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死這三個道士,也就轉瞬間,還剩一個瘦道士,他被我咬了一口,傷得可不輕,最少一個血口子,等他疼痛消去,一看,就剩他一個人了。


    其實,我到現在都還沒弄明白,為什麽一棍子可以打死一個人。


    雷擊木也就是一個二指粗的棍子,連一隻狗都打不死。


    而且,在我揮動的時候,雷擊木明明是黝黑的,可是卻發出紅光。


    瘦道士明顯是四個道士裏最厲害的,他也看不出我為什麽突然變強了,一時不敢上前。


    我看到冰蟾蜍還在腳邊跳著,抬腿一腳,把它踩扁了,內髒都擠了出來。再去看婉兒和小琴,她倆身子還僵硬不動,我害怕她們會永遠醒不來,摸著婉兒的臉,問道:“婉兒,你怎麽樣了?”


    瘦道士伸出小短舌頭舔了一下嘴唇,道:“怪不得不離開這裏,原來和女鬼好上了。”


    我看著她道:“她倆雖然是女鬼,但是也比你這個衣冠禽獸強。”


    瘦道士眉目一挑,眼露殺機,右手掌心向上,一團雲氣般的氣流聚集成一個球,那是修道者才有的‘真氣’。


    我知道他這一下,肯定很厲害,但我並不怕,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也許是不費力氣地殺了三個道士,給我了很大信心,我緊握雷擊木,往他衝去。


    瘦道士冷笑道:“不自量力!”


    說話間,他手裏的真氣‘球’變大了一倍,也不見他推動,真氣快速往我撞來。


    我想也沒想,一棍揮出。


    雷擊木和瘦道士的真氣相撞,‘啵’的一聲炸開了。


    但見氣流飛散,如萬千道流星劃過,我和瘦道士都來不及躲,被氣流一衝,頓時都飛了。


    瘦道士的真氣好強大,我撞到牆上,巨大的衝力,將牆都撞出了裂痕,我腦袋都蒙了,一時暈乎乎的,我心中還想著千萬不能倒下,顫巍巍地站起來,卻見瘦道士比我還慘,似乎都爬不起來了,‘大’字形地躺在地上,不時咳嗽一聲。


    見他起不來,我也力氣盡泄,順勢靠在牆上休息。


    道館裏,三個道士屍橫於此,婉兒和小琴又動不了,我和瘦道士受傷都重,想去傷人都難,一時間隻有喘息聲響起。


    我生怕瘦道士先醒來,那樣我們三個都要遭殃,我不知道婉兒和小琴是什麽情況,隻能靠自己,豈知越急越亂,怎麽都靜不下心來。


    瘦道士也知道生死一線,雖然躺著,也在盡量調息。


    讓我欣慰的是,婉兒先能動了,她起身來到我身邊,把內丹放入我嘴裏,內丹的清涼,一下子又讓我靜下來。


    等我恢複了一點力氣,小琴也能動了,她二話不說,就往瘦道士走去,她衣衫更亂了,她也不去整理,陰沉著臉,很是嚇人。


    瘦道士也知道害怕,挪動屁股往後退。


    小琴一步步走近,五指一抓,將瘦道士胸前衣衫撕開。


    瘦道士似乎知道會發生什麽,額頭冷汗直流。


    小琴一手在瘦道士露出的胸口摸了一下,五指如刀,插進瘦道士身體裏。


    瘦道士慘叫一聲,心已被挖了出來。


    小琴把他的心拿出來看了看,冷笑一聲,又塞了迴去。


    瘦道士望著自己破開的胸膛,死時眼睛都沒閉上。


    我靠牆躺著,想起剛才還有點心驚肉跳,婉兒把頭靠在我心口,半天也沒說話,都有點劫後餘生的感覺。


    小琴看著我們,似乎想說什麽,自從山妖姥姥死後,她也似乎變了,以前風騷妖嬈的女鬼已經不見了。


    沉默了片刻,我問道:“小琴,你不是離開了嗎?怎麽會遇到這群道士?”


    小琴說道:“我是離開了,但是路上遇到他們,他們也是走了又迴來,說要找姥姥收藏的寶貝。這群道士真是淫賤,我好心給他們帶路,結果他們還要非禮我。我從暗道又逃迴這裏。我也沒想到你們還沒走,差點害了你們。”


    此時的我,早已不是那個渡口擺渡的小船工了,什麽事情都想得很開,就道:“我不會怪你,隻要你本心不是害人,就別在意。不過,若不是你迴來,我也不知道我這麽厲害。”


    小琴這才驚訝的道:“是啊,我雖然動不了,可是看得清楚,你一棍之下,威力好大,尤其是木棍還帶著火焰,我看了都害怕。”


    我道:“其實我也不懂為什麽。”


    婉兒不自禁地道:“我知道,你吃了九陽真火丹後,九陽真火已被你吸收到身體裏了,你揮舞雷擊木,九陽真火就自然傳了出來。”


    我一想還真是這麽迴事,難怪我揮動雷擊木,身子是熱的,就好像有無窮的力量,這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完全脫胎換骨成了另一個人,像山妖姥姥不過一隻妖,就是因為吃了那麽多的金丹,才變得如此厲害。


    這就是金丹的神奇功效。


    婉兒又道:“不過,你現在修為不夠,等你能夠將九陽真火收發自由的時候,才算入門。”


    但就算連入門都不算,我的心裏也是狂喜。


    小琴補充道:“姥姥數百年都夢想得到的東西,小浪哥哥幾天就得到了,你這是好人有好報。我會記住你們的。——我走了。”


    我問道:“小琴,你這要去哪裏?”


    小琴頭也不迴地道:“我也不知道去哪裏。外麵如此之大,我隨便走。”


    我忽然又有些傷感,她這一走,再想見麵,可就難了。


    小琴走了一截,又迴頭道:“小浪哥哥,姥姥留下很多寶物,你要不要拿一些?”


    我不禁心動,山妖姥姥那些可都是真正的寶貝,隨便一兩件都是無價之寶,那我以後也不用靠劃船度日了,但我怕拿了東西讓婉兒看不起,便用眼詢問婉兒。


    婉兒道:“不能要啊,小浪哥哥。那些有很多是山民獻上來的,要是被認出來,你可怎麽解釋?”


    我一想也對,喊道:“我不要了。”


    小琴笑嗬嗬地道:“那我可就全部拿走了。”


    瞧著小琴走遠,我又休息一會,將幾具屍體拖到丹爐焚燒幹淨,婉兒本身還沒恢複,這次強行運用元氣,傷得更重,我都已經可以行動自若了,她還得靜坐修煉。


    我坐在她身邊,陪著她,過了好大一會,婉兒才睜開眼,我問她感覺如何?


    婉兒搖搖頭,說道:“我本就是內丹初期,這次傷上加傷,怕是要一段時間才能恢複。”又看著我道,“小浪哥哥,我想在這裏多修煉一段時間。這裏還有丹氣,是修煉的好地方。”


    我道:“我在這陪著你。”


    婉兒道:“爺爺呢,爺爺怎麽辦?你該迴去看看爺爺。”


    我一想也是,這些天還不知道爺爺怎麽樣了,可我同樣放不下婉兒,她身上有傷,要是再迴來幾個道士,她可不是對手。勸道:“婉兒,你也跟我迴家吧。家裏一樣好修煉。”


    婉兒道:“我身子弱,就不能控製元氣,如果現出鬼身,我怕爺爺會嚇著,你見過我的真麵目,知道有多恐怖。”


    我也無話可說了,婉兒說得有理,於是收拾東西,把軒轅古鏡包好,拿著雷擊木下山。


    爺爺的病一天天好了,我到了家裏,爺爺正抽著旱煙,吞雲吐霧呢。


    我找了一圈,沒看到何無雙,到屋後把軒轅古鏡埋在土裏,撒一些幹葉子掩蓋好,迴頭問爺爺:“何小姐呢?”


    爺爺又抽了幾口,轉頭看我,淡淡地道:“婉兒呢?”


    我賠笑道:“爺爺,婉兒不是迴家了嗎?過幾天一定迴來。”


    爺爺又別過臉去,說道:“我看不一定。你不把沙門大小姐弄走,婉兒是不會迴來的。”


    我忙道:“是是,爺爺,我聽你的。她人呢?”心裏卻感好笑,爺爺還以為婉兒不肯迴來,是因為何無雙,其實我都沒跟婉兒談起這事。


    爺爺這才道:“你出門後,那小丫頭也不聲不響地走了,我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走了?”


    我舒了口氣,她在我家總是個麻煩,同時心裏又有點擔心,她若不迴沙門,一個女孩子家難免出事。


    在山裏呆了這些日子,再迴到家,更是感到親切,爺爺也很高興,拿出二鍋頭說晚上爺倆喝幾盅。


    爺爺興致頗高,當晚喝醉了酒,臉膛通紅的又給我說起小時候的事情。


    到爺爺睡著,我坐在門檻台階下麵,望著天上的星星,想著婉兒在山裏會不會孤單,一會兒也睡著了。


    忽然聽到一陣‘咯咯咯’的笑聲。


    笑聲就在耳邊,驚得我立馬醒了,一扭頭就看到一個好像畸形嬰兒一般的怪嬰。


    這隻怪嬰手腳甚長,頭小身子短,稀稀拉拉幾根毛發,眼睛裏全是黑瞳,眉毛上連眉痕都沒有,闊嘴扁鼻,奇形怪狀。


    我身子是躺著的,這怪嬰就在我腦袋旁邊,我扭頭的時候,剛好看到他滿嘴細碎的尖牙,還往外滴著臭味難聞的口涎,惡心又恐怖。


    他離我這麽近,還真把我嚇著了,我的第一直覺就告訴我,這怪嬰有危險。


    我彈跳起來,準備離他遠點,怪嬰也動了,像個皮球一樣,突然在我身上撞了一下,頓時一股奇寒無比的陰氣傳來,我瞬間定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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