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天為止,狼計劃可謂功德圓滿!這夥以前隻懂得扛鋤刨地的農夫,現在終於有了質的改變,現在的他們,爪牙鋒利、意誌堅強、狠辣冷酷,已經完全從被吃的綿羊轉變成了吃羊的惡狼。


    現在。再沒有任何力量能夠阻止他們在這個亂世當中生存下去,從今天始,一千匪賊的目標將不再是單純的為了活下去,而應該是為了更好地活下去!看來是時候找塊地盤了,可是屬於一千匪賊的地盤在何方?烏鎮?不可能!


    立足中原絕無可能。


    運動起來,我的人馬能夠把漢軍殺得落花流水。可如果落入陣地和漢軍硬拚,這一千來人還不夠漢軍塞牙縫的,我絕不會自大到隻憑一千多號人就能占據雄城大邑,在大漢帝國的心髒地帶割據稱雄,那純屬找死。


    除了中原,我的人馬該去往何方?


    山穀外忽然傳來一陣騷動,驚起寒鴉數雙,撲翅著飛往遠處空山。我倏然抬頭,隻見泰達米爾鐵塔似的身影正疾步而來。泰達米爾身後跟著滿臉風霜的裴元紹。


    ……


    雉縣,議事大廳裏氣氛沉悶,袁術麾下幾乎所有的謀士武將全數在座,連黃忠、魏和亦被緊急召來參與議事,所有人等皆皺眉不展、表情凝重。探馬剛剛迴報,一千匪賊已經繞過宛城,一路往南流竄至精山一帶,業已與困守精山的匪賊疑兵合軍一處。


    “事情非常棘手!”蒯越思忖良久,歎道,“一千匪賊驃悍驍勇、來去如風,今得戰馬之助更是如虎添翼,防不勝防矣!”


    金尚難得地附和道:“是呀,如若派的軍隊少了。恐反遭不測,如若派的軍隊多了,則所需糧草輜重必巨,則又行軍緩慢,如何能追上一千匪賊之腳步?難矣。”


    李嚴道:“更難的是,一千匪賊完全不類於古之賊寇。既不據城而守,又不占山為王,縱騎劫掠、往來如風。完全難以猜度其下一步行軍方位、目的,令我軍無法判斷其意圖,更無從作出相應的安排,唉~~”


    傷勢剛剛有所好轉的孫堅悶哼一聲,咬牙切齒道:“如此說來,我軍豈非隻有束手待斃的份?”


    孫堅表情猙獰,一條麻布繃帶斜纏頭上,將他的左眼完全遮住,露在外麵的那隻右眼卻仍然精光四射,殺機流露。前次雉縣一戰,孫堅差點就死在我李日天的刀下,幸好麾下猛將黃蓋及時殺到,一箭射退我,始才揀迴一條性命,經隨軍郎中極力搶救,總算保住了右眼,可惜一隻左眼卻永遠失明了。


    “那倒不至於,我軍雖然被動,卻仍然占據絕對的優勢。一千匪賊的襲擾雖然讓人頭疼,可若說能夠對我軍構成威脅,卻也未免高看他們了。”蒯越想了想,向袁術道,“將軍,越有上中下三策,可供選擇。”


    袁術道:“且試言之。”


    蒯越道:“下策乃誘而殲之,中策乃集結重兵驅之,上策乃深溝高壘,實施堅壁清野,則一千匪賊補給困難,自然避而他走。”


    袁術皺眉道:“深溝高壘、堅壁清野固然能令放在退走,但卻曠日持久,恐朝廷不容、天子怪罪,誘而殲之則又過於冒險,李明澔狡詐如狐未必便會上當,如若設計不當又恐為敵所趁,吾意欲集結重兵驅逐之,不知各位以為如何?”


    蒯越的中策可謂與袁術的本意不謀而合,一千匪賊在前方肆虐、荼毒,逍遙快活,他則於後追剿,趁勢接收地盤、安插親信,可謂各取所需,至於百姓困苦,黎民生死,又與他袁術何幹?


    蒯越道:“若欲集結重兵驅之,必先善二事。”


    袁術道:“何事?”


    蒯越道:“其一,於隘口、要衝、險山絕峰、河畔曠野等處積木為台,多存白草,一旦現匪賊行蹤,即可舉火為號,一來向附近縣、鄉示警,二來可引領各路大軍追而逐之。其二,大軍離城之後,各縣守備空虛,必先多募義勇兵,並勤加操練,雖不足以上陣殺敵,卻可用之守城。”


    袁術道:“善!元休可從安排人手修築烽火台,至於招募義勇兵及操練之事,可詔令各縣,即刻照辦。”


    蒯越又道:“大軍出征,不可集於一處,亦不可過於分散,每路大軍以一千人規模為宜,不求破敵,但求自保,各路大軍相距不得過於遙遠,以免為一千匪賊趁隙走脫。各路大軍可以匪賊為中心,呈扇形散開徐徐而前,並互通聲息、互為聲援,聞賊蹤而進,見烽火而援,遇賊襲則固守,則匪賊累日奔走,終不得休息,不久自然避而他走。”


    李嚴不甘寂寞,補充道:“還需曉喻各縣,非將軍親至,任何軍隊不許擅自進城,隻許城外駐紮,以免予敵可趁之機。”


    “善!”袁術擊案而起,向李嚴道,“李嚴聽令。”


    李嚴踏前一步,昂挺胸道:“在。”


    “即刻快馬曉喻各縣,非本將親至,任何軍隊不許擅自進城,各城可嚴加防範,阻止一切可疑人等入城。”


    “遵命!”


    “孫堅聽令。”


    “末將在。”


    “引所部兵馬一千,出屯精山之東,賊寇至則退,烽火起則進,不得有誤。”


    “遵命!”


    “張勳聽令。”


    “末將在。”


    “引軍一千,出屯精山之西,與孫堅所部保持距離,不得有誤。”


    “遵命!”


    “袁胤聽令。”


    “末將在。”


    “同樣領軍一千,出屯精山之北,與孫堅、張勳所部保持距離,爾當切記,當將功贖罪,但有差錯,兩罪並罰,定斬不饒。”


    “遵命!”


    “黃忠、魏和。”


    “末將在。”


    “各領南陽兵一千,出屯精山之南,不得有誤。”


    “遵命。”


    “紀靈、李嚴於帳前聽調,本將自統中軍三千、居中策應,各路大軍隨時唿應,互為支援,斷不可輕敵冒進,違令者~~~斬!”


    ......


    西風烈烈,戰馬嘯嘯。穎水河畔,一杆血色大旗正迎著寒風獵獵飄揚。


    “老公,貂蟬就此拜別。”


    貂蟬衝我嫣然一笑,露出兩排編貝似的玉齒,顯得異常惹眼,此時的她已經恢複了那身肮髒的乞丐裝扮,正向我拜別。


    我點了點頭,沉聲道:“姑娘保重。”


    “小女子迴洛陽之後,朝中但有消息,即刻讓人前來報與老公知曉。”


    貂蟬最後看了我一眼,轉身離去。


    泰達米爾舔了舔幹澀的嘴唇,衝我說道:“老板,真放她走?這疤臉娘們長得雖然不咋樣,可一身細皮嫩肉著實誘人,不如賞我快活罷?嘿嘿,嘿嘿嘿……”


    我陰冷地掠了泰達米爾一眼,冷然道:“再多廢話一句,我就讓人把你那話兒給騸了!”


    泰達米爾駭了一跳,趕緊護著襠部落荒而逃。圍史來扛。


    開玩笑,貂蟬是我內定老婆,呂布要搶我都不給搶,你跟我說這個?


    不過,泰達米爾不知者無罪,我肯定是不會真的給他砍了,他不知道我去見過貂蟬,隻有易大師和崔斯特知道。


    “泰達米爾這家夥~~”趙信搖了搖頭,向我說道:“老板,真的就這樣離開南陽了?你是不是再想想,畢竟我們一直就在南陽轉戰,對南陽的地形、漢軍都比較熟悉,可對穎川卻一無所知啊。”


    我迴頭掠了南陽一眼,陰沉沉地說道:“袁術有高人相助,南陽已經沒有我們一千匪賊的活路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趙信皺眉不服道:“就憑那幾堆烽火麽?”


    我眸子裏寒芒一閃,沉聲道:“且不可小看那幾堆烽火,一千匪賊如若繼續留在南陽,終有一天會敗亡在這小小的幾堆烽火之下!”


    趙信悚然一驚,失聲道:“當真如此厲害!?”


    我凝然點頭,沉聲道:“騎兵雖然行動迅,受地形的限製卻也遠甚於步兵,南陽雖多平地卻不連通,多為山嶺、河道所阻隔。騎兵若想往來縱橫,勢必要穿行於山嶺隘口、河道渡口之間,而這些烽火台恰恰就築於這些要害之處,有了這些烽火為號,我軍的一舉一動皆難逃漢軍監視,無論我軍如何行動,漢軍皆可預做安排。”


    趙信鬱悶道:“難怪在南陽境內流竄十餘日,竟不曾攻陷一座城池,原來是漢軍預先已經有了準備。可恨!早知道當初信爺就該帶人拔掉這些該死的烽火台。”


    我冷然道:“那根本沒用,你今天拔了,漢軍明天就可以重新修好,不過是堆起一堆幹柴而已,根本費不了多少時日。”


    趙信想了想,忽然間想到了什麽,悚然道:“老板,袁術那賊坯會不會率軍追來,在穎川也遍築烽火台?那可就壞了大事了。”


    “不必多慮。”我冷然道,“穎川地多平原,千裏相通。騎兵可往來縱橫,毫無阻隔,就算漢軍在平原上修滿了烽火台也照樣沒用。袁術不來便罷,如若敢追來,我定教他來得迴不得。哼哼。潁川我還是知道點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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