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模仿著刀疤臉走路的樣子走過去。


    “別在拖在後麵了,還指望你的樣子辟邪呢!”


    “哈哈、哈哈、哈哈”


    “我說都是最後一圈了,怎麽還遇到事了,原來是一隻兔子”


    其中一個人手裏提著那隻倒黴的野兔。


    野兔身上紮著一支鋒利的飛鏢,有鮮血不斷流下。


    江浪心裏有些自責,默默說了句“兔子再見”


    這幾人說的沒錯,這是最後一圈,轉完後,他們開始穿過這片密林向裏麵走去。


    迎麵遇到接替他們巡夜的小隊,雙方的人交錯的時候,互相打著招唿。


    刀疤和這些人果然不太熟悉,沒人和他打招唿。


    對麵那些人看到江浪臉上的刀疤後,紛紛露出駭然的神色。


    兩隻小隊一隊走出這片林子,一隊進入林子,背道而馳。


    江浪前麵的人對他低聲道:“刀柄記得看到歪脖樹,就向反方向轉,不然大家都得完蛋”


    江浪牢牢記下他的火,亦步亦趨,緊緊跟著前麵的人,終於通過了這片密林。


    前麵的一切,霍然開朗,出現一座完全由樹木建立的營寨。


    不知道是陣法起到了作用,還茂密的枝葉遮擋。


    營寨周圍散布著星星點點的火光,剛才居然一點都沒有看見。


    這片林子中間那一大塊空地,原本生長在那裏的樹木,大概就是這座營寨的主要材料。


    江浪很想試試要是像是對付楚王府那樣,放上幾把火,會不會很輕易的燒掉這個地方。


    雖然還沒有對這座營寨進行全麵細致的探查,江浪憑借圖上顯示的斑點,可以判斷出營寨的大致形狀。


    營寨整體應該是大六角形,目前看到的兩座望樓的位置,正好位於六角形六個角中對著江浪的兩個角上。


    由此可以推斷出,營寨每個角上都可能有一座望樓,甚至更多。


    營寨的防衛極為嚴密,除了每個望樓上有三個活動著的哨兵,寨牆上還均勻散布著數十個明哨暗樁。


    營寨中間是均勻分布的營房,營寨中間還有一處明顯和其它區域分開的地方。


    那裏隻有不到十個人,比起其它地方的人員密集程度,舒適感自然強出許多。


    七個巨大的斑點,說明是他們最少是戰將級別的強者。


    一個熟悉黑點正在裏麵小範圍活動,還有兩個保持靜止狀態的戰將。


    三個都是白天標注過的,他們不是白天遇到的朱存寬和他那兩個同伴,還會是誰。


    江浪其實都沒有想清楚自己冒著危險,進入這裏想幹些什麽。


    誰當皇帝,關他屁事。


    但是覆巢之下,豈有安卵。


    自己的家在楚州,對身邊進行的巨大陰謀,多了解一些,總不是壞事。


    拐過一排長木屋,可以看到前麵有一個高大的院落。


    這就是圖上那個有七名戰將級強者所在的位置。


    小隊的首領在一座大木屋前停下,迴頭看著江浪。


    伸手指著旁邊一棟木屋道:“刀疤你的房子在那邊,東西也給你放進去了,別跟著我們了”


    江浪含含糊糊應了一聲,向那棟木屋走去。


    “哎、進去可別出來亂跑,望樓上的人看到可疑的人,會直接射殺的!”


    這聲音是走在江浪前麵那個人的聲音,他似乎是唯一對江浪有些善意的人。


    身後又傳來輕微的說話聲。


    他們認為刀疤聽不見他們的聲音,刀疤確實聽不見,但是江浪聽得見。


    “大哥,你怎麽趕他去馬廄睡覺?”


    “他看著那麽嚇人,晚上去個茅房,還是不嚇死人,當然要去馬廄睡了”


    “而且那是一間空馬廄,有些日子沒有馬住過了?”


    “你也不怕他一生氣跑了”


    “跑什麽跑,來這裏的人要麽是被派出去做事,要麽就一直待在這裏,隻有死人才能來去自由!”


    江浪裝作什麽都沒有聽見,推門進入木屋。


    一股夾雜著青春和馬糞味的空氣撲麵而來。


    木屋門口掛著一盞燈,雖然昏黃,大致還是可以看到房間裏的情形。


    木屋兩側被木柵欄隔成一各個小間,應該是已經放置馬匹的地方。


    中間空地上用幹草鋪成一個舒適的床鋪,上麵還放著一個包袱。


    還不錯,雖然有些養馬留下的氣味。


    對於江浪這個經常一天十二個時辰和馬待在一起的人,這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自己睡在馬廄裏,比和那些人睡在一間房裏,還更香甜些。


    江浪坐在那堆雜草上,打開那個包袱。


    裏麵幾聲換洗的衣服,還有一些散碎的銀兩。


    還以一本薄薄的書冊“雷家刀法”


    不知道這人姓雷還是從其它地方弄來的刀法。


    江浪翻動書冊,裏麵還夾著幾張名帖,還要一份寫著幾個人簽名還按著指印的紙。


    上麵寫著:今日,我封不直,餘不停、雷不謝、典不完四人結為異姓兄弟。


    不願同時同日生,但願同時同日死。每一個名字下都按著一個血手印。


    看到這張紙,江浪知道死在自己手裏的這廝是誰了。


    江湖有四個心狠手辣的獨行大盜,被人稱為風雨雷電。


    江浪收起那張紙,歎了口氣想“你們四個兄弟已經去了一個了,不知道那三個是不是同時死了呢”


    江浪並不知道,這位雷不謝是受到了臉上這一道刀疤拖累。


    若非如此,此刻他正和四個兄弟混的風生水起,哪裏會被人趕到馬廄裏裏住。


    江浪把這張紙放進書冊裏,和那些銀子一起放進自己的腰囊裏。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留下這些東西,但是這些東西以後確實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江浪吹滅那盞燈,躺在草堆上。


    他一直監視著對麵木屋裏的那幾個人,一盞茶過去,他們漸漸停止活動,應該是睡下了。


    江浪在木屋裏四處走動著,來到麵對中間那棟石頭小院的方向。


    這木屋挺結實,連個縫隙都沒有,沒有縫隙可以創造縫隙。


    他拿出匕首,輕輕在牆壁上刺入。


    感覺到匕首刺穿牆壁後,他收迴匕首,把眼睛貼在那縫隙上。


    那些人應是已經睡下,沒有活動的跡象。


    不然的話,江浪也沒有這麽大的膽子。


    七個戰將級強者,要是都發現不了被人窺探,還不如那塊豆腐把自己撞死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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