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時,淮鏡見著了那個印象中聽懸燭提起過的身影。


    不遠處,一個渾身藍『色』長衫的男子,正兩腳各踩一條青蛇,疾馳在風中,每行過一尺,兩條青蛇的嘴裏便會齊齊突出一股橙『色』霧氣,絲絲縷縷融入空氣中,緩緩降落到人界地麵上。


    想來,這便是瘟疫的源頭了。


    淮鏡眉頭一皺,看著藍衫男子腳下的兩條青蛇,十分嫌惡。迴頭看了看朝越,見得朝越眼中亦是同樣的神情,確定這位十成十便是正在人界橫行胡為的禺疆了。


    朝越站定,舉起右手,示意身後的三千天兵停下。然後對著身側的護衛交代了幾句,迴首看向淮鏡,輕聲道:“太陰星君,我本是想請求你幫忙救治染了瘟疫的凡人,沒想要你來蹚這趟渾水。你不了解禺疆,沒有過來一戰的必要,是朝越自私,想要與星君同行一次,算是了卻這些年的戀慕之願。還請星君站至天兵中間,親眼見證朝越拿下禺疆!”


    淮鏡皺了皺眉,想不到這小夥子竟是做了這樣的打算,雖然還是突然被表白,但淮鏡好歹也活了這麽多年,哪裏會被這樣的場合嚇著,何況這根本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個小夥子,怕是沒有與禺疆一戰的能耐。


    見著朝越目光篤定,戰意十足,淮鏡也不好再說什麽,總不能吵著嚷著說:“不不不,讓我上,我行!”


    思量再三,淮鏡會意般點了點頭,眸光中充滿了信任,以此給朝越打氣,可能會比阻止或者拒絕要好。


    朝越明朗一笑,兩排皓白的牙齒在陽光下格外耀眼,眸『色』中的意氣風發與誌在必得更加濃厚了幾分。


    “太陰星君便在此地等我,朝越去去就迴!”


    說完最後一句話,朝越帶著十之六七的天兵,齊齊朝著禺疆而去,盡管沒有一個人騎馬,亦是有著千騎卷平岡之勢。


    禺疆終於發現這邊的動靜,堪堪迴頭,見著兩千天兵與最前麵的朝越之時,已沒有意外之『色』,正如朝越所說,他們已交手過三次,誰都認得誰了。


    淮鏡這才發現,禺疆不隻是腳下踩著兩條青蛇,便是頭兩側的耳朵上,都各自懸掛著一條稍小些的青蛇。正挺著上半身,歡脫地吐著信子,絲毫不懼正氣勢磅礴而來的兩千天兵。


    臨出門之前,懸燭告知淮鏡,禺疆本是神獸,曾是顓頊最得力的臣子。卻因自出生帶來毀滅生靈之氣,被越來越多的神排擠,視他為不祥之獸,盡管他從未傷害過任何人,也逃不過這樣的猜忌。


    直到某一天,司掌風向的禺疆,無意間刮起一陣從未嚐試過的西北風,被風力所觸碰之人,紛紛受了重傷,無一人幸免。


    神界再也容不下這樣明火執仗的禺疆,為了防微杜漸,並且本著發揚懲惡揚善的美德,眾神對禺疆口誅筆伐,終是告到盤古大帝耳中,盤古大帝眼裏容不得沙子,勃然大怒,采取眾神之意,把禺疆開除了神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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