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
感覺自己忽然間失去了意識。
究竟是什麽時候失去意識的？似乎就是在進了沐蕭的屋子，她說不讓我碰之後的事吧？
就仿佛自己的魂靈從身體中彈出，在一個恍惚的世界，俯視著自己的身體。依稀中似乎有誰製住了我那暴走的身體，那個躁動的我拚命地掙紮著，但似乎都是離我很遙遠的事，以至於我竟記不真切，隻覺得突然做了一場夢一般，隻不過是噩夢而已。
我在虛無中跌跌撞撞地摸索著，徘徊著，找尋著迴到原處的路。可是卻隻能像一艘在暴風雨的海上被風浪拍打得搖搖晃晃的小舟想要找到迴家的路一般徒勞。
不知過了多久，筋疲力盡的我，聽到了一個聲音輕聲喚我。那個聲音清澈溫暖，宛如穿過烏雲降下的陽光，預示著暴風雨終於過去一般。
我迴到了自己身體裏，恢複了意識，才發現那個聲音原來是沐蕭。
被她微微顫抖的雙手擁著，緊緊貼著她柔軟的胸口，我的唿吸間都是她胸口的體溫和熏香。
雖然不知道我在恍惚的時候做了什麽，但是我能從她怦怦直跳的心髒的劇烈搏動中感受到她的恐懼。
但願我方才沒有傷到她。
“太好了！蒼！你恢複過來了！”沐蕭柔軟的胸口離開了我的臉，取而代之的是她那放大的笑臉，笑容竟是那樣的溫暖真誠，隱隱還看得到淚花的眸瞳中，溢滿著關心和愛意。隻是一邊的臉頰有些紅腫，不知道是不是我無意間傷了她？可她完沒有生氣，反而一臉的擔憂和欣喜。
總之，想必玄看到如今的光景，一定會氣得活過來吧？
即使真的如此，我也有能力再把他送迴地下一次。
我想擁著這樣可愛的沐蕭，可是動了動手才發現自己似乎被綁住了，手掌處傳來了清晰的疼痛感，但是現在不是在意自己受傷了沒有的時候。
“沐蕭，這是……”我竭力掩飾著自己的狼狽與不安－－我記得父親生前就會時不時不認識人，變得狂躁，甚至會無緣無故地攻擊他身邊的人，母親就是因為有一次被父親毆打，結果傷勢過重撒手人寰。而如今，阿雪也已經失心瘋了……莫非，我也是如此？我方才……傷到她了嗎？
“太好了……太好了……”她隻是抽泣著撲到了我的懷裏，隨後那一聲聲隱忍的抽泣便化為了放心的哭泣，我感覺有什麽濕濕涼涼的液體順著我的脖頸流進了我的衣領。
“好了，沒事了，別哭了。”我本想拍拍她的背安慰她，可是因為手被綁著，隻能用話語先安慰她一下吧。
“嗯。”她乖巧地在我懷裏點點頭，隨後用手臂撐著我的胸口坐起身來。看著她紅撲撲的臉頰，我覺得身體的某處瞬間起了再正常不過的反應，可是我還沒有不解風情到那種程度－－既然她會如此在意我，就讓她多在意一會吧。
“我……剛才怎麽了？”我以盡可能不要觸及她恐懼記憶的方式試探著問道。
“嗚……”沐蕭突然很孩子氣地垂著頭哭了起來。
“別，別哭啊！”莫非……我方才打了她？還是在她不情願的情況下強迫她做了那種事？我竟然什麽都不記得了。
“嗚，都是我不好……都是因為沐蕭說‘不要’，夫君才會生氣吧？以後沐蕭再也不說那種話了，夫君說什麽就是什麽……夫君生氣的樣子好可怕，夫君不要再打沐蕭了……沐蕭以後一定聽話……嗚嗚，沐蕭好疼啊……”她跪坐在我腿上，一雙手不停地抹著眼淚，到最後徹底泣不成聲。
看著這樣崩潰大哭的沐蕭，我真的恨不得把自己扇死在她眼前以換得她破涕為笑。之前折磨她，純粹是因為她對玄念念不忘，可是已經過去一年了，她早就忘記他了，而且好不容易才讓她身心的成為我的人，結果先是滑胎，再是選秀，現在又是我動手打她……我好不容易在她心裏建立起的形象……
她會不會因為這一連串的事件而徹底失去對我的信心？雖然看現在的情況，並不至於，但是，她在心裏一定怕極了我。
我心亂如麻，卻不經意間看到了站在一旁角落裏低頭不語的阿瑾。
“阿瑾，把繩子給本王解開。”我衝她道。
“不要！”沐蕭突然抬起臉驚慌失色地高喊了一句，但隨即又漲紅了麵色，似乎為自己的失態十分懊惱，“我……那個……不要，沐蕭怕……”
“不怕，已經沒事了，是為夫不好，方才對沐蕭動手了，把沐蕭打疼了，為夫錯了，一會兒愛妻想怎麽懲罰為夫都行，好不好？”我連忙哄道。
“真的……真的不會打沐蕭嗎？”沐蕭瑟縮著問道。
“不會。”我本想說“為夫什麽時候騙過你”，但是考慮到明明答應她不會再打她可還是動手了，這樣的說辭可能隻會讓她覺得不安，所以選擇放棄了說這樣的話。
“那，那好吧，沐蕭來給夫君解開繩子，阿瑾，你先下去吧。”沐蕭嬌羞一笑，從我膝上下去，從地上撿起了匕首，將繩子割開了。
我將繩子從身上取下來，順便看了看我手上那深可見骨的傷，又看了看沐蕭手上凝著血的匕首－－大概我手上的傷就是用那個造成的吧？
“肯定很疼吧？”沐蕭捧著我的手，“都是沐蕭的錯，方才沐蕭以為夫君不要沐蕭了，本想拿著夫君送的防身的小刀自盡，結果夫君不顧自己的安危握住了刀子，沐蕭想夫君一定是沒有生沐蕭的氣……可是沐蕭想給夫君治傷的時候，夫君卻又打了沐蕭一巴掌，還說沐蕭是……是……”沐蕭說著，又委屈地哭了起來。
我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我說了什麽很過分的話嗎？我竟然完不知道，但是我應該不會說什麽太過分的話吧？
“沐蕭乖，不哭了，為夫剛才說過什麽了嗎？為夫可能是在氣頭上吧，記不清哪句話惹我們的沐蕭小乖乖生氣了，小乖乖和為夫說說，為夫一會受罰的時候也好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我盡可能溫柔地誘哄她。
“夫君……夫君罵沐蕭是身子不幹淨的賤人，就該被千人騎萬人壓。還說夫君對沐蕭做那種事是看得起沐蕭，說沐蕭這樣的賤人還裝什麽矜持，應該千恩萬謝地主動把腿張開，而不是說什麽不要。”沐蕭大哭了起來。
感覺自己忽然間失去了意識。
究竟是什麽時候失去意識的？似乎就是在進了沐蕭的屋子，她說不讓我碰之後的事吧？
就仿佛自己的魂靈從身體中彈出，在一個恍惚的世界，俯視著自己的身體。依稀中似乎有誰製住了我那暴走的身體，那個躁動的我拚命地掙紮著，但似乎都是離我很遙遠的事，以至於我竟記不真切，隻覺得突然做了一場夢一般，隻不過是噩夢而已。
我在虛無中跌跌撞撞地摸索著，徘徊著，找尋著迴到原處的路。可是卻隻能像一艘在暴風雨的海上被風浪拍打得搖搖晃晃的小舟想要找到迴家的路一般徒勞。
不知過了多久，筋疲力盡的我，聽到了一個聲音輕聲喚我。那個聲音清澈溫暖，宛如穿過烏雲降下的陽光，預示著暴風雨終於過去一般。
我迴到了自己身體裏，恢複了意識，才發現那個聲音原來是沐蕭。
被她微微顫抖的雙手擁著，緊緊貼著她柔軟的胸口，我的唿吸間都是她胸口的體溫和熏香。
雖然不知道我在恍惚的時候做了什麽，但是我能從她怦怦直跳的心髒的劇烈搏動中感受到她的恐懼。
但願我方才沒有傷到她。
“太好了！蒼！你恢複過來了！”沐蕭柔軟的胸口離開了我的臉，取而代之的是她那放大的笑臉，笑容竟是那樣的溫暖真誠，隱隱還看得到淚花的眸瞳中，溢滿著關心和愛意。隻是一邊的臉頰有些紅腫，不知道是不是我無意間傷了她？可她完沒有生氣，反而一臉的擔憂和欣喜。
總之，想必玄看到如今的光景，一定會氣得活過來吧？
即使真的如此，我也有能力再把他送迴地下一次。
我想擁著這樣可愛的沐蕭，可是動了動手才發現自己似乎被綁住了，手掌處傳來了清晰的疼痛感，但是現在不是在意自己受傷了沒有的時候。
“沐蕭，這是……”我竭力掩飾著自己的狼狽與不安－－我記得父親生前就會時不時不認識人，變得狂躁，甚至會無緣無故地攻擊他身邊的人，母親就是因為有一次被父親毆打，結果傷勢過重撒手人寰。而如今，阿雪也已經失心瘋了……莫非，我也是如此？我方才……傷到她了嗎？
“太好了……太好了……”她隻是抽泣著撲到了我的懷裏，隨後那一聲聲隱忍的抽泣便化為了放心的哭泣，我感覺有什麽濕濕涼涼的液體順著我的脖頸流進了我的衣領。
“好了，沒事了，別哭了。”我本想拍拍她的背安慰她，可是因為手被綁著，隻能用話語先安慰她一下吧。
“嗯。”她乖巧地在我懷裏點點頭，隨後用手臂撐著我的胸口坐起身來。看著她紅撲撲的臉頰，我覺得身體的某處瞬間起了再正常不過的反應，可是我還沒有不解風情到那種程度－－既然她會如此在意我，就讓她多在意一會吧。
“我……剛才怎麽了？”我以盡可能不要觸及她恐懼記憶的方式試探著問道。
“嗚……”沐蕭突然很孩子氣地垂著頭哭了起來。
“別，別哭啊！”莫非……我方才打了她？還是在她不情願的情況下強迫她做了那種事？我竟然什麽都不記得了。
“嗚，都是我不好……都是因為沐蕭說‘不要’，夫君才會生氣吧？以後沐蕭再也不說那種話了，夫君說什麽就是什麽……夫君生氣的樣子好可怕，夫君不要再打沐蕭了……沐蕭以後一定聽話……嗚嗚，沐蕭好疼啊……”她跪坐在我腿上，一雙手不停地抹著眼淚，到最後徹底泣不成聲。
看著這樣崩潰大哭的沐蕭，我真的恨不得把自己扇死在她眼前以換得她破涕為笑。之前折磨她，純粹是因為她對玄念念不忘，可是已經過去一年了，她早就忘記他了，而且好不容易才讓她身心的成為我的人，結果先是滑胎，再是選秀，現在又是我動手打她……我好不容易在她心裏建立起的形象……
她會不會因為這一連串的事件而徹底失去對我的信心？雖然看現在的情況，並不至於，但是，她在心裏一定怕極了我。
我心亂如麻，卻不經意間看到了站在一旁角落裏低頭不語的阿瑾。
“阿瑾，把繩子給本王解開。”我衝她道。
“不要！”沐蕭突然抬起臉驚慌失色地高喊了一句，但隨即又漲紅了麵色，似乎為自己的失態十分懊惱，“我……那個……不要，沐蕭怕……”
“不怕，已經沒事了，是為夫不好，方才對沐蕭動手了，把沐蕭打疼了，為夫錯了，一會兒愛妻想怎麽懲罰為夫都行，好不好？”我連忙哄道。
“真的……真的不會打沐蕭嗎？”沐蕭瑟縮著問道。
“不會。”我本想說“為夫什麽時候騙過你”，但是考慮到明明答應她不會再打她可還是動手了，這樣的說辭可能隻會讓她覺得不安，所以選擇放棄了說這樣的話。
“那，那好吧，沐蕭來給夫君解開繩子，阿瑾，你先下去吧。”沐蕭嬌羞一笑，從我膝上下去，從地上撿起了匕首，將繩子割開了。
我將繩子從身上取下來，順便看了看我手上那深可見骨的傷，又看了看沐蕭手上凝著血的匕首－－大概我手上的傷就是用那個造成的吧？
“肯定很疼吧？”沐蕭捧著我的手，“都是沐蕭的錯，方才沐蕭以為夫君不要沐蕭了，本想拿著夫君送的防身的小刀自盡，結果夫君不顧自己的安危握住了刀子，沐蕭想夫君一定是沒有生沐蕭的氣……可是沐蕭想給夫君治傷的時候，夫君卻又打了沐蕭一巴掌，還說沐蕭是……是……”沐蕭說著，又委屈地哭了起來。
我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我說了什麽很過分的話嗎？我竟然完不知道，但是我應該不會說什麽太過分的話吧？
“沐蕭乖，不哭了，為夫剛才說過什麽了嗎？為夫可能是在氣頭上吧，記不清哪句話惹我們的沐蕭小乖乖生氣了，小乖乖和為夫說說，為夫一會受罰的時候也好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我盡可能溫柔地誘哄她。
“夫君……夫君罵沐蕭是身子不幹淨的賤人，就該被千人騎萬人壓。還說夫君對沐蕭做那種事是看得起沐蕭，說沐蕭這樣的賤人還裝什麽矜持，應該千恩萬謝地主動把腿張開，而不是說什麽不要。”沐蕭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