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羅……快住手吧,卷軸有一組就夠了。”勘九郎冷汗直冒,覺得再繼續下去我愛羅會徹底六親不認、大開殺戒。


    “閉嘴!”蘊滿了鮮血的沙子緩緩滑動,我愛羅麵無表情,“我覺得還不夠。”


    躲在樹叢後的犬塚牙、油女誌乃和春野櫻嚇得一動也不敢動,連逃跑的勇氣都失去了,隻覺得唿吸聲再重一點就會喪命!


    怎、怎麽辦?!誰來救救他們吧!眼淚在春野櫻的眼眶中打轉,悄無聲息地劃過臉龐。


    “我愛羅,你快住手啦……”手鞠也插話,滿臉冷汗地想要阻止我愛羅,“就算姐姐我求你了嘛……好不好?”


    “姐姐?”我愛羅忽然轉頭,意味不明地重複了一遍。


    手鞠一瞬間覺得像炸開了似的頭皮發麻。


    “那哥哥我求你了,成不成?”


    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和緊張的氣氛格格不入。


    鳴人蹲在樹枝上,笑眯眯。


    他……什麽時候?!手鞠和勘九郎一驚。


    鳴人跳下樹枝,正好擋在犬塚牙幾人藏身的樹叢前。


    “說起來……你多大了?”鳴人微微歪頭,問道。


    我愛羅盯著鳴人看了一會兒——躲在樹叢後的幾人隻覺得這一會兒實在是太漫長了——迴答道:“大概12歲。”


    “跟我一樣大誒~那你的生日是幾月的?”


    在手鞠和勘九郎驚訝的目光下,我愛羅平靜地迴答了鳴人的問題。


    “1月19號reads();。”


    “看來你比我大……”鳴人的語氣似乎有點鬱悶。


    請問……為什麽氣氛變成了閑話家常?!轉折太突兀了吧啊喂!勘九郎和手鞠隻覺得現在的氣氛比剛剛的還別扭……


    躲在樹叢後的幾人覺得暫時安全了,可稍稍放鬆下來他們就全身酸軟、癱坐在地,根本無法站起,更別說逃跑了。


    “你跟我是一類人。”我愛羅雙手交叉,臉龐僵硬得像覆蓋了一層麵具一樣。


    鳴人點點頭,微微眯起的眼瞳裏似乎有溫暖的光。


    “你能殺死我嗎?”我愛羅很嚴肅地問道。


    手鞠和勘九郎大驚失色。


    鳴人再次點點頭,似乎是再確定不過的事情了。


    “喂!你別小瞧人啊!我愛羅可是很強的!你這個……”勘九郎看到鳴人那理所當然的態度隻覺得火氣直冒。


    我愛羅斜了勘九郎一眼。


    “喂喂!我愛羅,難道你就任他這麽狂妄、瞧不起人嗎?!”


    我愛羅收迴視線,淡淡地迴答:“他說的是事實。”


    勘九郎微微張大嘴巴,啞然。


    場麵上靜了一會兒,我愛羅似乎在思考些什麽,鳴人依舊神色輕鬆,可這倆人之外的其他人隨著時間的流逝覺得壓抑和恐懼再次歸來……


    我愛羅出聲打破了沉默。可他說出來的話卻讓所有人都驚訝萬分,赤丸甚至一不小心從犬塚牙的前襟掉到地上,發出挺大的聲響——但沒有人有精力去注意它。


    我愛羅說——


    “請你殺了我。”


    “鳴人還沒迴來嗎?”佐助迴到集合地,向著雛田問道。


    雛田搖了搖頭,然後微笑著說道:“我有收獲。”


    雛田出去轉悠了一會兒,就被一個小組給盯上了。她利用白眼提前探查到了敵人,然後布置了幾個陷阱,非常幸運地捉到了對方,並且得到了匹配卷軸地之書。


    佐助微笑著點點頭,然後有些無奈地攤手,道:“我也有收獲,不過是沒用的收獲。”


    雛田打趣地說:“不一定沒用,說不定鳴人把卷軸送給別人了呢?”


    “嗯……有可能。”佐助萬分讚同地點點頭。


    “什麽啊……我是那麽不靠譜的人嗎?!”人未至聲先聞,鳴人從樹叢掩映中竄了出來,神色間似乎很是鬱悶。


    “怎麽表情這麽鬱悶?”佐助有點驚訝地問道,然後挑眉,“莫非真的被我們說中了?”


    鳴人有的時候會又抽又囧,但一般鬱悶到的都是別人。究竟是誰這麽大的能耐,讓鳴人感到鬱悶了呢?


    “咱們邊走邊說吧reads();。盡快到中央塔。”鳴人招唿一聲,三人開始迅速向中央塔行進。


    “雛田你留意一下周圍,躲開背著葫蘆的家夥。”鳴人補充道。


    背著葫蘆的家夥?“是那天碰到的那個我愛羅嗎?”雛田說,“我已經拿到需要的卷軸了,咱們可以直接去中央塔。”


    “太好了……”鳴人開始跟同伴們講述剛剛發生的事情。


    其實事情很簡單,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的我愛羅讓鳴人殺死他,鳴人崩了一下,然後就想打個哈哈把話題略過去。但我愛羅很執著,一直咬著這個問題不放。鳴人看在九尾的麵子上,耐下心來跟他講,“殺了你是沒問題,可殺了你之後會有無數麻煩滾滾而來,比如……再比如……所以我不會殺你。”我愛羅當時看著鳴人的眼神就令人發寒。鳴人想著不把麻煩徹底解決遲早有一天變得更麻煩的麻煩會再找過來,於是鳴人就打算客串一迴“知心哥哥(弟弟?)”,問我愛羅你到底為什麽想死啊?我愛羅迴答說沒有存在的意義。然後鳴人就很狡猾地反問那你有去死的理由嗎?死亡對你來說有什麽意義嗎?


    得,我愛羅這娃更迷茫了。


    鳴人正打算繼續循循善誘,結果煩躁和殺意再次湧了上來,我愛羅直接動手了。


    鳴人總覺得,有些事情點到為止就夠了,剩下的事情還是需要自己去想明白。所以鳴人上躥下跳地陪我愛羅“玩”了一會以後,覺得我愛羅的火氣應該消得差不多了,於是一溜煙地逃跑了。


    佐助和雛田聽完以後無語了片刻。


    “我們還是趕緊去中央塔吧……”佐助扶額。


    那麽我愛羅的氣消了嗎?


    很顯然,沒有。


    赤銅鎧和劍美澄徹底死亡。兜顧不得隱藏實力,廢了一條胳膊才得以逃脫。


    手鞠和勘九郎都遠遠地躲在一旁,連上前勸阻都不敢了。


    這已經是我愛羅攻擊的第三組考生了,而且手段一次比一次血腥。剛開始還是用“砂縛柩”將考生卷起,捏死對手。等輪到赤銅鎧和劍美澄的時候,我愛羅用沙子將他們的四肢綁起,活活分屍!


    可是……還不夠。


    我愛羅被鮮血點點的沙子環繞著,隻覺得心中的煩躁和空虛仍在無休止地擴大、擴大……


    殺死所有的人是他存在的意義,為什麽現在他殺人了,仍感覺不到滿足?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


    還是不夠!還是不滿足!還是沒有存在!


    我愛羅突然雙手抱頭,痛苦地彎下身……


    “哦,媽媽、媽媽……”


    完蛋了,我愛羅居然開始跟它對話了!手鞠悚然一驚,勘九郎已經開始繼續撤退了。


    帶著濃鬱而不詳的血腥味的沙子似乎開始躁動,緩緩圍繞在我愛羅身邊,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挲聲。


    “你說什麽?”


    “啊、啊……的確呢reads();。”


    “嗯,媽媽……我知道了。”


    沙子劇烈摩挲的聲音漸漸停止……


    我愛羅放下抱著頭的雙手,再次站直了身。


    手鞠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勘九郎臉上的彩妝都花了一些……


    “嗬嗬。”我愛羅突然轉過身,衝著手鞠、勘九郎二人,臉上扯出了一抹笑。


    他怎麽能忘記了漩渦鳴人呢?我愛羅唇邊的微笑擴大了一些。


    不、不,那根本就不是笑……那是野獸在猙獰地咆哮、修羅找準了目標!


    第七班是第一個到達中央塔的小隊,隻用了154分鍾,輕而易舉地破了曾經四小時到達中央塔的記錄。


    不過幾人的神色間絲毫沒有輕鬆和欣喜,全是一片凝重。三人像是被猛獸追趕著一樣玩命地奔向中央塔,到達之後三人都有些狼狽。尤其是鳴人,似乎輕輕一動就能抖落下來無數的塵土,衣服破破爛爛的似乎有無數劃傷。


    “那、那個殺氣……”雛田迴想著剛剛用白眼探知到的景象,心底隱隱發寒。


    “你對上他真的有把握嗎?”佐助皺著眉頭,神色間一片擔憂。


    “我倒是不擔心這個……”鳴人抹了一把額頭。就算正常人一般都幹不過瘋子,但實力的差距擺在那裏,我愛羅就是再瘋狂也沒用。“但我擔心你們也會被我愛羅盯上。”鳴人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大。


    “放心,我們雖然打不過,但我們還是能逃得走的。”佐助拍了拍鳴人的肩膀。


    雛田也向鳴人點點頭。


    可鳴人還是有不好的預感。


    第七班在塔內休整了五天後,第二場考試結束。


    三人和其他通過了考試的考生一起聚集在塔內。相比較其他人的狼狽,提前到達中央塔經過一番休整的鳴人小組、我愛羅小組和音忍小組明顯精神很多。


    第二場考試結束以後,還剩下6組18人。豬鹿蝶三人組,寧次小組和犬塚牙小組雖然比較狼狽,但沒有人受了非常嚴重的傷,都還可以戰鬥。


    三代目火影講話——關於中忍考試真正的目的。


    然後一個臉色灰敗、眼底有濃濃的黑眼圈的第三場考試主考官月光疾風出現,一邊虛弱地咳嗽著一邊宣布要進行第三場考試預選。


    鳴人偷偷抹了一把汗……我愛羅筒子,能不能別這麽如狼似虎、饑渴萬分地看著他?鳴人安撫了一下九尾,讓它把殺氣和威壓收迴來。鳴人直覺認為現在不能繼續刺激我愛羅。


    沒有人退出考試。


    月光疾風確認過以後,宣布第三場考試預選開始。


    “那麽……現在就公布參加第一迴合戰鬥的兩位同學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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