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聽晚渾身毛骨悚然,好像失去了行動的能力,眼睜睜的瞧著他不急不緩的走來。


    一步一步,猶如天羅地網,將她嚴嚴實實的禁錮住,她眼圈控製不住的泛紅,無路可逃的壓迫感讓她唿吸不暢。


    周圍一片白茫茫的雪地,唯有眼前嬌俏軟綿的人讓他尚有幾分耐心。


    靳泊禮的視線落在她的眉眼中,口吻是平緩溫淡的,像是兩個人之間根本沒有分別過,“怎麽不繼續玩了。”


    恍如隔世的聲音讓顧聽晚的腦子空白一片,她的唿吸急促,眼眸濕漉漉的,驚懼到手指發麻。


    “我...”


    想起自己膽大妄為給他下藥,從半山逃跑,離開他一個月,一樁樁一件件,她不敢想靳泊禮會怎麽對她。


    又會被帶迴半山關起來嗎?


    靳泊禮低頸,一貫的溫柔體貼,卻隱約有暴風雨似乎即將來臨,被壓抑的平靜,令人不寒而栗,“怎麽了?”


    顧聽晚的聲音微微發抖,孱弱無助,“想去找妍妍,這個時間她應該要醒來了。”


    夏妍是她此刻的倚靠,顧聽晚像是突然驚醒,逃跑似的轉身往家裏跑,男人邁著長腿靜靜的進入房子,看著她急匆匆上樓的背影並沒有去追,漫不經心的屹立在客廳,打量著她這一個月以來居住的地方。


    然而,夏妍並不在房間裏。


    顧聽晚心裏已經有了猜測,她早該知道,靳泊禮既然來了,那就會把無關人員帶走,隻留下她,讓她驚懼,讓她恐慌,讓她走投無路。


    靳泊禮寡淡的坐在沙發上,硬朗的眉眼顯得陰柔乖戾,他看著失魂落魄下樓的小姑娘,輕點自己的腿麵。


    “坐我懷裏。”


    整棟房子似乎已然被他身上的壓迫感充斥,空氣極其的稀薄,顧聽晚望了一眼窗外,空無一人。


    可是她知道,自己已經落在靳泊禮的掌心,他的人將整棟房子牢牢包圍住,隻要自己敢跑,靳泊禮連手指也不用動,自會有人將她送迴來。


    所以顧聽晚乖巧的走了過去,默不作聲的爬到他的腿上,被他勾著腰按在懷中,紅著眼眶低下腦袋,要哭不哭。


    十分熟悉的烏木沉香,密不透風的將她籠罩。


    靳泊禮雲淡風輕的張口詢問,“在外麵這一個月,過的開心?”


    不冷不熱的口吻,不知道他想要什麽樣的迴答。


    顧聽晚抿了抿嘴,硬著頭皮的迴答,“開心。”


    以為靳泊禮會生氣,會覺得她死到臨頭了都還寧死不屈。


    沒想到男人冰冷的手指輕抬她的下巴,似笑非笑的模樣,“開心就好,也沒浪費我砸進去的五千萬美金。”


    顧聽晚愣了愣,沒懂他是什麽意思。


    吻兇狠的壓過來時,顧聽晚不自覺的張開了唇送上,男人理所當然的享受,強勢的捏著她纖細的腰肢,像是要把她揉入骨血的力道,在宣泄著這一個月以來的忍耐。


    顧聽晚的唿吸緊促,小手用力的拍打著靳泊禮的肩膀,但是他幾乎是吻紅了眼,根本不給懷裏人反抗離開的機會,唇瓣因為她的掙紮稍微分開一些,他便急不可耐的追了上去,用力的吮,狠狠的扣住她的後腦勺,讓她感受,自己心中的怒意。


    幾乎要窒息。


    顧聽晚嗚咽著趴在他的胸口大口喘氣,靳泊禮的視線晦沉,指腹重重的按壓在她的唇上,眼底籠罩出一片病態的瘋狂。


    他笑了笑,動作無比的親密,連口吻也是繾綣著柔和。


    “明明可以在家裏做寶貝,非要出來流浪。”


    像是在和不聽話的小貓講話似的,總讓人感覺到心中有發毛的涼意。


    “不知道自己有多惹眼?不知道外麵有多少男人在偷偷的覬覦著你?知道我這一個月都沒怎麽睡好覺麽。”


    靳泊禮曖昧的摩挲著她的下巴,目光貪戀癡迷,透著一種不太正常的占有欲,“為你打造的烏托邦,喜歡嗎。”


    顧聽晚陡然打了個寒噤。


    她簡直頭皮發麻,是前所未有的膽寒,不受控製的緊緊抓著男人的手腕,胸脯在劇烈的起伏,眼眶紅的更甚,“什麽五千萬美金,什麽烏托邦,你到底在說什麽。”


    靳泊禮靜靜的盯了她一會,唇角含著淡淡的笑。


    “你看,寶貝,你根本沒有發現一點不對,本來就容易被騙,萬一有哪個不長眼的野男人把你騙走了,我怎麽辦,嗯?”


    能怎麽辦。


    他的理智早就蕩然無存,失去了身上所有的道德禮法,如果真的放她出去,真的有一個野男人把她騙走,他也要把人搶迴來。


    他的病態,他的貪欲,早就覆水難收。


    顧聽晚臉色蒼白,剛剛吻出來的紅潤盡數褪去,隻留下怔愣,腦子像是被人迎頭一棒,眼淚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流了下來。


    經常做甜品送給她的那位太太。


    會做深廣菜給她吃的同鄉阿姨。


    把她送迴家裏的本地人,在超市幫她把錢包搶迴來的壯漢。


    等等,她曾經以為是自己運氣好,碰到的都是好人,在這裏生活的很舒服,原來,全部都是安排好的。


    是有人在盯著她,將她麵前的困難輕而易舉的解決掉。


    是她以為成功的逃脫,結果其實從始至終都活在靳泊禮的眼皮子底下。


    這一個月,全部是虛假的。


    托基,是靳泊禮為她打造的一座密不透風的牢籠。


    顧聽晚的眼淚大顆的掉,她哭啞了聲音,“在半山的時候,你是故意放我走?”


    現在迴想起來,那晚的安保似乎也太過容易的就闖了出去。


    所以,那杯茶他可能根本就沒有喝下去,自己當時在他麵前說的話,他全部都聽到了。


    “如果不是聽見了那句你很喜歡我,”靳泊禮捏她的臉,“你現在早就被我關起來隻有我能看見,出不來了知道麽。”


    懷裏的人哭的實在是可憐。


    這樣和她講確實是有些殘忍,可他的手段如此,他的占有欲也如此,總會有一天,她全部會知道。


    像是定時炸彈一樣,讓他很不喜歡。


    靳泊禮心疼的吻了吻懷裏人的小臉,“寶貝,這輩子逃不開我,乖乖和我結婚,聽沒聽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港夜沉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為鹿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為鹿呀並收藏港夜沉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