一屁股滾落在了這個台子上的。他癟著嘴,正揉著自己的屁股站起來,就看到不遠處有個很小的房子裏有個人。那個人背對著小陸仁蹲著,正在忙活著自己手上的事,似乎並沒有發現他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