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輕捏著老頭臨走前,塞給她的一顆丹藥看了一下,還是強身健體的丹藥,對她現在的情況來說,收效甚微,但有總比沒有好。


    慕雲輕將那顆丹藥給吞了,可能是心理作用,她感覺身上的傷口疼痛程度似乎減輕了那麽一丟丟,隻有那麽一丟丟,但足夠讓她緩一口氣。


    慕雲輕撐著這口氣,去了浮屠塔,從裏麵找出來一些止痛的藥散。


    她之前用過太多強行提升玄氣和魂力的丹藥,現在不能再吃那樣的丹藥,再吃的話就是徹底損傷本源,隻會加倍摧毀自己。


    慕雲輕不想那麽找死。


    她找了些藥散出來,老頭還沒迴來。


    慕雲輕估摸著那老頭一時半會兒可能不會迴來,她瞥了一眼旁邊昏迷不醒的夜星樓,脫下了衣服。


    衣服完全被鮮血浸透,黏住了背上的傷口,脫衣服的時候一扯,就扯動了傷口,疼得慕雲輕差點腿軟地趴下去。


    她幾乎咬碎了牙根硬撐著,把衣服扯了下來,往迴瞥了一眼,看不太清楚,隻能看到肩上似乎都是血。


    慕雲輕打開了藥散包,手指因為疼痛抖得不行,她提了一口氣,用另外一隻手按住了手腕,迫使自己扛過去。


    緩了一會兒,感覺手沒那麽抖了,慕雲輕才拿著藥散包,往後背上抖過去。


    這種姿勢不太舒服,再加上背後又沒眼睛,慕雲輕手一抖,抖了很多藥散下去,那藥散浸入傷口,瞬間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


    慕雲輕嘶了一聲,渾身顫抖起來,骨骼都在發出痛苦的慘叫,眼前跟著襲來一陣一陣的黑暗,險些將她吸入其中。


    她強撐著,好不容易才勉強給自己上完藥。


    強勁的藥效下,慕雲輕有點脫力,艱難地將衣服套迴來,便徹底脫力地側靠在山壁邊,腦子裏現在疼得隻剩下一片空白,除了疼痛這個意識,似乎再無其他。


    慕雲輕恍惚了許久,直到聽見一陣歡喜的喊聲。


    “我迴來了,我摘了好多果子!”


    慕雲輕微微掀起眼皮,就見那老頭捧著一片大樹葉,裏麵兜著好多晶瑩剔透的果子。


    老頭別提多高興了,小心翼翼地捧著果子,高興地一蹦一跳地跑到了慕雲輕麵前,獻寶似的在慕雲輕麵前展開,“看看,你看看,好多果子,好多果子!”


    他把果子都塞給了慕雲輕,“你吃,趕緊吃吧,吃了你就來陪我玩!”


    慕雲輕力量耗盡,這會子還真有些餓了,果子看上去挺幹淨的,她聞了聞應該也沒毒,便用手隨便蹭了一下,咬了一口,入口果香四溢,甘甜清冽。


    老頭喜滋滋地問:“怎麽樣,怎麽樣?這果子好吃吧?我跟你說,這是我最喜歡吃的果子了!就是不好找,我跑了好遠才找到的……平時我可都舍不得吃!”


    那言外之意大有一種:我舍不得吃的都給你吃了,你吃完記得陪我玩!


    慕雲輕有些哭笑不得,她勉強坐直起來,一邊吃一邊朝老頭問道:“你不是說丹藥最好吃嗎?怎麽,每樣你都舍不得吃?”


    老頭自己也拿了一顆果子,一屁股在慕雲輕麵前坐下,吭哧啃了一口果子,口水和果汁四濺,“丹藥是什麽?”


    “就是你之前拿給我的那種黑豆子。”慕雲輕描述了一下。


    老頭用髒兮兮的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頭發,結果留下來幾道黑印子,他也不知道,吃得香甜,“那是丹藥嗎?”他含混道:“那個太少了,不能天天吃,天天吃就沒了。”


    慕雲輕想,這老頭還挺聰明的,知道丹藥數量有限,不是取之不竭的,還知道節省。


    這果子大概就是除了丹藥外,老頭最喜歡的。


    別的不說,味道是真的還不錯。


    不過,慕雲輕對這果子沒什麽興趣。


    她盯著老頭,試探性地問:“之前你說,那些丹藥是別人給你的,真不是你自己煉製的?”


    “煉製?”老頭一本正經地問:“那是什麽?”


    他那神情完全不像是裝的。


    如果是裝的……那他完全可以去搏一搏影帝了。


    慕雲輕頓了下,繼續問道:“那你說是別人給你的,把那些丹藥給你的人,又是誰?”


    老頭啃著果子,似乎陷入了迴想,啃得動作放慢,過了一會兒,他才道:“是,是我的朋友!”他像是找到了合適的措辭,手舞足蹈地道:“對,是我的朋友!”


    “你還有朋友?”慕雲輕像是閑聊,一邊吃一邊問,順帶轉移注意力,要不然再這麽枯坐下去,她怕自己隨時會暈過去。


    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她和夜星樓兩個人都暈過去,可不是一件好事。


    慕雲輕強打精神問:“那你以前是做什麽的?你的朋友是煉藥師嗎?”


    “煉藥師……”老頭抱著個果核,歪頭想了想,“哦!他是煉藥師,他有好多好多丹藥!”


    慕雲輕追問:“那你呢?”


    “我?”老頭指了指自己,黑漆漆的手又在臉上抹了幾道,緊接著他手一頓,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神情變得很是恐懼起來,他丟掉了果核,抱著自己的頭,渾身顫抖起來,“我,我是做什麽的?!我是做什麽的?”


    慕雲輕沒料到他反應會這麽激烈,剛想安撫住他的情緒。


    老頭忽然尖叫一聲,那聲音淒厲又憤怒,隨即他從殘破的袖子裏,抓出來一塊破布,在那麽一瞬間,慕雲輕覺得他好像是清醒的。


    他捧著破布,呐呐地道:“我,我是煉器師,我是煉器師……”


    “煉器師?”慕雲輕麵色一凝。


    “對,我是煉器師……我就是煉器師……”老頭茫然又惶恐無措,手裏的破布掉了下來。


    慕雲輕聞言,伸手將掉落在腳邊的破布撿起來,破布上麵是一團一團的血跡。


    前麵幾行的血跡,是一行行重複的句子。


    “我是煉器師,我叫崔千山。”


    “我是煉器師,我叫崔千山!”


    “——”


    這麽一句話,大約重複了幾十遍,血跡布滿整塊破布,一上來他的字跡還算清晰,可見應該是在清醒的時候寫下來的,但到了後麵就越來越模糊,字跡越來越抖動,到最後不成樣子,變成了一團烏七八糟的血跡,四仰八叉地躺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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