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怪嬰果然也是妖邪一流,我隻是不明白,家裏怎麽會有這般穢物。


    怪嬰忽然拉著我的衣服,跳上我的身子,我不知他想要幹嘛,心裏咚咚直跳,生怕他下一秒就把我咬死了。


    奇怪的是,怪嬰隻是在我衣服裏鑽來鑽去,從襯衫鑽到褲襠,再到褲腳,然後又鑽迴來,期間並沒咬我一口,也沒抓我一下,但是他倒是在我身上摸了好幾下。


    他可不是個變態家夥,我感覺地到,怪嬰似乎在我身上找什麽東西。


    他能找什麽?


    我又有什麽?


    我心裏奇怪到極點。


    期間怪嬰,一直咯咯笑個不停,午夜聽來格外瘮人。


    搜完我的衣服,怪嬰跳下來,在我周圍也翻了一遍,他動作好快,連牆角的老鼠洞都摸了,最後進了我的屋子。


    這時候,我感到丹田裏一股暖流湧出,僵硬的身子又能動了。


    這是九陽真火在起作用,化解了怪嬰的陰氣。


    怪嬰並不知情,在我的屋子裏翻來找去,連鞋子都沒放過。


    我好奇心起來了,索性裝作還是動不了,隻是微微側著頭,往屋裏看去,我就想看看,怪嬰到底要幹嘛。


    怪嬰行動如飛地在把我屋子找了一遍,連我的床單都撕破了,當他摸到我的枕頭的時候,忽然嚇一跳,原來是看到了我放在床頭的雷擊木。


    我頓時意識到,怪嬰要找的,很可能是軒轅古鏡。


    瞎子道長說過,軒轅古鏡不能讓別人看到,所以,我迴來第一件事就是把古鏡埋了。


    怪嬰終於放棄搜查屋子,跳了出來,我以為他找不到,該離開了吧,那樣我就可以尾隨他,去看看幕後指使者是什麽人了。


    哪想到,怪嬰又跳上我身子,雙腿踩在我肩膀上,兩手突然撬開我的嘴巴,腦袋就塞進了我的嘴巴裏。


    我也沒想到,他居然要鑽我嘴裏來,一恍惚間,怪嬰半個腦袋已經塞進來了。


    “呸!呸!”


    我吐了幾下,也沒把他吐出來,右手抓住怪嬰的腰,把他扔了出去。


    但是怪嬰身上的臭味已經充斥我的嘴裏,惡心的我差點要吐了。


    被扔出去的怪嬰,一個翻滾,腳不沾地地又往我衝來,一個彈跳,又往我臉麵撲來,看他的動機,似乎還想鑽我嘴裏。


    麻痹的,我咒罵著,在怪嬰身子在半空時,一拳打出,把他打飛了。


    可是怪嬰非常頑強,一落地立即又撲來。


    我也慌了,我那一拳可不輕,怪嬰卻跟沒事一般,他身子雖小,韌性卻驚人,我要是一個疏忽,可就著了道了。


    問題是怪嬰要鑽我嘴裏,看他那醜陋的模樣,真鑽進來,比吃了大便還惡心。


    我轉身往屋子裏跑,跑到床邊,摸出雷擊木,一迴頭,怪嬰正好再一次淩空飛來,想都沒想,一棍掃出,‘砰——’的一聲,擊個正著。


    怪嬰被打飛到牆角,身上冒出一股煙,發出一聲慘叫,終於不敢再上前,爬起來就往門外跑。


    從我認識婉兒開始,見多了妖邪鬼魅,心態已經很平了,如果怪嬰一開始走了,我也不會太計較,可是怪嬰三次想鑽我嘴裏來,我就知道這也是個害人的東西,僅此不殺他,下次肯定還有人遭殃,忙提著雷擊木追了上去。


    我隻能說怪嬰速度太快,我甩開了腿都追不上,好在我體內有九陽真火,能夠感受到怪嬰的陰氣,一路聞氣追去,不知不覺跑了好遠。


    轉個路口,陰氣忽然消失了。


    但我才不信怪嬰也消失了,他肯定鑽到哪裏去了。


    我找了找,沒發現痕跡,心裏奇怪,抬頭看到一戶人家,正是村裏惡霸陳奎的家,他家裏還亮著燈,看來還沒睡。


    我生怕怪嬰躲到陳奎家裏,便走過去,想去問問陳奎有沒有看到怪嬰。


    陳奎家大門開著,他坐在堂屋椅子上,桌邊點著一盞油燈,屋裏很幽暗,他看到我,朝我嘿嘿一笑,不知怎麽,我覺得他笑得好陰森。


    “陳奎哥,你有沒有看到有個奇怪的東西?”我站在門口問道。


    “嘿嘿,你說的是什麽?”陳奎問道。


    我把問題又說了一遍。


    陳奎這才道:“你進來找一找,我好像看到了。”


    我心裏起疑,以他的個性,有什麽不明物體跑進他家裏,他不虐殺對方才怪,怎麽會老實坐著不動?


    但以我現在的本事,我並不怕他,便握緊雷擊木,很小心地走進去。


    我簡單地看了看,當我走近陳奎身邊的時候,就感受到他身上的陰寒之氣。


    這股氣息並不是很強,但我還是能感受出來,九陽真火和陰氣本就是最相悖的,哪怕隻有一點,我也能感應到。


    我不禁心想,難道說怪嬰是陳奎養的?


    如果真是如此,就算我找到,他也不許我打死怪嬰的,於是說著沒有,就打算離開。


    陳奎站起來,送我出門,還沒到門口,他突然撲上來,一下把我重重摔倒在地上。


    我也怒了,雖然被他壓在身下,但我早不是以前那個我了,右手直接抓住他胸口衣服,一用力,就將他摔到一邊去了。


    我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還想說幾句藐視他的話,陳奎身板一挺,又翻了起來,再次往我衝來。


    我一腳又將他踢倒了,喝道:“你再來,別怪我不客氣了。”


    陳奎根本不理會,突然齜著牙,朝我吼了一聲。


    我嚇一跳,這家夥像個野獸一樣,我犯不著和他鬥,奪門就走。


    陳奎一個起跳,抓住我衣服,頓時把我拉得連連後退,差點又摔倒。


    媽的!我忍無可忍,抬手一棍,‘砰’的一下,打在他腦袋上,我雖然發狠了,但沒想要他的命,這一棍並沒用足力氣。


    陳奎終於被打蒙了,倒在地上,茫然看著我。


    我道:“以後給我小心點,再惹到我,我可絕不再放過你。”


    說完就走,這一刻我倒覺得自己真的很牛掰,陳奎在村裏橫行這些年,沒人敢惹他,這次可被我教訓了一頓。


    迴到家裏,看天很晚了,我躺下又睡不著,想起石棺裏的六臂怪物來,而且大頭鬼也參與其中,我覺得有必要和老趙叔說說,於是起身,帶上雷擊木,又往河邊而去。


    到了河邊,找到我的小船,一看,船上躺著一個人,不是何無雙是誰?她頭枕著手臂,閉著雙目,嘴角含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知在做什麽美夢呢。


    我上了船,坐在一邊,看著她,心裏的感覺很是奇怪,她應該沒迴沙門,但是也沒走遠。


    坐下後,我看到她的臉曬得有些紅潤,好像一個船家女,不由有些恍惚,感覺跟做夢一樣不真實,她可是沙門大小姐、河上第一美人,誰想到有一天我和她可以這般親近。


    她身上還是濕的,看來剛從水裏出來,衣服浸貼在身上,將她身體的青春美好都顯露出來,這要讓村裏的色狼們看到她這樣子,恐怕都把持不住。


    何無雙終於感覺到有人,睜開了眼,看到是我,先是一喜,隨即又閉上眼睛。


    “你怎麽想起在船上睡?”我還有點心疼地問道。


    “我不想留在你家裏,你爺爺對我有意見。”何無雙說話時,嘟著臉,顯得很委屈。


    我忽然明白了,爺爺一輩子在河上擺渡,可以說被沙門欺負了一輩子,因為每月都要交一點類似於‘保護費’的錢。


    爺爺對沙門沒好感,連帶對何無雙也沒好感,何況還有婉兒這層關係,難怪對她很冷淡,不過這也不怪爺爺。


    我也不知道該和她說啥,想起爺爺說過她早走了,就問道:“你這些天怎麽過來的?”


    何無雙指著前麵一條小船,說道:“我用首飾換了條小漁船,就在船上做飯吃。”


    小漁船和擺渡的木船不一樣,小漁船功能更多,上麵有個頂棚,雨天都不會淋著,而且鍋碗瓢盆火爐一應俱全,河上漁家就是幾條小漁船住著一大家人,何無雙一個人住個小漁船,還有點奢侈。


    我道:“那你怎麽睡在我船上?”


    何無雙生氣地道:“我下河遊泳,遊累了,在你船上睡一會不行嗎?”


    我賠笑道:“行行。”


    何無雙的肚子突然咕咕咕叫了起來,她趕忙捂住肚子,不讓肚子出聲。


    我嗬嗬笑道:“你不會到現在還沒吃飯吧?”


    何無雙道:“我吃過了,我減肥。”


    我知道她要麵子,也不點破,就道:“其實我也餓了,我去做點吃的。”起身去她的小漁船上,首先看到船頭放著個小火爐,爐上一口鍋,打開一看,裏麵是一鍋紅燒魚,不過看起來像沒人吃一般。


    我找了根筷子,試了一口,立即吐出來,媽呀,鹹死我了,難怪她寧願餓著肚子,也不吃魚。


    何無雙動手就要把魚倒到河裏。


    我攔下她,把魚肉剃到米裏,熬了一鍋魚肉粥,很快魚肉香就飄了出來。


    何無雙端著碗,剛起蓋要盛,忽然‘砰’的一聲,好像有什麽撞上漁船了,何無雙一看,立即惡心地幹嘔了出來。


    我一看,隻見一個被水泡的已經膨脹的屍體貼在船邊。


    馬上就要吃飯了,卻出現一個水泡屍,真是夠惡心人的,


    我把船劃遠點,停在一片空曠處,招唿何無雙吃飯。


    何無雙一臉不高興,手往河中一指,看得我頭皮發麻,原來那具水泡屍又漂了過來。


    最奇怪的是,此時明明是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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